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狗 第 91 章 吳起
吳起
◎隻能寵著秦北◎
打電話給李忠言的時候,
還占線了。楚韌頂著全劇組的目光又打了幾個，總算是打通了。
“李忠言，你夠忙得啊，我打你電話都打不通了。”楚韌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李忠言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王妍的事兒你知道了？她那邊兒最近出了點兒問題,
我等下跟你細說,
總之她應該拍不了了。人家李影後來找我,
我就就勢把戲份給她了。”
楚韌笑了一聲,
“有啥事兒你就說吧,
我這電話還沒次到能讓彆人聽見聲音。”他給了馬典一個眼神,
馬典也就把周圍看熱鬨的人驅散了。聞語也沒說什麼，就是李影後的臉色不好看。
楚韌也能猜到她為什麼不高興,
她一影後主動提出要來演戲，要是大導演的她也就不說什麼了,
偏偏楚韌最近幾年風頭雖旺，卻還算不上是大導演,
這女人可能沒想到自己會被拒。但這圈兒就這樣,
你以為你身價多高人導演就得用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符不符合角色。平心而論,
楚韌覺得王妍要比這個女人好。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不同的導演有不同的審美,
您還真彆把自己當根菜,
說到底演員跟打工的也沒太大區彆，您再優秀，不適合我這崗位也不行啊。而且這種半道兒強塞進來,
還擠掉了熟人的,
總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楚韌示意了一下手機那頭兒的李忠言,
李忠言也就跟他講了。
“咱劇組沒登上頭條之前，你知道不知道是誰在頭條上。是王妍，她最近風評不太好，有富商的太太說她勾引自己老公，鬨得滿城皆知。要不是你自帶話題度，光憑聞語和晉言的事兒都不一定能把它壓下去。畢竟聞語跟晉言的不和由來已久，但像王妍這樣被實名大麵積舉報的還在少數。”
“所以呢，你覺得王妍的確這麼做了，然後李影後又恰好找你，你就把王妍踹了。”楚韌問了一句，他也不好說王妍的事兒是真是假，但是作為師兄，他是相信王妍的，也絕不可能在自己師妹出事兒時不僅不幫人家，還落井下石，取消她的戲份。你說他要是這麼做了他還是人嗎。
李忠言那邊歎了口氣，這小子是很少歎氣的，一個半邊兒身子都泡錢眼裡的人你能指望他因為人事發出多大感概？
“是王妍自己給我打的電話，小刀，你彆嫌我說話不好聽，這回咱能不用王妍就彆用王妍，她那事兒扯得還挺大的，我都懷疑是有人要整她。當然她自己也逃不了乾係，你懂我的意思吧，這事兒想拉她都不好拉，一個不注意就得把自己帶下去。我跟秦先生打過電話了，他也同意換人。有些事兒，你自己想想吧。彆為了人情把自己都搭下去。”
“那要你這麼說也就彆交朋友了，反正就酒肉關係，遇到麻煩了全得躲開。”楚韌說了一句，他能想到以李忠言的揍性肯定是能不扯事兒上身就不扯事兒上身，但秦北怎麼也不跟他說一聲就擅自決定呢。
“你當年出事兒我不也沒躲開嗎，小刀，咱一事兒算一事兒，這回我是真不準備讓你管。”李忠言那邊兒又說了幾句，然後他把電話掛了。
楚韌看了眼手機，他也有點兒猶豫，王妍的事兒肯定不小，要不然李忠言也不至於諱忌成這樣。但讓彆人來取代王妍，楚韌還真做不到，跟王妍的交情是一方麵，他自己本身的心理又是另外一方麵。你想想，你都做準備做了快兩年了，這節骨眼上告訴你，你看中的人得換，你受得了？
楚韌受不了，他總覺得換彆人很彆扭，甚至讓他心裡難受到無法繼續拍下去這部劇。拍電影是需要感覺的，他不想讓自己的感覺全部消失，畢竟後麵的武戲還沒拍呢。
平心而論，李影後沒什麼大錯，她應該也是為了聞語才來拍這部電影的，但楚韌就是對她喜歡不起來，幸好李忠言剛才說他們還沒簽合同，要不然還得賠一筆錢。
把剛才的事兒暫時拋在腦後，楚韌看著劇組完成了一天的拍攝。
晚上回到賓館，他給王妍去了個電話，想想他們當年拍《酒劍春秋》時建的那個群，自從黃小果跟聞語的事發生以後就沒再說過話了，倒是也沒解散，就是物是人非，現在連他們唯一的小師妹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師兄？有什麼事兒嗎？”王妍那邊接起了電話，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著像是宿醉醒來，或者哭了很久的那種。
楚韌突然就不想說什麼了，“一個月內來劇組報道，我等著你。”
王妍似乎沒想到楚韌會這麼說，她在那邊想解釋一下，告訴她師兄她沒法拍戲了。但楚韌沒給她這個機會，撇下一句：彆不來。楚韌就把電話掛了。
拿起手機刷了會兒訊息，頭條還是關於自己的性取向，楚韌沒管，他那群粉絲雖然有些奇葩，而且三觀成謎，但控評能力很不賴，楚韌瞅著那聊天記錄就知道他的新聞控製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內，就是估計又要嚇走一幫承受力低的人了。
開啟關於王妍的新聞，還真有些糟糕，一個多月前王妍被幾個導演的太太及富商的太太聯名舉報她不要臉，勾搭自己老公。訊息鬨得沸沸揚揚，一開始還有人指責這訊息突發得有些不正常，太太團們可能是被彆人利用了，但這些評論馬上就被壓下去了，轉而是一片怒罵，場麵巍巍壯觀。完全不是楚韌當年被罵的場麵能比擬的，好家夥，這群女人戰鬥起來簡直分分鐘要致彆人於死地，不搞壞對方的名聲不罷手。
底下一幫男的滿嘴生殖器更是惡心得要命。圍觀這一切就像圍觀人性的醜陋，如果說楚韌覺得自己的評論被控製了的話，那王妍的評論也就被控製了，不同的是，對方是要用網路暴力逼死人。
刷了兩個小時，看得楚韌身心俱疲，他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圈子裡到底要乾什麼，這個圈子太黑了，就應該被封起來。把一切都封起來，所有人，包括楚韌自己。
給秦北發起了個視訊聊天，秦北應該是睡了，但接電話接的挺快。
“怎麼了？”他問，聲音是那種半睡半醒的低沉，挺誘人的，楚韌一向很喜歡秦北的聲音。
“寶兒，彆睡了，跟我聊聊。”
“嗯。”
“那個，能不能把衣服脫了，我想看看。”楚韌提了個過分的要求，他甚至覺得提出這種要求的自己聽著特彆像老流|氓。
秦北果然開始皺眉了，楚韌覺得自己特牛，他能從秦北不同的皺眉中判斷出他的心情，有時候秦北皺眉隻是難為情，雖然看上去挺嚴厲的。但有些時候秦北就是真生氣了，這種時候就不要去惹他了。
現在楚韌就覺得秦北是真生氣了，也是，對秦北這種特在乎個人隱私的人來說，在手機視訊前脫衣服明顯是件侵|犯自尊的事兒。
氣氛詭異地沉默了，楚韌想了想，先把自己的衣服脫了，然後開始看著秦北，秦北的眉皺得更緊了，在楚韌覺得他忍無可忍時，他把衣服脫了，露出自己擁有八塊腹肌，肌肉線條極度流暢優美的軀體。
楚韌鬆了口氣，他躺在床上看了會兒秦北的身體，這讓他感覺秦北還在自己身邊，伸手就可以摸到，“寶兒，想我沒。”
秦北沒回答，他問了個問題：“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楚韌聽這話時甚至有些想笑，哪兒有人欺負他，如果說隱瞞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欺負，那你秦北不是首當其衝嗎？你瞞我的事兒還少了？
“沒人，寶兒，你喜歡我啥啊你說。你對娛樂圈不感興趣吧，我覺得你挺看不上這圈兒。”因為看不上這圈兒，所以也從來沒把王妍這些人當回事兒。
秦北學著楚韌的樣子躺下來了，“我喜歡你什麼你知道，跟你喜歡我的原因差不多。隻是我無法看得起你那個圈子，也從來沒把你代進去過，這些你都知道。”
楚韌還真知道，秦北其實從來不在意他事業上是不是成功，他就隻認你這個人，哪怕你是個廢物都行，楚韌自己也的確挺廢物的，但秦北挺愛養他這個廢物，甚至看樣子巴不得他是個廢物，或許那樣他感覺更放心。
他能跟自己在一起隻不過是相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拋棄他，就像當年他對狼青那樣。而自己對秦北也差不多，自己能對秦北這麼好，還不是因為秦北以前是忠誠度極高的狼青，這讓自己很放心。
說實在話，他們就是一類人，他們不在一起誰在一起。你還真指望著他們能產生多少感情，那簡直不切實際，所以上來就過老夫老妻的日子才正常。但楚韌真喜歡這種日子，他跟秦北在一起就是一個小家了，可以充滿包容與放縱，這種日子他真想過一輩子，偶爾有些小疙瘩就全當調節生活氛圍了。
“楚韌，我很害怕，怕你在螢幕上被人非議，怕我們之間的關係被外界打破。”秦北在手機對麵說了一句，他眼眸低垂，看著真有點兒不安。
楚韌突然就慌了，他想告訴秦北，感情是他們倆人的事兒，過日子也是他們兩人的事兒，即使過得不好，關係也不會被打破。
他有好多好多話想對秦北說，他自己的狗子，他不願讓他傷心。但最後他所說出的，也不過是：“不要怕。”三個字。
秦北的嘴角卻在聽見的瞬間彎起了一個弧度，彷彿這三個字已是足夠。
他甚至對著螢幕給了楚韌一個吻，看得楚韌有些熱，秦北現在手段真是不得了了，比以前可會撩多了。
所以他還是沒法跟秦北發脾氣，他也隻想好好寵著秦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