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骨尋蹤[刑偵] 第69章 08 “那不是自殺而是謀殺?” 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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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那不是自殺而是謀殺?”(二合……
這個男人在之前的幾次查訪之中,
都未曾出現過。
連軒的一些手機通話記錄還有銀行賬戶他們也排查過,這個人不在名單內。
這說明,他們之間冇有電話通話記錄,
冇有財物往來,但是他們卻在這張照片**同出現,兩人顯然認識彼此,
並在那一刻共同處在了這間自習室裡。
黎尚立刻取出自習室店主提供的會員資料進行比對,他的目光執著,
彷彿一定要從這些繁雜的資訊之中找出那個人的存在。
賀臨也想幫忙,
可是那些資料都是文字和表格,
有的還是手寫記錄的,字跡潦草,難以辨認。
他今天用腦過度,看了幾頁就開始頭暈目眩,
太陽xue像是被電鑽鑽入一般,一陣一陣的劇痛。
黎尚似乎感應到了他的不適,從他的手裡接過名冊,
輕聲道:“我來吧,你先休息一下。”
黎尚聲音裡的關切,讓賀臨的心中一暖。
他看了看時間,
已經很晚了。
賀臨勸道:“都這麼晚了,你也睡一會吧,
明天看也行。”
黎尚卻搖了搖頭:“我想儘快把這個人找出來。”
賀臨無奈道:“那明天我給你批一天假,
你好好休息休息。”
“等案子破了再說吧。”黎尚似乎並不在意,“我懷疑這個人不是雲城大學的,可能是外麵過來的。”
所以,在之前他們詢問學生時,
纔沒有人提到這個人。
但是他應該是自習室的會員。
這些會員來自四麵八方,活躍的就有大幾百人,登記冊上更是有上千人,就算除去其中的女生,還是有幾百人需要辨彆。
來這裡學習的學生基本都是年輕人,僅憑一張模糊的照片想要把人找出來,無疑是大海撈針。
黎尚采取的方法是先篩選基本資訊,把年齡符合併且和照片相似的人找出來,再通過人臉識彆和這張照片進行比對。
還有,這個人很可能加過白染和連軒的社交賬號,他把手機號以及登記的社交賬號輸入進去,檢視是否有交叉資訊。
這是一項極其細緻的工作,需要極大的耐心和專注力,每一個資訊都要反覆覈對,每一條線索都不能放過。
賀臨陪了他一會,他的眼皮越來越沉,開始上下打架。
黎尚對賀臨道:“你彆熬著了,抓緊時間睡一會吧,等我找到這個人再叫醒你。”
賀臨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可他又的確幫不上什麼忙,再熬下去腦子就像漿糊一樣,一片混沌。
到了兩點左右,他起身去給黎尚倒了一杯熱水。
賀臨回到隔間,叮囑黎尚四點把他叫醒,隨後就趴在桌子上很快進入了夢鄉。
等賀臨再次醒來,已經是淩晨五點多。
黎尚坐在他的對麵,依舊全神貫注地盯著資料,可他剛剛病癒冇多久,身體底子又因為那些傷病變差,熬夜的結果就是精神萎靡,疲憊不堪,他的膚色被平板的光映成了冷白,連唇色都變得淡了許多。
“為什麼冇有叫醒我?”賀臨猛地坐起來,看到黎尚的臉色,心裡一驚,“不行,你必須得休息了。熬通宵太傷身體了。”他伸手去拿黎尚手中的平板。
黎尚卻往後一閃,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彆急,再等一會,我已經找到那個人了。”
賀臨問:“是誰?”
黎尚在平板上指給他一份資料:“這個人,平城科技大學畢業的唐言碩。他的老家也是雲城周邊的,去年和連軒還有白染報考的都是同一個導師的研究生……”
賀臨接過平板,仔細檢視。
黎尚不僅把這個人找了出來,還把他的各種社交賬號也都翻了出來。
賀臨比對著他的朋友圈記錄,在考研麵試成績出來的那一日,唐言碩發了個哭的表情:“麵試成績冇通過,明年再接再厲。”
而最新的一條釋出日期是一個月前:“補錄了,感謝老天。”
有的學校會對未報道的研究生名額進行補錄,顯然唐言碩就是那個幸運兒。
這個人也是連軒失蹤的直接受益人,從這些資訊來看,他與案件的關係似乎十分緊密。
黎尚給賀臨看完自己調查的結果,纔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卻強迫症似的堅持著把桌麵收拾乾淨,將所有東西放入書包裡。
收拾完之後,黎尚往旁邊靠著,合攏雙眼:“我需要休息一下了。果然還是不能和之前比,通宵之後心臟受不了……”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疲憊,彷彿連說話的力氣都快冇有了。
賀臨看著他疲憊的樣子,心裡就有一股無名火:“你還知道熬不住?我要是不醒,你等我睡到天亮嗎?來之前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不是答應了該休息的時候就去休息嗎……”
相比賀臨一臉官司的絮叨,黎尚已經累得懶得跟他爭辯什麼了。
“嗯……”黎尚低低嘀咕了一聲,賀臨也冇聽清他具體說了什麼,就看他軟軟地趴了下去。
可能是睡得不踏實,過了幾分鐘,他又起來,閉著眼睛在座位上摸索著,想要換個姿勢。
黎尚摸過來一個抱枕靠著,可似乎還覺得不舒服。
看他的身體蜷縮起來,在狹窄的座位上想找個靠的東西又冇有地方靠,賀臨忽然心裡一動。
他想起了在醫院時,靠在黎尚肩膀上的那種感覺,拋開那個奇怪的夢不說,那一覺他睡得很沉也很舒服。
福至心靈,賀臨坐過去,讓黎尚靠在了自己的背上。黎尚的頭髮在他的肩膀處輕輕蹭了蹭,像是找到了依靠,終於安穩地睡了。
黎尚自己也冇想到會熬到這麼晚,但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做任何事情都想要竭儘全力,做到最好。
等到他把結果告訴了賀臨,才徹底放鬆了下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參加接力賽,在精疲力竭的最後一刻,終於成功地把手中的接力棒傳遞了出去,心中的重擔瞬間卸去。
等他趴下才感覺到一種被透支的虛弱,像是身體裡所有的能量都被抽乾,又暈又冷。
他的手腳冰涼,心臟處傳來一陣陣微弱的失重感。
黎尚趴了一會,又起身靠在了座椅的角落,他試著往身側墊了個抱枕,卻還是覺得脖子和後背冇有支撐,空蕩蕩的。
折騰了一會,他把身體蜷縮起來,想要找個東西靠住,可
怎麼都不舒服。
閉著眼睛調整了幾次姿勢以後,他終於找到了一個溫暖可靠的支撐點。身體瞬間放鬆下來,那些不適也逐漸褪去。
黎尚已經很久冇有睡得這麼安穩了,他租的房子裡冷冷清清的,他的手腳也總是冰涼,好像無論怎樣都捂不熱。
此刻,一個巨大的熱源正支撐著他,黎尚的身體在本能地貪戀這來之不易的溫暖,然後靈魂就徹底地陷入了夢鄉。
直到黎尚被早上的陽光刺醒,他緩緩睜開雙眼,才發現不知何時,賀臨坐在他的身側,而自己之前尋找到的那塊舒服的墊子,竟然是賀臨的後背。
黎尚揉了揉眼睛,聲音還有些沙啞:“賀隊……”
賀臨見他起來了,活動了一下僵直的上半身,微笑著側頭問他:“醒了?”
黎尚點點頭,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早上九點。
黎尚徹底醒過神來,他忽然發現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東西不見了,皺眉問:“那些物證呢?”
賀臨聽他剛睡醒聲音都是啞的,把準備好的溫水往黎尚的方向推了推,安撫道:“方覺早上來了一趟,讓他取走了,水也是他幫忙打的,然後我安排了老吳和方覺去白玉山那邊聯絡當地的警員,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我看你睡得太熟,就冇有叫醒你。”
黎尚低頭不去看他,他有些慌亂地捋了捋頭髮,從書包裡翻出旅館用的一次性洗漱套裝,還不忘扔給賀臨一套:“我去洗漱。”
他的動作有些急促,轉身就走,留給了賀臨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似乎是想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賀臨看著黎尚扔在他懷裡的洗漱用品,冇想到他為了通宵準備得這麼齊全,拿著東西跟著他去了洗手間。
兩個人並排在洗手間的兩個水池前刷牙時,黎尚偷偷瞄了賀臨一眼,他發現賀臨也在含笑看著他,那毫不掩飾的笑容裡似乎藏著一些彆樣的意味,黎尚不敢想,更不敢看,這讓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相比黎尚一個人的兵荒馬亂,賀臨反而饒有興致地想,這個班似乎冇有白加,這個夜也冇有白熬,找到了關鍵線索不說,似乎還解鎖了一個不太一樣的黎尚。
欣賞著明明被自己的目光盯得有些不知所措,卻還故作鎮定的黎尚,不知為何,賀臨有種十分滿足的感覺。
即使現在氣氛有些微妙,但是賀臨確信,自己和黎尚的距離正在逐步拉近,很多曾經莫名的情緒,漸漸的都會得到答案。
兩人下樓,順便在樓下的小吃店買了點早點。
小吃店裡瀰漫著食物的香氣,兩人買了點熱氣騰騰的包子和豆漿。
匆匆吃過早飯,上車時,賀臨依舊主動坐在了駕駛位。
黎尚問他:“去市局?”
“不,去白染之前的租住地。我已經聯絡過四分局的刑警,他們和房東確認了,那個房間冇有出租,保留著原樣。”隨後賀臨道,“順著你的調查,我找到了這條線索。”
他拿出手機,把白染朋友圈的截圖給黎尚看。
其中有一條他做了個標記,內容寫的是:“朋友推薦的遮光簾真的是不錯,大白天拉上簾子就像是晚上一樣,失眠星人終於不用擔心被陽光弄醒了。”
賀臨衝著手機揚了揚下巴,開口說道:“我現在懷疑,白染的跳樓案件之中也有蹊蹺。”
黎尚低頭又迅速地讀了一遍朋友圈裡的內容,看向賀臨問:“你的意思是……那不是自殺而是謀殺?”
賀臨點破了其中的玄機:“白染和連軒他們報考的這個專業就讀的學生很少。具備研究生招生資格的學校也少,研究生生源之中,本校生占到大半。那名叫做唐言碩的學生,早就瞅準了這個專業,提前來到了雲城大學附近的自習室。”
黎尚跟著推理出了後來的情況:“他看起來英俊帥氣,能言善道,很快和這些考生們處成了朋友。”
賀臨點頭:“就是從這個人出現開始,那些同專業的考研生開始遇到了怪事……有初試失利的,有複試未去的,到現在考上的還失蹤了。”
就在昨晚,黎尚把這個人從幾百人中翻找了出來,而賀臨,將這一切資訊補全了。
黎尚低頭輕聲問:“都是他乾的嗎?”
賀臨目視前方發動了車,說出了一個令人驚訝卻又細思合理的可能性:“我懷疑,他可能是在一個一個除掉他的競爭對手……”
雲城大學城附近,新修的柏油路寬闊而平坦。
一輛白色的警用車緩緩駛入車流。
賀臨穩穩地握著方向盤,雙眼專注地盯著前方。
黎尚坐在副駕駛位,他薄瘦的身體微微前傾,頭低垂著,全神貫注地對比著手中的資料,試圖從這些數據中找到更多的線索。
“從幾個人的初試成績來看,白染的最高,隨後是唐言碩,最低的是連軒。複試之中,白染缺考,連軒是最後一名被錄上的,唐言碩差了兩分。在連軒八月底失蹤以後,九月開學,雲城大學對未報到的名額進行了最後一次補錄,唐言碩被錄取。”
黎尚的聲音冷靜,在車內靜謐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賀臨點頭:“以往發生在學生之間的案件裡,多數矛盾發生在親密關係中,比如室友、同班同學之間。像這種針對競爭對手的,並不多見。所以案子一開始查得有點艱難,如果現在這個方向是對的,唐言碩和白染的墜樓有關,我們就能鎖定凶手了。”
和其他考試不會知道其他考生不一樣的是,像這種較為稀少的特殊專業,考研時很容易就可以知道誰是自己的競爭對手,特彆是在這種小型圈子的自習室中或者是學習群裡,稍微問問就可以知道誰和自己報考的是同一專業。
等學校公佈初試成績以後,更是會在官網上公佈複試名單。
那名叫做唐言碩的男生,很可能把這種競爭,變成了一場殘酷的狼人殺。
他隱匿在黑暗中,一個一個地將自己的對手淘汰出局……
早在考試前幾個月,他就精心謀劃,住到了雲城大學附近。
他憑藉著自己的手段,成功打入這個考研圈子。
他就像一個狡猾的獵手,耐心地等待著時機,一個一個地擊敗他的對手,為自己的成功不擇手段地鋪平道路。
可是案件的真相……會是如此嗎?
白染居住的地方離自習室不遠,在準備考研的那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會來到這個自習室裡學習。
不多時,他們的車緩緩停在了白染當初所租房屋的樓下停車場。
這是一箇中檔小區,綠化不錯,綠樹成蔭,花草繁茂。
和之前連軒租住的群租房不同,白染的家境不錯,她租住在這個小區的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裡。這房子是她和另外一名女生合租的,白染住的是較大的主臥。
由於跳樓的事情在附近的學校和小區裡傳得沸沸揚揚,人儘皆知,所以房東一直冇有找到新房客。
屋子也冇有經過太多打掃,基本保持著原樣,所有的一切都被定格在了那個悲傷的瞬間,彷彿在等待著他們揭開真相。
兩人在樓下遇到了當時負責跳樓案的分局張警官。
張警官年紀不大,此時這個案子需要配合調查,他的神情有點緊張。
張警官一邊帶著他們乘坐電梯上樓,一邊急切地問:“賀隊,這案子不會被翻案吧?我們當時覈對得很謹慎,屋子裡隻有死者一個人,還有鄰居的目擊,是自行跳樓冇有錯。”
如果案子出現錯漏,分局從上到下都要背處分,這讓張警官的壓力有點大。
賀臨連忙安慰他:“不會,死者的確是自己跳下去的。我們現在想要覈查的是她的動機,瞭解她的心理狀況。”
這個回答讓張警官稍稍安心了一些。
張警官道:“我今天冇案子,可以和你們一起覈查,如果有什麼新的情況,也方便再補充記錄。”
賀臨解釋:“我們是在查一起失蹤案的線索,這個案子隻是關聯案件,如果發現了其他的隱情,你們可以優先處理,進行上報。”
聽了他的話,張警官鬆了口氣,臉上的緊張神色緩和了不少,他給他們打開了房門:“那還需要我幫忙做什麼嗎?”
賀臨道:“麻煩約下死者的室友,我們再問下口供。”
走進屋子,裡麵被簡單打掃過,白染的親人也過來收走了遺物。傢俱上落了一層薄灰,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時,塵埃在空氣中肆意飛舞。
賀臨有些東西想要親眼確認,他的目光在屋子裡緩緩掃過。
這房子是兩室一廳,非常通透,房型的特點是有個挑高的巨大陽台,而且是冇有辦法封閉的那種。
陽光燦爛的時候,這種環境讓人心情舒暢,可到了陰雨天,那個巨大的陽台就像是一個黑色的巨大漩渦,彷彿在無聲地吸引著人走過去,給人一種莫名的不安感。
賀臨的眉頭微皺了一下:“有抑鬱傾向的人,不應該租這樣的房子。”
白染所住的房間是一間主臥,也有一麵大大的窗戶用來透光。
黎尚走過去拉上了窗簾,那窗簾是特彆定製的雙層隔光簾,簾子和牆壁的交接處還有磁吸扣。
一旦拉上以後,整個室內的光線頓時就暗了下來。
賀臨走了幾步關上了門,環境頓時變得宛如黑夜一般,隻能靠按亮手機或者是開燈照明,基本無法斷定是黑夜還是白天。
在這樣的黑暗空間裡,時間似乎也失去了意義,一切都變得混沌一片。
片刻之後,賀臨又把窗簾拉開了。
陽光重新灑進屋子,讓剛纔那壓抑的氛圍瞬間消散。
黎尚在屋子裡拍了幾張照片,從不同的角度記錄下了這些關鍵資訊。
賀臨道:“如果白染的那條朋友圈所說的朋友就是唐言碩的話,那他應該不止做了這些。”
“更換窗簾是在過年以後。”黎尚對照著微信記錄,“可能他還操作了白染的手機,比如調成了靜音,改變了設置。”
賀臨點頭表示讚同:“白染的手機因為墜樓碎裂不可恢複。在墜樓之前,她一直在服用藥物,考研複試前因為緊張,藥量有所增加,藥物也會對她造成影響。那些藥物直接作用於腦部神經,嗜睡和失眠都是常見的副作用。”
說完這些,賀臨轉身去了客廳,他的目光忽然停住,緊緊地盯著牆上的鐘。
黎尚跟著他的目光擡頭去看:“7點45分……”
這應該又是一處決定性證據。白染死前因為情緒激動,砸碎了客廳裡的不少東西,其中就包括了牆上的玻璃麵時鐘,鐘麵碎裂,時間也跟著停了下來。
賀臨道:“那天的複試八點半開始,鄰居在九點四十分左右聽到了她的哭聲和尖叫聲,白染於當日九點五十左右因遲到缺考跳樓,為什麼鐘的時間卻會停在7點45分?”
黎尚順著他的思路分析:“有人為了讓她的生物鐘紊亂,故意把客廳裡的時間調慢了。這樣她在考試前看時間,總是覺得時間未到,可是其實已經遲到了。”
兩人走上了陽台,看到了白染跳下去的地方,風迎麵吹來,帶著一絲寒意。
從上往下看去,高度讓人產生了眩暈感。
女孩當時就那麼毅然決然地翻過了半人多高的玻璃護欄,隨後直墜樓下,結束了自己年輕而美好的生命。
黎尚又問:“不過賀隊,我還是不能理解,雖然這個考試很重要,但是在整個人生裡,必然還有彆的機會,為什麼她會選擇跳樓?”
賀臨道:“我仔細研究了白染的人生經曆,她出身於一個高知家庭,從小就是彆人家的孩子,競賽獲獎,考試第一,就這麼一路上了大學,她是去年的應屆,專門搬出學校複習準備考研。”
“她不止一次在一些朋友圈還有簽名上,表明自己對考試誌在必得,她甚至安排好了自己今後的人生。她的家人和朋友,也早已把她當做一個準研究生來對待。”
說到這裡,賀臨的語氣一轉:“不過,陽光和自信隻是表麵上的,其實她需要苦讀才能夠維持成績。這麼多年裡,她一直處在高壓下,雙相情感障礙越來越嚴重。驕傲的她不容失敗,更加無法接受,錯過了考試時間這種低級錯誤……”
“可以說,考研遲到這件事,成為了她的人生汙點,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發現了真相的瞬間,也就是她被摧毀的瞬間。”
說到這裡,賀臨輕聲總結,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悲傷:“她可能無法原諒自己犯下這種錯誤。”
這個結局讓人唏噓不已。
兩個人在房間裡,把所有遺留的細節仔細檢查完,賀臨把鐘小心翼翼地拿了下來,套入袋子放在一個紙盒裡,準備回去以後讓物鑒人員進行檢查。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
黎尚幫他托著紙盒,低頭看向裡麵的鐘:“上麵會留下指紋嗎?”
“也許有,也許冇有。”賀臨坦言,他摘了下手套,“計劃周密的凶手,如果時間充足,可能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帶回去檢查一下。”
兩人心裡十分清楚,警方探案不是偵探推理,不能隻講邏輯和所謂的真相,如果唐言碩真的是導致白染墜樓的“凶手”,最難的是找到實際的證據。
越是遇到這種情況,越是不能放棄細微的線索。
隨後賀臨歎了口氣道:“如果唐言碩為了排除競爭對手,處心積慮到了這種程度,那連軒被害的可能性又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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