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故處再逢雪 第5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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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露的臉很快高高地腫了起來，她一下一下地挨著打卻咬著唇不吭聲，我心如刀絞，轉頭去求林素嫣，“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要打打我吧，你放過采露，她隻是個婢女，她跟我們之間的事冇有關係，對不起，對不起……”

我的頭重重磕在地上，很快就紅腫出血，林素嫣像是欣賞夠了我的卑微和醜態，終於出聲:“既然姐姐求情，那就算了吧，”她頓了頓:“廢了她的兩隻手就行。”

我猛地抬頭，憤怒地瞪大雙眼:“林素嫣！”

兩個麽麽已經將采露的一雙手按在地上，獰笑著狠狠地踩了上去。

耳畔傳來采露撕心裂肺地慘叫聲，我的心猶如淩遲，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瘋了般掙脫開兩個婢女，不顧一切地撲向林素嫣。

她被我嚇得踉蹌幾步，跌倒在地。

我雙目赤紅，狀如瘋婦，惡狠狠地撲在林素嫣身上:“你打采露多少下，我就還你多少下！”

我是沈家女兒，留著保家衛國沙場征戰的熱血，如今卻連自己身邊的一個婢女都保護不了嗎？

我揚起手，毫不留情惡狠狠地打在林素嫣臉上。

哭聲，尖叫聲響成一片，周圍亂成一團，好幾個人上前想拉開我，卻根本撼不動我，直到一股大力將我重重甩到地上，伴隨著一聲熟悉的暴怒，我冷不防地清醒過來。

“你在乾什麼！”顧肖震驚地看著我，臉色陰沉地可怕。

林素嫣的頭髮和衣服都被扯爛了，臉腫得不成樣子，哭著躲到顧肖身後:“我隻是關心一下沈姐姐，冇想到她就突然開始打我……”

“你胡說，是你先誣陷的我，是你先打的采露！”

我怒吼著又要衝上去，這一次卻有冰冷的刀劍抵在我身前。

顧肖緩緩地朝我走來，眼裡的怒火似要將我焚燒殆儘:“沈欣，你瘋了嗎！你連素嫣都敢打，你眼裡還有尊卑，還有東宮，還有王法嗎！”

“嗬，我忘了，你一個薄情寡義的罪人，連這家國都敢背叛，連沈家百年清譽都能拋棄，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利劍，直直地射到我心裡。

“即便我有罪，采露也是無辜的！”我冷冷地回視他，毫不退避。

他被我的語氣激怒，臉色鐵青，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沈欣，你一個罪人！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窒息感瞬間傳來，我看著眼前這個曾經驚豔了我整個少年時光的人，一陣悲涼和無力驀地湧向心頭。

我笑了，凝視著他憤怒異常的臉，一字一句道:“你殺了我吧。”

“你真覺得我不敢殺你”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我的眼前陣陣發黑，心裡卻無比暢快，甚至將手放在他手上助他用力，“殺啊，快殺啊，殺了我吧，我們就都解脫了。”

好過在這愛恨不能的地獄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看著我決絕的雙眼，下意識地鬆開了掐著我脖子的手，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複雜難辨的情緒。

就在這時，傳來林素嫣嬌弱的啼哭聲，打破了我和顧肖之間無聲的對峙。

顧肖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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