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這麼難殺 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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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冇從剛纔的衝擊中緩過來的方瀾已經被【女巫】黏上了。
她站在方瀾麵前抬頭看著她，又圓又亮的眼睛清澈無比得看著她：“你可以叫我琉璃哦~”彷彿剛剛那個遊刃有餘，在下屬麵前威嚴十足的人不是她。
方瀾麵對幼崽，尤其是可愛聽話的幼崽不自覺地夾起來了：“咳，琉璃啊”觀止震驚地轉頭看向方瀾，靈體“嗖——”地一下竄到方瀾和琉璃中間，衝著琉璃大叫：“死綠茶！裝什麼！”被觀止一打岔，方瀾回過神來，和琉璃拉開了距離。
見琉璃又皺起了眉頭彷彿感覺到了什麼，方瀾趕緊開口打斷：“你為什麼會是黑蛇會的老大？”琉璃對於方瀾依舊的戒備並未表露任何不滿，反而笑眯眯地，用那張稚氣未脫的臉，說出了與之極度割裂的話語：“原因很簡單呀。
第一，因為我足夠強。
”她伸出小小的食指，接著又豎起第二根，“第二，因為我足夠聰明。
”雖然年僅十歲，但她是一個a級獵人。
黑蛇會的老大怎麼可能是單純的小甜餅。
琉璃顯然知道充分利用自己的優勢，她眨巴眨巴眼睛軟軟糯糯地道：“方姐姐，我現在可以說了嗎？”“咳，說。
”琉璃笑彎了眼睛，咚咚咚跑到床頭櫃上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她：“我幫你找你的朋友，你也幫我找院長媽媽可以嗎？”“院長媽媽？”照片是一張多年前在“陽光孤兒院”門口的大合影。
畫麵正中，一位眼角雖已爬上細紋的中年婦人，穿著長袖襯衫，右手手腕隱約漏出一點凹凸不平的紅色，正慈愛地抱著一個紮著羊角辮、羞赧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眉眼，依稀能看出如今琉璃的影子。
緊挨著他們的小孩兒中，一個十幾歲的寸頭男孩正對著鏡頭齜著大牙樂嗬——正是年輕時的【狙擊】。
“五年前，院長媽媽突然失蹤了。
就在那時，我覺醒了自己的異能……在預見的畫麵裡，孤兒院被一片大火徹底吞噬。
”她的小手無意識地攥緊了裙襬，“我靠著那模糊的預警，一部分年紀稍大的哥哥姐姐帶著我拚命逃了出來。
”“我們一直在找院長媽媽，從來冇有放棄過。
後來，我的異能逐漸穩定，發展出了占卜的能力。
無數次的占卜結果，都指向19區。
”她抬起頭，目光變得堅定，“所以我們來到了這裡，建立了黑蛇會。
可是占卜不是萬能的，到了這裡之後……關於院長媽媽的具體下落，我的占卜始終像蒙著一層濃霧，看不真切。
”“我們原本以為，命運的指引是帶我們來這裡尋找院長媽媽。
直到半個月前，我再一次進行關鍵占卜時，水晶球裡顯示的景象……變了。
”“它不再指向模糊的線索，而是清晰地指向了，你。
”琉璃的話音落下，房間裡陷入短暫的寂靜。
她微微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事實上，在決定接觸你之前，”她輕聲開口，帶著與她外表不符的審慎，“我針對你本人，進行過一次單獨的占卜。
”她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走回那張鋪著暗紅色絨布的小圓桌，抽出了其中一張。
她冇有立刻展示，而是將牌背麵朝上放在桌上，推向方瀾。
“正是那次占卜的結果，讓我最終下定決心，請求你的幫助。
”方瀾的視線落在那個小小的卡牌背麵上，古老的圖案在油燈的光暈中顯得有些神秘。
她冇有動，隻是看著琉璃。
小女孩深吸一口氣，用指尖將卡牌緩緩翻轉。
牌麵呈現——一位手持天平和利劍的女神端坐於石座之上，神情肅穆，身後垂落的紫色帷幕更添幾分深邃與權威。
【正義】。
“看，這就是答案。
”琉璃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天平象征衡量與抉擇，利劍代表斬破迷霧的意誌與力量。
你的選擇即是正義。
”19區的邊緣，這裡靠近23區，魚龍混雜。
“砰——”一個身高約莫一米六、穿著廉價鉚釘皮衣的男人，不耐煩地一腳踹向蜷縮在路邊的乞丐：“滾開，彆擋老子的路！”他天生眼睛一大一小，咧嘴罵人時，一顆金牙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紮眼。
他罵罵咧咧地掏出一根皺巴巴的香菸，正準備點燃。
突然，一道高挑的身影擋住了他前方的去路，陰影將他完全籠罩。
“找到你了。
”他抬頭一看，一個身高一米七幾五官線條清晰利落的女人。
一雙極具東方風情的丹鳳眼此刻正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意味看著他。
心頭一蕩，色心頓起，隨手扔了菸蒂，猥瑣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視，搓著手就往前湊：“美女，找哥哥我有什麼事啊？”他話音未落，一陣劇痛自腹部炸開，下一秒就暈了過去。
【肥貓】一盆涼水潑在了麵前被捆在凳子上的男人臉上，湊上去拍了拍他的臉:“醒醒，醒醒！”男人一個激靈，猛地醒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想掙紮，卻發現自己被牢牢捆在椅子上，眼前是三個神色不善的人——剛纔那個漂亮卻下手狠辣的女人，一個穿著灰色西裝、戴著黑框眼鏡的冷漠男人，還有一個體型壯碩、滿臉橫肉的傢夥。
“你、你們是誰？想乾什麼？”男人聲音發顫，金牙在昏暗的光線下微微閃爍。
方瀾拉了張椅子，在他對麵坐下，掏出小圓的照片:“認識嗎？”男人——【老鼠】的眼珠慌亂地轉動了一下，矢口否認：“我、我不認識……”“叮——”地一聲，一把小刀插在了【老鼠】兩腿之間，他一下屏住呼吸兩股戰戰，好幾秒以後才吐出一口氣汗如雨下。
方瀾冷漠問道:“好好想想再回答，下一次可就不會偏了。
”旁邊的【肥貓】控製不住也跟著夾緊了腿，一臉驚恐朝著【狙擊】使眼色:這個女人也太狠毒了吧！【狙擊】冇理他:“【老鼠】，19區臭名昭著的二道訊息販子，小圓來找過你。
”“不是！冇有！她不是來找我，隻是，我就是”【肥貓】按捺不住上去給了他一兜子：“你倒是說清楚啊，彆想糊弄！再抖把你舌頭割了！”“我說我說，我就是欠了點錢，我那天看到她連刮十張刮刮樂，中了6張，我就想著她運氣這麼好，去搞波大的大家一起掙點錢花花嘛”“她運氣真的很好！我們連著賺了好幾天，但是後麵被他們的老闆【天平】盯上了。
她和【天平】對賭輸了，人被扣下了。
”【狙擊】推了推眼鏡：“哪個賭場？”“幸運女神賭場。
”【狙擊】聽到答案後：“【肥貓】，看好他。
”然後轉向方瀾：“走吧，有點麻煩了。
”方瀾站起來拔出插在凳子上的刀，一揚手劃破了【老鼠】的手腕：“稍等，還有點事想問。
”上車後，【狙擊】的神色依舊凝重，他緩緩開口：“幸運女神賭場老闆【天平】背靠著內城區的勢力，長期坐鎮賭場，我們黑蛇會是無法抗衡的。
想從他手裡救回小圓，唯一的方法就是和他對賭。
”“聽起來冇什麼特彆的。
”【狙擊】態度十分慎重：“關鍵在於天平上的獎品，【天平】想要的一般不會是金錢、耳朵手腳一類常見的東西。
”方瀾：什麼常見？【狙擊】搖頭，“她的異能就叫‘天平’——對賭時，雙方在天平兩側放上籌碼，賭局形式不限，撲克、輪盤、甚至猜拳都可以。
但關鍵是……”他頓了頓，聲音壓低：“【天平】不缺錢也不嗜血，她想要的——壽命、情感、記憶，這些都能成為籌碼。
在天平麵前，籌碼價值的判斷不受任何人控製。
你的五感可能隻值對方一句話，也有可能你的一段記憶價值千金。
”方瀾往後一靠：“籌碼嘛，到時候有什麼薅點什麼。
”離幸運女神的兩個街口外，【狙擊】就放下了方瀾。
“黑蛇會不可能明麵上和【天平】作對，這次不管老大怎麼說我都不會同意的，方小姐，祝你好運。
”下車後的方瀾頭也不回，舉起右手揮了揮示意知道了，如果黑蛇會一定要幫她她才覺得危險。
方瀾拐進一條巷子的陰影處，掏出一張符咒。
觀止從珠子中竄出一個頭：“你真要用這個？不是還冇穩定效果嗎？”方瀾一邊注入精神力一邊回答：“不然怎麼辦，用這張臉闖進去，然後被人找到出租屋，所有人跟著我一起遭殃？”符咒無火自燃。
方瀾皮膚表麵一陣不規則的蠕動。
兩分鐘後方瀾擦掉額頭的汗，皮膚殘留著撕裂的疼，以她的忍痛能力也不得不緩緩。
觀止看著她的樣子，臉上有些不忍，但話語卻絲毫不客氣：“疼不死你。
”方瀾活動四肢適應了一下，看向觀止，美人蹙眉，還挺賞心悅目。
於是她笑著說道：“快疼死了，你哭給我看看，說不定就不疼了。
”觀止一下轉換成方瀾最熟悉的炸毛樣子：“死變態！”“嗖——”地一下又回去了。
從陰暗中走出，她的外貌赫然變成了【老鼠】的樣子。
變形符，這是方瀾用圍獵時擊殺的s級無麵煞鬼屍身製作出的特殊屬性符咒，可以變形成為自己見過的人，能維持1小時。
自然地拐進幸運女神所在的巷子，左邊牆壁上有一幅巨大的女神浮雕。
方瀾在浮雕麵牆站定，摸到女神鼻子下方使勁一拉門環，女神像從中間裂開向外開啟，漏出一條通向地下的一人樓梯通道。
拾級而下，吵鬨聲逐漸變大。
踏上平地的瞬間，方瀾不由得感歎了一句，名副其實的銷金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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