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狗 第 71 章 一個人的旅行
一個人的旅行
◎不後悔◎
晉言在吳疆麵前講了關於秦北的事,
其實他跟秦北真的沒什麼交際，他大一入學的時候，秦北已經是大四了，他很少來學校,
晉言也就隻從彆人口中得到過關於秦北的資訊,
隱約留了一個這人很厲害的印象,
再沒其他了。
但全校女生好像都很喜歡秦北,
這其中以晉言認識的學姐們為主,
甚至還有些學長,
所有人好像都不掩飾對秦北的熱愛,
他們也以喜歡秦北為榮，雖然從來沒有人成功過,
“秦北不需要女朋友”這是b大公認的一條規矩，但晉言沒見過秦北,
學校裡也沒有秦北的照片流出過，據說這是一位相當注意個人隱私的男人。
晉言的性取向不是太正常,
但他當時對秦北沒興趣,
就像一株植物，它被太多人所喜歡了,
它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一堆人怕它被彆人所奪走,
當你隻聽過這植物的名字及人們為它瘋狂的傳聞而沒有見過它真容時,
你難免不產生一種心理：人們為什麼喜歡它，我就不喜歡它。
這一切的改變是在畢業晚會上，晉言和他們學校的校花一起演了出戲,
他本身就經常看話劇,
《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劇組的四位老演員就是在他小時候認識的,
於是當時他成功擠掉其他競爭者和校花上台表演了。
然後他看見了秦北，秦北真美好啊，晉言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所蠱惑了，然後腦子裡就開始放《九歌大司命》，大司命很高傲，他開場就是“廣開兮天門，紛吾乘兮玄雲；令飄風兮先驅，使涷雨兮灑塵……”比東皇太一和東君出場還高調。
晉言早忘了他當年跟校花演了什麼劇，他就記得他們演完之後得了一等獎，然後秦北給他頒獎，秦北的手很修長，骨節勻稱充滿力量，偏偏又白如瑩玉，晉言在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想著秦北的手都能擼出來。
這麼說可能有點兒猥瑣，但他真就那麼乾了，他那麼羞恥，可他心裡偏偏又那麼開心。
吳疆聽故事聽到這兒嚥了下唾沫，他扭頭看看跟他一起聽晉言講往事的四位老先生，發現他們表情還挺正常的。
郤子還來了一句：“食色性也。”
吳疆真不知道說什麼了，偏偏晉言的表情那麼正常，好像他這做法一點兒不變態似的。吳疆現在真覺得楚韌是正人君子，你看楚韌他就不做那種事兒。欸，他們楚導真是沒話說，吳疆決定等會兒把晉言腦補秦北手擼的事兒說給他們楚導聽，變態還是該防得防啊。
晉言開始往下講了，吳疆也就往下聽。
那場畢業晚會，秦北是壓軸登場的，他用大提琴拉了首曲子，晉言還是沒記住曲子是什麼，他就記住秦北當時的姿態了。
郤子聽到這裡居然又捧了一句，“咱晉侯就是耿直啊。”
韓趙魏三人竟然點了點頭，吳疆真是不忍直視，他覺得陪完楚韌這陣兒說什麼也得回去種花草了，娛樂圈就不是他能待的地兒。
趙子問了晉言一句：為什麼不去追求秦北。
晉言的眼神有些飄了，“學校有太多人追求秦北，男的女的，反正數不過來，他們大多很優秀，而秦北一個都看不上。我聽說他高中時就有女生愛他愛到要割腕、跳樓自殺的地步，但秦北也沒什麼表示，最後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誰敢去追秦北？他就不是常人能靠近的。”
吳疆想：原來他們楚導不是常人。
幾位老先生拍了拍晉言的背以示安慰。吳疆挺好奇這群老先生為什麼如此淡定。不說晉言意淫不意淫的，關鍵晉言喜歡男的這事兒大多數上了歲數的人也接受不了啊。
魏子好像看出吳疆的疑惑了，“晉侯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性取向這事兒我們老早就知道了，雖然不習慣，但也沒必要苛責，演員裡出現這事兒最終釀成慘劇的還少嗎，總不能讓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也過得那麼慘。”
吳疆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談話到此結束，吳疆轉頭跟楚韌講了對話內容。
“他學大提琴是因為秦北？他當演員是因為秦北？”楚韌問吳疆。
吳疆也就點點頭，“媒體上一直說他大提琴拉得那麼好是從小學出來的，其實是秦北拉大提琴的姿態吸引了他。他大學學得也真是金融，要不是秦北在畢業晚會上因為他的演技給他頒了獎，估計他也下不了決心去當演員。”
楚韌“嗯”了句，實際他心裡想得是：扯淡吧，彆把啥事兒都往他家秦北身上推，而且還意淫他家狗子，他咋這變態呢。
真是看錯晉言了，沒想到他不是個好青年。
楚韌跟吳疆套完情報就去找他家秦北了，他是想到秦北這樣的人挺受歡迎，但沒想到這麼多人想上他家狗子的床。楚韌自己都覺得自己是正人君子了，秦北和他睡了這麼久，他都沒對秦北動手，雖然秦北的裸體真的挺誘人的。
嗯，當年秦北還是狼青時好像全身都被自己摸過，楚韌想到這兒，愈發覺得自己得對秦北好了，他可得負起責任來，不能讓晉言那樣的阿貓阿狗把他家秦北勾走。還什麼畢業禮上的一見鐘情，一見鐘情頂屁用啊。
楚韌放下拍攝裝置，動身去找他家秦北，巴音布魯克草原上有很多蒙古包和哈薩克氈房，他們點綴在草原上，像是朵朵白雲，秦北在其中一處住著。
《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劇組也在這兒附近住著，楚韌往四周看看，正好看見晉言的身影，他衝晉言那兒點點頭，然後堂而皇之的進了秦北所在的蒙古包。
獨庫公路真是個神奇的所在，雖然他們在倒著走。
但是沒想到晉言他們劇組也在倒著走。楚韌覺得晉言現在看他的眼神就像冒著火，反正他肯定是知道自己跟秦北的關係了。
話說他跟秦北的關係，楚韌自己有點兒摸不透，他覺得比起戀人好像更像家人些，反正不管是什麼關係，他跟秦北很親近就對了。
要是秦北還是狼青，他就可以帶著他一起來這裡，看著他在草地上奔跑，空中再不時地有些鳥飛過，那日子……
“你在想什麼。”秦北叫醒了正做夢的楚韌。
楚韌盯著秦北看了幾眼，“沒什麼，就是在想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給我洗澡嗎？”秦北說。
楚韌看他那認真的樣子，笑了一下，他確定秦北在跟他開玩笑，“回去以後我也幫你洗，怎麼樣。”
“好。”
楚韌愣了下，給狗洗澡是沒什麼的，但給身為人的秦北洗澡，真的不會擦槍走火嗎，可秦北好像是說真的。
“寶兒，你怎麼看上我的，我聽說b大那群高材生你沒一個看得上，我這樣的，你咋就看上了。”
秦北皺眉，顯然對楚韌這種妄自菲薄的說法不樂意，“你比他們強。”他說。
楚韌真不信這話，但秦北的表情又不像作假，“嗯嗯，我比他們強。”他上前抱住秦北，權當秦北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至於他是不是秦北的情人，楚韌也不想細究了，管他直不直的，握在手裡纔是真的。
秦北蹭蹭楚韌，楚韌的確跟彆人不一樣，其實他發現自己變成狗時挺怕的，怕家人會不認自己，怕自己會死，怕很多事情。
幸好當時還有楚韌願意養他，而且楚韌那麼倔，他說養自己就一直做下去了，全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秦西用那麼傷人自尊的方式把他帶走，楚韌卻很容易就又接受了他。媒體上報道楚韌虐狗，正常人在這以後都得跟狗離遠點兒了，但楚韌也不在意他人想法，他說養你他就會養你。楚韌一直也不在意他們的想法。
秦北當初知道自己要死時已經做好了離開楚韌的準備，但楚韌沒讓他那麼做，秦北不知道楚韌早上醒來看見自家狗的屍體時是怎麼想的，他甚至很可能抱著屍體睡了一晚，這事兒想想挺嚇人的，但楚韌沒跟他提過，好像那事兒挺理所當然的。
楚韌或許有很多缺點，但他對自己足夠好了。
秦北知道，就算楚韌不說他也知道，“你特彆好。”他在楚韌耳邊說。
楚韌也就摸摸他的頭，“嗯，我特彆好，那你彆後悔嗷。”
“不後悔。”秦北的眼神像是抹深潭。
蒙古包外的晉言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楚韌進了秦北的地方，而且一直沒被趕出來。他找到正拿著一株花細看的吳疆，問：“楚韌跟秦北到底是什麼關係？”
吳疆拿眼撇撇他，“你還看不出來啊，人倆兩情相悅唄。”這話他說得有點兒誇張，因為楚韌在這段感情上表現的有些木訥。
但晉言信了，要是你認識一個人，他平時極為高傲，連根彆人說話都不願意，卻突然有一天，允許某個人在他屋裡呆著了，那這個人一定對他很重要。
但楚韌，楚韌何德何能被秦北看上啊，晉言想不透這個理，他蹲在地上，看著吳疆研究那些花花草草，“有意思嗎？”他說。
“當然有意思了。”吳疆也沒擡頭，他就看著自己手裡那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