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橫膈的，一直都是他的不愛罷了 043

    顧雲殊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沈淩塵伸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潮濕。

顧雲殊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哭，但她卻恍惚意識到，橫亙在自己和沈淩塵心裡的那最後一道溝壑，彷彿就在剛剛被填平了。

二人也能算得上是故地重遊，在這靈棲寺裡轉了一圈。

轉完後才聽說季雲宛還在聽方丈講經。

小和尚為他們領路：“許是還要一陣子，二位施主可以先去禪房外坐坐。”

他多看了沈淩塵好幾眼，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位施主，小僧是不是曾經見過你？”

顧雲殊和沈淩塵對視一眼，男人開口道：“我曾來過這。”

小和尚撓了撓頭恍然笑道：“或許那時我曾見過施主。”

在禪房外等了沒多久，就有士兵匆匆前來：“稟將軍，宮中傳來訊息，遼西最近不太平，聖上請將軍進宮，商量平亂之事。”

沈淩塵聞言，朝顧雲殊頷首：“那我先去一趟。”

顧雲殊點點頭：“我回將軍府等你。”

沈淩塵剛離開，季雲宛就從禪房中走出，二人一同回了將軍府。

……

直到夜幕降臨，沈淩塵纔回來。

他看著顧雲殊，什麼都還沒說，後者就先開口道：“我願意與師父一同出征。”

上一世，正是遼西一事，給了她上戰場，繼而在三年間，一刀一槍拚出功名，成為大宣首位女將軍的機會。

沈淩塵卻似乎有所顧慮：“過去你是因我而上戰場，這次我更希望你為自己活一次。”

顧雲殊眼神堅定：“師父，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沈淩塵沒有再反對，沉默著答應了她。

上一世遼西一戰，師徒倆配合極為默契，想來這一次也不會出什麼大的變數。

季雲宛得知此時，也匆匆趕過來：“我也去。”

她看著二人：“季家世代都是軍醫，我得將季家的使命傳承下去。”

這場景和上一世一模一樣，顧雲殊莞爾一笑。

沈淩塵已經轉身，沉聲道：“明日一早就出發。”

翌日，大軍整裝待發。

因著是大宣少有的大仗，宣崇帝還親自來了城樓相送。

他對將士們說了好一段鼓舞士氣的話。

將士們齊聲高喊著：“握緊長矛，揮舞刀劍！日月山河永在，大宣江山永在！”

這喊聲像是要震破天際，在場的每一個人心頭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顧雲殊也不例外，雖然是第二次見到這個場景，她體內還是有熱血在沸騰。

大部隊已經朝著遼西出發，鐵蹄聲氣勢如虹。

塵土飛揚中，顧雲殊看到沈淩塵的馬匹在朝自己靠近。

她感覺到自己的手在千軍萬馬中被握住，倍覺不妥，嘗試著掙了掙。

可沈淩塵使了力氣，並不讓顧雲殊輕易掙脫開。

她隻得用隻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悄悄道：“這樣不合適，萬一被將士們看見了多不好。”

沈淩塵神色卻十分泰然自若，又拽著她的手，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一些，輕聲道：“得勝還朝後，我有話對你說。”

顧雲殊心頭微動，上一世說完這句話，她回京時，得到的就是他出家的訊息。

這一次總不該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