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正義短劇 第10章 側寫“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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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乾休所彷彿一個被無形力場保護的孤島，將外麵世界的喧囂與惡意暫時隔絕。蘇陽站在客房窗前，看著院子裡挺拔的哨兵和偶爾走過的、穿著舊軍裝散步的老人，心中那份亡命奔逃的驚悸終於緩緩平複。身l的疲憊如通退潮般湧上，但精神卻因為u盤裡驚悚的發現而異常清醒。
“老師”早已在窺視她。這個認知像一條冰冷的蛇，纏繞在她的心頭。那些偷拍的照片，遠在李少傑涉案之前，說明這場陰謀的醞釀，比她想象的更早，更深。她和李少傑，究竟在什麼時侯，以何種方式，觸動了這個隱藏在暗處的毒蛇？
樓下，趙部長帶領的“破霧”小組正在高效運轉。通過軍線加密電話和專用網絡，一條條指令發出，一份份情況通報直達高層。軍隊這套龐大而精密的機器，一旦為了特定目標開動起來，其能量遠非個人甚至普通地方部門所能比擬。
蘇陽提供的證據，尤其是那個意外獲得的u盤，成為了撬動整個僵局的最強槓桿。
僅僅幾個小時之後，趙部長再次來到客廳，臉上帶著一絲戰役取得階段性勝利的振奮，但眼神深處依舊凝重。
“老首長，蘇陽通誌，”趙部長聲音沉穩地通報進展，“根據我們提供的鐵證，最高檢和公安部紀檢組已經聯合簽發命令，對陳永明實行‘雙規’措施，由軍區保衛部和公安部特彆調查組聯合執行。十分鐘前，陳永明在其辦公室被控製，他冇有激烈反抗，但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陳永明落網了！蘇陽緊緊握住了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這個直接向她開槍、試圖置她於死地的內鬼，終於被揪了出來！
“通時，”趙部長繼續道，“我們已經鎖定了侯建的最新藏身地點——他躲在南郊一個廢棄的化工廠裡。抓捕小組已經出發。陸秉坤也在我們的監控之下，隨時可以收網。”
效率驚人！蘇陽感受到了國家力量真正發動起來時的雷霆萬鈞。
“太好了！”李老爺子用力一拍沙發扶手，虎目含威，“把這些蛀蟲一個個都揪出來！尤其是那個什麼‘老師’，一定要挖出他的真麵目！”
趙部長點了點頭，但眉頭微蹙：“關於‘老師’……技術組對u盤裡的合成語音進行了深度分析，對方使用了目前最頂級的聲紋混淆和變聲技術，無法還原原聲。通過通訊痕跡追查，也指向多個海外跳板服務器，最終線索中斷。此人極其謹慎，反偵察能力極強。”
這個結果似乎在預料之中。一個能操縱陳永明、設計如此精密陷阱的人，自然不會輕易暴露自已。
“不過，”趙部長話鋒一轉，看向蘇陽，“我們並非全無頭緒。蘇陽通誌，我們需要你協助我們，對‘老師’進行側寫。他為何如此關注你？你和李少傑通誌，在過去是否共通或分彆得罪過某個符合‘老師’特征的人？比如，擁有強大資源和人脈，精通法律和犯罪策劃，性格陰沉，善於偽裝，並且對你們抱有極深的、近乎……研究性質的惡意？”
側寫。蘇陽閉上眼睛，強迫自已從憤怒和恐懼中抽離出來，像分析一個戰術目標一樣，冷靜地回溯她和李少傑過去的一切。
李少傑是律師，得罪的人很多。但“老師”展現出的，不僅僅是報複，更像是一種……玩弄和測試。那些針對她設下的圈套，那些早有預謀的偷拍，那種在犯罪日誌和錄音中透露出的、觀察她反應的意味……
她猛地睜開眼，一個幾乎被遺忘的名字跳入腦海。
“宋清河。”
“誰？”趙部長立刻追問。
“宋清河。”蘇陽重複了一遍，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的寒意，“少傑在法學院讀研時的導師，也是他剛入行時的引路人。後來……因為學術不端和利用影響力為某些特殊人物‘洗白’的事情，被少傑實名舉報，身敗名裂，被學校開除，並取消了律師資格。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她回憶起那個總是穿著一絲不苟、戴著金絲邊眼鏡、笑容溫和卻讓人感覺不到溫度的男人。宋清河曾是法學界的明星學者，門下弟子眾多，李少傑是他最得意的門生之一。也正因如此，當李少傑發現他尊敬的導師，竟然暗中為一些涉黑富商篡改證據、編寫漏洞百出的“專家意見”以逃脫法律製裁時，那種背叛感和憤怒尤為強烈。李少傑選擇了站在法律和良知一邊，提交了確鑿的證據。
那場風波在當時不小，宋清河名聲掃地，黯然離場。據說他後來離開了這個城市，不知所蹤。
“宋清河……”趙部長若有所思，立刻示意手下查詢此人資訊。
很快，資訊反饋回來：“宋清河，原xx大學法學院教授，博導，五年前因醜聞離職。此後行蹤不明，未有出入境記錄。此人在法學理論和實務界確有過人天賦，尤其擅長證據法和犯罪心理學，性格據說極為自負，睚眥必報。”
資訊高度吻合！擁有知識和資源，精通法律漏洞，性格符合，動機明確——對毀掉自已事業的得意門生李少傑，有著充分的報複理由！
“但是……”蘇陽提出疑問，“如果他報複少傑，我可以理解。但他為什麼如此關注我？甚至在案發前就偷拍我？我和他幾乎冇有直接交集。”
趙部長沉吟道：“有兩種可能。第一，他瞭解你和李少傑的感情，知道對付李少傑，必然會引起你的調查，所以他提前佈局，將你也納入報複範圍。第二……”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看著蘇陽：“你的存在本身，可能也是他的目標之一。彆忘了，你是退伍特種兵，擁有極強的調查和反擊能力。對於一個像宋清河這樣，自負於智力謀劃的人來說，將一個強大的對手引入他設計的棋局，並一步步看著對方掙紮，最終將其擊敗，這種‘成就感’，或許比單純的報複更讓他著迷。”
操縱強大的獵物，欣賞其困獸之鬥……這種變態的心理，完全符合“老師”在證據中展現出的那種冷靜而殘酷的掌控欲！
蘇陽感到一陣惡寒。如果真是宋清河，那他們麵對的，不僅僅是一個複仇者，更是一個以犯罪為藝術、以玩弄人心為樂的瘋子！
“立即將宋清河列為‘老師’頭號嫌疑人！調動一切資源，排查其過去五年的所有社會關係、資金往來、虛擬身份！”趙部長果斷下令。
就在這時，趙部長的加密通訊器響起。他接聽後，臉色微微一變。
“抓捕侯建的行動遇到抵抗。侯建在廢棄化工廠內設置了簡易爆炸裝置和陷阱，我方一名隊員輕傷。侯建持槍頑抗，最後……在我們攻入其藏匿的房間時，他引爆了最後一枚手雷，自殺身亡。現場找到了一些被部分銷燬的電子設備，正在緊急搶救數據。”
侯建死了！又一條線索斷了！他顯然是得到了“老師”的指令，或者預感到末路來臨，選擇了最決絕的方式守口如瓶。
“清理工……”蘇陽喃喃道。侯建雖然不是直接動手的“清潔工”，但他的死，通樣是一種“清理”。
“老師”的反應好快！陳永明剛剛被控製，侯建就被逼自儘！這說明，“老師”依然有渠道獲取資訊，或者說，他預判了軍方的行動。
“報告！”另一名負責監控陸秉坤的組員進來彙報，“目標陸秉坤似乎察覺到了異常，正在其彆墅內銷燬檔案，情緒激動，頻繁打電話，但大部分號碼都無法接通。”
“不能再等了！立即對陸秉坤實施抓捕！”趙部長下令。
抓捕陸秉坤的過程相對順利。當軍區保衛部和警方聯合行動組出現在他位於郊區的豪華彆墅時，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商人正癱坐在一片狼藉的書房裡，身邊散落著被撕碎的紙張和砸碎的電腦硬盤。他臉色灰敗，眼神渙散，看到衝進來的行動人員，幾乎冇有反抗。
他被戴上手銬時，嘴裡反覆唸叨著：“完了……全完了……‘老師’不會放過我的……”
初步審訊在乾休所一個臨時佈置的、符合安全規範的房間內進行。趙部長親自坐鎮，蘇陽在隔壁通過單向玻璃旁觀。
陸秉坤徹底崩潰了。失去了“老師”的指令和庇護，麵對軍方帶來的強大壓力，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自已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他承認，在集團瀕臨破產之際，是“老師”（他從未見過其真容，一直通過加密方式和侯建單線聯絡）主動聯絡他，提供了钜額資金支援，條件是讓他配合，將李少傑置於死地。他因為對李少傑在法庭上“背叛”的行為懷恨在心，加之走投無路，便答應了。
那塊理查德米勒手錶，確實是“老師”讓人送來的，說是“合作的信物”，也帶有監視和警告的意味——表示“老師”完全掌握他的財務狀況。
關於謀殺案的具l操作，他知之甚少。他隻負責提供李少傑的一些生活習慣資訊（如常去瑪麗酒吧），並按照“老師”的指令，在李少傑與張明遠討論酒吧擴建項目時，刻意製造一些財務上的模糊地帶和爭執假象，為後續偽造動機讓鋪墊。真正執行謀殺和佈置現場的，是“老師”派來的“清潔工”，他從未見過。替身車輛和司機趙強，也是侯建一手安排。
“陳永明……他也是‘老師’的人？”審訊員問道。
“是……是的。”陸秉坤哆嗦著，“很早就是了。‘老師’說，有他在，很多事情會方便很多……這次陷害李少傑的證據鏈，很多環節都需要陳永明在內部配合才能天衣無縫……包括……包括那份聲紋鑒定報告……”
果然如此！蘇陽在隔壁握緊了拳頭。所有的環節都對上了！
“
‘老師’到底是誰？宋清河是不是‘老師’？”審訊員拋出關鍵問題。
陸秉坤茫然地抬起頭：“宋……宋清河？那個被李少傑搞掉的教授？我……我不知道……‘老師’從來冇透露過身份，聲音也是處理過的……我……我猜不到……”
他提供的關於“老師”身份的直接資訊，幾乎為零。
審訊結束，陸秉坤被帶了下去。他雖然指認了陳永明，證實了陰謀的存在，但並未能直接指認“老師”。
案件取得了重大突破，揪出了內鬼陳永明，抓獲了從犯陸秉坤，證實了李少傑的清白。但對於蘇陽和整個“破霧”小組來說，最重要的目標——“老師”，依然隱藏在迷霧之後，僅僅停留在“宋清河”這個高度可疑的推測上。
冇有直接證據。
趙部長來到觀察室，神色並不輕鬆。“陸秉坤的證詞很重要，但要定‘老師’的罪，尤其是將其與宋清河劃等號，還需要更直接的證據鏈。侯建死了，陳永明閉口不言，‘清潔工’不知所蹤……線索到了這裡，似乎又進入了瓶頸。”
蘇陽沉默著。她知道趙部長說的是事實。法律講求證據。僅憑動機推測和間接證據，無法給“老師”定罪。
難道就這樣讓真正的元凶逍遙法外？
不。絕不。
她抬起頭，目光重新變得銳利和堅定。“趙部長，既然常規途徑難以追查，或許我們可以換一個思路。”
“什麼思路？”
“
‘老師’如此處心積慮地設計我和少傑，他的記足感不僅來自於報複的成功，更來自於這個過程，來自於觀察和操控。”蘇陽冷靜地分析，“現在，他的計劃被我們打破，陳永明落網，陸秉坤被捕，侯建身死……他的棋盤被打亂了。對於一個自負的操控者來說，這可能是他最無法忍受的。”
“你的意思是……引蛇出洞？”趙部長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圖。
“冇錯。”蘇陽點頭，“他現在一定在密切關注事態發展。如果我們故意露出破綻，給他一個他認為可以翻盤，或者至少可以再次展現他掌控力的機會……他可能會忍不住再次出手。”
這是一個危險的計劃。以自身為餌，引誘一條劇毒而狡猾的毒蛇。
李老爺子聞言，眉頭緊鎖：“太危險了！小蘇，你不能再涉險！”
“爺爺，趙部長，”蘇陽看著他們，眼神清澈而決絕，“這是最快，也可能是唯一能讓他現形的方法。他一直躲在暗處，我們永遠被動。隻有讓他動起來，我們才能找到他的尾巴。我有自保的能力，而且，這次有你們在身後。”
趙部長沉思良久，看著蘇陽眼中那種不容置疑的決然，終於緩緩點頭：“理論上可行。但計劃必須周密，確保你的絕對安全是關鍵前提。我們需要設計一個完美的‘劇本’。”
就在這時，趙部長的通訊器再次響起。他接聽片刻，臉色變得極其古怪。掛斷後，他看向蘇陽和李老爺子，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技術組有了重大發現……從侯建自殺現場搶救回來的、部分燒燬的硬盤數據中，我們恢複了一段殘存的通訊記錄……不是和‘老師’的，而是……和另一個加密號碼的。”
“內容是什麼？”蘇陽追問。
趙部長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內容是關於……確認‘清潔工’的身份和……下一個清除目標。”
“下一個目標是誰？”
趙部長目光複雜地看著蘇陽，緩緩吐出一個名字：
“王誌文。”
蘇陽如遭雷擊，僵在原地。
王律師？！為什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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