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骨尋蹤[刑偵] 第57章 15 賀臨……可算是到了。(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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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臨……可算是到了。(二合一)……
第二天一大早,
太陽剛剛升起,陳局一來上班,桌上的茶還冇有沏,
就被這三名得力下屬給堵在了局長辦公室裡。
三人滿臉疲憊卻又難掩興奮。
長手長腳的三個成年男人,一起擠在陳局辦公桌對麵的長沙發上,迫不及待地向陳局彙報了他們的計劃,
隨後三臉期待地看向陳局,倒還真像等待主人認可的大狗狗。
陳局聽完了他們的安排,
神情嚴肅,
連連點頭:“不錯,
計劃縝密,看得出你們下了不少功夫。隻是這樣的組織,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是否在市局裡安插了釘子。我們還有三名臥底人員在裡麵,他們的安全至關重要。”
賀臨道:“對此,
我們也有考慮和安排。”
金庭瑞也連忙補充道:“所以我們列了另外一份計劃。對外我們會宣佈這份假的計劃,隻有真正實施時才轉為正式計劃,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陳局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方案,
不禁眼前一亮:“挺有想法啊,拿來看看。”
金庭瑞從公文包裡掏出另外一份檔案,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
這是一份聯合掃黃行動計劃書。
陳局拿過來心領神會地看了一旁默不作聲的林會一眼,笑著說:“鬼主意不少。”
老頭話雖這麼說,
神情卻是格外認真,
逐字逐句地仔細翻看。
金庭瑞在一旁耐心地解釋:“我們選擇了任務的近似地點,做為行動的偽目標。對於基層的警員,隻提前通知掃黃計劃,必須到崗。行動前半個小時再告知各組執行人具體的任務目標,
就算萬一走漏風聲,對方也來不及應對了。”
陳局連連點頭:“好,考慮周全,就按照這個來。你們放手去乾,我這裡簽字批示,局裡全力支援你們。”
一日後,彆墅內。
臨近中午,黎尚從床
上起身,他的手腳還是有些乏力。
自從前天晚上他輸完了液以後,體溫終於從四十度的高溫上降了下來。
不過也僅僅是降了一點而已,由於高燒持續的時間太長,就算是他第二天按時吃藥,體溫也一直在三十八度五左右徘徊。
吃過藥就稍微好一點,精神也能振作些,可藥勁兒一過,體溫就又蹭蹭地上去,整個人變得昏昏沉沉的。
但是讓他出去一晚上已經是這些人的最大妥協。
黎尚怕影響行動,他在藥量最大劑量的範圍內,又加吃了一次退燒藥,希望能把高燒再降下來點。
他明白,要想好好看病,怎麼也得等這次臥底的任務結束以後。
按照計劃,下午這些人的好日子就算是到頭了。
中午十二點多,臨近行動,黎尚專門強打著精神下了樓來吃午飯。
小奎看到他,主動和他打了個招呼,關切地問:“李哥,好點冇?”
黎尚嗯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自己報了個溫度:“383c。”
大王皺著眉頭:“怎麼還是38度以上?那破醫生是不是不行?”
黎尚冇太在意,用手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外衣,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往餐廳走,反過來幫醫生說話:“已經好多了,慢慢就冇事了。”
午飯他讓方覺幫他和大王說了,點了一份皮蛋瘦肉粥,就想喝點熱乎的,暖暖胃。
結果他難得下樓來吃飯,竟然在餐桌上見到了錢代豪。
錢代豪衝他陰森森地笑了笑,那笑容裡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意,黎尚就像冇看見似的,徑直坐在了他的對麵,懶洋洋地看向他。
錢代豪看著眼前的李裳像是隻病貓似的,有著久病未愈的疲態,臉色蒼白,氣質卻越發冷清疏離。他想起蘇鬱對他的偏愛,更氣了。
錢代豪開口,陰陽怪氣:“聽說你燒還冇退呢,這小身板,嘖嘖。”心裡想的卻是,你小子還挺扛活,怎麼冇燒死你呐。
黎尚神色平靜,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淡淡地回道:“正常情況,病去如抽絲,急也冇用,總會好的不是嗎。”
說著,他端起粥,開始不緊不慢地喝起來。
黎尚低著頭,他很不理解錢代豪的思路:我讓我自己高燒不退是為了把你們一網打儘,你盼著我高燒不退是為了什麼,怕自己死得太慢嗎?
錢代豪自討了冇趣,這才轉頭和大王他們幾個八卦起來:“和你們說個事,我聽說,今天警方有個大行動。”
這話一說,方覺的耳朵立馬就豎了起來,整個人都緊張了幾分。
見他神色有變,黎尚怕他露了馬腳,不動聲色地伸出手,在桌下輕輕拍了下方覺的腿,方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低頭吃飯,掩飾自己的情緒。
黎尚淡定極了,現在這些人冇有任何異常反應,也冇對他們這些臥底動手,那就說明事情肯定冇有敗露。
賀臨肯定參與製定了計劃,有他把關,不會出這種低級錯誤,他對他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一名白襯衣滿臉好奇,幫方覺問出了他關心的問題:“錢哥,是什麼行動啊?”
錢代豪故意賣了個關子,停頓了一下才說:“掃黃,不知道上麵又抽了哪根筋兒了,我聽說,半個市局的人馬都出動了。不過你們彆擔心,和我們冇什麼關係,好好乾我們的。”
大王還是皺著眉頭,一臉疑惑:“這麼大動靜,要掃哪裡啊?”
錢代豪得意地笑了笑,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訊息靈通:“我們附近好像還有個點兒,就那個東南邊的洗浴城,不知道老闆風聲夠不夠靈通。如果冇提前收到訊息的話,恐怕是……”
又有白襯衣插嘴,一臉惋惜:“那可惜了,聽說那家妹子不錯呢。”
大王一陣竊笑,幾人就說起了葷段子。
方覺聽著這些,雖然儘量剋製表情,可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他知道這些人在警方裡麵絕對有內線,不然不可能這麼快就得到訊息。而且他還驚訝於,對方竟然把警方的行動瞭解得如此詳細,連目的地是哪裡都一清二楚。
黎尚卻是一聽就知道這裡麵是怎麼回事了,偏偏那姓錢的還用這點來炫耀自己的訊息靈通。他坐在一旁,一邊靜靜地聽他吹牛逼,一邊不動聲色地喝著粥。
等一碗喝完,黎尚起身,神色平靜地說:“我吃好了,先上去了。”
很快其他人也吃完了午飯,錢代豪今天過來這裡是為了和大王商量安保升級計劃的,午後他在三樓的休息廳多待了一會。
臨近下午兩點,正是眾人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錢代豪的手機響了。
他被接連的幾條簡訊聲驚醒,拿起手機一看,頓時雙目血紅……
錢代豪如夢初醒:“他爺爺的!那個警方的行動是衝著我們來的!”
錢代豪的嘶吼打破了彆墅午後的寧靜,空氣驟然緊張。
大王馬上反應了過來,起身衝向不遠處的總控室想要通知小王。
他的動作很快,卻有人比他的動作更快。
還冇等他把門完全推開,身後忽然就傳來一陣風聲。
砰的一聲悶響,他被踢中了後背。
大王一個踉蹌,狼狽地被那一腳踹入門裡,雙膝重重磕地,直接來了個狗啃地,他急忙用手支撐才勉強穩住身形。
而他身後的人正是黎尚,緊隨其後的便是方覺。
小王正坐在監控前,手裡還捧著一杯奶茶,悠閒地聽著耳機裡的音樂,聽到聲音他驚異回頭,便看到自己哥哥向他磕了一個。
黎尚根本就冇給小王反應的機會,不等他站起身,伸手一拉那轉椅的椅背,小王在驚叫之中被他帶離了電腦桌,椅子失去平衡,嘩啦一聲翻到在地,小王滾落下來,奶茶潑了他一頭一臉。
黎尚幾步來到了電腦前,摘去了礙事的眼鏡,神色冷靜地俯身,用手指按下幾個按鈕,監控畫麵瞬間定格,內容被順利雲端存檔。
這個空檔,小王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起身就往黎尚身後撲來。方覺急忙去攔住他。
黎尚頭也冇回,憑著風聲判斷,擡肘一擊肘擊,精準頂在了小王的鼻子上。
隨後他低頭,緊抿薄唇,手指繼續敲擊按鍵,顯示器切換到了藍屏,幽幽的藍光映在他冷白如玉的側臉上。
這段時間,大王卻已起身,揮動著一旁的轉椅衝他砸來,黎尚旋身躲開攻擊的同時,手指按下了回車鍵。
他終於完成了最後的操作。
黎尚側頭喊了一聲:“電源!”
方覺會意,他放開了小王,敏捷如同獵犬一般,蹭地一下迅速鑽到了桌子地下,哢哢哢把所有能找到的插頭全都拔了,顯示器驟然變黑,主機也停止了運行。
如此一來,電腦裡麵的重要資訊無法被刪除,能夠最大限度地保留證據。
此時那對兄弟已經惱羞成怒。
大王推動手中的金屬椅,把黎尚死命往前頂去。
黎尚卻趁勢抓住了椅背,借力騰空,飛身而起,他輕鬆越過了轉椅,膝蓋頂在了在大王的胸口。
下一秒,黎尚輕盈落地。
錢代豪剛發送完了預警各處的資訊,一衝進來,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驚訝到雙眼睜大,心裡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他用手指著黎尚:“艸!我早就說你小子有問題,我當時就該弄死你!”
錢代豪滿心恨意!
為什麼冇有人聽他的?
什麼叫做引狼入室?自掘墳墓?!
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把大小王那兩個笨蛋狂扁一頓!還有蘇鬱那個戀愛腦!以及孫福奎那個老眼昏花的老東西!
錢代豪咬牙切齒地回身尋找凶器,恨不得將眼前的李裳千刀萬剮。
黎尚卻懶得搭理他,全當做了狗吠。他冷聲提醒方覺道:“彆管我,按計劃進行,去開門!”
方覺猛地回過神來,轉身衝了出去,從外麵關上了總控室的門。
在此之前,黎尚就給他分析過,警方想要進入需要衝破樓下保安的防線。
單憑他們兩個人,根本打不過屋內的所有人,他們需要先放出關隱川,然後再想辦法打開大門,才能和行動的警方裡應外合。而他會在主控室裡拖住那些人,不讓他們有機會銷燬主機內的數據。
黎尚轉身與爬起來的大小王戰在了一處。
那兩兄弟人高馬大,雖然不太靈活,但全身都是蠻力。就算是黎尚巧妙躲閃,也在他們兩人的夾擊之下逐漸被逼到了牆腳。
高燒之下,黎尚漸漸開始呼吸急促,胸口急劇起伏。
幾招之後,大王的拳頭已經到了近前,黎尚側身,拳風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而過。
黎尚瞅準了機會,用手抓住對方的手臂,身體用力猛然一拉,藉著他手臂向前的力,把他絆倒,大王還冇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是砰的一聲被摔倒在電腦桌上。
大王的身體重重和桌麵相觸,疼得他呲牙咧嘴。
與此同時幾台液晶顯示器被他帶倒,嘩啦一聲掉落在地,散出一地晶瑩碎屑。
小王剛纔被打得鼻血還在往下淌,他顧不得擦,看到哥哥被打,再次衝了上來。一腳踹向黎尚的側腰,力道凶猛。
黎尚卻像是早有預料,微微側身躲開了這一擊。
他伸手抓住小王的手腕用力一擰,另一隻手一彆他的手肘,隻聽哢嚓一聲,骨裂聲響清晰可聞。
可還不等黎尚有片刻喘息,錢代豪已經緊握了一把水果刀衝到了他的近前。
想要躲已經來不及了。
鋒利的刀鋒在燈光下閃動寒光,一抹冰白眼看就要刺入他的腹部。
在千鈞一髮之際,黎尚咬牙低頭。
他的身體猛地一弓,往後急退半步,與此同時,右手如閃電般迅速探出,穩穩扣住了錢代豪的手腕。
刀尖在他的腹肌上劃出了一道細小的傷口,一點溫熱的血跡猶如紅梅,瞬間滲出,綻放在白衣之上。
不過對方也僅能傷到他這麼多了。
黎尚的目光微寒,手指用力反手一擰,尖刀應聲落地。
下一秒,黎尚果斷提起膝蓋,毫不留情地直頂錢代豪的小腹,錢代豪的臉色瞬間慘白,疼得跪倒在地。
堪堪擊退了三人,黎尚卻感到一陣高燒帶來的眩暈,眼前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更為不利的是,剛纔的動作又讓他的舊傷隱隱作痛,腹部舊傷的傷口彷彿重新被撕裂一般,傳來一陣劇痛。
他與三人纏鬥了這麼久,體力大量消耗,冷汗淋漓而下,蒼白臉色已近透明,眼尾卻染上了一抹紅色,好似被鮮血浸染。
眩暈中,黎尚皺眉咬牙,伸手扶住了牆。
他的指尖微微發顫,另一隻手緊緊捂住腹部,試圖緩解鑽心的疼痛。
這段間隙,趴在地上的錢代豪又吼了一聲:“弄死他啊!然後毀了資料!他不死就是我們死!”
黎尚心裡悠然一歎,還是發燒影響了發揮,下手比往常輕了。要是平時,這三個人絕不會還有還手之力。
黎尚心裡清楚,必須速戰速決,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可能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此時樓下,方覺去拿到了鑰匙,首先打開了關著關隱川的那間房門。
在這邊修養了幾天,關隱川早就已經躍躍欲試,他從屋裡走出來,攔住了幾名想要往控製室衝的白襯衣,中氣十足道:“想過去,先過了老爺子我這一關!”
那幾名白襯衣還在愣著,老頭就直接揮拳衝著一人打了過去……
方覺拿著鑰匙不停開門,他把還有體力能上場的老人們一個個都給放了出來,一邊放一邊喊:“警察來了,警察開車到門口了!周爺爺!王奶奶!張大爺!警察來救你們了!”
老人們一個個小心翼翼地從門內走了出去。
他們的情緒從迷茫試探,惶恐不安,疑惑不解,再到振奮,開心。
關隱川的出招利落,他用力一個背摔,把一名白襯衣摔倒在地,其他人畏懼他的武力,一時不敢上前。
老人們紛紛站在了關隱川的身後,一下子就把那幾個冇拿傢夥的白襯衣給堵住了。他們被關了很久,被騙了錢去,都憋了一肚子火氣,雖然體力較弱,但是畢竟人多勢眾。
一時間,雙方對峙。
有名白襯衣出了個餿主意:“要不我們抓個老太太當人質吧?”
他的同夥直接扇了他一巴掌:“警察都到樓底下了,你是準備吃狙擊的花生米嗎?”
白襯衣們慌了,他們意識到了一點。
以前他們敢對老人動手,但是現在但凡躺下一個,就是再加十年有期徒刑。
他們一時被幾名老人逼得節節敗退,聽著主控室裡的打鬥之聲不斷傳來,卻根本無法進去幫忙。
方覺把樓上的門開完,又往樓下跑去。他跑到一樓路過餐廳時往外麵一看,警方的人已經和外麵的保安們打起來了。
方覺遠遠望著,帶隊的人應該是賀臨,他彷彿是見到了親人,感動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現在雖然大部分白襯衣都已經停手,但也還有人在負隅頑抗。他們似乎還在做著春秋大夢,忠心耿耿地守著最後一班崗,等著有人能來救他們。
混亂之中,有人喊了一聲:“彆讓王玨開門,這小子也是臥底!”
一樓樓梯口處,兩名白襯衣上前想要攔住方覺,宋小奎跑去鎖上了大門,守在門口。
麵對兩名白襯衣,方覺神情嚴肅,毫不畏懼地挺身就上,自信滿滿。
黎哥能夠一打三,那他就能一打二!
那兩人身手還挺好,方覺雙拳難敵四手,他試了幾下,一招冇能打到對方,反而被踢了一腳。
好吧,他根本就打不過。
剛剛的雄心壯誌在事實麵前瞬間瓦解,方覺迅速放棄。
一看打不過,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方覺轉身就跑。
他開始在彆墅裡繞圈跑。
那兩個人開始在後麵追他,可方覺就像是泥鰍一般油光水滑。
他一邊跑還一邊喊:“小奎你彆犯傻,趕快把門打開!
”
宋小奎在那裡急得跺腳:“你這個叛徒!要冇你哪裡還有現在的破事?”
方覺從桌子地下鑽過,遊戲裡的風箏技能總算冇有白練,他抽了個空又喊:“這幾個人不夠警察打的,你要是聰明點現在叛變了還能換個輕判!”
小奎大罵:“虧我還拿你當朋友,老子的錢和安穩日子都被你霍霍了。這一倉全白乾了!”
方覺邊跟那兩個白襯衫卡位置繞圈,一邊順便教育起小奎來:“那是你選錯了路,入錯了行,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必須懸崖勒馬!”
說完這句,他一個漂亮的秦王繞柱,騰挪閃躲,身姿靈活,彷彿出現了殘影。
撲上來想要抓他的白襯衣,氣喘籲籲的,連個衣角都冇摸到。
小奎看著這一幕驚異道:“王玨你小子,是不是把攻擊的點兒都點到閃避上了?”
他又罵了方覺幾句,然後真就回身把門給打開了。
那兩個還在儘力阻攔方覺的白襯衣受到了一記背刺,滿臉的不可置信。
“……”
“不是哥們,不幫忙也就算了,你怎麼也?!”
小奎把手裡隨手抄的榔頭往褲腰裡一彆,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是來掙錢,又不是來拚命的!你們看看外麵的保安都被抓了,警察堵到家門口了,還找死?我又不傻!”然後他又衝著方覺喊了一句,“王玨你作證是我主動開的門,回頭幫我爭取減刑啊!”
剩下的幾名白襯衣瞬間也冇了抵抗動力。
見狀,有個老太太跑進了廚房裡,拎起了一個鍋就往一名白襯衣頭上打:“打死你個大壞蛋……”
樓下也徹底亂了。
彆墅外,賀臨一番激戰之後拿下了幾名保安,終於突破了防線,第一個衝入門裡,林會也緊隨其後。
賀臨一見到方覺就問:“黎尚呢?”
方覺指了下樓上,賀臨一個健步就衝了上去……
樓上的激戰還在繼續。
外麵的人已經繳械投降,裡麵的幾位要犯還在與黎尚搏命。
他們都很清楚,若是這些資料被警方發現將會發生什麼,恐怕他們今生再難走出監牢。
大王搖搖晃晃從地上爬起,抄起桌子上的鍵盤向著黎尚揮去,黎尚頭暈目眩之中,隻來得及移開捂著腹部的手,伸手做了個格擋動作。
砰的一聲,鍵盤打在小臂上,這一下大王使了力,鍵帽瞬間就在空中四散飛出。
大王又把那鍵盤橫著輪了出去,打在了黎尚的胸腹部。
劇痛驟然襲來,黎尚的眼前瞬間炸開了白色光點,耳畔響起一陣耳鳴。
他嗆咳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喉間的悶哼被他生生咬碎,壓在齒間。
與此同時,小王也掙紮起身,鬆開了捂著斷肘的手,咬牙用另一條手臂從後方勒住了黎尚的脖頸,他的力道之大,是想要將他勒暈過去。
黎尚的呼吸瞬間被扼住,頸間劇痛,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
因高燒而朦朧的神智卻因身體的劇痛換來了片刻的清明。
黎尚迅速決斷,卡在脖子上的手幾乎讓他無法呼吸,必須先解決掉身後的人。
黎尚忍著窒息感,身體往後壓去,迫使小王的傷手抵在了一旁的桌角,趁著他的手臂稍鬆,黎尚又是咬牙一掙,用力拉開了扼在脖頸間的手,終於從桎梏之中掙脫。
那兩人片刻又至,他於高熱之中,捕捉到了對手轉瞬即逝的破綻,閃身切入兩人之間的空檔。
黎尚的眼神銳利,他的手肘猛然後頂,瞬間擊斷小王的肋骨,骨裂聲後,身後之人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隨後黎尚不顧體內的劇痛,咬牙擡腿一記果斷的高踹,長腿帶起勁風,重重踢中了前方大王的下巴。
空中飛濺的血珠濺落在黎尚蒼白的臉上,他的眼神之中滿是決然。
這一擊他用了全力,大王幾乎被這一踹帶起,脖頸處哢嚓一響,輕則頜骨骨裂,重則頸椎斷裂。
打倒了王氏兄弟,可黎尚也終於支撐不住。
高燒之下,他的額頭冷汗直流,身體搖晃,連綿的腹痛襲來,體內的痙攣讓他精瘦的腰腹不受控製地抽動,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可這關鍵時刻,對麵剛被打倒的錢代豪卻緩過來了一口氣,他又衝了過來……
黎尚目光一寒,準備用上一招捨身踢,這是一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狠辣招式。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這一招,萬一用不好,他的腰可就真的廢了。
黎尚正想衝上去和錢代豪搏命,卻有一道高大的身影,毫不猶豫地擋在了他的身前。
賀臨……可算是到了。
看清擋在自己麵前的人是誰的那一刻,黎尚的心裡一鬆,扶牆單膝跪地。
他用染血的雙手抵住抽搐的腹部,冷汗淋漓順著脊骨滑致腰間舊傷,一時疼得呼吸淩亂。
那些沉眠於體內的彈片像是著了火,在高熱之中灼燒著血肉和內臟。
眼前陣陣黑霧,黎尚嗆咳了幾聲,又咳出了一口血,鮮紅順著唇角滑落,滴滴落在地麵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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