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狗 第 97 章 吳起
吳起
◎秦北的發小◎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想要孩子。”
“我看你總是盯著彆人家孩子瞅,
你收到內馬爾的球衣時想到的是他19歲就有兒子這件事兒。”
“嗯，還不是他家兒子盧卡長得太可愛，有時候想想人家，26歲就是絕對的人生贏家了。我也26了,
我也想要個孩子。”
“我知道,
你一直嚮往著美滿的家庭。”
楚韌不說話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是個單親家庭的孩子,
是不是因為這樣,
他才天生渴望家庭,
而且孩子對他們倆而言真的很重要,
他們現在是還年輕，老了還沒孩子,
家裡的壓力都能逼得他們生活不下去。過日子總跟感情不一樣，需要考慮的東西也太多,
而楚韌，他從來都是想著過日子的,
他沒想光談戀愛。
秦北也沒打算談戀愛,
他隻是找個他認為舒心，能過日子,
討他喜歡的人。他們不需要那麼多,
楚韌也不需要甜言蜜語,
因為秦北不喜歡。但他們需要孩子,
他們兩人都明白。
楚韌單手抱住秦北的腰，他們疾馳在夜晚的林間小道上，這兒騎半個小時都沒一輛車經過,
同樣的,
也沒路燈。
但楚韌初高中的時候是經常在這條路上騎著玩兒的,
大晚上沒路燈騎車也根本就是常態，所以他騎得很穩。
四周黑乎乎的，樹林裡藏著很多陰影，楚韌找了輛老式自行車，前邊有大梁的那種，秦北坐在上麵，楚韌坐在車座上，帶著他騎。
這一切完全是因為秦北不想坐後座上，他不喜歡那種隻能看背影的感覺，所以他們換了車，以這種像當年抱著狼青騎車般的姿勢帶著秦北。
這讓秦北很高興，他聽見風中傳來歌聲。
“轉念忽覺遭帝懸，驚起頓忘觀雀躥，噠噠噠啦，噠啦噠。天地與我俱為一，生死彭殤又何難……”那是種低沉的聲音，暗藏灑脫。
“我以前沒聽過。”秦北說。
楚韌笑了下，“你當然沒聽過，這是我們油頹廢樂隊的第一首歌，根據旁邊宿舍一哥們的詩改編的，就是他那詩寫得不押韻也不押平仄。不過不押韻也能唱，我們作曲人說了，心到就行。”
“你還呆過樂隊？”
“呆過，我們宿舍跟旁邊宿舍組成的，叫‘油頹廢樂隊’，不過一年就解散了，那會兒我們換了個宿舍，樂隊就再也聚不起來了，本來就是玩玩鬨鬨的，大家也沒多感傷。”
“嗯。”
楚韌發出嘿嘿的笑聲，“我給你聽聽新歌兒，《吳起》的片頭曲，他們昨天發給我的，問我喜不喜歡，喜歡就用這個。我覺得還行。”
楚韌用手機放了一遍，真的挺好聽，而且過耳不忘，有一天這電影被人忘了這片頭曲都得被人記得吧。看來給楚韌找的音樂團隊不錯。
楚韌用手機放完了，他開始自己唱，唱剛才那歌。秦北是知道楚韌唱歌的尿性的，跑調而且愛亂改詞，你永遠想不到為什麼楚韌隻要把詞記得差不多了就會把詞改了，而且改改的，後來他每次唱都是他改完後的詞，偏偏他也不是故意的。
這首片頭曲也沒有成為例外，楚韌又把它唱錯了，而且還挺難聽，有種魔音穿耳的感覺。在寂靜無人的夜晚，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再呆半個月你就要去魏東那兒了，有什麼事兒記得和我說。”秦北扭過頭來對著楚韌講，夜晚中他有些看不清楚韌的臉，還是當狼青時好，那會兒他永遠都知道楚韌的小動作。
“嗯，保證有事兒就和你彙報。你就放心吧。”楚韌吻了下秦北。
他們就在這林間小道上膩歪了會兒。
接下來的日子，秦北也沒走，他跟楚韌很是過了會兒二人生活，楚老爹平時在家給他們做做飯，也沒提著讓他們乾什麼活兒。
“我爹這不對勁兒啊，他怎麼也不讓咱倆乾活啊，以前我一個人跟他在家，他有什麼事兒都指使我乾，現在你在這兒他怎麼就都不說了呢？不能這樣吧。”楚韌有點兒懷疑自家老爹到底疼不疼自己，難道因為秦北跟秦老將軍長得像就能容忍他啥都不乾。
秦北窩在楚韌懷裡，“我給爸他送了點兒禮物。”
“啥禮物啊？”楚韌挺喜歡秦北叫自家老頭子爸，雖然他覺得自家老爹跟秦老將軍同輩有些怪怪的。
“沒什麼，幾棟郊外的彆墅，新開發的，挺安靜，咱倆也能沒事兒去呆呆。還有另外幾樣小東西，不足掛齒。”
楚韌愣了下，什麼不足掛齒啊，準不定是啥東西呢。自己老爹竟然背著自己去收秦北的禮物，他這是咋了，不符合他老人家一向的準則啊，不是不收彆人東西嗎，他咋能這樣呢。現在要還給秦北肯定也是不行了，哪有收了人家的禮還換回去的呢，這讓秦北咋想。
“不是，他咋能這樣呢，你咋把他說服的。”
“我跟他講了孩子的事兒，楚韌，我們是一家人了，你爹當然也是我爹，他沒什麼理由不收我的東西，那樣會顯得很客套。”
楚韌摸了下秦北的臉，“我把這幾年電影掙的錢都給他了，我一回家他也沒給過我好臉色，怎麼到你這兒就不一樣了。”他也知道為什麼不一樣，他就是想換個角度說讓秦北開心點兒，雖然他這話秦北不一定懂，但是秦北一般跟他挺心有靈犀的。
果然，秦北懂了。他蹭蹭楚韌，“咱爸的意思我都懂，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但是你哄人開心的手段真的不高。”
說得跟你懂哄人似的。楚韌摟住秦北，吻吻他的喉結。
半個月的時光轉瞬即逝，楚韌要去拍《吳起》的武戲部分了，秦北也不得不去工作了，楚老爹跟他們送完彆，給秦老將軍打了個電話。
“我看事兒都差不多了，估計再過一陣子咱倆就能當上爺爺了。話說這倆人也真是磨蹭，現在纔跟我這邊兒坦白，你那邊又還沒說。”
那邊兒的秦老將軍用他一向低沉的嗓音說，“秦北這孩子一向如此，孩子領養手續沒正式下來前，他應該不會帶著楚韌來我這兒。”
“嘿，你可得對他們好啊。”
“嗯，我知道。”秦將軍也不在乎楚老爹現在對他說話時隨便的語氣了。
其實一年前他們就開始聯係了，楚老爹從一開始一口一個的首長也變成直呼秦老將軍的名字了。而且楚老爹的話總是很多，天南海北無所不談，還貼近生活，秦老將軍挺喜歡的，就一直跟他聊，偶爾會帶上自家夫人跟著一起聽。
自家夫人倒是沒什麼興趣，但是兩家人遲早要深層接觸的，秦家跟葉家聯姻後跟葉家也很親近。但他更喜歡楚老爹這邊兒，誰更喜愛他點兒他還是知道的，楚老爹的態度很讓他滿意。
“那就這樣吧，佐庭，我先掛了。”楚老爹那邊說了一聲。
秦老先生“嗯”了聲，結束通話了電話，就看見自家夫人一臉無奈。她正敷著麵膜，到底是小姐出身，對自己臉蛋兒愛護的緊。
“真讓楚韌進咱家兒門？”
“孩子都有了，不進門去哪兒。”
“那就這樣吧，有小孫子抱就行。”秦夫人握住自家丈夫的手，看出他是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想想魏家那個小子，明明跟她家秦北一起長大的，卻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現在也有孩子了，而她家秦北，看樣子這輩子是耗在楚韌身上了。
孩子有倒是有了，卻是領養的，也不知道身體素質到底怎麼樣。
楚韌不知道自己未來的丈母孃能想這麼多事兒，他這會兒正跟那魏家小子見麵呢。倒也不能稱為魏家小子，魏東也有三十多了，長得就是那副手握權柄的樣子，讓人連多看他幾眼都不敢，而且因為常年混跡於軍隊中，身上有股很明顯的狠勁兒，楚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放出來的，反正這人瞧著挺恐怖。
他家秦北的發小就是這種人啊，楚韌愈發覺得秦北能看上自己實屬不易。
“兵就交給你了，我們剛結束過軍演，彆把他們累著，我是放他們來休假的。”魏東冷冷地來了一句，對楚韌沒什麼好態度。
楚韌自己倒不好有太多意見，“放心吧，這段戲好拍。”
魏東瞟了他一眼，“有時間我們聊聊。”
楚韌瞅著他跟老鷹似的眼神，點了點頭。
然後他們的戲就開拍了，彆瞅魏東態度不咋地，他手下這群兵是真挺能乾，楚韌讓他們乾什麼就乾什麼，半點兒反對不帶有的，而且執行效率極高，搞得他這戲拍起來賊舒服。
就是這幫人喜歡在人少的地兒聊各大軍區的秘聞。
楚韌偷偷觀察了會兒，發現他們口中出現頻率最高的就是秦西。
“秦大校作戰指揮能力真不賴，當他的兵一定很爽。”秦西指揮能力不賴？楚韌想著秦西那張臉，還真不相信他這小舅子的能力。
“再爽咱也不是西南軍區的，中原纔是咱們的地盤，你這開開玩笑還行，要是發自肺腑說的哥幾個兒就得給你幾下了。”那兵顯然不滿意對方拿兩大軍區互比。
旁邊插過來一聲音，“咱這次輸給西南那夥人了，下次可得贏回來。”
原來魏東瞅著那麼傲，結果輸給了他小舅子啊，楚韌又聽了會兒，他決定瞭解瞭解自家小舅子跟秦北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