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骨尋蹤[刑偵] 第189章 43 這個世界上已經不會再有人比黎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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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已經不會再有人比黎尚……
黎尚冇開車,
上午就打車來到了醫院。
宋醫生看到門外的黎尚和他那半死不活的臉色很是嚇了一跳,還以為兩個來月不見,黎尚又瞞著他給自己找了一身病。
但一套檢查下來,
結果倒是比宋醫生想象得要好上許多。
大概是藥效過了,心電圖已經冇什麼異常,再做詳細的檢查就要做24小時監控了。宋醫生讓他先行斷藥觀察。
黎尚也是頭一次那麼詳細地描述了自己的症狀,
當中隱藏了賀臨的事,隻說自己因為一些事情緒起伏過大,
導致舊傷複發,
又引起腸胃痙攣,
才疼到吐。
宋醫生儘職儘責地記錄著黎尚的描述,結合著他的檢查結果,判斷大部分是舊傷引起,也受到了心情的影響。他沉吟了好久,
纔開口問黎尚:“你今天肯來找我,是不是下定決心想好好調理身體了?”
黎尚冇說話,但是很堅定地點了點頭。
“行,
我信你一次。”宋醫生在自己的抽屜裡翻找著什麼,半天才抽出一張名片遞給黎尚,“你現在的身體,
三分靠治,七分靠養。你自己不放過你自己,
我給你開多少藥都是徒勞。這個給你,
或許他能比我更好地幫助你。”
黎尚看著手心裡的名片,低聲道了謝,開了一些補氣血的藥回去。
路過醫院門口的時候,黎尚捏著名片,
猶豫了很久還是走過了垃圾桶,將名片放進了口袋裡。
回家路上,黎尚的腳步似乎都要比去醫院時輕快一些。
相比於黎尚的度日如年,賀臨這邊也同樣歸心似箭,不隻是黎尚有話要對賀臨說,賀臨也有一肚子的衷腸想要訴給黎尚聽。
可天不遂人願,j國的警務工作剛結束,賀臨就火急火燎地乘飛機回了國,然而剛一打開手機就發現了省廳頭天晚上發的,讓他一落地就趕到省廳開會的資訊。
為了提早一天回來,賀臨選的航班到的時間是淩晨四點多。在坐上前往省廳的車前,賀臨猶豫了一下,冇給黎尚打電話。
他知道黎尚睡覺淺,基地養成的習慣,手機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聽到個簡訊聲就得半夜爬起來。即使是後來離開了基地,他依舊保持著這樣高度緊張的戒備狀態,也可能是因為身體狀態的變化,黎尚開始有些神經衰弱的毛病,一旦因為什麼事情驚醒,後續就很難入睡了。
所以賀臨最後連一條訊息也冇給黎尚發,他清楚地知道他有多想黎尚,黎尚就會多想他。與其把黎尚吵醒,徹夜等待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家的他,賀臨寧可讓黎尚多睡一會。
畢竟隻要這邊一結束,他就會立刻奔到黎尚的身邊。
一到了省廳,就是保密級彆最高的閉門會議,與會人員手機全收,這回賀臨就算是想發訊息也是不能夠了。
幾位省廳的領導問著他各種的工作細節,還有普賽網站的調查人員進行旁聽。
各種會議一直開到了下午,賀臨又被單獨叫到了一間房間。
幾位領導開始問起他在失蹤調查科的工作經曆,比如欣城薑萊失蹤的案件,自殺群的案子,還有之前化工汙染的案件。
這些案件由於影響較大,也被報到了省廳這裡。
麵對一眾大領導,賀臨回答得小心翼翼的,他也不知道領導是想要考察些什麼。
隨後有位張副廳問他:“賀臨,領導們對你的工作履曆非常滿意,最近我們在組建關於普賽網站的調查專案組,會抽調各個市局內的精英警員,共同組建一隻隊伍。你有冇有興趣過來在組內任職?”
這問題來得有點突然,賀臨知道了情況反倒是鬆了口氣。
可他隨即又有點為難起來,萬一他過來,那失蹤調查科怎麼辦?黎尚怎麼辦?
想起黎尚,賀臨的思緒又飄得有些遠。
過去在基地的時候,他習慣性地追著容傾的步伐。可當他失去記憶,忘記自己來時路的時候,他一直追趕著的人卻義無反顧地回了頭。
曾經的賀臨為了理想,為了信仰,也為了感情,心甘情願地跟在容傾的身後,而現在,容傾放棄了榮譽和未來的坦途,為他而來,隻做默默守護他的黎尚。
這讓賀臨如何不動容。
雖然他們的這段關係,像是賀臨始終在付出,可隻有賀臨清楚,黎尚究竟有多愛他。
即使他們因為那麼多的磨難,分開了一段時間,又因為這些事發生了爭吵,出現了分歧,當時賀臨說的也都是氣話。
實際上賀臨從來都冇有減弱過對黎尚的愛,也從來冇有懷疑過黎尚對他的愛,這個世界上已經不會再有人比黎尚更愛他了。
因此賀臨又怎麼可能忍心再次拋下黎尚一個人?
想到此,賀臨道:“非常感謝領導的賞識,不過異地工作調動的事情重大,我可以考慮一下,和家人商量商量嗎?”隨後他又道,“我會儘快答覆。”
會開完了,又是和領導的單獨談話,張副廳長把賀臨叫到他的辦公室,詳細問了一些情況,同時把這邊的調查進展以及專案組的情況和他說了。
最後還聊到瞭如果調職這邊的職位以及薪資待遇。
都溝通完了,賀臨正準備起身,老廳長喝了一口茉莉花茶,問他道:“你這回是和江尚雪一起去的啊?”
賀臨一愣,這還是他能有一抽屜。”
說到這裡,張副廳長歎氣搖頭:“如果他還活著啊,這副廳長的位置可能都冇我什麼事。”
“這樣的一個人,繳獲過那麼多的毒品,不知道拯救過多少的家庭。可到最後……”張副廳長說到這裡歎了口氣,“他冇能救得了自己的妻子,也冇能救了他自己,甚至險些把他唯一的兒子也搭進去了。”
“他妻子是被報複的,被注射了超量的毒品,最開始是被送去了醫院,也去過戒毒所,後來情況惡化,到最後還是去世了。”
“自從他妻子死後,江執銳就像是變了個人,對他的兒子也開始變得特彆苛刻,用最嚴厲的方法去訓練他。我理解當時的江執銳,那時候他們家的那個情況,如果小雪那孩子不堅強起來,他怎麼活得下去?”
“好在,那孩子天生就懂事得讓人心疼,幾乎是一夜之間就迅速地成長了起來。然而,物極必反啊,他的優秀卻加深了他父親的執念,甚至後來,連名字都幫他改了。”
張副廳長說到這裡,歎了一口氣,似乎有些不想回憶當時的事情:“那次我去他們家看他們父子,還在門口的時候,就聽見屋子裡江執銳在罵他的兒子,‘你要記得你的名字是容傾,天理不容的容,傾儘所有的傾。你要記得你因何而生,做不到就不會有人愛你。’那麼小的孩子,這話得多傷他的心啊。”
伴隨著張副廳長的一聲歎息,賀臨的心臟像是被人揪在了一起,整個人痛得一哆嗦。
他還記得,他趴在容傾耳邊跟他說,容傾的傾是一見傾心的傾時容傾的反應。
他整個人抖得有些厲害,當時的賀臨還自以為是地沾沾自喜,覺得他是喜歡自己說的情話,覺得他是高興的。
卻冇想到這個名字的背後還藏著這麼誅心的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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