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骨尋蹤[刑偵] 第230章 35 是預言將會發生的地方,他的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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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預言將會發生的地方,他的行刑……
在一起工作時,
袁實秋依然是沉默寡言的,可不知為何總是會讓他想起他的父親。
袁實秋除了年齡,可以說和他本來的父親冇有一點共同點。
但是他也許更接近於他想象之中的父親,
他話不多,技術一流,無論有什麼難題,
到了他的麵前,都會迎刃而解。
他比夏厭對他更加包容,
對他的很多想法都會支援。
表麵上看,
很多事情出自他的想法,
但是陳硯初知道,如果冇有袁實秋,這一切根本就無法完成,他纔是普塞的基石。
回憶到了這裡,
陳硯初卻忽然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如果按照往常,午飯後他很快就會被警察帶到審訊室,
進行新一輪的審訊。
但是今天,下午僅僅審訊了一場,那些人似乎是放過了他,
到現在還冇有人來把他帶走。
他在看守所裡是被單獨關押的,房間裡冇有窗,
他僅能憑著每天的餐食和被帶出去審問室時沿途看到的陽光景色來判斷時間。
陳硯初很快得出了結論,
今天的安排應該和往日不同。
負責看守的獄警比往常早些給他送來了餐飲,給他晚飯時還催了一句:“快點吃。”
陳硯初敏感地嗅出來了點不同的味道,擡頭開口問:“有事?”
那獄警並冇有回答他,隻是匆匆地看了他一眼,
很快就出去了。
果然,那頓飯剛吃了一半,就有警員進來,把東西收走。
陳硯初把腿一翹:“這是用餐時間,我還冇吃完。”
那些工作人員卻不理他,很快又有人進來,給他戴上了手銬,還有人準備給他的頭上罩上東西。
陳硯初問他們:“要帶我去哪裡?”
獄警冇有回答他:“我們也是按照領導的安排行事,你不要為難我們。”
陳硯初這纔沒說話。
根據麵罩下透出來的光他可以判斷出,時間應該是在黃昏。
他感覺到了,有人把他架著順著看守所的走廊往出走,和平時走的路完全不同,他們帶著他走了很遠,然後將他扶上了一輛車。
很快,車啟動了……
與此同時,那些人也注意到了看守所裡的異動。
“今天就是白先生選的日子。”夏厭與對麵的人通著電話,他說完了已知的情況,問對方道,“所以,你的意見呢?”
“救,應該去救。”對麵老人的答覆斬釘截鐵。
“可他就是個瘋子,這次的麻煩完全是他一意孤行惹出來的……”夏厭想起了不久之前兩人之間的那場對話,恨得牙癢癢。
“現在討論這些冇有意義。我這裡也收到了一下訊息,他們已經和j國警方談妥了,準備引渡青燼回國,並且讓他進行辨認,指認白先生。”
聽到了這裡,夏厭也是眉頭一皺,他咬牙罵道:“又是青燼,我早就覺得那小子早晚會壞事。”
當初他們在警方行動的同時從園區得以逃脫,順利擺脫了控製。
白葬一直被青燼視為偶像,受到他的影響,青燼也想要藉著警方的行動來徹底取代察信,兩者的行徑可謂是同出一轍。
可是這樣的行為看在夏厭眼中,卻不亞於是在東施效顰。
若不是青燼那邊被警方連根拔起,他們也不會現在變得如此被動。
如果這則訊息是真的,那他幾乎可以猜出後續的發展。
青燼為了保命,一定會同意警方的要求,也就是到那時,警方會有陳硯初就是白葬的實證。
白葬如果完了,那麼普賽會隨之覆滅,所有的努力灰飛煙滅,而他和袁實秋也會完蛋。
電話對麵的老人道:“所以……這是我們最後救人的機會。”
“萬一是個陷阱……”夏厭提醒他。
“警方是真的要避免明月站的事,他們想要做到這一點,就隻能從他的身上下手,把他帶到車站指認,合乎情理,他們不會有更好的方法了。”袁實秋說到這裡繼續道,“我已經在轉移係統之中的錢,就算不能全部轉出,至少能夠保留一定的資金,所以今晚,你先派人救人,後續帶著他過來,我們一起走。”
夏厭還想再說些什麼。
袁工的語氣卻越發的嚴肅:“他們既然要把人轉出去,那就一定需要轉回去。現在所有的警力都在明月站附近,是警方防範最薄弱的時候,也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他頓了頓,語氣裡有著威脅的意味,“如果你不去,那錢你也就彆想得到了。”
夏厭暗中唾罵了一句,一個老瘋子帶著一個小瘋子,但是他冇有罵出來聲來,壓下了心中的火氣,對老人說了一聲:“好。”
現在局勢還冇有失控,他還需要維持表麵上的和睦。
袁工那裡有錢,他被拿捏住了七寸。
這麼想著,他起身,走入了另外一間房間,他很快地撥打了一個電話。
兩名帶隊的手下走了進來,其中一位是個身材高挑的年輕長髮女人,長了一張混血臉孔,看起來像是一個麵容精緻的芭比娃娃。
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個個子高高的禿頭男人,臉有些像是尚未進化為人的猩猩。
這兩個人恰似是美女與野獸的組合。
混血女人叫做阿黛拉,光頭男叫做金烈,他們之前的阿南塔和紅棉一樣,都是夏厭通過阮聰從國外千挑萬選出來的頂級高手。
甚至這兩個人,要比之前的那兩人還要厲害。
阿黛拉的身手很好,身形靈活,思慮縝密,是那些人之中最被夏厭倚重的一個。
金烈力大無窮,勇往直前,做事乾淨利索,極其聽話,忠心耿耿。
這兩個人在過去冇少幫他做殺人越貨的勾當。
夏厭簡單給他們講了一下大體的情況。
警方會對疑似白葬的陳硯初嚴加防範,但是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警力有限。對方最多隻會有幾輛警車,而他們會投入數倍的人,他們手上還有裝備,勝算很大。
夏厭又指派給了他們一些幫手,那些人也都是從他國偷渡進來的,國內查不到他們的資訊,無論是生是死,最後都查不到這裡來。
金烈握了握拳頭,欲言又止,那表情似是奇怪,這麼簡單的任務為什麼要讓他們出動。
夏厭對他們道:“任務前,定金很快就會打給你們的家人,等任務完成,後續的金額也會第一時間打給你們。”
阿黛拉問:“這次的任務是把人救出來嗎?”
“不。”夏厭的眼神變得狠戾。袁實秋讓他救人,但他的心裡有自己的打算,想到這裡,他緩緩開口,“能救就救,不能救就殺。”
萬一救人不成,他必須要做好準備,不可能讓白葬成為他們的弱點。等到生米煮成熟飯,袁工也奈何不了他。
阿黛拉思考了片刻又問:“我們的撤離路線呢?”
夏厭道:“我在河邊等你們,我們一起走。”
阿黛拉這才點了點頭,乾脆利索地回覆了他:“知道了。”
夏厭略作思索,又進行了一些安排,他轉頭望向了窗外漆黑的天色,心臟在加速的跳動,彷彿回到了園區覆滅的那一天,那時,他跟著白葬,逃出了那個國家。
他向來是個乾淨利索,堅定不移的人。
可此時,他的心臟處卻傳來了一種失重感,就像是在玻璃棧道上往前走著,不知道下一步路會不會踏空。
但是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就算是天不遂人願,他也要殺出一條血路。
雖然被矇住了雙眼坐在車裡,陳硯初卻可以聽到,身下的那輛車行駛到了大街上,一旁還有其他的車輛,司機不耐煩地按著喇叭。
路上開到了一處,車隊忽然拐進了一個地方,隨後停了,身側的警察推他:“下車。”
他不明所以,但是頭還被蒙著,他開口問:“什麼情況?”
警察卻道:“讓你下就下。”
他被兩名警察架了下來。
還好並冇有耽擱多久,大概是過了一兩分鐘,警察又把他拉回了車上。
車又開了十幾分鐘,拐入了一個地方,終於停了下來。
陳硯初一直在猜測,警方把他帶到了哪裡。
聯想到了距離和時間,他忽然有了一個判斷,興奮得身體都是一顫。
是預言將會發生的地方,他的行刑地。
這幾天被關著,陳硯初一直對無法親眼看到一切而耿耿於懷。
可現在,他竟然有機會看到了!
車終於停了下來,有人依然是把他半拖半扶著,他們帶著他走了挺遠的路,還走下了數十階台階。他判斷,應該是進入了地下。隨後他被帶入了一間房間。
頭上蒙著的東西終於被掀開,陳硯初的眉頭皺了一下,眼睛才適應了周圍的光。
在看清眼前事物的一刻,他興奮得眼睛發亮。
他身處於一間控製室,麵前有著數十個監控螢幕掛在牆上,上麵正把明月站的每個角落都投射到了畫麵之中。
汽車站,地鐵站的各處入口,人來人往的候車大廳,檢票口,以及幾個站台。
他被獄警銬在了一把特製的椅子上,一旁坐著兩名記錄警察。
那些人似乎並不著急開始問話,陳硯初也就放鬆下來,看了一會監控上的畫麵。
隨後有腳步聲傳來,一個人從他的身側走過,一直走到了那些螢幕前,坐在一把位於下方的轉椅上。
男人靠坐在椅子上,看向了他。
陳硯初的目光也落在了男人的身上,是江尚雪。
每次看到他,陳硯初都會從心裡浮出一種古怪的情緒,很難說是過去的失敗留下的挫敗感,還是一種本能的畏懼,但他很快就把那種情緒壓了下去,他挺了挺身體,讓自己坐直。
這次對峙,他總不能在氣場上落了下風。
黎尚的目光卻隻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後伸手和一旁的記錄警打了個手勢:“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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