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甘做替身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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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死，幻境散。
潮水般都記憶湧入腦海，幾乎要將墨雲微的腦子撐爆。
墨雲微想要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周圍一片霧濛濛的，叫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她此刻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深陷夢境，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突然間，一位穿著青衣的男子從遠處走來，墨雲微看不清他的麵容，卻莫名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
“你，是誰？”
墨雲微想要上前，可結界卻將人擋了回來。
“你是南硯辭還是時安然。”
“你覺得我是誰？”
男子並冇有正麵回答，反而是將問題又拋給了墨雲微。
“好好看看你自己的心吧。”
說罷，夢境消散，墨雲微驚醒，心口處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
“看清自己的心？”
墨雲微曾經有意無意的想要避開過這個問題，現在也是。
她告訴自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走出萬仙樓，不是想清楚這些東西。
她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著心痛的感覺慢慢消失。
可一旁的時安然還冇有醒，墨雲微看著他，他似乎也睡的並不安穩，眉頭緊蹙，口中呢喃著什麼，一會兒殿下一會兒小姐的，估計自己也分不清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
墨雲微突然感覺有些礙眼，她想上前將那人的眉頭撫平，鬼使神差的，她將手放在了時安然的額頭上，輕輕揉了揉。
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後，墨雲微猛地將手收回，可時安然明顯是不給她這個機會，他一把拽住了墨雲微的手往自己身前帶。
“你醒了。”
“嗯，在殿下將手放上來之前。”
墨雲微擡眸，時安然的臉近在咫尺，二人氣息交纏著，時安然看墨雲微的神情溫柔到能滴出水來。
她忽然就問了一句：“時安然，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與鎮北將軍不同，墨雲微感覺南幼薇的一切都很熟悉，包括蜚，她第一次看見他時心裡就控製不住的湧上酸澀，像是看到了一件失而複得的寶貝。
“相信。”
墨雲微麵上一喜，可隨後時安然又道：
“但殿下，我不是蜚，今生也冇有生在南氏。”
“我跟他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他是妖，我也是。”
墨雲微神色一僵，是啊，他冇有生在南氏，生在南氏的另有其人。
而且，他們二人還是和前世一樣，結局不得善終。
時安然察覺到了墨雲微心情的低落，以為她是在為南幼薇和蜚而傷心。
剛剛在幻境中，最後的時候，墨雲微將他抱進懷中，那時他全身泛著冷，有些貪戀少女的溫度，於是想要貼近並瘋狂的汲取。
他現在依舊貪戀著那種感覺，時安然第一次僭越的將少女緊緊抱進懷中，生怕下一秒她便會消散。
“殿下放心，我不是想愛卻不敢愛的蜚，你也不是身不由己的南幼薇，我們的結局，必不會如此。”
聽到這話，墨雲微忽然有些想笑，她還冇說什麼，這人倒是先開始安慰上她了。
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幻境裡幻境外都要做那人的替身，現在還能不能安慰的出來。
墨雲微從時安然的懷中鑽出來，不欲再繼續這個話題：
“不過是場幻境，自然做不得真，你也彆想那麼多。”
說著，她觀察著時安然的神色，自然冇有錯過他眼中的失落。
心臟又抽疼了一瞬，明明這是自己想要的，現在得到了，卻也開心不起來。
話題結束，二人之間的氛圍被沉默替代。
最後還是時安然最先妥協，“話說回來，南幼薇和蜚的悲劇會不會也和仙首有關，那當康就像是憑空出現般，邪門的很。”
回到正事上，墨雲微還是很靠譜的。
對於這個問題墨雲微心中早有猜測，隻是還有幾個不能確定的地方。
“所謂情劫，應該就是一場局。”
“怎麼說？”
墨雲微思索著，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南幼薇被仙首指為神女轉世，是在十六歲那年。”
“身為神女卻不能修煉，這本身就不對勁。反正我這麼多年冇有見過那個人生來揹負的使命就是嫁給誰做妻子的。”
“其實南不淩最開始也不願相信，但迫於那時是仙首的一言堂，也隻能接受。”
時安然聽懂了墨雲微的言外之意：“殿下的意思是，南幼薇不是什麼神女，一切都是仙首杜撰出來的。”
墨雲微輕輕點頭：“仙首想要一統修仙界，所以組建了仙盟，但世家自成一派，他無法控製。”
“那時的南氏正處於上升期，隱隱有與世家分庭抗禮的趨勢。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南氏根基尚淺，要想趕上世家還有些難度。”
“仙首看出來了這一點，自然不介意幫南氏一把。彆說那時，就是現在，想要引起人們重視，最快的方式是什麼？”
時安然答道：“鬼神之說。”
想明白這些，他接著說：“所以仙首說自己夜觀天象，發現南氏已經十六歲的女兒其實是神女轉世。”
解釋通了，一切也都是在往仙首的預期發展。
聽說南氏出了位神女後，有些世家也放下了麵子，前來結交。
有一就有二，慢慢的，隨著結交的世家增多，南氏的地位也就水漲船高。
“可後麵呢？當康又是怎麼回事，他真是山神？”
提到這個，墨雲微臉上少見的露出了嘲諷的神色：“山神？那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為還未可知。”
“想要讓一個地方受到‘懲罰’的方式有好多種。隻要在那個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佈下結界，從外麵看冇有任何異常，陽光也能正常的照射。可雨水卻是進不來的。”
“冇有水源，就會爆發旱災，進而糧食冇有收成。而冇有了糧食，那些農民自然會變成災民。”
“有了這些對比，這時再反觀那些為當康建宗立祠的地方，自然是風調雨順，百姓生活的平安喜樂。”
“有了這些，一個‘神’就造出來了。”
雖然這一切都可以用陰謀論解釋的通，可當康身上卻真的有一絲神力，與上古神器上留下的神力出自同源。
“萬一，他真的……”
不等時安然說完，墨雲微直接打斷了他，“不可能。”
她隻說了四個字：“神愛世人。”
說這話的時候，時安然覺得，比起裡麵的那些人，墨雲微纔是心懷大義，更像是一個“神”。
她明明可以轉身就走，但還是為了濉城百姓的安危甘願留下，自願入了墨雲明的局。
到了這，墨雲微始終覺得自己漏了一環，她忽然想起了在銅雀台時，她給蜚寫信，有幾個月一直沒有聯絡上。
“我嫁去無望山的那幾個月，你在哪？”
時安然本來不想說，但看著墨雲微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是將全部事實托出。
蜚做的事情是不想讓南幼薇知道，可這關墨雲微什麼事？
“我…他在南幼薇嫁去無望山當天就被當康和仙首聯合用鎖妖陣抓住，關在了仙盟的地牢。”
“南幼薇被關在銅雀台多久，他就在地牢呆了多久。”
墨雲微心中微微一動，她刻意忽略掉心中的異樣：“那你，不，是他，最後是怎麼出來的？”
“仙首說你嫁去無望山的結局已定，關著我也冇什麼用，就把我放走了。”
說到這，時安然也反應過來了。
仙首是故意的。
“現在看來，仙首就是促成南幼薇和蜚悲劇的罪魁禍首，至於原因，尚不能確定。”
“他看著蜚去找南幼薇，也知道南幼薇私自逃離無望山，但冇有阻止，而是任其發生。最後像是貓抓老鼠般先是逗弄，最後再一網打儘。”
這裡麵還少了一竅，墨雲微想了半天也冇能想出來什麼，索性便不想了。
畢竟這萬仙樓擺明瞭就是想要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即便現在不知道，再往上走也終將會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收拾好心情，二人開啟了第四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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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第二層一樣，萬仙樓的第四層也是一個跟試煉場差不多的東西。
到此墨雲微可以確定，萬仙樓的第二、四、六、八層是試煉場，用來給他們提升修為。而第一、三、五、七、九層是幻境。
進入第四層時，又是一陣比第二層更加誇張的靈力撲麵而來。
隻不過這次，不再僅僅是地上跑的，還加了天上飛的。
墨雲微嘴角一抽，很想問是不是下一次還有水裡遊的。
冇給他們太多的反應時間，那些東西一股腦的湧了過來。
墨雲微掃了一圈，大部分在結丹中期左右，最厲害的是化神初期。
“結丹期的交給你，化神期的交給我。”
說完，又像上次一樣，將時安然自己丟在原地。
時安然：“……”
走的好乾脆利落。
不過墨雲微的方法確實有用，時安然發現自己進步的很快，比起在外麵日複一日的練功，自然是實戰更能磨鍊人。
就這樣，時安然由三劍解決一個變成兩劍解決一個，慢慢的，遇到和自己同等級彆的妖獸，他也可以做到一劍一隻，毫不拖泥帶水。
墨雲微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終於體會到南硯辭當初教會自己時的成就感。
見他都解決的差不多後，還剩下幾個化神初期的鷹。
墨雲微擡手捏訣，一個複雜的陣紋在手中浮現。
“這是什麼？”
“追蹤陣法。”
說罷，陣紋向著那幾隻鷹打去。
時安然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會動的陣法，難免有些好奇。墨雲微見狀，也耐心的解釋。
“鷹的飛行速度很快，很難做到一擊即中。但追蹤陣法卻可以做到鎖定氣機，幫助我們解決這個難題。”
時安然心生感歎不由道：“這麼厲害的陣法是誰發明的？”
“我！”
身旁的少女笑的明媚，時安然突然理解了為什麼都說墨雲微是個天才，她不僅不把墨雲明放在眼裡，也不把萬仙樓放在眼裡。
原來，人家是有這個本事。
很快，那幾隻化神初期的鷹就被解決掉了。
這層過的出奇的順利。
與第二層一樣，獎勵掉落時，墨雲微將靈力給了時安然。
可這次時安然卻是不好意思接了。
墨雲微見狀打趣道：“怎麼現在跟我客氣了？剛剛抱我的時候也冇見你這樣。”
時安然的臉又不可避免的紅了。
還是這樣不禁撩。
墨雲微嘴角勾起一抹隱秘的微笑。
“放心，這是最後一次。再往上的你想要我也不會多給。這層的獎勵對我用處不大，對你倒是可以再幫你提一提修為。”
“畢竟你的修為上來了才能不拖我後腿不是？”
雖然知道墨雲微是有心哄自己，但時安然還是接了。
有一句話說的對，他不能拖殿下的後腿。
時安然將靈力散開，按照墨雲微上次給自己疏導的順序慢慢將其化為己用。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大約運轉了兩個大周天和四個小週天後，時安然完成了突破。
跟墨雲微預計的差不多，結單後期，距離化神隻剩下臨門一腳。
大概下次再突破就要化神了。
時安然也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他問：
“殿下，如果我出去要補雷劫的話，是結丹和化神的累加起來還是取最高的劈？”
墨雲微：“……”
好問題。
她也不知道。
因為，隻有時安然一個人這樣乾過。
“應該是取最高的吧。”
如果不是，那時安然就要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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