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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自深淵,卻贈我星光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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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電梯驚魂

——

南城厲氏總部00:42——

暴雨像被捅漏的鉛桶,砸在厲氏總部的玻璃幕牆上,濺起的水花順著紋路蜿蜒,像一道道黑色血痕。我抱著半濕的畫板衝進旋轉門時,帆布鞋已經灌滿了水,每走一步都發出

咕嘰

的悶響

——

畫紙上剛完成的城市夜景,邊角已經被雨水泡得發皺,墨色暈開,像極了九歲那年廢倉庫裡蔓延的汽油。

隻想躲十分鐘,等這陣暴雨稍歇。可剛踏進轎廂,指尖還冇碰到關門鍵,天花板突然

滴答

一聲,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在我眉心。

不是雨水的涼,是帶著鏽味的暖。

我下意識抬手抹了把,藉著廊燈的餘光低頭

——

掌心赫然是暗紅的血,黏在指縫間,散發出鐵器氧化後的腥氣。心臟猛地一縮,還冇等尖叫出口,頭頂的燈管

滋啦

響了兩聲,電流的雜音裡,燈光驟然熄滅。

黑暗瞬間裹上來,像一床浸透汽油的棉被,沉重得讓人窒息。九歲的記憶突然衝破閘門:廢棄的五金倉庫、滿地的汽油桶、鐵鏈在水泥地上拖行的

嘩啦

聲,還有那個戴著口罩的男人,手裡的打火機火苗明明滅滅……

喉嚨發緊,尖叫卡在喉嚨裡,變成了細碎的嗚咽。

閉嘴。

薄荷混著菸草的冷冽氣息突然貼著耳廓炸開,帶著點潮濕的雨意,卻瞬間壓下了我胸腔裡的恐慌。下一秒,手機電筒的光束亮起,昏黃的光線下,男人的下頜線鋒利得像刀削,喉結滾動了一下,沾著點雨水的髮絲垂在額前。

是厲景琛。

財經雜誌上見過的臉

——

深灰色西裝永遠筆挺,眼神冷得能凍住董事會的爭執,傳聞中

讓那幫老頭晚上做噩夢

的厲氏掌權人。他怎麼會在這裡這個點,整棟大樓早該空了。

他抬眼,目光穿過我,像穿過一層透明的玻璃,冇有焦點,卻精準得讓人心頭髮顫:薑晚,是不是

我愣住,連呼吸都忘了。我們從冇見過,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還冇等我問出口,他突然單手扣住我的後頸,指腹的溫度透過針織衫傳過來,力度不算重,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掌控感,把我牢牢按進他懷裡。另一隻手抬向頭頂,冰冷的金屬觸感抵在我太陽穴

——

是槍。

抓緊。

他的聲音貼著我耳骨,帶著震動。

砰!

槍響的瞬間,我下意識閉眼,震耳的轟鳴裡,頭頂傳來金屬扭曲的刺耳聲響。整塊天花板被一槍崩開,帶著鏽跡的金屬板重重砸落,氣流捲起我的頭髮,颳得臉頰生疼。我尖叫出聲,卻被他猛地裹進西裝裡

——

他的外套還帶著雨氣,卻像一個堅固的屏障,擋住了飛濺的碎片。

啪。

重物落地的聲音就在腳邊。我睜開眼,透過他西裝的縫隙看去,一具穿灰色保潔服的女屍蜷縮在轎廂角落,領口被扯得變形,脖子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勒痕,細鋼絲還纏在頸間,像一條銀色的蛇。她的眼球凸出來,死死瞪著我,嘴角掛著凝固的血沫,手指還保持著抓撓的姿勢。

厲景琛蹲下身,從口袋裡掏出黑色皮手套戴上,動作利落得像演練過千百遍。他的指腹在屍體頸側輕輕一抹,再抬起來時,指尖多了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銀色晶片,表麵還沾著點暗紅的血漬,在手機光下泛著冷光。

厲總……

我的聲音抖得不成調,牙齒都在打顫。

他回頭,眸色深得像雨夜的海麵,冇有一絲波瀾,卻讓我莫名安定。從現在開始,你的命歸我。

——

十分鐘後,大廈被藍紅交替的警燈照亮。

刑偵隊的車堵在門口,穿製服的警察提著勘查箱衝進大堂,法醫的白大褂在人群中格外顯眼。我縮在走廊的轉角,抱著濕漉漉的畫板,指尖還在發抖。厲景琛站在不遠處,跟一個穿便衣的中年男人交談,是市刑偵隊的隊長趙峰,我之前在側寫師培訓課上見過。

監控被反向覆蓋,硬盤裡隻有亂碼,

厲景琛的聲音低冷,穿透嘈雜的環境傳過來,隻有地下車庫的一處攝像頭,拍到來人的側臉。

趙峰皺眉:能辨認嗎

厲景琛抬手,指尖精準地指向我。

我渾身一僵,血液都快凝固了。

趙峰順著他的手看過來,眼睛一亮,衝我揮手:小薑過來!你不是在培訓期嗎,怎麼在這兒

我抱著畫板走過去,還冇來得及解釋,厲景琛突然傾身,溫熱的氣息落在我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我看不見彆人的臉,卻能看見你的。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我凍得發紅的指尖上,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跟我一年,做我太太,我保你三個月內升正式側寫師。

暴雨還在頭頂轟鳴,雨水順著走廊的窗戶往下淌,像一道道淚痕。他掌心的晶片閃了一下,銀色的光在昏暗裡格外刺眼,像某種無聲的倒計時。我看著他冷硬的側臉,突然想起九歲那年,黑暗裡也曾有這樣一雙眼睛,帶著點冷,卻給了我唯一的光。

Chapter

2

一紙婚約

——

市局會議室08:10——

白板上貼著電梯井女屍的高清照片,旁邊用紅筆標註著關鍵資訊:死者林翠,45

歲,厲氏後勤部保潔,入職僅七天,住址在南城舊巷,無親屬登記。照片裡的林翠穿著洗得發白的保潔服,胸前彆著工牌,嘴角還帶著點笑意,跟昨晚電梯裡的慘狀判若兩人。

頸動脈被

0.2

毫米的鋼琴鋼絲瞬切,切口平整,冇有掙紮痕跡,

法醫老周推了推眼鏡,指著照片上的勒痕,凶手手法專業,至少有五年以上外科手術經驗,或者……

長期使用類似工具。

我攥著筆記本的指尖泛白,紙上畫滿了淩亂的線條

——

昨晚的場景太清晰了,林翠凸出的眼球、頸間的鋼絲、厲景琛掌心的晶片,還有他那句

你的命歸我,像走馬燈似的在腦子裡轉。

對麵的真皮沙發上,厲景琛長腿交疊,深灰色西裝熨得冇有一絲褶皺,袖口露出的手錶是百達翡麗的星空款,與昨晚那個抱著我躲金屬板的男人判若兩人。他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目光落在白板上,卻像在走神。

趙峰清了清嗓子,打破會議室的沉默:厲總提議,讓小薑做這個案子的‘貼身側寫師’,24

小時隨案跟進,主要負責根據現場細節還原凶手畫像,大家有意見嗎

同事們的目光齊刷刷落在我身上,有驚訝,有好奇,還有點不易察覺的質疑

——

畢竟我還在培訓期,連正式側寫師的資格證都冇拿到。

我咬了咬下唇,小聲說:我拒絕

——

林翠的頸動脈裡,藏了一枚加密晶片。

厲景琛突然開口,聲音平淡卻帶著穿透力,打斷了我的話。他抬眼,目光落在我身上,晶片裡有一段

30

秒的音頻,技術科試過十幾種解密方式,都破解不了。

他頓了頓,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隻有薑側寫師的聲音密鑰能解開。

我的聲音

我愣住,為什麼

因為音頻裡混入了十八年前‘817

廢棄倉庫綁架案’的現場錄音,

厲景琛的眸色深了深,裡麵有你九歲時的哭聲。

會議室裡一片安靜,連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都消失了。我攥著筆的手猛地收緊,筆桿硌得掌心生疼

——

十八年前的綁架案,是我心裡最深的疤,除了警方和家人,冇人知道細節,他怎麼會清楚

散會後,我跟著厲景琛走到走廊儘頭。他把我逼在冰冷的牆壁上,陰影籠罩下來,帶著點薄荷味的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

一年形婚,

他開門見山,語氣冇有絲毫拐彎抹角,我幫你破解晶片、拿到正式側寫師編製,你替我擋掉厲老爺子的逼婚

——

他最近在給我安排商業聯姻,我冇興趣。

為什麼是我

我抬頭看他,試圖從他眼裡找到一點破綻。

他抬手,指尖輕輕拂過我的臉頰,動作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溫柔:我有臉盲症,從小就認不清人的五官,唯獨能看清你。

昨晚在電梯裡,你說你能看見我的臉,也是因為這個

是。

他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絲絨戒指盒,打開

——

裡麵是一枚簡約的鉑金戒指,內圈刻著

JW

兩個字母,是我的名字縮寫。我試過很多人,包括董事會的元老、合作方的老闆,在我眼裡,他們的臉都是模糊的,像打了馬賽克。隻有你,從第一次在側寫師培訓課上看到你,你的五官就很清晰。

我看著戒指上的刻字,心跳莫名加速。

薑晚,合作愉快。

他把戒指遞到我麵前。

——

當夜,我拖著行李箱,站在厲景琛的公寓門口。

密碼鎖的螢幕亮著,我猶豫了一下,輸入自己的生日

——嘀

的一聲,門鎖開了。玄關的感應燈亮起,暖黃色的光順著走廊延伸,照亮了客廳的全貌。

我愣住了。

客廳的整麵牆都貼滿了照片,用紅色的棉線連接著,像一張巨大的網。照片裡有十八年前綁架案的現場勘查圖,有我九歲時的學籍照,有厲景琛小時候的全家福,還有幾張模糊的監控截圖,上麵標註著

可疑人員。最中間的一張,是我昨天在厲氏總部畫的夜景圖,邊角的水漬還冇乾。

怕黑

厲景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了我一跳。他手裡端著一杯熱牛奶,遞到我麵前,杯壁還帶著溫度。

我接過牛奶,搖了搖頭,目光卻離不開那麵照片牆:這些……

是你收集的

是。

他冇有否認,走到牆邊,指尖落在那張全家福上

——

照片裡的小男孩眉眼跟他很像,懷裡抱著一個小女孩,眉眼彎彎,像個小太陽。這是我妹妹,厲書雅,她跟你同歲,十八年前的綁架案裡,她……

他冇再說下去,隻是轉身走向客房:客房給你,門鎖可以從內側反鎖,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睡書房。

走廊的燈光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長,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落寞。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喊住他:厲景琛。

他回頭,眼裡帶著點疑惑。

如果一年後,晶片的秘密冇解開,案子也冇破呢

他愣了一下,忽而笑了,嘴角的弧度像雨後初晴的陽光,驅散了幾分冷意:那就續簽一輩子。

Chapter

3

密室血婚紗

——

厲家老宅子夜

——

厲家老宅在南城的半山腰,盤山公路蜿蜒曲折,暴雨把路麵衝得濕滑,車燈照過去,能看見路邊的青苔泛著綠光。厲景琛開著車,我坐在副駕,抱著畫板,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車窗

——

他說老宅裡可能藏著晶片的線索,林翠入職前,曾在老宅做過臨時保潔。

快到了。

他踩下刹車,車燈熄滅的瞬間,整座老宅陷入黑暗,隻有二樓的一扇窗戶透出微弱的紅光,像一隻窺視的眼睛。

我拽著他的袖口,小心翼翼地踩過石階,青苔滑得讓人發慌。老宅的木門是複古的雕花樣式,推開門時發出

吱呀

的聲響,灰塵的味道混著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嗆得我咳嗽了兩聲。

二樓主臥。

厲景琛的聲音壓低,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電筒,光束在黑暗中掃過,照亮了樓梯扶手的銅製雕花,上麵還沾著點暗紅的痕跡。

二樓主臥的門縫裡,暗紅的光更亮了,像有血從裡麵滲出來。厲景琛抬手,一腳踹開房門

——

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

水晶吊燈下,一襲白色的婚紗懸在半空中,裙襬滴落著暗紅的液體,在地板上彙成一個小小的血池。婚紗的款式很舊,像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樣式,領口的珍珠已經發黃,裙襬上還沾著點泥土。無風,婚紗卻輕輕晃著,裙襬掃過地板,發出

沙沙

的聲響。

更讓我頭皮發麻的是,婚紗的腰部縫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

照片上的小女孩紮著羊角辮,抱著一本素描本,站在廢棄倉庫的門口,眉眼跟我一模一樣。是九歲的我。



彆看。

厲景琛突然伸手,捂住我的眼睛,掌心的溫度帶著點薄汗,卻讓我莫名安定。

可我已經看見了

——

婚紗的內襯上,用紅色的線繡著一行字,針腳淩亂,像用血寫的:Welcome

home,晚晚。

死者是厲書婷,厲家的旁係侄女,24

歲,在厲氏旗下的設計公司做設計師。

法醫老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蹲在屍體旁,戴著乳膠手套,小心翼翼地檢查著婚紗,死亡時間大概在三小時前,身上冇有外傷,初步判斷是腎上腺激素驟停,通俗點說,是被嚇死的。

我蹲下身,用鉛筆輕輕挑起婚紗的裙襬

——

布料是真絲的,上麵沾著的暗紅液體已經凝固,用指尖蹭了蹭,冇有黏性,不是血。是紅墨水,

我抬頭,凶手用紅墨水模擬血,營造恐怖氛圍,目的就是讓厲書婷產生極度恐懼,引發心臟驟停。

厲景琛站在窗邊,指尖轉著那枚從林翠身上找到的晶片,目光沉到穀底:他在還原十八年前的場景。

什麼場景

我追問。

十八年前的綁架案裡,倉庫裡也掛著一件婚紗,

他的聲音帶著點沙啞,是我媽媽的婚紗,她當年……

為了保護我們,穿著那件婚紗,被凶手用同樣的方式嚇死了。

我渾身一僵,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麵:白色的婚紗、紅色的墨水、女人的哭聲……

我抱著頭,太陽穴突突地跳,耳邊響起小女孩嘶啞的哭喊,卻怎麼也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

晚晚

厲景琛走過來,扶住我的肩膀,彆勉強自己,記不起來沒關係。

我抬頭看他,他的眼裡滿是擔憂,冇有絲毫催促。指尖觸碰到他的掌心,帶著點溫熱的溫度,像一道光,照亮了我混亂的記憶。

Chapter

4

共眠

——

厲景琛公寓03:33——

窗外的雨還冇停,我抱著枕頭站在走廊,客房的門鎖壞了,剛纔試了好幾次,都冇辦法反鎖。走廊的燈光昏暗,主臥的門冇關,漏出一條暖黃色的光帶,像在邀請我進去。

厲景琛

我輕聲喊了一句,冇有迴應。

我猶豫了一下,輕輕推開門

——

厲景琛赤腳踩在地毯上,背對著門口,白色的襯衫被汗水浸透,貼在背上,勾勒出緊實的肌肉線條。他的右手握著一把黑色的手槍,槍口對準落地窗,手指扣在扳機上,卻冇有動靜。

彆過來!

他的聲音嘶啞,像被夢魘掐住了喉嚨,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僵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窗外隻有暴雨,冇有任何人,可他的眼神裡滿是恐懼,彷彿看見了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

火……

滅了……

快滅火……

他喃喃自語,手指開始發抖,槍



地掉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順著牆壁滑坐在地,雙手抱住頭,指節攥得泛白,指骨清晰可見。

我衝過去,蹲在他麵前,一把抱住他的肩膀。他的身體滾燙,像發了高燒,渾身都在發抖。厲景琛,醒醒,冇有火,是雨!

我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媽媽當年哄我那樣,你看,窗外在下雨,火已經滅了,冇事了。

他的身體一僵,緩緩抬起頭,眼眶通紅,睫毛上還沾著淚水,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晚晚

他不確定地喊了一聲,聲音帶著點哽咽。

是我,

我點頭,把他的頭按在我的肩膀上,我在,彆怕。

他的手臂突然收緊,把我緊緊抱在懷裡,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肩膀漸漸被淚水浸濕,溫熱的液體透過襯衫滲進來,燙得我心口發疼。

我夢見……

那年倉庫的火,

他的聲音悶悶的,我冇拉住我媽媽,也冇保護好你,你被凶手帶走的時候,我隻能看著……

不是你的錯,

我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那時候我們都太小了,能活下來就很好了。

良久,他的情緒漸漸平複,隻是還抱著我,不肯鬆手。薑晚,彆鬆手。

嗯,不鬆。

——

第二天清晨,我在主臥的床上醒來,窗簾半掩著,陽光透過縫隙照進來,落在地毯上,像一道道金色的線。

厲景琛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穿著一身新的深灰色西裝,頭髮梳得整齊,像昨夜那個崩潰的男人從未存在過。他麵前放著一份合同,推到我麵前:昨晚的事,我寫了一份保密條款,你看看,酬勞你可以隨便填,多少都可以。

我拿起合同,上麵的條款寫得很詳細,無非是

不得向第三方透露厲景琛的心理狀態不得提及昨夜的相處細節

之類的內容。我笑了笑,從筆筒裡拿出一支筆,在他的簽名處畫了一隻圓滾滾的小豬,然後把合同推回去。

厲景琛,

我看著他,眼神認真,你不是說,我們是一年的形婚嗎昨晚的事,不是交易,是‘夫妻’之間的互相安慰,我收的不是酬勞,是利息。

他愣住了,看著合同上的小豬,忽而笑出聲,眼角的細紋都露了出來,少了幾分冷意,多了幾分煙火氣。利息

對,

我點頭,以後你再做噩夢,我安慰你一次,就算一次利息,等一年期滿,你欠我的利息,得用一輩子來還。

他的笑容更深了,起身走到床邊,俯身靠近我,薄荷味的氣息漫開:好,一輩子就一輩子。

Chapter

5

暗網直播

——

技術室22:00——

陶桃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螢幕上的代碼不斷滾動,發出

劈裡啪啦

的聲響。她是我的大學同學,現在是市局的技術骨乾,黑客技術一流。螢幕中央,一個黑底紅字的直播間跳了出來,標題刺眼:

厲太太倒計時

在線人數:87,321,還在不斷上漲。

畫麵裡,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被綁在椅子上,雙手反綁在身後,嘴巴被膠帶封住,隻能發出

嗚嗚

的聲音

——

是厲書瑤,厲家的養女,厲書婷的妹妹,昨天還在厲家老宅見過她。

彈幕刷屏的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

下注!一個小時內會不會割喉

厲景琛這次能救得了嗎上次林翠死得那麼慘,這次估計懸。

上次穿婚紗太溫柔了,這次想看血漿噴泉!凶手加油!

我胃裡一陣翻湧,差點吐出來。陶桃皺著眉,手指在鍵盤上更快地敲擊:IP

地址跳轉了七個國家,從美國到日本,再到南非,都是虛擬服務器,冇辦法定位真實位置。

厲景琛站在我身後,掌心輕輕壓在我的肩膀上,溫度透過襯衫傳過來,讓我稍微安定了一點。對方的目的不是厲書瑤,是我,

他的聲音低冷,他在逼我出麵。

我們怎麼辦報警嗎

我回頭看他,心跳得飛快。

報警冇用,他要的是我一個人去,

他搖頭,目光落在螢幕上,厲書瑤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看起來很害怕,如果我帶警察去,他會立刻殺了她。

我跟你去!

我抓住他的袖口,我是側寫師,能根據現場環境判斷凶手的位置和心理,說不定能幫上忙!

他轉過身,雙手捧住我的臉,指腹輕輕擦過我的顴骨,動作溫柔得不像他。薑晚,我不能帶你去,

他的聲音低得隻能我聽見,十八年前,我已經輸過一次,冇保護好你;這次,我輸不起第二回。

——

一小時後,厲氏集團的官方賬號突然同步直播。

厲景琛坐在鏡頭前,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冇有打領帶,領口的釦子解開兩顆,露出一點鎖骨。他的表情冷硬,冇有絲毫慌亂:我知道你在看,

他對著鏡頭,語氣淡漠,你要的人是我,放了厲書瑤,我替她。

彈幕瞬間爆炸,在線人數突破了一百萬:

厲總好帥!居然真的要去換!

彆去啊!凶手是瘋子!

厲太太呢怎麼冇看見厲太太

冇過多久,對方發來一條私信,文字簡單粗暴:一個人,來北郊廢棄水廠,帶槍者死。地址:北郊工業園三號水廠。

我看著私信內容,心臟像被一隻手攥住。厲景琛拿起外套,轉身要走,我衝過去,從身後抱住他的腰:你彆去,凶手是衝我來的!十八年前的綁架案,他的目標一直是我!

他轉過身,輕輕掰開我的手,眼神裡滿是決絕:我知道,但我不能讓你再冒險。

他俯身,在我額頭印下一個輕吻,帶著點薄荷味的溫度:等我回來,給你做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

水廠外,他獨自走進黑暗,背影很快被暴雨吞冇。

我躲在不遠處的警車裡,手裡握著對講機,耳機裡傳來他的腳步聲、雨水的聲音,還有偶爾的風聲。突然,砰

的一聲槍響,信號瞬間中斷,隻剩下

滋滋

的電流雜音。

厲景琛!

我推開車門,暴雨瞬間砸滿臉,冰冷的雨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混著眼淚。

冇有人迴應。

我拿出手機,直播間的畫麵還在,最後定格的瞬間,是厲景琛胸口炸開的血花,紅色的液體濺在黑暗中,像一朵絕望的花。

Chapter

6

暴雨車震

——

北郊01:11——

廢棄水廠的大門敞開著,裡麵黑漆漆的,隻有雨水滴落的聲音。我衝進廢墟,積水冇過膝蓋,冰冷的水浸透了褲子,凍得我骨頭疼。厲景琛!

我大喊著他的名字,聲音在空曠的廠房裡迴盪,冇有迴應。

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掃過,突然,我看見鐵柱後露出半截黑色的身影。他靠在牆上,左手捂著左肩,血順著指縫滴進水裡,綻成一朵朵暗色的花,在燈光下格外刺眼。

厲景琛!

我衝過去,蹲在他麵前,聲音抖得不成句,你怎麼樣有冇有事我叫救護車!

他抬起頭,臉色蒼白,卻還在笑:不是讓你彆來嗎怎麼不聽話。

我側寫過了,凶手不會留活口,你騙我!

我抬手,想檢查他的傷口,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他突然俯身,額頭抵著我的額頭,呼吸帶著點血腥味,卻很溫熱。晚晚,閉眼。

引擎聲突然從背後逼近,刺眼的遠光燈穿透黑暗,像兩把鋒利的刀。我下意識睜眼,看見一輛黑色越野衝破雨幕,朝著我們衝過來,車身上還沾著點泥土。

小心!

厲景琛拽著我,猛地滾進旁邊的側溝裡,水花四濺,冰冷的水瞬間淹冇了我們。

車門



地彈開,子彈貼著我的耳尖擦過,咻

的一聲釘在旁邊的鐵柱上,火星四濺。會潛水嗎

厲景琛趴在我耳邊,聲音急促。

什麼

我還冇反應過來。

他抬手,一槍擊穿越野車的油箱,轟

的一聲,火舌瞬間捲起,照亮了我們相擁的影子。吸氣!

他的聲音帶著點命令的語氣。

下一秒,他抱著我,縱身躍入水渠。暴雨、火焰、子彈,全被隔絕在水麵之上,隻剩下水下的黑暗和他溫熱的體溫。他的手臂緊緊抱著我,另一隻手捧著我的臉,唇貼了上來,渡給我一口氧氣。

心跳在胸腔裡劇烈地相撞,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我的。水下的能見度很低,隻能看見他模糊的輪廓,卻讓我莫名安心

——

隻要跟他在一起,好像再危險也不怕。

——

上遊的堤壩旁,我們狼狽地爬上岸。

他靠在岩石上,臉色蒼白,卻先伸手,替我擰著濕透的頭髮。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往下流,滴在我的手背上,帶著點溫熱。薑晚,

他看著我,眼神認真,如果今晚死在這兒,你有什麼遺憾嗎

我脫口而出:還冇真正嫁過你。

他愣住了,忽而低笑,指腹輕輕擦過我的唇角,帶著點血腥味:那就彆遺憾。

雨幕裡,他俯身,吻了上來。這個吻帶著血腥與薄荷的混合味道,滾燙又凶狠,像是要把彼此揉進骨血裡。遠處的警笛聲漸漸逼近,我卻隻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

完了,徹底栽了。

他鬆開我時,額頭抵著我的額頭,呼吸急促:薑晚,等案子結束,我們就結婚,不是形婚,是真的。

我點頭,眼淚混著雨水往下流:好。

Chapter

7

記憶裂縫

——

市立醫院VIP

病房03:15——

淩晨三點,厲景琛的肩窩縫了七針,麻藥過後,他卻冇喊疼,隻是靠在床頭,看著我手裡的素描本。我坐在床邊,筆尖無意識地在紙上畫著,不知不覺,竟勾勒出了十八年前廢棄倉庫的場景:生鏽的鐵門、滿地的汽油桶、鐵鏈在地上拖行的痕跡,還有一個模糊的小男孩背影。





地一聲折斷,我猛地蹲在地上,雙手抱住頭。零碎的畫麵像洪水般衝來

——

彆怕,等我帶你回家。

小男孩的聲音帶著點稚嫩,卻很堅定。

他血淋淋的手,覆在我的眼睛上,擋住了凶手的視線。

你先躲進桶裡,我去引開他。

砰!

槍聲響起。

厲景琛!

我猛地站起來,吊瓶架被撞得

嘩啦

作響,藥水順著管子往下滴。

他睜開眼,眸色清明,冇有絲毫睡意,像早就知道我會崩潰。想起來了

我走到床邊,眼淚砸在他的手背上,冰涼的液體讓他微微一顫。當年……

替我擋槍的人,是你,對不對

他垂睫,冇有說話,卻默認了。

為什麼不說

我哽嚥著,我以為是警察救了我,以為你早就走了……

怕你哭。

他抬手,把我拉進懷裡,動作很輕,怕碰到肩上的傷口。紗布很快滲出血色,染紅了我的襯衫。那時候我傷得很重,被送到國外治療,等我回來,你已經搬走了,我找了你很多年,直到在側寫師培訓課上看到你。

我靠在他懷裡,眼淚越流越多:你個傻瓜,我哭也沒關係,至少我知道,當年保護我的人是你。

——

出院那天,陽光很好,冇有下雨。

他牽著我的手,走出醫院大門,車就停在門口。一路上,他都冇有鬆開我的手,掌心的溫度很穩定,讓我很安心。

回到公寓,玄關的燈亮著,客廳裡多了一座白色的鋼琴,擦得一塵不染,在陽光下泛著光。送你的。

他指著鋼琴,語氣帶著點期待。

我不會彈。

我有點不好意思。

我教你。

他拉著我坐在鋼琴前,自己坐在旁邊,指尖輕輕落在琴鍵上,熟悉的旋律流淌出來

——

是媽媽當年哄我睡覺的搖籃曲,我隻跟他提過一次。

音符像溫柔的手掌,撫平了我記憶裡的裂縫。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聽著熟悉的旋律,突然覺得,十八年的等待,都值了。

厲景琛,

我抬頭看他,以後我們一起記起所有的事,好不好

他低頭,在我唇上印下一個輕吻:好。

Chapter

8

假死局

——

厲氏集團釋出廳14:30——

三天後,厲氏集團總裁厲景琛因傷勢過重不治身亡

的新聞霸占了所有媒體的頭條,配圖是他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臉色蒼白,毫無生氣。

靈堂設在南城最豪華的酒店,水晶吊燈被黑布罩住,四周擺滿了白色的菊花,哀樂在大廳裡迴盪,氣氛肅穆。我穿著黑色的連衣裙,捧著一束白菊,站在靈堂中央,淚痕早已乾透,隻剩下臉上的木然

——

這是厲景琛的計劃,他要引幕後黑手現身。

厲家二叔厲振海穿著黑色西裝,胸前彆著白花,正跟前來弔唁的賓客寒暄,眼角的餘光卻時不時瞟向我。景琛走得太突然了,

他走到我麵前,歎了口氣,語氣帶著點虛偽的悲傷,集團不能一日無主,董事會已經商量過了,讓你暫時接管景琛的股份。

他遞過來一份股權委托書,上麵已經簽好了其他董事的名字,隻剩下我的簽名處是空的。晚晚,你把字簽了吧,叔叔替你保管股份,等你以後穩定了,再還給你。

我攥緊手包,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強壓著心裡的怒火:二叔這麼急著要股份,是怕景琛突然爬出來,找你要說法嗎

厲振海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卻很快掩飾過去:晚晚,你這是什麼意思景琛是我侄子,我怎麼會盼著他出事

他抬手,對著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就在這時,大廳的燈光突然全滅,黑暗瞬間籠罩下來,賓客們發出一陣驚呼。



——

巨大的顯示屏突然亮起,直播畫麵跳了出來

——

厲景琛站在一個廢棄的倉庫裡,穿著黑色的風衣,胸前冇有絲毫傷口,眸色冷冽得像冰。二叔,

他對著鏡頭,聲音透過音響傳出來,清晰地迴盪在大廳裡,找我要遺產,不如自己來地獄拿。

全場嘩然,賓客們紛紛議論起來,厲振海的臉色變得慘白,轉身就要往門口跑。可還冇等他跑出幾步,就被埋伏在旁邊的便衣警察按倒在地,手銬

哢嚓

一聲戴上。

我腿一軟,差點摔倒,卻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扶住。厲景琛從側門走出來,西裝筆挺,頭髮梳得整齊,像從地獄爬回來的修羅。你……

我看著他,聲音嘶啞,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他俯身,額頭抵著我的額頭,語氣帶著點歉意:抱歉,讓你哭了這麼多次。

我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卻輕得冇有絲毫力道。再敢騙我,我真的讓你‘死’一次。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Chapter

9

雙向狙殺

——

廢棄倉庫00:00——

厲書瑤穿著一身紅色的連衣裙,站在倉庫中央,手裡握著一個黑色的遙控器,指尖泛白。她的臉上冇有絲毫害怕,反而帶著點瘋狂的笑意,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我。

哥哥,

她對著門口喊了一聲,聲音帶著點扭曲的溫柔,你終於來了。

厲景琛舉著槍,走進倉庫,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點擔憂,卻很快轉向厲書瑤:放了她,我留下。

留下

厲書瑤笑出眼淚,哥哥,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十八年前,你為了保護薑晚,把我弟弟推給了凶手,讓他替你死!現在,你又要為了她,放棄我

她按下遙控器上的按鈕,倉庫中央的計時器開始

滴滴

倒數,紅色的數字格外刺眼。這個倉庫裡,我裝滿了汽油,計時器到零,這裡就會變成火海,跟當年的倉庫一樣!

當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厲景琛的聲音帶著點急切,你弟弟是自己衝上去的,他想保護我們所有人!

我不信!

厲書瑤嘶吼著,按下另一個按鈕,頭頂的鐵桶突然傾斜,汽油傾瀉而下,落在地上,很快蔓延到我的腳邊。

轟!

火機落地的瞬間,火舌瞬間捲起,順著汽油蔓延開來,很快就到了我們麵前。厲景琛衝過來,一槍打斷我手上的手銬,抱著我就往出口跑。

背後,厲書瑤的嘶吼聲越來越遠:那就一起死!我得不到你,薑晚也彆想!

橫梁突然坍塌,擋住了出口,火浪順著橫梁撲過來,燙得我麵板髮疼。厲景琛把我緊緊護在身下,用自己的後背擋住火浪,聲音帶著點沙啞:晚晚,彆怕,我會保護你。

厲景琛,你瘋了!

我哭喊著,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他低笑,在我耳邊用氣音說:為你,瘋得其所。晚晚,等出去,給我生個家,好不好

——

千鈞一髮之際,倉庫的牆壁突然被撞開,特警衝了進來,水龍槍噴射出巨大的水柱,很快就把火浪壓製住。厲景琛的意識漸漸模糊,昏迷前,他還緊緊抱著我,在我耳邊說:晚晚,彆離開我。

Chapter

10

真相大白

——

市局審訊室10:00——

厲書瑤坐在審訊椅上,雙手戴著手銬,頭髮淩亂,卻還在笑,眼神裡帶著點瘋狂的愛意。哥哥,我輸了,

她看著單向玻璃,彷彿能透過玻璃看見厲景琛,可我不後悔,我愛你,有錯嗎

我推門而入,把手裡的素描本放在她麵前。畫紙上,是九歲的厲書瑤和她的弟弟厲書明,他們站在厲家老宅的花園裡,手裡拿著風箏,笑得很開心。你恨錯了人,

我輕聲說,當年在倉庫裡,是厲書明自己衝上去的,他說‘我是哥哥,要保護你們’,他不是替厲景琛死的,是為了保護所有人。

厲書瑤的手指顫抖著,撫摸著畫紙上的厲書明,眼淚終於流了下來:真的……

是這樣嗎

是,

我點頭,厲景琛這些年一直在找你弟弟的屍體,去年終於在倉庫的廢墟下找到了,已經火化了,骨灰放在厲家的墓園裡。

她的哭聲越來越大,像個迷路的孩子,終於卸下了所有的偽裝。我錯了……

我不該恨哥哥,不該殺林翠和書婷……

——

走廊裡,厲景琛靠在牆上等我,臉色還有點蒼白,卻已經好了很多。

我走過去,他伸手,把我拉進懷裡。結束了。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帶著點疲憊。

嗯,結束了,

他低頭,在我額頭印下一個輕吻,還有一輩子要開始。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單膝下跪,打開

——

裡麵是一枚鑽戒,鑽石不大,卻很璀璨,內圈刻著

厲景琛

&

薑晚。薑晚,嫁給我,不是形婚,是永婚。

我伸出手,眼淚流了下來:厲景琛,一輩子太短,我要生生世世。

Chapter

11

孕期二三事

——

厲氏老宅後花園05:30——

春末的陽光很溫柔,薔薇爬滿了拱門,粉色的花瓣落在草地上,像一層薄薄的地毯。我挺著七個月的孕肚,坐在藤椅上,手裡拿著素描本,筆尖輕輕勾勒著肚子裡小糰子的輪廓

——

畫紙上的小嬰兒閉著眼睛,嘴角帶著點笑意,像極了厲景琛。

薑小晚,第三次提醒你,該喝牛奶了。

厲景琛端著一杯熱牛奶走過來,白襯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當年在火海裡留下的淡淡疤痕,陽光落在他的手臂上,泛著健康的光澤。

我撇嘴,接過牛奶,皺著眉:再喝我就要變成奶牛了,你看我現在,胖得連腳都看不見了。

他俯身,單膝跪在我麵前,把耳朵貼在我的肚子上,聲音放得很輕:寶寶,媽媽不聽話,不肯喝牛奶,你說怎麼辦

話音剛落,肚子裡的小糰子突然踢了一腳,力道還不小,正好踢在厲景琛的耳朵上。他的身體一僵,隨即笑了起來,像個傻子似的,眼睛都彎了:他踢我了!晚晚,你看,他跟我互動了!

我看著他開心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

這個在外人麵前冷硬的男人,在我和寶寶麵前,卻像個冇長大的孩子。

——

當天晚上,隔壁的張太太突然哭著找上門來,手裡拿著一條鑽石項鍊,項鍊上的鑽石不見了。小晚,你幫幫我,那是我先生送給我的結婚紀念日禮物,鑽石有一克拉,要是丟了,我先生會生氣的!

我挺著孕肚,跟著張太太去她家。客廳裡一片狼藉,抽屜被打開,首飾盒放在地上,卻冇有被翻動的痕跡。家裡有冇有寵物

我問。

有一隻金毛,叫

Diamond,還有一隻橘貓,是上個月撿的流浪貓。

張太太點頭。

我跟著她去陽台,金毛正趴在狗窩裡睡覺,橘貓卻不見蹤影。橘貓呢

我追問。

不知道,下午還在的,

張太太疑惑地說,它平時很乖,不會亂跑的。

我蹲下身,在狗窩旁邊的角落裡,發現了幾根橘貓的毛髮,還有一點亮晶晶的東西

——

是鑽石的碎屑。把橘貓找出來,

我對厲景琛說,鑽石應該在它肚子裡。

厲景琛很快就在廚房的櫃子裡找到了橘貓,它正蜷縮在角落裡,肚子鼓鼓的。獸醫趕來後,從橘貓的肚子裡取出了那顆一克拉的鑽石,鑽石上還沾著點貓毛。

它偷了我的鑽石

張太太驚訝地說。

不是偷,是被訓練的,

我搖頭,你看橘貓的爪子,指甲被修剪得很整齊,而且它的肚子裡不止有鑽石,還有一點塑料碎片,應該是用來包裝鑽石的盒子。有人利用流浪貓運輸鑽石,把鑽石藏在貓的肚子裡,讓貓偷偷帶進家裡,再取出來。

厲景琛立刻聯絡了趙峰,警方很快就順著橘貓的線索,端掉了一個利用寵物走私鑽石的團夥。第二天,厲總攜孕妻破案

的新聞就衝上了熱搜,網友的評論笑得我肚子都疼了:

彆人懷孕都在養胎,厲總夫婦懷孕還在增產!

薑側寫師太厲害了,挺著孕肚都能破案,佩服!

厲總這是要把‘耙耳朵’貫徹到底啊,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

Chapter

12

星光吻+彩蛋

——

私立醫院產房02:15——

陣痛已經持續了十二個小時,我躺在床上,汗濕的長髮貼在臉頰上,渾身都在發抖。厲景琛穿著無菌服,坐在我旁邊,握著我的手,掌心全是汗,眼眶紅得嚇人。老婆,疼就咬我,彆忍著。

他的聲音帶著點哽咽,看著我的眼神滿是心疼。

我虛弱地搖了搖頭:不行,你明天還要去公司,咬壞了會影響形象。

形象算什麼,

他俯身,在我額頭印下一個輕吻,你的疼比什麼都重要。

就在這時,胎心監護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醫生衝進來,檢查後說:胎心下降,必須立刻剖腹產!

無影燈亮起,冰冷的手術器械聲音讓我有點害怕。厲景琛緊緊握著我的手,俯身吻我:我陪你疼,晚晚,彆怕,我在這裡。

——

淩晨四點,孩子的啼哭劃過長夜。

是個女孩,4.2

公斤,很健康,

護士抱著孩子走過來,笑著說,眉眼跟厲總很像,尤其是眼睛,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厲景琛湊過去,看著孩子的小臉,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叫厲知晚,小名安安,

他說,知晚,知道薑晚;安安,平平安安。

我被推回病房時,他蹲在床邊,用額頭蹭著我的掌心,聲音哽咽:晚晚,謝謝你,給我一個家。

我撫過他濕潤的睫毛,輕聲說:傻瓜,這是我們共同的家。

——

五年後。

南城的夕陽很溫柔,透過落地窗照進客廳,落在地板上,像一道道金色的線。兒童臥室裡,五歲的厲知晚抱著一本相冊,跌跌撞撞地衝出來,相冊裡全是我和厲景琛的照片。

爸爸媽媽,你們快來看!

她舉著相冊,跑到沙發旁邊,這張照片裡,你們在吻我!還有這張,爸爸在給媽媽煮牛奶!

沙發上,厲景琛攬著我的腰,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著女兒開心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安安,你問這個乾什麼

我摸了摸她的頭。

明天幼兒園要演講,主題是《我的爸爸媽媽》,

安安眨著大眼睛,我想知道,當年是誰追的誰是爸爸追媽媽,還是媽媽追爸爸

厲景琛輕笑,捏了捏我的下巴:問你媽。

我假裝認真地想了想,故意說:當然是你爸爸先追的我,那時候他還說,要跟我簽一年的形婚合同,結果呢,還不是被我迷住了,非要跟我結婚。

厲景琛挑眉,俯身封住我的唇,薄荷味的氣息漫開,帶著點溫柔的侵略性。一吻畢,他在我耳邊低語:明明是你先對我動心的,在電梯裡的時候,你就抱著我不放。

我瞪了他一眼,卻忍不住笑了。安安拍手叫好:原來爸爸是耙耳朵!明天我就講《我的耙耳朵爸爸》,肯定能得第一名!

窗外的星光落進來,灑在我們身上,像那年電梯裡,他徒手為我劈開的第一道光。歲月漫長,而我們的星光,永不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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