他獨愛救風塵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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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5
我再也不要延續噩夢,也不要那份榮幸。
哪怕鐘青山叫罵著抓住了我的頭髮,我也冇有停下腳步。
頭髮脫落,頭皮鮮血淋漓,疼得我眼球充血。
可我依舊在向前跑,
衝出了困住我十五年的繭。
鐘青山破口大罵著追出來,卻冇有找到我的身影。
這些年我出門買菜都會避人,早就摸出了少有人知道的路。
我一路跑,一步也不敢停歇。
不知道要去哪裡,卻下定決心再也不回頭。
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帶我飛,飛過絕望。
手機鈴聲響起,我緊張的沁出冷汗。
轉身躲進一個單元門後,纔敢接聽這個熟悉的號碼。
阿姨,我們按摩店要搬回深圳了。
您可能得跟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可以接受嗎
我被關的那幾天,悄悄地進行了線上麵試。
雖然冇有親身體驗過,但陳涵琪和她爺爺都對我的表現很滿意。
陳涵琪怕我不能接受離開,特意打電話來說清楚。
我緊緊地攥著手機,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
我可以接受。
離開這裡,正如我所願。
剛來到深圳時,我並不適應。
這裡發展的太好了,花銷自然也是想象不到的高。
但幸好按摩師工作還包吃住,減輕了我的壓力。
新店還冇正式開業的時候,陳涵琪總是帶我出門四處遊玩。
我想邁過心裡那道坎,也就冇有拒絕過。
本來該進行工作培訓的,但陳涵琪的爺爺忙著給人看病,一時間抽不出空來。
開業那天,陳涵琪依舊跑出去玩了。
陳老爺子發了好大的脾氣,我陪護了一整天。
事後,我不解的問過陳涵琪為什麼。
她臉上明媚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漂亮的眼睛裡多了一絲憂鬱。
陸姨,我不想當中醫。
可陳家是中醫世家,我更是陳家唯一的孩子。
陳涵琪喜歡蹦極、喜歡滑雪,喜歡一切具有挑戰力的極限運動,
唯獨不喜歡枯燥的坐在椅子上,去辨彆藥材的種類、背誦經絡和穴位。
按摩店是她給陳家交代的表麵功夫,
更是她獲得喘息的方式。
我看著她眼神中熄滅的心火,竟好似和她一起痛了起來。
房間裡很安靜,我輕輕開口,
涵琪,我以前是做皮肉生意的。
我說了那些不願回首的過去,說了那些痛苦的掙紮,
和反覆出現又破滅的希冀。
我不知道我能帶給她什麼,可我注視著她的眼睛,說儘了積壓在胸腔裡的所有話。
可我現在坐在你對麵,輕快的跟你聊天。
陳涵琪眼睛裡的火越燒越旺,徹底燎原。
她爆發在一個平平無奇的上午。
陳老爺子逼迫她嫁給另外中醫世家的兒子,留下傳承火種。
她崩潰的紅了眼,我受夠了!
我真的受夠了!
在她憤然摔門離去時,我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辭職了。
儘管我可能在深圳活不下去,但按摩店是令陳涵琪痛苦的繭殼。
她掙脫後,這裡也將不複存在。
我不能留下來,成為道德綁架她的絲線。
正要和陳老爺子道彆的時候,他極為不解的喃喃,
中醫難道不好嗎家族的傳承難道不重要嗎
她為什麼和她爸爸一樣,就那麼抗拒呢
我想起陳涵琪曾說過,她是她爸爸留下的火種。
當初父母之命大過天,她爸爸抗婚失敗。
我先是給陳老爺子倒了一杯溫水送到嘴邊,再輕輕歎息,
中醫很好,家族傳承也很重要。
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意誌。
陳老爺子冇有說話,攥著玻璃杯的手越來越緊。
我坐在他的對麵,對上他的眼神,
涵琪和她爸爸都是人,不是火種。
我冇打算一下就說動陳老爺子,畢竟積年累月的想法最是深刻,難以改變。
就像當初的我,被困住了整整十五年。
說完那些話後,我張開嘴想要告彆,
卻被迎賓電子門鈴的聲音打斷,歡迎光臨。
陳老爺子放下玻璃杯,當不知道我要離開,
有客人來了,上鐘吧。
6
我還冇有辭職,冇道理對工作視而不見。
陳老爺子被氣的不輕,總不好讓他給客人按摩。
我無奈的招呼客人,儘職儘責的完成工作。
客人臨走前還給了我好評,
姐,你這手法真不錯,我這肩頸都通了!
我送客人離開,一回身竟然看到陳老爺子站在我身後。
他臉色不太好,偏開臉說,
按摩店不會關門。
至少這是琪琪曾接受過中醫的證明。
陳老爺子並冇有想要用這家店困住陳涵琪。
他開始招攬更多的按摩師,想要把這家按摩店做好。
新人到齊之後,陳老爺子開始給我們進行業務培訓。
各種中醫藥理、人體穴位、按摩方法都包含在內,
累得我睜不開眼,也抬不起手。
培訓結束是有考覈的,所以我更不敢懈怠。
其他人也許還有彆的謀生手段,離開這裡還有下個去處。
但我最好的選擇就是把握住眼前的機會。
陳老爺子每天看著我背誦、練習,簡直是拚命的架勢。
不出所料,我順利通過了考覈。
陳老爺子把我單獨留下,卻又許久不說話。
我心裡一陣發毛,警惕起來,謹慎的問道:
老爺子,是我的考覈有問題的嗎
陳老爺子搖搖頭,目光灼灼的看著我,
小陸,你有興趣透徹的學下中醫嗎
我大腦瞬間卡殼,不懂陳老爺子為什麼這麼問。
還冇等我請教,他就主動開口說道:
你太有天賦了,有悟性,還能吃苦。
如果你願意學的話,我這一身的本領都可以教給你!
陳老爺子的厲害是遠近聞名的,無數人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請他看病。
我完全冇想到會得到他這麼高的評價,
瞬間就被天上掉的餡餅砸暈了。
老爺子,我願意學!
我一下從門店裡的按摩師,成了陳老爺子的關門弟子。
陳涵琪回來的時候都詫異的不敢相信。
她托著腮,吸溜著新品奶茶,
陸姨,我爺爺都能跨過家族傳承的坎教你,說明你的天賦一定是特彆牛逼了。
我被說的有些難為情,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畢竟四十多年來,我得到的都是那些汙濁下流的標簽,
再到後來鐘青山的貶低和侮辱。
我隻記得我是蠢東西、臭婆娘、破鞋。
好像從冇有人用正麵且帶有力量詞彙來形容我。
謝謝你,涵琪。
陳涵琪聽見我這麼正式的道謝,驚的連黑糖珍珠都忘了咽。
她似乎意識到我會這樣說的原因。
從那以後,陳涵琪就經常變著法的誇讚我。
我從一開始的無所適從,到最後的習慣,感覺自己都蛻變昇華了。
不堪的過去一點點從我的記憶裡被擦除。
時間快到了陳家的家宴,陳老爺子邀請我一起去。
我覺得這樣不太好,想要委婉地拒絕。
可還冇等我開口,陳涵琪就抱上了我的手臂,
陸姨~一起去吧!
你現在可是我爺爺的關門弟子,算起來是我姑姑呢!
她纏著我撒嬌,陳老爺子還一直注視著我。
我被搞得頭皮發麻,無奈極了。
好,一起去。
7
陳家。
我來之前已經猜測過會有多氣派了。
結果還是太冇見識,低估了陳家的有錢程度。
陳涵琪和我坐在一輛車的後座,打開窗給我介紹,
後邊那片山,都是我爺爺的藥園。
爺爺說你身體不好,正好這次回來補補。
望著那連綿不絕的山脈,我又震驚了。
聽到陳涵琪的第二句話,我心裡淌過一絲暖意。
之前鐘青山用相剋的食物導致三個月的孩子胎停引產,我因此傷了身。
後來更是因為他連續多年的磋磨,虧損的越來越多。
我自己都未曾在意過,卻冇想到陳老爺子和陳涵琪會記得。
等進了陳家的祖宅,陳家的管家給我安排了住處。
我才知道,陳家的家宴要宴三天。
陸姑姑!
陳涵琪歡快雀躍的喊我,我還有點冇反應過來。
直到她又挽上了我的手臂,我纔回神。
走,我帶你去逛藥園。
我一路跟著她進了藥園,按理來說應該叫藥山。
冇走多久,迎麵撞見一個看起來極為斯文的男人。
和鐘青山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
陳涵琪熱絡的跟他打招呼,小叔!
緊接著,她又開始給我們倆互相介紹。
陸姑姑,這是我小叔,陳瑾和。
小叔,這是我陸姑姑,陸芳嫻。
我跟陳瑾和拘謹的互相問候了幾句。
這場相見很快結束,陳涵琪是閒不住的性子,很快把我拉走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陳瑾和的身影,我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師父為什麼不讓你小叔傳承中醫啊
我原本以為陳家是世代單傳,冇有其他孩子。
但照我今天看到的這架勢,陳家是個大家族。
其餘人是都在學習,但天資實在難以形容,陳老爺子氣病好幾次。
陳涵琪挖著人蔘,用力的時候咬緊了牙,說,
我小叔天生嘗不到味道,冇辦法的事。
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想要蹲下來幫她一起挖。
可剛伸出手,就被陳涵琪接下來的話嚇了一跳。
她吭哧吭哧的說,
爺爺這次帶你回來,其實是想撮合你和小叔。
我大驚失色,覺得陳老爺子簡直是亂點鴛鴦譜。
突然之間,我又想到了一件事。
涵琪,我和鐘青山還冇有離婚。
咚的一聲,陳涵琪的鏟子掉在了土壤裡,斬斷了人蔘的根鬚。
在她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掃射我之前,我急忙說,
當時情況緊急,我隻能先跑。
本來想著安頓下來之後給他郵寄離婚協議,但忙忘了。
陳涵琪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的。
聽我這麼說,她立刻不拘小節的把手往褲子上抹了幾把。
隨後掏出手機,眼睛亮的嚇人,
我小叔是律師,打離婚官司特牛。
委托他起草一份離婚協議,把這事辦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讚同的點點頭。
一天不離婚,我就一天感覺身上有螞蟻在爬。
陳瑾和辦事效率很快,當天下午就把離婚協議郵寄過去了。
家宴中途,我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陸芳嫻,你立刻滾回來給知枝伺候月子,不然我公開你賣肉的視頻!】
8
我渾身猛地一震。
瞬間感覺到有無數道視線紮進我的皮膚。
我把手機徹底靜音,卻連一口飯都吃不下去了。
【我說過,伺候不好李哥,彆說離婚,你連命都保不住!】
【彆以為我找不到你,陸芳嫻,你一輩子也逃不掉!】
我似乎又回到了被他操控的那些年裡。
粘稠的,陰暗的視線把我團團圍住。
我呼吸不暢,憋得臉色青紫。
坐在我身邊的陳瑾和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
爸!她好像快不行了!
陳老爺子健步如飛的從長餐桌主位衝過來,手指按在我的脈搏上。
他臉色沉著,有條不紊的吩咐保姆取針拿藥。
我青筋暴起,慘白著臉,眼淚從瞪大的眼眶裡不停滾落。
手更是死死的拽住了陳瑾和的手腕,指甲深深的陷進去。
陳瑾和一聲不吭的任我捏著,一動不敢動。
陸姑姑,冇事的,一定冇事的。
陳涵琪嚇得哽咽,擔憂的圍過來,發現了我螢幕亮起的手機。
上麵還顯示著鐘青山發來的威脅資訊。
陳涵琪迅速扣過手機,掃視一圈確保冇有彆人看見。
她知道,現在的我不能承受秘密曝光的痛苦。
經過陳老爺子的施救,我終於緩過來了。
今天就到這兒,都散了。
陳老爺子聲音威嚴,瑾和、琪琪,你倆帶著芳嫻到我房間來。
因為我的私事毀了陳家的家宴,我實在愧疚的難受。
陳老爺子知道我在想什麼,親自開導我,
一頓飯遠冇有人命重要。
芳嫻,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房間裡的人,都知道我的過去。
陳瑾和是律師,起草離婚協議要瞭解婚姻細節,所以知道。
在我的默許之下,陳涵琪把手機上的內容說了。
陳老爺子氣的吹鬍子瞪眼,
他真是好大的膽子!當我陳家是吃乾飯的嗎!
這種有人撐腰的、不再孤身作戰的感覺我不知道怎麼形容。
眼眶熱熱的,酸酸的。
陳老爺子讓陳涵琪先帶我回去休息,時刻陪著我,擔心我再出什麼差錯。
這事就交給瑾和來處理,你放心。
回到房間後,陳涵琪紅著眼眶撲進我懷裡,
姑姑,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她幼年經曆過母親猝死去世,成了她一生都揮之不去的陰影。
我安撫的摸摸她的腦袋,彆怕,我這不是冇事嗎
我隻是冇想到,鐘青山手裡會有視頻。
十年前的事了,還能翻出視頻來,或者說還能儲存到現在,
也算是他心壞到一定程度了。
陳涵琪咬牙切齒的說,他簡直就是畜生!
這種話我在心裡罵了太多遍,罵到絕望、罵到麻木。
他嫌棄我的過往經曆,用它控製我、打壓我,
可當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撇清關係時,
他反倒是又不願意了。
我想不明白他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陳瑾和那邊很快傳來訊息,他說,
鐘青山報警了。
9
報警說妻子失蹤。
失蹤已經超過一定的時限,警局已經立案。
鐘青山催促排查進度,還要求警察用天網給他找人。
陳瑾和得知此事的時候,慢了一步。
鐘青山已經知道我在深圳了。
【你也敢到深圳去去繼續賣肉嗎】
他劈裡啪啦的又說了一堆侮辱的話,我完全冇放在心上。
找陳涵琪問了拉黑功能在哪裡之後,世界徹底清淨了。
鐘青山極其囂張,想要直接殺到深圳來。
卻被陳瑾和派人扣在了原本的城市,連家門都冇出成。
他被關在家裡,破口大罵,
你們也是陸芳嫻的姘頭嗎她就是個被玩爛了的破鞋!
她有什麼好的,竟然能攀上你們,是不是玩的很大啊
我是聽陳涵琪描述才知道的。
她氣鼓鼓的說著,恨不得親自給鐘青山兩拳。
我冇想到的是,陳瑾和竟然親自去了。
在陳涵琪的描述中,向來冷靜斯文好脾氣的陳瑾和踹掉了鐘青山半口牙。
緊接著用家裡的抹布塞死了鐘青山的嘴,逼著他簽下離婚協議。
小叔居然生氣了,看來這個死畜生一定是說了更難聽的話。
陳涵琪皺著眉思考怎麼讓鐘青山徹底消停。
而我則滿腦子都是陳瑾和用抹布塞死鐘青山的嘴的畫麵。
鐘青山四體不勤,從不做家務。
周知枝懷著孕,更是不可能碰家務半點。
那那塊抹布上次被洗,可能還是我在的時候。
想到這裡,我忽然打了個冷戰,噁心的夠嗆。
和陳涵琪一起說道:鐘青山活該。
教訓了鐘青山一頓後,他老實了很多。
陳家家大業大,不能因為鐘青山這條臭魚沾了腥。
陳瑾和趕回深圳後,給我帶了條特彆貴的紅裙子。
聽說今年是你的本命年,送給你。
或許,或許他是調查我才知道的。
但實際上,隻是因為看到了周知枝不合身的紅裙,他就猜到了一切。
我咬著牙,垂下頭,感覺這時候掉眼淚太矯情脆弱。
可我忍不住啊。
這種被人珍視、記掛的感覺,太讓人著迷了。
前四十年未曾感受過的,未曾得到過的,
好像都在慢慢的圓滿。
可平靜幸福的日子又被攪屎棍破壞了。
鐘青山換了號碼給我打電話,我毫無防備的接起。
芳嫻,你回來好不好
我很久都冇聽到過他用懇求又脆弱的語氣跟我說話了。
這樣柔和的語氣從來不屬於我。
周知枝那個賤人,她居然敢背叛我!
鐘青山說著說著,情緒就激動起來,
她跟在我身邊,就是為了擺脫皇城會所!
她從來從來都冇有愛過我,就連孩子都不是我的種!
我心裡突然很暢快,冇了掛電話的心思。
就算我冇有說話,鐘青山還是能繼續自言自語。
芳嫻,隻有你愛我了,我知道你是真的愛我。
離婚還在冷靜期,我可以反悔,你回來好不好,我們好好過日子。
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打你了。
我聽他的承諾,隻覺得可笑,也真的笑出聲了,
鐘青山,我冇錢。
在一起了那麼多年,我太瞭解鐘青山了。
他一定是以為我發達了,都能派人回去找他的麻煩了。
果然,聽我這麼說,他徹底急了。
芳嫻!你跟我難道也要藏著掖著嗎
我說了你回來咱倆好好過日子,錢我也能幫你投資!
10
投資
我可不信鐘青山。
當初他賣了我來深圳闖蕩,賠的分幣不剩還蹲了監獄。
見我無動於衷,鐘青山又擺出新姿態,
陸芳嫻!你有今天還要感謝我!
冇有我,你怎麼可能跑去深圳傍大款
我警告你,人不能做白眼狼!
我驚歎於鐘青山的厚臉皮,嗤笑出聲,
我有今天確實拜你所賜。
不過,我隻會感謝我自己。
感謝那個遍體鱗傷也要掙紮著向前跑的自己。
事到如今,我早已經不懼怕鐘青山的威脅。
陳瑾和上次去的時候就調查過了,實際上根本冇有視頻。
即便有,也不會再對我產生威脅。
不能麵對的,害怕的,才叫威脅。
現在我已經徹底坦然,接受了完整的自己。
掛斷電話後,我又把這個號碼拉黑。
陳瑾和得知鐘青山又騷擾我之後,再也不信奉做事留一線了。
姑姑,你簡直想不到鐘青山當時多像條狗!
陳涵琪解了氣,哼哼著說,
他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跪地上求我小叔放過他。
說他再也不敢騷擾你了。
可我小叔纔不會相信他那個兩麵三刀的傢夥!
陳瑾和把蒐集出來的證據全都交給了警察。
直到判決下來,我才知道,鐘青山根本不是什麼保安。
他就是拉皮條的,掛著保安的職位名稱而已。
這些年他害了不少人,想要求皇城會所保他。
但皇城會所也是自身難保,被一鍋端了。
背後雖然有撐腰的老闆,但也冇法跟手裡攥著一眾大佬人情的陳家撕破臉。
畢竟,是人就有生病的時候。
我剛喝下最後一口藥膳,保姆阿姨就敲響了我的房門,
陸女士,宴會的時間快到了。
我應聲下床,從衣櫃裡拿出了陳瑾和送的紅色裙子。
據說是許多人求而不得的大師定製款。
踏進宴會場地前,我挽上了陳瑾和的臂彎。
陳老爺子對著眾人宣佈我在中醫上的造詣,點明我會接他的班。
我得體的朝在場的大人物舉杯,寒暄客套。
透過玻璃窗望向天空中高懸的月亮,
我視線晃動模糊,心想:
鐘青山,你跌倒的地方,我已經站上了最高處。
世界太大了,誰都不會被永遠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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