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歸來時晚風急 第16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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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白雨霧的工作室已經亮起了燈。

她仔細看著自己的新作品。

不再有豪門太太的優雅剋製，不再有討好任何人的小心翼翼，隻有大膽的剪裁，鋒利的色彩碰撞。

助理敲門進來，手裡抱著幾份麵料樣本：“雨霧姐，意大利那邊剛空運來的新材質，您要看看嗎？”

白雨霧接過，指尖輕輕摩挲過那些紋理：“這個不錯，適合做內襯。”

助理點頭記錄，又遞上一份邀請函：“另外，巴黎時裝週的主辦方想邀請您做明年春季的特邀設計師。”

白雨霧挑眉，接過邀請函，唇角微揚：“告訴他們，我的檔期很滿，如果要合作，得按我的規矩來。”

曾經的她，會為了晏九遲的一個眼神，推掉所有工作。

但現在的她，連國際頂尖時裝週的邀約都要先過她的條件。

助理離開後，白雨霧坐回桌前，繼續修改設計圖。

漸漸升起的陽光灑在她身上，顯而易見的，是她纖細卻堅韌的背影。

她不再是誰的附屬品。她是雨霧，僅僅這個名字，就足夠讓人仰望。

餘珊珊站在工作室的角落，手裡抱著一疊麵料冊，眼神複雜地看著白雨霧的背影。

她之前一直以為白雨霧的成功，不過是靠運氣，靠晏九遲的暗中扶持。

可這一個月來，她親眼看著白雨霧如何工作到淩晨，如何精準地判斷市場趨勢，如何用一句話就讓合作方心服口服。

冇有靠男人，冇有靠家族，純粹是實力。

餘珊珊的指甲無意識地掐進掌心。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對白雨霧的嘲諷：“你不過是命好，生在白家，又嫁給了晏九遲。”

可現在呢？

白雨霧早就和這兩個身份切割乾淨，卻依然站在了最高處。而她餘珊珊，機關算儘，卻落得個差點瘋癲的下場。

“發什麼呆？”白雨霧的聲音突然響起。

餘珊珊猛地回神，發現白雨霧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把這些送到打版室，告訴他們，我要在下午三點前看到樣衣。”

餘珊珊抿了抿唇，接過稿子，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她忽然停下，低聲問：“你為什麼幫我？”

白雨霧頭也冇抬，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我不是幫你。”

“我隻是覺得，你的聰明勁兒，用對了地方或許能值點錢。”

餘珊珊站在原地，胸口像是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

不是憐憫，是你有用，所以我用你。

這種近乎冷酷的公平，反而讓她第一次感到了踏實。

餘珊珊回來後，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我看了你的新作品。”

“嗯？”

“很厲害。”餘珊珊的聲音很輕，卻無比認真，“比我想象的厲害得多。”

白雨霧側頭看她，忽然笑了：“餘珊珊，你知道你和我的區彆在哪嗎？”

餘珊珊握緊拳頭：“什麼？”

“你總想著靠彆人證明自己。”白雨霧眼神平靜而堅定，“而我現在，隻需要向自己證明。”

夜風吹過，揚起她的髮絲。餘珊珊看著她的側臉，忽然明白了。

白雨霧早就飛向了更高的天空。

而她自己，纔剛剛學會站立。

但這或許還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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