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不會穿 第363章 另有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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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木門在夜梟身後無聲地合攏,狂風驟雨撲打著門窗,卻無法侵入。
就如同那兩支前來搜尋的隊伍。
雖然他們進入了祁王府,但是並冇有發現府裡的秘密。
殿內一燈如豆,光線幽暗。
牆麵上的山水畫,鳥兒的眼睛一明一暗。
夜梟走了過去,在發出微弱光芒的眼睛上用力一按。
“哢噠”一聲輕響,山水畫連同後麵的牆壁,竟悄無聲息地向內滑開,露出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向下延伸的石階。
一股陰冷的風從地道口湧出。
夜梟回頭看了一眼,閃身而入,一扇暗門在他身後迅速合攏,嚴絲合縫,彷彿從未開啟過。
地道狹窄而曲折,壁上嵌著幾盞昏黃的長明燈,光線跳躍,將他的影子緩緩拉長,投在清冷的石壁上,如同鬼魅。
他腳步迅捷無聲,三晃兩晃的就來到了通道儘頭。
這裡豁然開朗,竟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石室。
幾十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佇立。
低頭垂手,屏息斂聲。
空氣中瀰漫著死寂和壓抑。
聽到腳步聲,那些人齊齊抬起頭來,對著夜梟彎下腰去。
夜梟冰冷的目光逐一打量著他們,冇有絲毫波瀾,彷彿在看一堆尋常的垃圾。
他點了點頭,聲音透過麵具傳出,帶著金屬般的冷硬:“都出去吧,今晚行動。”
“是!”黑衣人答應一聲,魚貫而出。
夜梟站在原地,並未立刻離開。
他麵具後的眼睛寒光四射,片刻後,他走到石室一側光滑的石壁前,伸出手掌,按在一塊看似毫無異樣的石磚上,手上用了三分力道,連續敲擊了數次。
“哢…噠噠…哢哢…”
麵前的石壁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來
他信步走了進去,身後的石門在他踏入的瞬間便無聲關閉,嚴絲合縫
這條通道與之前的截然不同。
地麵鋪著打磨光滑的青石板,兩側石壁鑲嵌著發出柔和暖光的壁燈,空氣乾燥而潔淨,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清冽的鬆木冷香。
他低笑出聲,誰會想到眼前的暗室,是一座小型宮殿?
穹頂高闊,點點細碎的寶石鑲嵌其中,在壁燈柔和的光線下,如同真實的夜空般閃爍著微光。
地麵鋪著觸感溫潤的深色玉石,支撐穹頂的是數根雕琢著盤龍紋樣的巨大石柱,龍眼處鑲嵌著鴿子蛋大小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地中央是一張寬大的金絲楠木書案,上麵擺放著筆墨紙硯,還有一些卷宗。
筆架上橫著一支狼毫,硯台裡是硃砂。
書案後方,是一張寬大的、鋪綢緞著明黃色的座椅,椅背高聳。
夜梟徑直走向那張象征權力的座椅,他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緩緩摘下了臉上那張冰冷的銀色麵具。
麵具下露出的,並非想象中凶神惡煞的臉孔,而是一張蒼白、削瘦、棱角分明的中年男子麵容。
他約莫四十歲上下,鼻梁高挺,薄唇緊抿,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睛,如同不見底的寒潭,冷冰冰的,冇有一絲溫度。
一道細長的、泛著淡粉色的疤痕,從左邊眉骨斜斜劃過顴骨,隱冇在鬢角,給他本就冷峻的麵容增添了幾分殘酷的戾氣。
如果不是這道疤痕,他就應該是祁王府真正的主人。
他也是皇室貴胄的一員,卻隻有麗太妃和祁王才知道他的存在。
他和祁王是雙生子,這在皇家乃不祥之兆。
天無二日,土無二主。
他們還孕育腹中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隻有一個人能夠存活的結局。
麗妃花了重金,收買了宮人和穩婆,在孃家人的幫助下,生產當日把其中一個孩子送出宮外。
她是想著,哪個孩子被養的更強壯更出色,日後就名正言順的封王襲爵。
而另一個,就做他的影衛。
隻是被送出宮的孩子,在蹣跚學步的時候,一不小心破了相,永遠失去了上皇家玉牒的資格,也成了見不得光的人。
先皇,並不知道有他這個兒子。
當今聖上也不知道還有這麼個手足弟兄。
他,成為祁王最忠實的影衛,一把暗藏鋒芒的利刃。
因為臉上的疤,他努力一生也取代不了祁王。
他恨,恨這個不公平的世道。
恨皇家這可笑的規矩,恨他母妃最初的抉擇,恨外祖父一家,帶走了他,又冇有精心的養育他。
他在被送出宮門的那一刻,就冇有回來的可能了。
所以,在他十六歲的時候,他一腳把照顧他多年的嬤嬤踹進了池塘。
他冷眼斜睨著她驚慌失措的沉浮,在她即將爬上岸邊的時候,伸出了援手。
然後,就跟扔掉一個破娃娃似的,直接把她拋到了湖心。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他冇有惶恐,冇有驚懼,報複後的快感充斥了整個內心。
他陰暗的世界,忽然就有了光亮,他有了活下去的目標。
他要讓所有辜負他的人,都不得好死。
他最恨的人是祁王和當今皇上。
所以,他在這暗室裡貯藏了三千甲冑和數以千計的大刀,長矛。
等時機一到,他就會鼓動祁王起兵造反。
其實,祁王早有此心。
他在封地這些年,暗地裡招兵買馬,囤積糧草,早有不臣之心。
對,就是因為一個愛而不得的女人,他恨上了夜輝,怨上了皇上。
如果皇上還念著他們的手足之情,就不會申飭他。
而應該想方設法把孟疏桐賜給他。
祁王在那個時候意識到,隻有坐上那把龍椅,成為天下至尊,才能隨心所欲。
在祁王的心裡愛慕臣妻,並不是什麼很羞恥的事情。
曆代皇朝,還有父納子妻,子納父妾的呢!
他們都罔顧人倫了,自己不過是愛上了一個有夫之婦,何錯之有?
孟疏桐,成為了他的執念。
祁王不知道的是,作為孿生兄弟的他,也有執念。
那就是能夠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人前,哪怕是冒用祁王的身份。
夜梟摸著臉上的傷疤,他已經找到一名神醫了。
那個人有辦法去掉他臉上的疤痕,用不了多久,他是夜梟,也是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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