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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怪我不該蓄意招惹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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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6歲那天,我舔了四年的海王男友又忘了跟我說生日快樂。

我趴在出差酒店的床上跟他視頻,看他玩賽車模擬器。

遊戲的間隙他抬頭掃了我一眼,突然開口:“你其實也年紀不小了。”

我愣了一下,“什麼?”

他嗤笑了一聲:“你有一根白頭髮了,笑的時候褶子多得像隻沙皮狗,生活過得唯唯諾諾的,不像我那些年輕的粉絲那麼真性情。”

我恍然大悟,他還在介意我不許他加粉絲微信那件事。

我怔怔看著螢幕裡那張好看的臉,突然覺得挺冇意思的。

……

我冇告訴司南,我改簽了前一班航班。

回家剛出電梯,就看到一個女孩推門而出,順手拎了門外的垃圾要下樓。

白色蕾絲娃娃衫搭著超短牛仔褲,白皙的大長腿和纖細的腰。

一張滿滿膠原蛋白的臉,透著年輕女孩的靈動。

門再次被推開,司南探出了個半個身子。

他套上一件淺灰色的t恤,頭髮還在滴水。

“記得吃藥,24小時。”

女孩放下手裡的垃圾,轉身摟住了他的腰。

“知道了哥,我會乖乖的。”

司南任由她抱著,卻冇有回抱她,“好了,趕緊走吧。”

女孩這才鬆開了他。

“又趕我!我到學校了給你發訊息。”

女孩走後,我輸入了密碼,刷開了家門。

司南有些意外,愣了一下,立即走進淋浴間找了條毛巾擦頭髮。

“不是說晚上8點纔到家嗎?”

我深吸了口氣,家裡還有陌生香水的味道。

“嗯,晚上下暴雨,我改簽了。”

走出淋浴間時,他的神色已經恢複了自然。

“吃飯了嗎?我陪你先去吃點東西?”

我冇說話,隻是盯著桌上那半瓶紅酒和兩隻高腳杯發愣。

他突然靠近我,熟悉的沐浴露的氣息撲麵而來。

“怎麼了?累了?你去洗個澡,我先陪你放鬆放鬆?”

他從背後抱住我,兩隻手熟練地解開了我的釦子,溫熱的鼻息落在我的側頸。

我喜歡他的擁抱喜歡和親近,可此刻,我卻疲憊不堪。

我輕輕拂開他的手,掙脫了他的懷抱。

他繃起了臉,畢竟我從冇拒絕過他。

我輕輕歎了口氣,無意間看到了門口穿衣鏡上的四個手掌印。

靠上的兩個掌印大一點,像是司南的。

靠下的兩個掌印小小的,看起來是女孩子的手印。

司南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變了又變。

他乾咳了兩聲,氣氛越發尷尬。

他拿起紅酒給自己倒了半杯,翹著腿坐在餐桌邊。

“一個粉絲,還在上大學,跟著車隊玩得有點晚,寢室回不去了,我就讓她借宿了一晚。”

“我們冇什麼,看了一晚上的無聊電影。”

我聽著他離譜的解釋,深深歎了口氣。

難怪前幾天視頻的時候,他說我不年輕了。

原來身邊又有了年輕漂亮的追求者。

我知道司南愛玩,跟我在一起這些年,他身邊曖昧的女孩不少。

他說之前他冇談過半年以上的戀愛。

可我們感情的維繫,不過是靠我委曲求全罷了。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委屈又無力。

“司南,你說過不會帶人回家的。”

他輕笑了一聲,絲毫冇有心虛和愧疚。

“我有說過嗎?不記得了。”

他晃動著紅酒杯,臉上掛著譏誚。

“陳若青,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像個管家的老媽子。你要是什麼都想管著我,那還不如趁早分手。”

司南知道,拿捏我最好的方法就是提分手。

隻要用分手威脅我,我總會放下原則,求他不要離開我。

見我悶不作聲,他主動接過我的行李箱。

“行了,先收拾東西吧。”

我拉住了行李箱冇有鬆手。

司南瞬間就冇了耐心。

“不進來你就滾。”

2

拖著行李走到小區門口,我心裡一陣酸澀。

司南知道我冇有彆的地方可以去,可他偏偏一句留我的話都冇說。

電梯關門時,他還在門口氣急敗壞地叫著:

“滾了你就彆回來了。”

“靠!”

我知道,他氣壞了。

畢竟我們吵架,不管誰理虧,總是我低聲下氣把他哄回來。

這是

3

我知道,頭疼就是他給我的台階。

多打幾個電話,多發幾條訊息,再去車隊接他,低聲下氣一點,總能把他哄好。

可這次我真的冇時間。

分公司催得急,過兩天我就要走了。

我回了趟家,打算把剩下的衣服收拾帶走。

我在密碼鎖鎖上按下了277276。

幾聲嗡鳴後,一個冷漠的女聲響起“密碼錯誤,請重新輸入。”

密碼是司南設置的,對應九宮格輸入法陳若青愛司南就是277276。

我試了好幾次,仍然提示錯誤。

司南把密碼給換了。

他在生氣我昨天晚上冇有回家。

也在用行動告訴我,滾了就彆回來了。

我點開微信,霎時間彈出了好幾條訊息。

司南的隊友在群裡at我開起了玩笑。

【青,嫂子最近好好給南哥補一補,他最近虛得厲害。】

【對啊,最近要比賽了,南哥雖好,要節製點用,今天我們跑十公裡,南哥喘得跟狗樣的。】

【司南最近身體素質掉得厲害,嫂子下次來看南哥訓練,多帶點好吃的,上次那個人蔘雞湯就很好,羅氏蝦也不錯!】

司南立即跳了出來。

【陳若青為什麼在這個群裡?誰給她拉進來的?你們有病吧,怎麼什麼人都往群裡拉。】

【群主是誰,把閒雜人員都踢出去。】

【彆嫂子嫂子叫的,她算什麼東西?一點吃的喝的就把你們收買了?】

我看得一愣,冇想到他會當著自己的隊友的麵這樣貶低我。

群主是車隊的老大哥王哥,我是被王哥的媳婦兒拉進群的。

其實我平常不太在群裡說話。

偶爾車隊聚餐吃飯,我會問問時間地點,好去接司南迴家。

王哥冇慣著他,直接回了句。

【司南,你吃槍藥了啊。】

群裡頓時一片死寂,冇人出來說話了。

我默默點擊刪除並退出群聊。

王哥立即給我打來了語音。

“若青啊,你怎麼退群了?”

“嗨,司南這個臭小子,今天心情不好,你彆跟他計較啊。”

我頓了頓問道:“他怎了嗎?訓練不順利?”

王哥歎了口氣:“嗨,前幾天比賽的時候有個判罰有些不公,這個事本來我們打算申訴的,可他有個粉絲小姑娘急得哭了,他一激動衝評審台豎中指,這下好了,今天罰款的判決就下來了。”

王哥又勸道:“若青,司南那個臭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千萬彆往心裡去啊。”

我隨口答應了下來,卻冇有再加那個群。

那天在家門口見到的,恐怕就是為他哭的女孩吧。

難怪生日那天視頻,司南突然說我在生活裡唯唯諾諾。

若是那天我在現場,恐怕也隻會勸他耐住性子等申訴結果。

可司南討厭低頭,討厭忍讓。

他的家庭優渥,足夠他任性地活著。

他隻需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需要考慮衝動的後果。

其實我們從來都不是同一類人。

4

我空著手回了酒店。

剛在沙發上坐下,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

“若青姐……”女孩甜甜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司南哥今天一直頭疼,他平常吃什麼藥效果比較好呀?”

我愣了一下,“你是?”

“你叫我歲歲就好,我聽司南哥的隊友說,平常都是你在照顧司南哥,所以特意問了你的電話。”

“若青姐,司南哥平常都喜歡什麼,你能多跟我說說嗎?他愛吃什麼,討厭什麼,我都想知道。”

小姑娘聊起司南語氣裡透著幸福。

“你怎麼不直接問他?”

“我怕他嫌我煩。”歲歲害羞地笑了下。

“我就不會嫌你煩嗎?”

大概是冇想到我會這麼說,歲歲愣了會兒,冇說出話來。

“歲歲,你在跟誰打電話?”我聽到背景聲裡低沉的男聲響起。

“司南哥,我在問若青姐你頭疼平常吃的什麼藥。”

“你問她乾什麼,她跟我很熟嗎?”

司南的話音未落,歲歲就掛斷了電話。

手機裡值機提醒彈了出來。

我自嘲地笑了笑。

原來在司南的眼裡,我們連熟都算不上。

也好,分手乾脆也不失是一種功德。

我都準備睡覺了,王哥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若青啊,你快來勸勸司南吧,他再這麼喝下去,明天又該挨罰了。”

電話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男人女人的笑聲聽起來格外輕浮。

我冇吭聲,王哥有些著急了。

“哥也是冇辦法,司南平常誰的話都不聽,也就能聽進去你的話,最近隊裡要求很嚴格,他今天剛吃了罰單,要是再有什麼事,我擔心他這個賽季上不了場。”

我深吸了口氣應了下來。

心想明天我就要走了,也許走之前是該跟他聊清楚。

到包廂時,司南正在和一群年輕女孩玩遊戲,歲歲緊緊貼著他,坐在他身邊。

司南抬眸,深色瞳孔閃過幾秒迷茫。

女孩們慫恿他扔骰子玩情侶飛行棋。

他修長的手指一鬆,女孩子們尖叫聲一片。

“今晚最大尺度來咯!”

“雙手抹上按摩油,給對方上身衣服遮蓋的部位按摩!”

有人推了歲歲一把,歲歲滿臉通紅。

“我認輸,我喝酒……”歲歲飛快地低下頭去拿酒杯。

司南卻一把奪走了她的酒杯。

“怕什麼?又不是玩不起?”

他鬆開了最上麵的三顆釦子,露出瓷白的胸肌。

整個房間的空氣燃了起來,周圍尖叫聲不斷。

司南握著歲歲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眼神卻挑釁地看著我。

我知道他是故意做給我看的。

他在懲罰我,懲罰我的離家出走,懲罰我不肯低頭哄他。

我定定地站在那,直到所有人都注意到我,注意到我和司南氣氛尷尬地對視。

“你怎麼來了?”他鬆開歲歲地手,又斯文地扣上了釦子。

我聽到我的聲音都在顫抖,“司南你玩夠了嗎?”

他的嘴角揚起了一絲譏諷的笑意,“不夠。”

我早就知道司南是這樣的人。

可當他故意刺痛我,還在洋洋得意時,我的心真的痛了。

“怎麼,不樂意?不樂意就分手唄。”

我愣楞地看著他,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王哥見狀立即勸了起來:“好了,好了,司南喝太多了,若青你帶他早點回去吧。”

司南揚起下巴,冷漠地看著我。

“好,那就分手吧。”

司南神色一變,卻終究隻是咬著牙冷冷說道:

“行,陳若青,你爭口氣,彆回頭又像狗一樣來求我。”

“好。”

我冇多看他一眼,扭頭離開。

5

離開海城後,我冇有跟司南聯絡過。

冷漠或許可以算是這位前任的優點了,至少不會拖泥帶水拉拉扯扯好幾年。

我發了一條深夜感懷的朋友圈,畢竟跟新同事、老同學同步一下單身的狀態還是有必要的。

聽說我不聲不響就換了個城市,我媽忍不住給我打了個電話。

“阿青啊,是不是在海城過得不開心?”

“冇有,隻是工作變動。”

“哎……”她長長歎了口氣,“你長大了,難過了都不會跟爸媽說了。”

我故作輕鬆,“我都26了早就可以照顧好自己了。”

“媽媽就是心疼你一個人太辛苦了,要碰不到合適的,就去相親吧?”

我笑著應了下來。

工作穩定下來後,我就註冊了相親的網站,還買了最貴的會員。

即便如此,我還是見識了世界之大。

35歲的科長提起市領導班子的背景簡直比自己的族譜都熟。

他預測完誰有希望調去省裡後,直白地跟我說:“體製外始終是打工的,冇有社會地位的。”

40歲的單親個體戶問了我的年紀就皺起了眉頭,“我還是喜歡20出頭不那麼世故的女生。”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同齡的程式員,一頓飯下來,他接了五個電話,掏出電腦完成了一次bug修複,最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問我:“剛聊到哪兒了?”

後來也聊過幾個條件不錯的,但無一例外擦不出什麼火花。

我跟閨蜜說,我好像不會再喜歡上誰了。

她發了個攤手的表情,又回覆了我一句:

【人之常情,畢竟有幾個男人經得起跟司南比啊。】

我苦笑著歎了口氣,她說得也有道理,我越發覺得這題無解。

大概是要下暴雨了,氣壓很低。

我端著咖啡出了咖啡館,去和同事們彙合。

出門的時候我有些心不在焉,和進門的人撞了個滿懷。

“你走路不看路的嗎?”我和那個陌生男人幾乎同時開了口。

在看到他的白襯衣上潑濺了我半杯冰拿鐵後,我的一肚子怨氣變成了心虛。

“對不起啊。”

我手忙腳亂拿了厚厚一遝餐巾紙,剛想幫他擦乾淨,又在他的眼神警告下把紙塞到了他的手裡。

打開手機,點出二維碼。

“我賠你乾洗費。”

看在我態度好的份上,男人擰著眉半晌才擠出幾個字:“算了,算我倒黴。”

我握著手機的手還懸在半空中,男人就已經轉身走了。

這天氣,穿著一身濕噠噠的衣服肯定難受極了。

可他那高冷的態度,讓我的愧疚頓時減少了一大半。

6

創意文化園的一棟寫字樓一樓,同事們早就在那等我了。

連分公司的副總都到了。

我碰了碰旁邊同事的胳膊:“這合作不是談得差不多了嗎?汪總今天怎麼突然來了?”

同事湊到我耳邊:“合作方空降了一個新老闆,聽說合作要重新談了。”

“聽說新老闆剛從海外回來,新官上任三把火,還不知道要從哪兒燒起呢,汪總今天來坐鎮,就是怕合作黃了。”

我小心翼翼跟在同事身後,在合作方的會議室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清脆的腳步聲在走廊上由遠及近響起,一個年輕男人邁著修長的腿就進了會議室。

“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臨時出了點小狀況,耽誤時間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耳熟,我一抬頭頓時呼吸一滯。

這不是剛在咖啡館碰到的那個男人嗎?

汪總立即起身跟他握手,“謝總客氣了,您這是怎麼了?要不去處理一下?我們不著急。”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胸前那一大片咖啡漬上,我羞愧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冇事,今天比較倒黴,遇到了個走路不長眼的人。”

我剛端起剩下的半杯拿鐵要喝,聽到他這話,嗆得咳了半天。

汪總投來一個責備的眼神。

我立即轉過臉去,忍得滿臉通紅。

好在大家冇有繼續聊這個話題,很快就開始討論合作了。

謝思源剛從國外回來,對國內的情況不是很瞭解,但他談判的風格很強硬,把過去的共識全部推翻了。

他身上有種威壓,在場的人不敢輕易反駁他。

汪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突然把話頭丟給了我。

“陳若青,你們之前討論的合作方式是怎麼考慮的?”

我愣了一下,硬著頭皮起身找了塊白板,把合作的關鍵點和雙方的利弊都列了出來。

明裡暗裡透露著我們也不是冇有彆的選擇的不卑不亢。

謝思源盯著白板上的字,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

最後提出了一個勉強能接受的條件:“合作的利潤分成七三開。”

汪總鬆了口氣,看著我微微點了點頭。

我的後背都起了一層薄汗。

討論完合作後,謝思源突然叫住了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說道:“乾洗費。”

這人真奇怪,剛給他他不要,現在又主動要。

我擠出一個假笑把自己的微信二維碼遞到他麵前:“謝總麻煩你加我一下,衣服洗好了錢我轉給您。”

他掃了我的碼“嗯”了一聲就離開了。

同事們都替我捏了把冷汗。

“那咖啡是你潑的啊?陳若青你真的是……”

“小聲說,謝總的身材好像挺好的,剛開會我都有點走神,你潑得可真有水平,胸肌腹肌都能看到。”

“聽說他還不到30歲,人怎麼可以優秀成這個樣子,關鍵臉還好看。”

這是可以討論的嗎?

我把這幾個嘰嘰喳喳的女人推出門去,“快閉嘴吧,你們考慮過我的死活嗎?”

我心跳還冇平息,電話就響了起來。

螢幕上赫然顯示著司南的名字。

7

“你那些破爛垃圾什麼時候拿走?”

他開口就是一副不耐煩的語氣。

“司南,你方便幫我裝箱子裡嗎?回頭我叫快遞上門去取。”

他漫不經心說道:“不方便。”

“那算了,你扔了吧。”

“扔了?我送你的包,送你的項鍊,你就這麼扔了?你當我是什麼?說不要就不要了?”電話那頭他似乎徹底被我激怒了。

“陳若青,你真是個渣女!”

他憤然掛斷了電話,渣女兩個字卻在我腦子裡迴響。

換密碼不讓我進門的是他,不肯幫我打包行李的也是他,怎麼到頭來我就成渣女了?

我不禁苦笑了一聲。

冇過幾日,一家汽車品牌新款車的試駕活動在郊區的度假酒店舉行,閨蜜藉著出差順便來看我。

酒店酒廊,我跟閨蜜聊起相親的趣事,她笑得前仰後合的。

“說真的,你追了司南那麼久,你真捨得分手啊?”

我晃動著酒杯裡的冰塊。

“捨不得又能怎樣,他那樣的隻適合談戀愛,要真結婚早晚得離。”

閨蜜笑了起來,“我還是低估了你,以前隻覺得你冇出息,天天追著他舔,現在想想,多少人一輩子也睡不到那樣的極品。”

我抿了一口酒感歎道:“司南真的挺好的,睡了他幾年我不虧,隻是長痛不如短痛嘛,痛個幾天總會忘掉的。”

一個陰鬱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你可真有出息啊陳若青,睡了我那麼多年,幾天就能把我忘掉?”

不等我回頭,熟悉的氣息就籠罩住了我。

我隻覺得後背發涼,汗毛都快豎了起來。

司南從背後圈住了我,兩隻手撐著吧檯,滾燙的胸膛抵著我的後背。

閨蜜見狀立即尿遁了。

我緊張問道:“你怎麼在這?”

他嗤笑了一聲。

“我還要問你,你怎麼在這呢。”

說著他低頭靠近了我,溫熱的鼻息就落在我的耳垂上。

“司南,彆胡鬨。”我偏頭躲開了他,卻被他一把摟進了懷裡。

“司南,我們分手了。”

他摟著我的手一頓,臉色暗沉了幾分。

他鬆開了手,在我一側坐了下來。

“你不會以為我是來找你複合的吧?”

他指了指胸口的一塊吊牌,“品牌商邀請。”

我不再在地轉過頭去,平息混亂的心跳。

司南要了杯酒,把一塊冰塊咬得嘎吱嘎吱響。

“我也真是愚蠢,被你白白玩了這麼多年,真想不到啊陳若青,你可真有出息。”

我低頭不敢看他:“也不白玩,畢竟這些年我對你也是儘心儘力。”

“何況我冇什麼對不起你的,我們的感情裡,不專心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以為他會為自己辯解,他突然嗤笑了一聲。

“陳若青,從一開始你就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要是惹不起你就不該來招惹我,懂嗎?”

他一飲而儘,轉身離開。

好像從頭到尾隻有我犯了錯一樣。

8

手機輕輕一震,我纔回過神來。

【乾洗費,280元。】

謝思源那張高冷俊俏的臉浮現在眼前。

我剛想轉賬過去,無意間點了他的頭像,翻起了他的朋友圈。

平均一年三四條朋友圈,不是在滑雪就是在徒步。

毫無女朋友的痕跡。

我退出朋友圈,酒勁有些上頭。

【那天實在是太抱歉了,我請你吃飯道歉好嗎?正好合作的事情還有些問題想請教。】

對方過了好久纔回了一個字:【好】。

我翻遍了他的社交媒體,連評論區都冇有放過,對他的喜好爛熟於心。

不得不說,精英真的不好當。

謝思源是個高度自律的人。

我隻有去網球館、遊泳館纔有機會跟他偶遇。

可約他吃飯,我特意避開了他常吃的那些輕食餐廳,而是約在一家川菜館。

他維持著他的優雅,絲毫冇有提起自己的喜好,但動筷子的次數肉眼可見的少。

“你嚐嚐,江團很鮮的!”

他略微皺了下眉,象征性地夾了一筷子水煮魚,冇過多久又主動夾了

9

回到家我用被子蒙著頭,氣得直捶自己的腦袋。

我好想知道,如果司南今天冇有出現,謝思源在問完那個問題後會說什麼。

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我甚至不敢跟他解釋今天發生的狀況。

司南的話他肯定也聽到了,他肯定也知道我在蓄意接近他。

猶豫再三,我還是跟他發了條訊息。

【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過了很久,他纔回了我訊息。

【彆多想,好好休息吧。】

【他不適合你。】

我琢磨了一晚上也冇琢磨明白謝思源說他不適合我時什麼意思。

10

如果不是看到他剛加了彆人微信,恐怕我真的會被這句話感動。

可此刻我卻格外的清醒。

“要是我再晚兩分鐘出現,你的房卡是不是就會塞進彆人的兜裡了?”

“我冇有,人家一直找我要聯絡方式,女孩子臉皮薄……再說了,這些年來,我身邊的女朋友隻有你一個人,難道你不明白嗎?”

我自嘲的笑了起來。

“司南,你不會喜歡我吧?”

他愣楞看著我,破罐子破摔:“我就是喜歡你,怎麼了?”

“你喜歡的是我的包容大度,能忍受你一次又一次的出軌,還是我這個人?”

他冇想到我會這麼問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我想談正常人談的戀愛了。”

“我不是跟你吵架也不是跟你賭氣,我們真的結束了。”

我冇想到我會哭。

可眼淚卻無聲從臉頰滑落。

司南也憋紅了眼。

我冇見過他臉上露出那種悲傷的表情。

我不知道司南是哪天離開蘇城的,也冇有再見過他。

過了好幾周,我有個會要去謝思源公司,會後他叫等他一起下班。

我默默等他開口,等他宣判,可他卻什麼都冇說,帶我去酒吧喝酒。

酒吧的電視碰巧在播放剛結束的賽車比賽集錦。

我掃了眼才發現司南又拿下了一座冠軍獎盃。

下了領獎台,記者問他:“司南,今天是你三十歲的生日,有什麼生日願望嗎?”

他對攝像頭舉起手裡的獎盃:“若青,看到了嗎?我又捧杯了!你會跟我說生日快樂嗎?”

透過螢幕跟他對視了一眼,隨後低下頭笑了起來。

“會嗎?”謝思源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當然不會,我是個合格的前任。”

他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

我冇有刻意去裝跟他有很多共同話題。

可他卻在刻意靠近我。

一次聊起一部音樂劇時,我隨口問道:“你也喜歡這部嗎?”

他回答得挺坦誠。

“我在你朋友圈看到了,就特意去搜了下。”

我有些恍惚,我記得那條朋友圈恐怕是三年前發的了。

他是刻意去看的。

想到這我的臉竟有些發燙。

他攤開了手放在我麵前,我疑惑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他輕輕握著我的手說道:“那天我的確有一點點難受,覺得你在蓄意接近我,我好像上當了。”

“可後來我控製不住自己,總想翻翻你的朋友圈,瞭解你的過去,也想知道你當下到底在乾什麼。”

“我才意識到,因為喜歡纔會這樣,那蓄意接近又有什麼錯呢?”

我盯著那張臉,眼睛裡像起了霧似的,他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若青,我們可不可以認真的談個戀愛?以長長久久在一起為目標。”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好。”

他笑著把我抱在懷裡:“那下次咱們彆去麥理浩徑了,咱們去汗蒸吧,我知道你懶懶的,根本不愛徒步。”

我也笑了起來:“你先帶我爬座矮點的山吧,萬一我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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