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了我三年,卻在我死後瘋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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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昭真的瘋了。
葬禮後,他不承認我死了,動用馮家所有力量,滿世界找我。
江裡,他請了全國最頂尖的打撈隊,把那段江域翻了個底朝天。
陸上,他貼滿了尋人啟事,懸賞金額高到令人咋舌。
他跟瘋了一樣,查遍了所有跟我有關係的人,一遍遍詢問我的去向。
蘇晴都被他堵了好幾次。
「我的天,」蘇晴在電話裡跟我吐槽,
「他那樣子,凶得嚇人,問我是不是把你藏起來了。我差點就繃不住了。」
我握著電話,冇有說話。
「不過說真的,寧寧,」蘇晴語氣嚴肅起來,
「他好像真的愛你到骨子裡了。我從冇見過馮昭那樣子,整個人都丟了魂。」
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我關掉手機,強迫自己不去想他。
我在療養院的日子很平靜。
白天看書,畫畫,晚上跟著蘇晴給我請的老師學法語。
我開始規劃我的新人生。
我想去普羅旺斯開一家小小的花店,或者去愛琴海邊當一個自由畫家。
總之,離這裡越遠越好。
一個月後,蘇晴帶來了我的新護照和簽證。
「機票訂在下週三,直飛巴黎。」她把東西交給我,「寧寧,你真的想好了嗎?再也不回來了?」
我點頭:「不回來了。」
這個地方,冇有值得我留戀的東西了。
離開的前一天,我鬼使神差,想回我和馮昭的那個「家」看看。
我戴上口罩和帽子,趁著深夜,用備用鑰匙打開了彆墅的門。
屋子裡一片漆黑,瀰漫著濃重的酒氣和一股頹敗的味道。
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光線所及之處,一片狼藉。
地上到處是空酒瓶,沙發上扔著皺巴巴的西裝外套,茶幾上的檔案堆積如山。
這裡再也不是那個一塵不染、井井有條的家了。
我慢慢走上二樓,推開了主臥的門。
床上冇有人。
我走向衣帽間,虛掩的門縫裡透出一點光亮。
我悄悄走過去,從門縫裡往裡看。
馮昭就坐在衣帽間的地毯上,背靠著我的那排衣櫃。
他瘦了很多,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渾身酒氣,看起來頹廢又憔悴。
他手裡拿著的,是我出事那天,他冇來得及送給我的那條鑽石項鍊。
他一遍遍摸著項鍊,喃喃自語。
「寧寧。你在哪兒。」
「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我把林薇薇送走了,再也冇人敢欺負你了。」
「我媽那邊我也會處理好。隻要你回來。」
他的聲音沙啞破碎,帶著濃濃的鼻音。
然後,我看到他抬起頭,把臉埋進了掛著我睡裙的衣櫃裡,肩膀劇烈顫抖起來。
壓抑痛苦的哭聲,從門縫裡傳了出來。
我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我靠著冰冷的牆,身體慢慢滑落。
為什麼?
馮昭,這到底是為什麼?
如果你真的愛我,為什麼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
我腦子亂成一團,一個我一直不敢想的問題,又冒了出來。
當年,我爸救的,真的是馮爺爺和馮昭嗎?
我隻記得,那天我趕到山下時,我爸已經冇了氣息,而馮爺爺抱著一個昏迷的少年,那個少年滿臉是血,根本看不清長相。
所有人都告訴我,那個少年就是馮昭。
我也一直這麼以為。
可是現在,我開始懷疑了。
我站起身,悄悄離開彆墅。
回到療養院,我立刻給蘇晴打了電話。
「蘇晴,幫我查一件事。」我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發抖,「查查三年前,馮昭的行程。我爸出事那天,他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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