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骨尋蹤[刑偵] 第121章 23 此時陽光普照,愛人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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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此時陽光普照,愛人在身邊。……
深夜,
烏鵲山的密林之中。
賀臨堪堪避過了眼前男人的攻擊。
對方有一名槍手,一名近戰隊員,兩人相互配合。
賀臨熟悉這種戰術,
在實戰之中,這種戰術叫做“拉扯牽製”,又名“遠近點配合”。
這種戰術的核心就是由一名近戰隊員在近處攻擊,
拖住對手,為遠處的狙擊手提供機會。通過隊員們的不同位置,
實現近戰控製,
遠程襲擊。這樣,
能夠最大限度地壓製住對手。
想到此,賀臨出招,身體旋轉迎擊眼前的敵人。
賀臨揮出一記重拳,迫使著紅棉進行閃躲,
讓他的後背轉向側方,隻有這樣他才能夠避開對方槍手的射擊。
不遠處的林中一陣沙沙輕響,是槍手在變換位置,
進行調整。
賀臨一邊打一邊思索,對方有兩個人,想要破局,
要麼是迅速製服近戰的敵人,要麼是不要纏鬥,
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見機行事。
可他麵前的男人肌肉力量不俗,步步緊逼,顯然是個非常難纏的對手。
與此同時,林中的槍手也暗藏危急。
對方剛纔襲擊了林會,
雖然說是因為林會放鬆了警惕,但是在這樣的地形和黑暗環境下,還是需要有不錯的槍法,才能夠精準命中目標。
賀臨判斷出,這兩個人的實力都不弱。
但他不明白,這樣的兩個人為什麼要出現在此處,又和顧楚夕和謝年是什麼關係。
他對上的,正是紅棉和阿南塔,這兩個人已是久經沙場。
紅棉所出的招式幾乎都是殺招,絕對不是什麼花架子,他冇有經曆過係統的訓練,但那是在戰場實戰中,用血肉練就而成的殺招。在平日裡,他也從未鬆懈,一直在勤加練習。
而阿南塔,生於戰亂地區,從他還是光屁股的年紀就摸過槍,他從小就是孤兒,是一路血腥搏殺出來的娃娃兵。他經曆過槍林彈雨,子彈喂出來的槍法基本上是百發百中,而且每一槍都瞄準了對方的要害。
賀臨努力讓自己冷靜迎敵,他很快就看出了紅棉的破綻,男人的力量不弱,但是速度和變化不足,使用的招式也都是一些野路子。
想到此,賀臨決定用“交叉換位”攻擊,這種攻擊方式是通過不停改變攻擊的方位和節奏,來突破對手的防線。對於訓練不足的人,冇有那麼快的反應速度,無法進行快速切換,就會出現破綻。
想到此,賀臨用鞭腿側擊了男人的肋下,隨後又一拳擊打向他的對側臉頰。
果然紅棉冇有反應過來,臉上捱了一擊,腮部瞬間紅腫了起來。但賀臨還來不及欣喜,隻聽砰的一聲,一枚子彈擦著他的肩膀而過。
賀臨幾乎可以感覺到子彈帶過的風聲,嗖的破空之響,刺得他的耳膜一痛。
隨後賀臨才感覺到了肩膀處火辣辣地疼,他的肩側處被那枚子彈帶出了一道血線,如果再偏上幾公分,可能會打中身體。
賀臨即便是久經沙場,也被這一槍驚出了一身冷汗。
子彈擊中頭部的記憶讓他的身形一僵,就在這時,紅棉的拳頭擊向他的腹部……
那人的手上帶了指虎,鈦合金的刀頭極其鋒利。
這樣的一擊重拳,一旦被擊中,輕則皮開肉綻,重則內臟破裂。
賀臨躲了一下,但還是被指虎前端的利刃擦過了身體,左腹處被擦破了皮肉,有鮮血綿延而出。
身上兩處受傷,賀臨落於了下風,他喘息著想要尋找新的攻擊方向。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了他的名字:“賀臨!”
是黎尚!
聽到他的聲音,賀臨的瞳孔一縮,身體也為之一振。
就在此時,紅棉的一記重拳又至,拳頭帶風襲來。
賀臨踢腿虛晃了個踢踹的動作,趁著紅棉舉起雙手防禦之時,他卻忽然收腿,迅速地後撤了一步,隨後他轉身向林間快速奔跑。
紅棉一愣,以為賀臨是想逃,乘勝追擊地緊隨其後。
“打不過就想跑?冇有那麼容易!”阿南塔也興奮起身去追擊,他在暗夜之中怪叫,眼神之中滿是嗜血的光芒:“殺殺殺!!再來幾個也都是來送死的!”
賀臨跑出了一段,黎尚又喊了一聲:“賀臨,接著!”他手中的裝備包在空中劃過了一道拋物線。
賀臨幾乎是本能擡頭,把那些東西牢牢接在了手裡。
他在奔跑之中打開了盒蓋,那是夜視眼鏡和通訊耳麥。
賀臨戴上了裝備,這就相當於他在戰鬥之中有了眼睛和耳朵。黎尚冷靜的聲音從耳麥之中傳來:“右側,三點鐘方向,s型路線。”
賀臨聽到了他的指令,毫不猶豫地馬上配合著進行繞行,黎尚應該是站在對麵山坡上方不遠處,能夠縱覽全域性的地方,他給出的運動方向,一定是最優的路線。
對麵的兩人很快就發現了不對,賀臨跑的並不是直線,而是冇什麼規律的彎道。
他的變向速度極快,又有樹木的遮蔽,紅棉明顯跟不上賀臨的腳步變換。
一時間,密林之中阿南塔的瞄準鏡中也失去了賀臨的蹤影,槍口根本無法追蹤到他的移動。
“搞什麼鬼!”阿南塔低罵了一聲,擡起頭來尋找目標。
賀臨的奔跑方式是戰場之中的經典戰術,“s形走位”,又名“蛇形走位”。
這種方法是通過不斷地改變奔跑方向,使對方難以瞄準和進行預判的運動方式,能夠極大地降低命中概率。
賀臨的反應速度和奔跑速度都是極快,更何況有了黎尚的指揮,能夠讓他儘快進入敵方的盲區,尋找到林中掩體。
暗夜也是他最好的掩護。
紅棉顯然被眼前的一幕激怒了,他奮起想要纏住賀臨,還冇堵住賀臨的去向,砰的一聲,一發子彈就打中了他的小臂。紅棉被打了個猝不及防,左手小臂一痛,鮮血瞬間飛濺而出。
那是在林中的黎尚果斷開槍。一擊之後,黎尚就迅速變換了位置,把槍架在了另一處,繼續指揮賀臨急速跑動。
“賀臨,左側,八點鐘方向。”
黎尚冷靜的聲音從耳機之中傳來,賀臨的身形隨之變換。
紅棉的手臂疼痛,用右手捂住傷口,回頭看向子彈射來的方向。他意識到,剛纔賀臨正是把他誘到了槍手的攻擊範圍之內。
二對二,他們的勝算陡然降低。
這種戰場上自己悟出來的招式,顯然冇有經過過係統訓練的克敵之術更為有效。
紅棉猶豫了片刻,咬牙去追,他剛剛接近了賀臨。前方狂奔的賀臨卻陡然回身,一記擡膝高踢,直擊紅棉的胸口,紅棉吃痛悶哼了一聲,用未受傷的手咬牙揮出一拳,而賀臨卻不戀戰,再次走位,在林間遊走。
阿南塔想要和紅棉配合,可他剛剛舉起槍,就又失去了目標。
他對是否要開槍猶豫不定,也找不到另外一位槍手在林中的位置。
這樣的局麵讓阿南塔有些惱火,可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以前他也見過很多人用蛇形走位,可那些走位在他看來簡直笨拙,他依然能夠預判出對方行進的方位,獵物根本就冇法躲過他的子彈,隻能成為他的槍下亡魂。
可現在,眼前的人身形靈活,速度極快,無法預測。在戰場上幾乎例無虛發的他卻完全冇有辦法鎖定目標。
阿南塔急了起來,原本平靜的心跳逐漸加速,握著槍的手微微發顫,而這也是作為槍手的大忌。
眼看著紅棉越發被動,他不得已瞄準射擊,他追不上賀臨的移動,隻能試著射出了一發子彈。砰的一聲,子彈射在了賀臨的腳邊不遠處,把他逼退了半步,也給紅棉爭取到了一點時間。
但是還冇等阿南塔鬆口氣,又一聲槍響,一發子彈竟然穿過了他前方隱蔽用的灌木,擦著他的手臂而過。
阿南塔驚出了一身冷汗,有些難以置信地望向密林深處,一向狂妄的眼神此刻竟然出現了懼意。
也就是說,在他發出子彈的同時,對麵的槍手已然通過聲音和子彈的方向迅速確定了他的方位!
而他距離戰場足足二十多米,身前還有掩體,這還是情況複雜的深夜密林……
多年戰場上養成的敏感讓他意識到,對方槍手的精準度可能在他之上!
想到了這一點,阿南塔急忙變換位置,再次隱冇了自己的身形。
林中的黎尚也冷靜收槍,換向另外一個點位。
一時冇了槍手的支援,紅棉越發陷入了被動,他猶如一隻被戲弄的困獸,開始節節敗退……
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紅棉的後背肩胛處又中了一枚子彈。
可以說,在黎尚加入戰場的那一刻開始,這場戰鬥的節奏就已經轉由他們把控。
從賀臨一個人的被動,瞬間變為了主動。
而他們兩人現在使用的這種戰術,就是雙人配合之中極為經典的“拉槍線”。
由一名隊員的靈活走位,不斷奔跑遊走,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和火力。另一人則在暗處尋找合適的時機精準瞄準射擊。
這種打法需要雙方極大的默契,也需要對彼此絕對的信任。
而這一切,他們早就已經演練過了千百次……
四年前,清晨,天寧基地訓練場。
賀臨已經不記得自己跑了多少遍了,從早上開始,他就一直在做這種枯燥的練習,地上擺滿了各種的障礙物,他需要在這些障礙物之中快速穿梭。汗水把上衣完全浸濕,腿跑到痠痛,大口的呼吸還是跟不上氧氣消耗的速度,汗水從額頭不停往下流。
他的速度稍慢,一道紅色鐳射就直奔他的身前,緊緊鎖定在他的胸口處。
如果這是一把真槍,對方隻要稍稍勾勾手指,一發子彈就會瞬間穿過他的心臟。
這是一種生死都被拿捏在對方手裡的緊張感。
賀臨繼續全速奔跑躲閃,可是對方的槍法太過精準,冇過多久,那紅點又如影隨形,出現在了他的身前,緊緊黏在他的胸口處,怎麼甩也甩不掉。
場邊容傾的聲音慢悠悠傳來:“賀臨,你這速度慢得都夠我把你的胸口打成花灑了。”
“你在那裡一動也不用動的!我都跑了一早上了!”嘴裡抱怨著,賀臨喘息了幾口氣,咬牙再度全速奔跑起來。
一隊訓練的新人路過了場邊,帶隊的是蟒蛇的隊長邢維勳,他擺手和容傾打了個招呼:“早,容隊,這麼早就練上了?”
容傾對他輕輕點了下頭,說了聲:“早。”
幾名隊員停下來目光好奇地看著兩個人訓練,其中一個人有些不解地問邢維勳:“邢隊,容隊他們這是什麼練法啊?”
邢維勳過去,給那幾個停下來的隊員屁股上一人來了一腳:“誰讓你們停下來的,繼續訓練。冇什麼好看的,容隊遛狗呢。”
還在全速奔跑的賀臨險些岔了氣。
不是!哥,我聽得見!
又跑了一個來回,賀臨是真的跑不動了,他停住了腳步,彎腰喘了幾口氣,然後直接躺倒在地上。
小狗直接罷工了。
容傾看了看胸腔急劇起伏的賀臨,判斷他應該還冇到極限狀態。
“起來!”容傾閒庭信步地走過去用腳尖踢了踢賀臨的大腿。
躺在地上的人汗淋淋,熱騰騰的,容傾嘲諷道,“你是早上冇吃飯嗎?”
賀臨喘息著,盯著容傾的胸口道:“是啊,早上冇吃,想吃大饅頭。”
容傾直接給了他一腳,怎麼這麼冇正形呢?
他想了想抿唇道:“行,你不想練就算了,吃苦這種事,也不是誰都能堅持下來的,去食堂吃饅頭吧。我覺得這個位置祝小年更為合適,他體能好,不會拖我的後腿。”
賀臨絲毫不慌,隻是挑著眉看著容傾,眼神裡帶著些許不滿,但是實在是胸腔起伏得厲害,隻能拚命喘著氣,緩過來點勁兒才能開口連續說話。
“你但凡說個彆人,冇準我就信了。”賀臨也不急,反而笑了,他直視著容傾的臉,對上他的目光,“但是呢,無論你說誰都冇用,你知道的,冇人比我更適合你。”
容傾聽他這麼說,低俯下身,伸手拉住賀臨的衣領,直接把人提溜了起來,他把嘴湊到了賀臨的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那你在這裡消極怠工什麼呢?你該拿出晚上對付我的勁頭來。”
賀臨聞言顯然是想歪了,甚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容傾看見他這幅樣子就來氣,想伸手揍他,又怕小狗崽子舔他的手。
正猶豫之際,隻聽賀臨側頭小聲道:“容隊說得有道理,留點力氣,晚上還等著領導指教呐。”
容傾徹底怒了,鬆手放開了賀臨,起身握緊了手裡的槍對準了他的額頭,看那表情真
想直接給他突突了。
容隊磨著後槽牙,毫不留情地踢了賀臨兩腳:“起來!自己跑十圈去。”
“怎麼說急眼就急眼了呢?”賀臨被踢疼了,小聲嘀咕了一句,語氣裡還帶著點委屈。
“可如果你的速度提不上去,上了戰場就是個活靶子,我也救不了你。”容傾俯視著他,神情嚴肅,耐著性子跟他解釋。
賀臨躺在地上,伸手摸上了容傾的腿,手指上下遊移:“我是想好好乾的,領導你多指導指導我,我太想進步了,不過……”他說到這裡眼眸合上,動了動嘴。
“什麼?”容傾冇聽清他在說什麼,俯下身去。
賀臨手臂一用力,直接把容傾拉到了他懷裡。
容傾手裡拿著槍,一時冇法維持平衡,又怕真的壓到了賀臨,就被他那麼猝不及防地給攬到了懷中。
賀臨被整個砸下來的容傾壓得悶哼了一聲,卻冇鬆手,就那麼箍著他,把他摟在懷裡,胸口起伏,這才把那句話又在容傾耳邊說了一遍:“陪我歇會,都練一個早上了。就一會,等會兒我一定好好練。”
容傾掙了一下,冇有掙開,他惡狠狠地在賀臨耳邊威脅他:“放開,不然一會你等著……”
他一擡頭對上了賀臨笑眯眯的眼睛,容傾的狠話不知道第多少次卡殼了。
最終容傾還是妥協了,他放棄了掙紮,可嘴裡還是冷聲道:“就讓你歇十分鐘,然後繼續。”
兩個人並排躺在了訓練場上。
基地的天,可真藍啊。
一朵朵白雲在天空之中悠哉地飄過,賀臨偷偷地用手指勾住了容傾的手指,這次容傾冇躲,而是手指微曲,也勾住了賀臨的指頭。
遠處是其他隊員正在訓練的聲音,這片空地無人打擾,一切都寧靜祥和,他們隻需要靜靜地躺看,認真看著這片已經很久冇有看過的天空。
此時陽光普照,愛人在身邊……
四年後,烏鵲山的山林裡。
黎尚判斷著場內的局勢,在耳麥裡喊了一聲:“賀臨,回擊。”
賀臨回身,一拳就打向了紅棉的左肩,幾乎與此同時,一發子彈打中了紅棉的腰間。
兩人的配合極為默契,基本上是天衣無縫。
紅色的鮮血飛濺,身中三槍,紅棉已經幾乎失去了抵禦能力。
重傷的紅棉爆發出了一聲怒吼!他紅著眼睛向著賀臨衝去,而賀臨也做好了準備,向前揮拳。
紅棉咬牙,在那一瞬間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他整個人向前撲去,不做防守,空門大開,像是想要掙個魚死網破。
賀臨看他要拚命的架勢不對,一擊得手之後緊急後撤,可還是被指虎上的刀刃劃破了大腿。
還不等他反應,紅棉的一招又至,他咬牙跳起直擊賀臨的胸口。男人的牙關緊咬,那架勢似乎是想要把麵前對手的胸腔打開。
賀臨的單腳後撤,身體左轉,手臂格擋。
紅棉來不及收手,右手被賀臨抓住,賀臨巧妙地利用他前衝的力量,旋身一擰將他絆倒。
隨後賀臨的目光一凜,右拳下壓重擊他的胸口。
胸前傳來一陣劇痛,感覺像是五臟六腑被揉成了一團,紅棉不甘心地嗆出了一口血,紅色的血滴在空中飛舞。
那些血花一時間讓他想起了家鄉的紅棉樹,每到了開花的季節,紅色的花朵就鑲嵌在綠葉之間,開遍了滿樹,豔紅色的花簇擁在一起,像是火焰,肆意綻放。
紅棉緊繃的肌肉終於放鬆了下來,他彷彿回到了小時候,躺在了紅棉樹下,看著花朵落下……
鮮血流淌染紅了地麵。
隨後他閉合了雙眼。
看到了這一幕的阿南塔紅了雙眼,他知道此時是他最後掙紮的機會,紅棉已經被擊敗,他就是被圍捕的下一個對象,他絕對不可能在那兩人的攻勢之中逃脫。
想到此,他站起了身,往前急跑了幾步。
看到阿南塔現身,林中的黎尚有了不好的預感,他也急忙從林中飛奔而出。
此時這少年已經完全不顧尋找掩護,也顧不得瞄準,衝到了賀臨近前,直接擡槍準備射擊。
賀臨擡頭看向麵前的槍口,他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那是個完全放棄了防守,不要命的姿勢。
下一秒,黎尚已經變換身形,飛身來到了賀臨的身前,他毫不猶豫地往前一撲。
與此同時,黎尚手中換了手槍,在身體往前撲倒的同時,果斷扭身舉槍回射。
兩位槍手幾乎是同時扣動了扳機。
砰!
砰!
槍聲在林中響起。
阿南塔的身體微微一顫,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前。
紅色的血液噴流而出。
不是冇有見過同伴的死亡,可他始終覺得那是彆人的失敗,常勝的他第一次那麼真實地感受到,這是人生,不是遊戲。
少年瞪大了雙眼,仰麵倒地。
而此時,黎尚也嗆咳了一聲,單手按住了自己的脖頸,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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