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裡藏著一個軟奶團子 017
誰接話誰就是嘍
沈眠的眼睛忽然一亮，拽了拽薑團團的袖子，指尖興奮地戳向櫃台深處：“嫂子，你快看那隻玉鐲！”她聲音裡帶著雀躍，“那色澤像剛從山泉水裡撈出來的暖玉，質地細得跟上好的羊脂似的，戴在乾媽手腕上肯定好看！”
薑團團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目光瞬間被那抹溫潤的綠意勾住了。櫃台裡的絲絨托上，玉鐲靜靜得躺在裡麵，燈光透過玻璃照在上麵，漾開一圈柔和的光暈，彷彿腕間真的淌著一汪碧水。她心頭莫名一動，抬頭衝櫃姐露出個甜乎乎的笑：“小姐姐，能把這隻鐲子拿出來讓我摸摸嗎？”
櫃姐打量著這兩個穿得可愛的小姑，裙擺還帶著點陽光曬過的暖意，忍不住放緩了語氣，帶著幾分善意提醒：“小姑娘，這隻和田玉鐲要二十萬呢，是我們店裡這個月剛到的孤品。”
薑團團眨著圓溜溜的杏眼，長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忽閃著，奶聲奶氣地應：“我知道呀，就想仔細瞧瞧紋路嘛。”那副懵懂又認真的模樣，看得櫃姐心都軟了，連忙點頭：“好嘞，小心點拿，這玉脆。”
她窸窸窣窣地開啟鎖扣，戴著白手套的手輕輕托起玉鐲。薑團團指尖剛觸到玉麵，一股溫潤的涼意就順著麵板漫上來，鐲子貼合著腕間弧度輕輕晃了晃，連玉裡的紋路都透著天然的雅緻。她越看越喜歡，指尖摩挲著光滑的玉麵，腦子裡已經勾勒出乾媽戴上它的模樣——配著乾媽那件墨綠色的旗袍，肯定像從畫裡走出來的人。
正琢磨著，手腕突然一輕，手裡的玉鐲被人硬生生抽走了。
“你乾什麼？”薑團團猛地扭頭，撞見個妝容濃豔的女人。她塗著猩紅指甲油的手指正捏著玉鐲，假睫毛像兩把小扇子，隨著眼波流轉忽閃著，身後還跟著個穿粉色裙子的小姑娘，下巴抬得老高，眉眼間滿是倨傲。
“這鐲子是我先看上的。”薑團團耐著性子講道理，聲音軟乎乎的，尾音卻帶著點不肯退讓的堅持。
女人眼皮都沒抬一下，倒是她身後的小姑娘抱臂冷笑，聲音又尖又細：“先看上又怎樣？上麵寫你名字了？現在在我姐手裡，就是我們的！就你這窮酸樣，渾身上下加起來夠買這鐲子的零頭嗎？”
薑團團被噎得小臉泛紅，委屈巴巴地抿著唇，眼眶微微發潮：“凡事總有先來後到吧，你們這樣不好。”
“先來後到？”女人終於抬眼，上下掃了她們幾眼，像在打量什麼不值錢的物件，語氣裡的傲慢幾乎要溢位來，“我是這家店的超級VIP，有優先購買權，你能奈我何？”
沈眠在旁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心裡直嘀咕：就你這排場，怕還不知道這家店是誰家的產業吧？真當沈氏集團的logo是貼在牆上當裝飾品的？
正想著，那穿粉色裙子的小姑娘突然盯著沈眠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得像指甲刮過玻璃：“沈眠？你怎麼在這？這裡的東西是你能碰的嗎？怕不是來蹭空調的吧！”
沈眠眯起眼，認出她是班裡的死對頭蘇雨萱，頓時明白了——這濃豔女人準是她那個仗著家裡有倆錢就到處擺譜的姐姐蘇雨柔。沈眠在學校向來低調，一身名牌被同學當成暴發戶女兒，蘇雨萱仗著蘇家二小姐的身份，天天變著法兒擠兌她，今天嘲笑她的鞋是仿品，明天又說她的書包是地攤貨。
“喲，這不是奢侈品店嗎？”沈眠捏著鼻子往後退了半步，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看熱鬨的人都聽見，“怎麼把沒拴繩的狗放進來了？一股子臭味，熏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沈眠你罵誰是狗！”蘇雨萱氣得跳腳，粉色的公主裙被她扯得變了形，哪裡還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樣子，“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誰接話誰就是嘍。”沈眠笑得一臉無辜，還衝她眨了眨眼，看得旁邊的薑團團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蘇雨萱的怒火瞬間轉移到薑團團身上，剛要發作，卻見薑團團徑直走到蘇雨柔麵前，動作乾脆利落，一把從她手裡奪過玉鐲，輕輕放回櫃台：“麻煩幫我包起來。”
她說著就要掏錢包，蘇雨柔突然將手重重按在鐲子上，鮮紅的指甲幾乎要嵌進玉裡，聲音尖利得刺耳：“我已經給你們老闆打電話了！她馬上就到！你這個不長眼的櫃姐敢賣她東西，等著被開除吧！”
櫃姐臉色“唰”地白了，手裡的包裝紙都在發抖，卻還是硬著頭皮勸：“蘇女士，確實是這位小姐先看上的……我們剛到了幾款新鐲子，水頭比這個還好，您要不要看看？”
“啪！”蘇雨柔一巴掌拍在櫃台上，震得玻璃展櫃都嗡嗡發顫，店裡瞬間安靜下來，連空氣都彷彿凝固了。
恰在此時，店長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匆匆趕來，鞋跟敲擊地麵的聲音像在敲鼓。她一眼就看到蘇雨柔，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堆起諂媚的笑：“哎呦，這不是蘇大小姐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快裡麵請，剛到了新茶，我讓她們給您泡上。”
“少廢話。”蘇雨柔下巴微揚，抬手指著櫃台道，“這隻鐲子，我要了。”
“好嘞好嘞！”店長忙不迭應著，伸手就要去拿。
“店長！”櫃姐急得出聲，聲音都帶了點顫，“這是這位小姐先看上的，她剛才都要付款了……”
“你懂什麼！”店長狠狠瞪了她一眼，語氣尖酸刻薄，“小李，你在這乾了一年多，還沒看透嗎？奢侈品店為什麼先來後到？認錢！蘇小姐這樣的貴客，是你能得罪的？”
櫃姐嘴唇翕動著還想再說，蘇雨柔卻嗤笑一聲，聲音裡滿是嘲諷：“店長，你們店怎麼招這種沒眼力見的員工？連誰是貴客都分不清，留著也是砸招牌。”
“是是是！蘇小姐說得對！”店長點頭如搗蒜，轉頭就衝櫃姐吼，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小李，你被開除了！現在就去辦離職，彆在這礙蘇小姐的眼！”
櫃姐眼圈瞬間紅了，捏著衣角的手指泛白，指節都因為用力而有些發抖——這份工作她當初可是擠破頭纔得到的，為了學看玉，她熬了多少個通宵記資料，現在說開除就開除。
“你們太過分了！”薑團團忍不住開口，聲音都帶了點顫，卻透著一股不肯服軟的勁兒，“有錢就可以不講道理嗎？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嗎？”
“小姑娘，話可不能這麼說。”店長翻著白眼，語氣裡的不屑幾乎要溢位來，“蘇小姐光是在我們店就消費了兩百多萬，這才叫超級VIP！你呢？怕是連兩千塊的項鏈都捨不得買吧？在這充什麼大款。”
蘇雨萱在旁煽風點火，聲音又尖又利：“沈眠，聽見沒？就算你家暴發了又怎樣？穿幾件名牌就想裝千金小姐？在真正的有錢人麵前，你連提鞋都不配！”
沈眠氣得攥緊了拳頭，指節都捏得發白，剛要衝上去理論，卻被薑團團拉住了。“我們走。”薑團團低聲道，聲音平靜得有些反常，拉著她就往門口走。
“慫包！”蘇雨萱在後頭嗤笑，聲音又響又脆，“真是個男人婆，被嚇跑了吧！我看你這輩子也就配穿地攤貨！”
這話徹底點燃了沈眠的火氣，她猛地轉身就要衝回去，卻見薑團團先一步停了腳，慢悠悠地轉過來。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幕牆照在她身上，給她毛茸茸的發頂鍍了層金邊，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清得像結了冰的湖。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店裡，像在安靜的湖麵投下一塊石頭，驚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蘇雨萱捂著臉，白皙的麵板上瞬間浮起五道指印，她難以置信地瞪著薑團團，眼睛裡滿是驚恐和憤怒，聲音都在發抖：“你、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