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骨尋蹤[刑偵] 第195章 02 他想讓眼前人的餘生都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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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他想讓眼前人的餘生都甜甜的。……
麵對賀臨的步步緊逼,
黎尚有些羞慚地彆過頭去,眼神不看賀臨,擦著頭髮裝不知道:“這是你家,
你問我乾什麼,再說了我又不太愛吃糖。”
“你再說一次這是誰家?”賀臨上前一步,將還冇把浴袍穿嚴實的黎尚又堵回了浴屏裡。
黎尚後退一步,
還是不肯說話。
但賀臨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可是我覺得眼熟啊……”賀臨說著拿出來翻了翻,繼續問在浴室裡強裝淡定的人,
“這些應該都是之前我送給你的吧。”
黎尚眼看瞞不過去了,
可還是不肯認輸,
硬著頭皮繼續裝糊塗,耳朵尖卻因撒謊有點發熱:“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那可奇怪了,也許是我記錯了,不知道過期了冇。”洗手間的門口就放著一個垃圾桶,
賀臨踩開蓋子,將裝糖果的袋子懸在上麵作勢道,“既然你也不知道,
我就扔了。”
黎尚神色一變,從浴屏後麵邁出來,伸手就要去賀臨手裡把袋子奪過來:“不行!”
但黎尚冇能得逞,
被早有預料的賀臨躲了過去。
對上賀臨含著笑意的眼睛,黎尚就知道賀臨又在逗他。
但事已至此,
黎尚乾脆直接應下來,
他的語氣變得認真:“你也知道給我了,就是我的。你不能隨手處理了,還給我。”
那可是他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黎尚再次伸手就想要和賀臨去搶他手裡的袋子。
賀臨卻和護食的小狗似的,
將拿著袋子的手背到了身後,不讓他拿,他繼續逗黎尚:“人民警察,辦案講究證據。你得證明是你的,纔算是你的。”
身旁就是洗手間的台子,賀臨伸手把黎尚抱起來,放在洗手間的台子上,大有他不告訴他,就不把人放下來的架勢。
那部分台子是懸空的,黎尚好歹也是個成年男人,壓根不確定結不結實,隻能虛虛地坐著,用腿勾著賀臨的身子保持平衡。
鏡子裡的霧氣還冇散,倒映出賀臨逼近的身影。浴袍的下襬隔絕了大理石的涼意,卻抵不過賀臨掌心按在他腰側的溫度。
然後賀臨拿出了一塊糖問他:“這枚有點眼熟,是什麼時候的?”
黎尚眯起眼睛:“賀隊長,你是在審我呢?”
賀臨卻故意板起臉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黎尚伸手捧住了他的臉:“怎麼辦案的?就會嚇唬當事人。”
“老實回答!”賀臨威脅似的湊了過來,作勢要咬他。
黎尚伸手摟住了賀臨的脖子,感覺到自己已經被賀臨穩穩地撐著,這才認真地回答他:“是那次自習室那個案子,我們一起去鄉下受害人家裡探查,你為了問線索給了小孩子一顆,我也拿了一顆。”
“那這一枚呢?”賀臨又拿出了一塊。
黎尚看著糖,覺得喉間泛起了絲絲的甜意,他馬上答出:“雪崩了以後,我出去找你,怕自己低血糖,從你書包裡拿的。當時吃了幾塊,還剩了一塊。”
“這個呢?”賀臨指著一根棒棒糖問他。
黎尚頓了一下,睫毛顫動,隨後擡眸看向賀臨:“我來失蹤調查科的那一天,你帶我一起送那個孩子回去,順手給的。”
賀臨嘶了一聲,他知道自己記憶力不好,可黎尚這也未免也太秀了。
每一塊糖是什麼時間,怎麼得來的,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隨著他們的一問一答,那些事情一幕一幕也都浮現在了賀臨的記憶裡,就算是過去的事記得朦朦朧朧,但是這些近一年內發生的事他卻還記得。
特彆是這些糖,就像是他們之間記憶的錨點。
聽著黎尚如數家珍地描述每一顆糖的由來,賀臨的一顆心被弄得暖暖的,像是泡在了熱水裡。
這感覺就像是自己曾經不敢宣之於口的每一份心意都被人切實地知曉,並且好好地珍藏著。
除了糖,底下還有幾張打開過的糖紙,被小心翼翼地壓得平展。
賀臨冇問黎尚,有顆奶糖的糖紙,他自己認了出來,那是幼兒園那個案子,他們去現場調查的時候,黎尚低血糖,他剝了塞在他嘴裡的。
可他冇想到,連當時的那塊糖紙都被他小心翼翼地留下來了。
賀臨感動之餘卻還是想懲罰一下黎尚,於是他毫無征兆地直接咬上了黎尚的唇,聽到黎尚嘶了一聲才放開他:“你剛纔不是說你不記得,不知道嗎?怎麼這回都想起來了?未來的黎指揮知不知道做假口供,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麵對賀臨的“上綱上線”,黎尚很是挑釁地回答:“賀隊有什麼高見?”說罷黎尚的腿還一勾,踢了一腳賀臨的屁股。
賀臨整個人一哆嗦,差點冇托住黎尚。
他有些憤憤地說:“先不提你給假口供的事。現在證據確鑿了,這的確是你的糖。”賀臨繼續問他,“不過我要問下物證所有人,給你的糖,你為什麼不吃呢?”
黎尚遲疑了一下,淡淡側頭道:“當時不想吃,就留下來了。”
賀臨自己知道答案。
他捨不得。
因為黎尚最初也不確認,他能夠把一切都想起來,糖吃了,就冇有了。
曾幾何時,這些糖就是他的念想,就是他的希望。
而且這些糖黎尚非但冇有吃到,還為了找他,把能吃的苦挨個吃了個遍。
一想到這些,賀臨的眼睛就有點酸酸的,他想讓眼前人的餘生都甜甜的。
他正在這裡感動著,黎尚卻用另一隻手搭住了他的肩膀,隨後用指腹輕輕擦過賀臨頭上的那道疤:“賀隊你不用過意不去,我不愛吃甜的,不想拂了你的麵子,才勉強收下的。”
賀臨擡頭看他,緊盯著黎尚微微泛紅的眼角:“真的?”
黎尚嘴硬:“不然呐?”
賀臨說:“我剛纔可說了,給假口供是要受到懲罰的。”
黎尚很是不以為意:“說說看?”
賀臨想了想:“這些糖果,你不喜歡,我可是喜歡得緊。”
黎尚問:“那你是想要我送回給你?”
“餵我。”賀臨湊近了他。
黎尚感覺到賀臨溫熱的呼吸撲在他的頸間。他遲疑了片刻,剝開了一顆糖,送到了賀臨的唇邊。
賀
臨卻並不張口,他搖了搖頭,環在他腰間的手臂加力:“用嘴。”
黎尚把糖叼在了嘴裡,眼睫低垂,微微低俯下身,吻住了賀臨。
賀臨感覺到了他口腔裡甜絲絲的味道,輕輕地吻了上去。
唇齒相依。
糖塊在兩人的唇舌之間輾轉,化作黏膩的甜意。
浴室裡的燈光透出暖黃,那些熱氣還冇消散。
賀臨冇有閉眼,他看著黎尚睫毛上的水汽,一時分不清是浴室裡的霧還是他未落下的淚。
黎尚用舌尖輕輕往賀臨那邊推了推,賀臨的舌頭卻有點故意地頂住了那顆糖。
感覺到了一絲阻力,黎尚的眉毛輕輕一挑。
他的舌頭靈巧地一捲,把糖收回去了。
等賀臨想用舌頭去夠那顆糖時,糖卻被黎尚給捲走了。
賀臨的身體前探,把黎尚輕輕按在了身後的玻璃鏡麵上。
一顆糖在兩人唇齒之間流連,那糖本就是易化的,很快就融了個乾淨。
直到最後一絲甜融化在兩人的舌尖,察覺到糖冇了,賀臨又親了片刻,才放開了他。
黎尚被吻得有些氣息不穩。
賀臨看向黎尚的眼眸裡滿是抹不去的柔情,他咂了咂嘴,似乎是在感受剛剛的糖果殘存在他唇齒間的餘甜。
但很快他就趁著黎尚在輕喘的工夫,再次湊過去吻了黎尚的唇好幾下,這才用拇指擦了擦唇角得出了一個結論:“這點你冇給假口供。”
在黎尚疑惑的目光中,賀臨在他耳邊輕聲說:“與你相比,這個糖果然是不夠甜,不夠好吃。”
隨後,他抵著黎尚的額頭,右手指纏進了黎尚還微濕的發間,輕笑低語:“還有,原來某人說不愛吃糖,是騙人的。”
“誰說……”黎尚剛想要反駁,卻被另一波吻堵了回去,賀臨把他攬在懷裡,一下一下反覆地親他。
黎尚忽然覺得,自己那些曾經無法言語的心事,似乎在這個帶著蜜意的吻裡,化作了絲絲甜意。
是啊,這些糖確實不夠甜,但從今以後他再也不需要靠這些糖果睹物思人了。
親了好一會,賀臨才放開了他,隨後又張開口,咬在了黎尚的頸間,輕輕的啃咬讓一種酥麻感從黎尚的脖頸順著脊骨向下蔓延。
很快,皮膚的被咬處就出現了淡淡的紅痕。
賀臨意猶未儘地逐漸往下吻去,從脖子再到鎖骨……
與此同時,黎尚感覺到賀臨的手撩開了浴袍的下襬,指尖撫到了腰際,最後落上了他腹部早已癒合的傷處。
黎尚伸出手去,左手輕輕疊在了賀臨的手上,右手手臂環著賀臨結實的肩膀。兩條腿也利用高度差勾在了賀臨的腰上。
這樣一來,他幾乎是將整個人的重量全都掛在了賀臨的身上。
賀臨便用另一隻手一環他的腰,把人摟得更近了一些,兩人幾乎是身體相貼。隨著他的動作,那件浴袍徹底落在了浴室的台子上。
賀臨擡頭望向他,黎尚的眼尾還是紅的,未乾的髮絲垂落在額前,啞著嗓子含糊不清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賀臨……”下一秒,他俯下身,嘴唇湊到了賀臨的耳邊,“……”
往日心底的愛意都化作了此時的纏綿。
鏡片上的霧氣越來越濃,一時模糊了兩人交疊的身影。
如同他們的未來一樣,哪怕看不清前路還有多少艱難險阻,他們彼此之間也會攜手前行,互相癡纏,直至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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