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覺得沒必要過問我,一個以為對方會 006
這一幕就像刀,瞬間刺穿了我的心臟。
怔愣中,我被人群撞倒在地,混亂中不知被誰踩踏而過,隻能蜷縮起身子死死護住自己。
劇痛襲來,我卻隻能咬牙硬撐。
兩小時後,我才被送到醫院。
護士仔細檢查後耐心叮囑:“手腕扭傷,不是很嚴重,但24小時內不要碰水。”
魏詩琪在旁點了點頭,語氣平靜:“知道了。”
護士很快離開,我一走,病房裡就隻剩下我們兩人。
沉默像是一道無形的牆,隔在我們之間。
最後,還是我主動開了口:“魏詩琪,你還記得誰纔是你男朋友嗎?”
魏詩琪皺起眉頭,抿緊唇,語氣裡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我隻是做了最理性的選擇而已。你離我太遠,我沒法趕過去救你,自然要先保護能保護的人。”
頓了頓,她又稍稍放緩了語氣:“更何況,當時我已經看見安保過來了,你不會出事的。”
她的解釋很合理。
可惜,愛情中從來都不需要理性。
她毫不猶豫轉身和另一個人走的畫麵,就像那聲震耳欲聾的槍響,將我心中最後對她的愛擊得粉碎。
我望著魏詩琪,眼圈不受控地泛紅。
這一刻,我隻想對她說:“魏詩琪,我們分手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竟有一種奇異的輕鬆感漫上心頭。
彷彿一直壓在胸口的巨石被驟然移開,連呼吸都變得順暢。
魏詩琪明顯愣住了。
我第一次在她那雙總是理性從容的眼睛裡,看見了不可置信。
魏詩琪沉下臉,聲音裡壓抑著怒意:“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我迎著她的目光:“我沒辦法再和你在一起了。隻要秦從聞出現一次,我就會記起一次,你在我和他之間,選擇了他。”
“你能不能彆這麼荒唐!”魏詩琪簡直無法理解,“就因為這點小事,你就要分手?”
她深吸口氣,聲音冷得像冰:“你這是創傷後遺症,你自己先冷靜一下吧,我會給你找心理醫生來。”
說完,她轉身離開,再沒有回頭。
病房合上的瞬間,我眼睛就紅了。
翻湧的情緒弄得我喘不過氣來,可我也做了決定。
——會議結束那天,就是我徹底離開魏詩琪的那天。
我沒有去看心理醫生,當晚便出院回了酒店。
之後的兩天,我和魏詩琪陷入了冷戰。
準確來講,是我單方麵的冷戰。
魏詩琪還是照常參加會議,和同行聚會,彷彿那場爭執從未發生。
直到會議最後一天,秦從聞直接打來電話,頤指氣使道:“把今天老師要用的演講稿拿過來。”
不等我回應,他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回撥過去想罵他一頓,可他的電話卻打不通了。
想到魏詩琪沒了論文放天窗的樣子,我終究還是忍下情緒,找到演講稿送了過去。
緊趕慢趕到了報告廳,魏詩琪接過我遞的稿子,也不問為什麼是我,便直接上台。
她當著所有人的麵翻開稿子,動作卻驟然一頓。
隨後竟抬起眼,穿過人群精準地看向我,目光冷靜得有些冰冷。
下一秒,魏詩琪合起講稿,竟神色自若地開始了全程脫稿的演講。
結束的時候,台下掌聲雷動。
而魏詩琪卻頂著無數讚歎的目光,直接走向我,毫不客氣攥著我的手,將我拉到了後台。
“這不是我的論文,顧城。”
我愣在原地:“什麼意思?”
這一刻,我才明白魏詩琪剛剛為什麼脫稿演講。
我立即解釋:“這是秦從聞叫我送過來的……”
魏詩琪將稿子重重砸在地上,赫然打斷了我:“彆再狡辯了行嗎?”
她眼底滿是失望與不耐:“你生我的氣,所以想毀了我的收官演講,你嫉妒秦從聞,所以要把這事推到他身上。”
“顧城,這很符合邏輯。”
我怔怔望著她,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疼得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不敢置信地開口:“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你不是嗎?”
魏詩琪淡淡反問,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我的眼眶就在她這樣冰冷的目光裡,逐漸變得濕潤。
原來,我在她心裡,不僅毫無價值。
還是這樣一個愚蠢、善妒,會用卑劣手段報複的人。
我想說什麼,喉嚨卻堵著說不出一個字。
魏詩琪卻道:“也許,你說得對。”
“我是該好好想想,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