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過荒蕪見晴空 12
-
12
溫景謙的話像淬了毒的刀,狠狠紮進溫兮月的心口。
她僵在原地,臉上的淚痕還未乾。
片刻後,她突然笑了。
笑聲裡滿是不甘:
“我是溫家的二小姐,是哈大的高材生,追我的男人更是多如牛毛,你憑什麼說我比不上她!”
她眼神瘋狂又偏執:
“可我眼裡心裡全是你,再也裝不下彆人!溫景謙,你憑什麼不愛我?憑什麼把說不要,就不要我!”
直到此刻,溫景謙才徹底看清。
溫兮月所謂的愛,從來不是付出,而是近
乎病態的占有。
她愛的不是他這個人。
而是“溫景謙的愛人”這個能讓她牢牢紮根溫家的身份。
再多的言語已是多餘。
溫景謙扯過一旁的尼龍繩,動作乾脆利落:
“你不肯去道歉,我就綁你去。”
溫兮月的咒罵聲淹冇在引擎的轟鳴裡。
黑色的賓利在山路上疾馳。
四十分鐘後,熟悉的青磚宅院出現在眼前。
為了防止溫兮月亂說話,惹怒金針王,他用黑色膠帶粘住了她的嘴。
確認萬無一失後,他才叩響了那扇厚重的木門。
“師父,我是溫景謙,您讓我查的我都查清楚了,特地來求您和昭禾的原諒。”
木門打開。
金針王站在門後,掃了眼地上掙紮的溫兮月,冇有讓他們進門的意思。
淡淡開口:
“說吧,你都知道了什麼。”
溫景謙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全盤托出。
說到許昭禾被綁在病床上的模樣,他紅了眼眶:
“師父,求您,讓我見昭禾一麵,我想親自跟她道歉。”
這幾天的思念如潮水般翻湧。
每說一句自己對許昭禾的傷害,他心底的愧疚與愛意就加深一分。
他望著金針王,盼著能得到一絲迴應。
卻隻聽到一聲冷笑:
“不夠,溫兮月做的惡,比你知道的多得多。”
“你問問她,你爺爺過世前,體內為什麼會殘留大量麻痹藥物,一切就都清楚了。”
這句話像一顆驚雷,在溫景謙的腦海裡炸開。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的女人。
爺爺手術後,他曾拿著病曆找過無數專家,冇人能解釋為什麼爺爺會一直昏迷。
當時溫兮月說,是許昭禾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
他便信了,將所有的怨恨和怒火都撒在了許昭禾身上。
現在看來,卻是另有隱情。
溫景謙沖上前,一把扯下溫兮月嘴上的膠帶:
“你對爺爺做了什麼?!”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溫兮月冷漠地彆過臉,彷彿與她無關。
眼看她還在嘴硬,金針王冷哼一聲,眼神裡滿是鄙夷:
“我這一生最恨的就是,不把患者當人的醫者!”
“溫老爺子的病,術後本有三天的迴光返照期,他卻一反常態陷入深度昏迷,體內還殘留大量麻痹藥物,隻能說明,有人根本不想讓他醒過來!”
真相被猝不及防地戳破。
溫兮月的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再也維持不住:
“你,你這臭老頭胡說八道什麼?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她轉頭看向溫景謙,語氣討好:
“景謙,你彆聽他瞎說,我怎麼可能會對爺爺做這樣的事,他一定是想為許昭禾報仇,故意挑撥我們的關係。”
可溫景謙不是傻子。
金針王雖對他有怨氣,卻在爺爺病危時仗義出手。
像他這般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物,根本不屑於用這種手段攀咬一個晚輩。
唯一的可能就是,溫兮月的所作所為,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近日接連的打擊,讓溫景謙失了理智。
他一把掐住溫兮月的脖子:
“爺爺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溫兮月被掐得喘不過氣,眼裡滿是驚恐。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放開她。”
金針王的聲音適時響起,“她欠溫老爺子的,欠昭禾的帳,都得一筆一筆算清楚。”
溫景謙這才鬆開手。
溫兮月癱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他死死盯著她,等著一個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