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了,我們也該離婚了 025
後來,我去了很多國家,遇到了很多人。
在一次國外的畫展上,我遇到靈魂很契合的人,他叫許經年。
他風趣幽默、核心穩定又專一自持。
他會毫無保留地信任我、誇讚我,他會歪著頭,雙眼亮晶晶地聽我說話,他也永遠都能接住我的話。
哪怕是在我麵對感情猶豫不決時,他也從未退縮。
他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奔向我。
在他的眼睛裡,我看到了艾利克斯看閨蜜的目光。
戀愛五年,在我無比確信自己是被愛著的時候,我們結婚了。
婚禮在蘇城辦,規模不大,隻有兩家的親朋好友。
他的父母特意從國外趕回來,對於他以後留在國內的想法也沒有任何異議。
奶奶腿腳不好,坐著輪椅,卻神采奕奕地為我們主持了婚禮。
閨蜜和她三歲半的女兒也很開心,母女倆上台講了段中法英德四語混雜的脫口秀,艾利克斯在台下給她倆捧哏。
弟弟和弟妹結婚很久了,臨近預產期。
他顧不上週圍的熱鬨,一瞬不瞬盯著老婆的肚子,如臨大敵。
弟妹經常跟我抱怨,說他半夜不睡覺,盯著她的肚子一直看,待產包每天收拾三遍,是不是得了產前抑鬱症,產生了強迫行為?
許經年的父母被熱鬨的氣氛感染,臨場發揮講了很多他小時候的事。
我們的婚禮輕鬆,自在。
我們手拉著手,確定彼此相愛。
婚禮結束的末尾,我收到了一個從京市寄來的禮盒。
開啟以後,是一條項鏈。
碩大的藍寶石墜在珍珠串鏈和金屬珠鏈下方,比起我在《母愛》中最初的設計,主石周圍多了許多大大小小的鑽石。
像遺憾,像淚水。
許經年走過來,雙手自然摟住我的腰,下巴擱在我肩膀上。
他看著我手裡的項鏈,歎息道:“這條項鏈好悲傷啊,都是遺憾的味道。”
我笑了笑,合上蓋子。
沒什麼好悲傷的。
江執景將作品修改,其核心早已無關母愛,主石的藍寶石更像是一雙悲傷的眼睛。
我不禁想起,愛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這句小說台詞。
可看著主石周圍的碎鑽,我又搖了搖頭。
如果相愛,又怎麼會有流淚的眼睛呢?
我仰起頭,直撞入許經年盛滿愛意的雙眸。
我忍不住在他下巴上輕輕親了一下。
“我們不會這樣。”
他瞭然一笑,帶著我轉身重回人群。
我們誰都沒有戳破,門後那道顫抖的身影。
再聽到江執景的訊息,是他把江氏的業務都轉移到了國外,聽說他想離開,再也不回來了。
我沒太在意。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和許經年正在芬蘭看極光,我是他畫裡的模特。
回國時,我們在機場迎麵撞上了江執景。
他的視線從我臉上移到我和許經年交握的手上,猛然一頓。
我看到他推著箱子的手背凸起青筋,表情怔忪痛苦,但他也僅僅隻是失態了短短數秒,就將情緒很好地藏了起來。
他看著我,蒼白解釋:“你結婚的時候,我在國外,沒能參加。”
我禮貌表達著感謝。
又禮貌道彆。
我沒有敘舊的話要和他說,哪怕無數次遇見,也隻會無數次錯過。
許經年扶著我上車,彎腰幫我扣好安全帶。
他開著車,一路上絮絮叨叨:“今天晚上想吃點什麼?上次的淮山排骨湯好像不錯,你和奶奶都喜歡,或者清蒸鱸魚?”
“出去玩了這麼久,多做幾個菜吧,我們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我將頭靠在柔軟的靠枕上,含笑聽他囉唆。
這是屬於我的愛和溫暖。
前半生縱有挫折,但老天終究沒有虧待我。
往後餘生,我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自己幸福快樂。
——《完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