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橫膈的,一直都是他的不愛罷了 037
這事倒是令裴璟川猝不及防。
他眉心緊擰,問麵前的鶯鶯:“他說的可是真的?”
鶯鶯自然是打死不能承認,滿臉淚水隻重複道:“奴家是冤枉的啊,公子一定要相信奴家啊——”
裴璟川又回頭問沈淩塵:“你們這般將人扣住,並且上刑,可是有什麼證據嗎?”
獄卒將桌上的紙張展開給他看:“這是那日船伕的證詞,說是受了鶯鶯的指使,讓他將顧姑娘推入水裡。”
裴璟川這纔信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鶯鶯:“你為何要這麼做?”
顧雲殊也上前,問鶯鶯:“鶯鶯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鶯鶯啼痕未乾,看向她的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嫉恨:“公子從未帶過女子來聽我唱曲兒,你又憑什麼?”
裴璟川連忙對顧雲殊解釋道:“想來是她誤會了什麼,我僅僅隻是喜歡聽她唱曲兒罷了。”
沈淩塵證詞既然已經得到了,懶得再看這出戲,起身就打算朝外麵走。
走了兩步,突然頓了頓,出聲喊顧雲殊:“你還不回家?”
他嗓音清冽,顧雲殊便也沒再停留,乖乖轉身跟在了沈淩塵的身後。
天牢她也曾來過,顧雲殊恍惚間似乎覺得自己回到了上一世。
那次師父穿著僧袍來救她,而這次,師父也是為了給她主持公道。
裴璟川也想跟著離開,卻被鶯鶯的哀求聲留在了原地,隻能眼看著他們離開。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走在天牢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雲殊總覺得沈淩塵在刻意收斂步伐。
沈淩塵腿長,平時的步子總是邁得大,顧雲殊往往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可現在,顧雲殊正常地走著就能跟上他的腳步。
這麼想著,她腳步突然一頓。
沒想到前方的身影也隨著一停,偏頭問顧雲殊:“怎麼?”
他嗓音低沉,顧雲殊卻神奇地從中聽出了一絲暖意。
她嘴角悄悄上揚,語調輕快:“沒事。”
男人已經轉過頭去,繼續朝前走著。
顧雲殊突然開口:“師父,謝謝你。”
每個人在這個世上都像是一座孤島,若遇到事情有人撐腰,已經足夠令人感激。
沈淩塵沒有回頭,語氣平淡:“這是身為師父應該做的。”
彷彿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顧雲殊知道,若不是有心,又有誰會特意去調查落水這麼一件看似意外的事情呢?
她還想說些什麼,但腦海突然閃過季雲宛的臉,生生將她接下來的話堵在了喉嚨口。
到這裡已經足夠,再往前便是越界了。
沈淩塵並沒有察覺到身後人情緒的變化,師徒倆沉默著回到了將軍府。
顧雲殊還是沒能躲過,和沈淩塵、季雲宛二人同桌而食的命運。
她一眼都不敢多看,生怕被那場麵刺痛,垂著眸吃著自己碗裡的飯。
突然就聽到季雲宛的聲音響起:“明日便是七夕了,淩塵,你要不要去街上逛逛?”
顧雲殊的心不自覺提了起來,豎起耳朵等著沈淩塵的回答。
雖然從前七夕是屬於女兒家的節日,可傳至今日,赫然已經成了男女定情的日子。
未定情的男女,一般都會選在這一天去街上相互確定心意。
這是屬於這個禮教嚴苛的時代,偶爾允許的“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