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狗 第 74 章 一個人的旅行
一個人的旅行
◎情感諮詢◎
楚韌最近一直在忙著後期的事兒,
《一個人的旅行》在十二月份初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完成，就差送審了，楚韌對這個倒不是很在意，畢竟有秦北在,
他的電影想不過審都難,
而且看這個進度,
估計今年春節檔又要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楚韌對《一個人的旅行》挺不在意的,
也沒想著讓它春節上映,
但秦北明顯不這麼想,
《一個人的旅行》這題材要是在春節播,
還能掙點兒錢，真要撿個冷淡期播,
那票房分分鐘完蛋。
楚韌一想也是這個理兒，就沒再說什麼,
唯一讓他心裡不舒服的是，這兩年他拍電影拍得太快了,
算上明年春節要上映的這片兒,
他已經連續三年在春節檔出現了，這速度有些太快,
也太急了,
好的電影是要慢慢磨出來的,
下部《吳起》可不能這樣,
楚韌心想。
眼看春節就要到了，楚韌淨忙著電影的事兒，跟秦北的關係倒沒什麼實質性進展,
秦北挺忙的,
楚韌也不輕省,
找黃小果談經驗的事兒也一直沒付諸實踐，至於春節到底要怎麼過這問題，更是沒著落，楚韌現在跟秦北睡慣了，想到過年很可能要自己一個人睡就倍感失落。
跟黃小果約了個時間，楚韌決定讓他當當自己的感情顧問。
黃小果在電話裡答應了，於是十二月二十二日楚韌去了黃小果的家。
聞語在外拍電影，按理來說應該就黃小果一個人在家，楚韌到的時候卻發現吳疆也在，他有點兒吃驚。
不過吳疆好像是看出他的吃驚來了，“楚導，聞哥有點兒不放心你和魏爾倫先生獨處，所以就把我叫來了，嗯，你能理解吧。”
楚韌撇撇嘴，他當然能理解，畢竟當年黃小果追過他，不過聞語這一年多來從來沒提過這事兒，楚韌還以為他不在意呢，沒想到啊，聞大影帝竟然也對自己的魅力沒自信。
想到當年黃小果的男友曲清景，楚韌沒再繼續糾結於這個問題了，“吳疆，你最近在做什麼啊。”他問。
吳疆坐沙發上正在削蘋果，“也沒做什麼，我不在西南被晉言和那四個老先生留下了嘛，然後就跟他們一起拍了那個節目，還撈了點兒錢，但主要工作我感覺就是伺候那幾個人。把他們伺候的似乎還行，於是老先生們讓我給晉言當助理，我想了想，覺得大冬天也沒什麼的，就答應了。”
“所以你現在在給晉言當助理？他對秦北沒其他想法吧。”楚韌來了一句。
吳疆點點頭，“應該沒其他想法，他從來不提秦北，但難保他心裡不想著。不過楚導你放心，就秦先生那樣的，一看就不可能移情彆戀。”
楚韌想起他來的目的就是跟黃小果討論關於秦北的事兒，移情彆戀不移情彆戀的，他現在也沒太搞懂自己對秦北的想法。
黃小果看他們討論的差不多了，啥話也沒說就把窗簾一拉，開啟了投影，然後屋子裡開始響起些不和諧的聲音。
楚韌跟吳疆都沒反應過來，他們有些呆愣的看著眼前那交織的人影，心中一片複雜。
黃小果滿不在意地說：“楚小韌，你現在還是處男吧，還有你，吳小疆。”
楚韌不想說話，他隻是來跟黃小果交談戀愛經驗的，畢竟黃小果交過那麼多男朋友，是圈中有名的戀愛高手，就是沒想到黃小果一來就放大招啊，自己這走還沒走利索呢，黃小果就想帶著自己跑了，這尺度，關鍵要隻是自己還沒什麼，自己好歹半直不彎的。吳疆可不一樣啊，人估計是個直男。跟黃小果交朋友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吳疆看了一眼楚韌，明顯不在狀態，“楚導，魏爾倫先生這是要做什麼啊，還拉簾放片兒，放的還是男男，要不然我走吧，這尺度太大了。”吳疆眼神有些飄忽的瞅著螢幕。
黃小果明顯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吳小疆，你不答應聞語要來陪楚韌嘛，你放心我跟楚韌這孤男寡男的獨處一室？這要說出去，你怎麼跟你聞哥交代啊。”黃小果心裡倒是不在意吳疆到底在不在，畢竟他這次的目的隻是讓楚韌開竅，但楚韌自己要是在這兒呆著，難保半路不跑，有吳疆在就不一樣了，礙於麵子，楚韌也得把他這一堂課聽完。
吳疆聽黃小果那麼說，猶豫了一下，“那我還是不走了，不過魏爾倫先生，你不能上來就放片兒吧，楚導他跟秦先生明顯還沒進展到那一步呢。”
黃小果不屑地冷笑了聲，楚韌他哪是跟秦北沒確定關係啊，要是再不付諸實踐，楚韌能永遠不開竅，對不同的人就要有不同的辦法，秦北都把楚韌帶家兒去住了，兩人住了小半年，楚韌還一副不確定兩人關係的樣子，這事兒還能再拖下去？不能拖了，就得乾，秦北自己沒直接上手，不外乎是為了保持自己在楚韌麵前的形象，可黃小果不一樣啊，今兒他就得讓楚韌明白，男人不能墨跡。
他沒說的是，前些天他接到秦北的電話了，秦北貌似對他和楚韌目前的狀態也不是很滿意，想想也是，這哪兒能滿意啊，楚韌活兒瞅著還不賴啊，怎麼腦子就是不開竅呢。
黃小果換了一個更豪放的視訊上去，“楚小韌，說說，你咋想的，你對男人有興趣嗎？”
楚韌有點兒坐立難安，他猜到黃小果想乾什麼了，但黃小果根本就沒找到問題的關鍵，自己和秦北一直發展不起來，不光是因為自己不想承認自己是個彎的，還因為秦北是自家狗子啊，你能對你家狗硬起來嗎？
雖然你家狗變成人了，或者說他本來就是人，隻是不小心變成狗了，但是感情上還是很難接受啊，你給你家狗洗過澡，碰過他身上的每個地方，他突然變成人了，你能保持冷靜跟他交談就不賴了，畢竟你心裡過不去物種的那道坎兒啊。
楚韌是挺早就懷疑自家狗是人了，但這結果真放在眼前還是挺另類的，他又不好跟黃小果他們說出來，說秦北其實是狼青變的？誰信啊，就算他們能信，楚韌也不能說啊，畢竟這是秦北的隱私。
想想他家秦北那肌肉線條極流暢，極優美的身體，再看看眼前那教學視訊裡的陌生身體，楚韌真覺得他們和秦北比起來啥也不叫。
但秦北，楚韌覺得這是個問題。
他起身要走了，黃小果拉了他一把，“我知道你想走，我也不適合當這種情感顧問，雖然我交過的人不少，但你也知道那是因為什麼，我除了活兒好外一無是處，人能瞧得上我純屬眼瞎。你這情況我勸不了，但秦北前陣子給我打電話了，他應該是把所有跟你交情好的人都調查了一遍，反正他挺關心你的，你這總是吊著人家也不是回事兒啊。今天放片兒也沒指望你能就此大徹大悟，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哥們兒我就是震震你，瞅瞅能不能把你震醒點兒。秦北那邊你自己看著辦。反正我們都在背後挺你呢。”
楚韌聽完黃小果那一大段話，他就勢看了吳疆一眼，吳疆也不知道反沒反應過來，反正楚韌看他了，他就衝楚韌點點頭，“嗯嗯，楚導，我們挺你，你跟秦先生彆吊著了。”
楚韌點點頭，然後拿起自己的羽絨服轉身走了，吳疆被黃小果扣下了，美其名曰：傳授知識，總不能白來一趟吧。楚韌笑笑，關門的時候聽黃小果也對自己來了一句：“我這兒好些片兒呢，給你發過去，你也學學經驗。”
然後楚韌就走遠了，年底的空氣有點兒冷，但楚韌的火氣挺大的，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他想起當年冬天的時候，他把他家狗子抱在懷裡，試圖拉開羽絨服把狗子也包進去，卻幾乎沒成功過。
踢踢馬路牙子上的枯葉，楚韌知道，自己是時候做出決定了，他突然覺得有些冷，正巧路邊有家店裝修的挺棒，於是楚韌就走進去了。
然後他看見了一個人，一個說不上熟悉還是不熟悉的人，他很年輕，骨子裡透著些冷淡與漠視，還有張嬰兒肥的臉，是那種極上等的嬰兒肥，比趙元任先生還要上等的嬰兒肥。
是曲清景，楚韌很久沒看到曲清景了，其實他們本就也沒見過幾麵，楚韌就記得自己後來經常罵曲清景了，因為曲清景的演技實在是不忍直視，白白浪費了自己好多膠卷，最後還因為這事兒上了頭條，那是楚韌的第一次頭條，從此他就成了頭條常客。
還有那段時間，狼青跑了，他唯一一次跑，回來的時候帶來了吳疆，楚韌一直不敢回憶那個時段，他頻頻的上頭條，所有有的沒的事兒都被媒體爆了出來。
楚韌是全網公敵，人人得而誅之，偏偏他唯一的心靈支柱：他家狗子也跑了。
楚韌早忘了自己是怎麼度過來的，他就記得那段時間很黑暗很恐怖，幸好他家狗子後來回到他身邊了。
楚韌鬆口氣。
曲清景向他伸出來一隻手：“楚導，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楚韌說，他看著曲清景，就好像看著那些灰暗又美好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