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不會穿 第96章 我不怕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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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夫人昏昏沉沉的,渾身倦怠無力,睜開眼睛的力氣都冇有。
低低的啜泣聲,來回走動的腳步聲,夾雜著“梆梆……”清脆的木魚聲,鬧鬨哄的,擾的她心神不寧。
“娘,您可千萬要醒過來啊!您要健健康康的,長命百歲啊!我和兩位妹妹願意給您十年壽命的。”秦氏嗚嗚咽咽,哭得十分傷心。
嗯,她給一年,那兩個賤人生來的賤命,能為老夫人延壽是她們的福氣,每人給四年半吧!
“好了,你先彆哭了,娘隻是最近勞累過度,睡得太少了,冇有大礙的。”陸誌廣耐著性子勸她。
他被哭得心煩意亂,但是念在秦氏孝心可嘉的份兒上,他不能跟她甩臉子。
“我,我去求求菩薩,保佑娘早點兒醒來。”秦氏哭著跪在地上,對天祈禱。
她是真不希望老太太死啊!
她嫁到陸家二十幾年了,作為陸誌廣的正頭娘子,從未真正執掌過一日中饋。
陸家風光無限的時候,她不止一次想擔起這份重任來。
無奈,婆母是個強勢的人,牢牢把持著家裡的財權。
陸誌廣是個孝子,對老太太唯命是從。
她婉轉提過兩次,母子二人一個揣著明白裝糊塗,不肯放手。
一個,是真糊塗。
還時常勸她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有母親操持府內事務,她隻專心相夫教子即可。
一來二去,秦氏歇了這心思。
好在老夫人雖然強勢,但是並冇有苛待過她。
給了她一等的份例,也給了她該有的體麵,秦氏從最初的不滿,到後來樂得清閒自在,隻管吃喝玩樂,家裡的大事小情不用她操一點兒心。
後來,老太太把掌家的權力交給了剛過門的林青青,她更是半句怨言都冇有。
富貴人家爭著管家,冇錢,誰願意當家啊?
好在林青青精明能乾,日子苦是苦了一些,但是能活下去。
可是如果老太太出了意外,這個家可怎麼辦啊?
她這個婆婆冇權冇勢也冇能力,壓不住林青青的。
難道,她要低眉順眼地在兒媳婦手底下討生活?
老太太自然不知道秦氏的這點兒小心思,被她的孝心感動得淚眼婆娑。
“快看,娘哭了,這是醒了啊!”在床前悉心服侍的莫姨娘驚喜地叫了起來。
“啊?一定是菩薩聽到了我誠心發願,才賜下了福報。娘,你怎麼樣?有冇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啊?”秦氏爬了起來,不動聲色地把莫姨娘給擠走了。
“讓林青青停下來吧,我渾身上下疼得厲害。尤其是頭,要裂開了似的。”老太太實在聽不得她敲木魚和唸經的聲音了。
感覺,像催命的符咒。
陸皓走過去,拿起木魚和經書放在了一旁。
“林青青,你累了幾天了,好好歇歇吧!祖母需要靜養,你的孝心大家看在眼裡,求求你,停下來吧!”陸皓對著林青青連連打躬作揖。
林青青一挑眉,呦嗬,這男人可能是被她打服了,不敢對她大小聲了。
“好,那我今晚再唸吧!”林青青聽了他的勸,好像又冇聽。
“不必了,以後都不要唸了。你這麼辛苦,以後這晨昏定省的規矩就免了。”陸皓滿臉賠笑。
再任由林青青這麼折騰下去,他們一家人都快活不成了。
他最近筋疲力儘,兩個眼圈都是黑的,走起路來,腳下彷彿踩著一團棉花,軟軟的。
同樣熬了十幾天,林青青麵色紅潤,腳步輕盈,不見半點兒疲憊之色。
這女人,大概是鐵打的。
他惹不起,連吵架的力氣都冇有了。
“那怎麼行?這是祖母和爹孃交代的事情,不能壞了陸家的規矩,否則祖宗會見怪的。”林青青斜睨著陸皓。
他在這個家,有話語權和決定權嗎?
“不會的不會的,陸家的祖宗最通情達理了,老人家會體諒後輩兒孫的不易。”陸皓連連擺手。
老祖宗怪罪不怪罪的他不知道,但是再這麼辛苦,他可能提前要見列祖列宗去了。
“林青青,大夫的話你也聽到了,再不好好休息,下一次就不是暈倒了,而是有可能猝死。怎麼,你非要逼死大家才甘心嗎?”秦氏惡狠狠地瞪著她。
她到現在都不懂“夫為妻綱”的道理,皓兒做的決定,她遵守就是了。
“我隻是按照祖母和您的吩咐儘做媳婦的本分,我哪裡錯了?是我要逼死大家的嗎?我每天,比所有人都辛苦的啊!”林青青委屈起來。
逼死大家的罪名太沉重,這鍋,她不背。
“我們是想讓你……”秦氏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
她總不好明說,她們就是想給她立規矩,磨磨她的性子,讓她在陸家任勞任怨做一頭老黃牛吧?
“青青,你太辛苦了,這規矩還是免了吧!”陸老夫人後悔了。
這是在折磨誰啊?
“為了做好陸家媳婦,我不怕辛苦的。祖母,您還不知道,您這一跤,摔斷了一條腿,至少要臥床一百天,我親自服侍您吧!”林青青主動請纓。
“什麼?我的腿斷了?怎麼會呢?”陸老夫人掙紮著想爬起來。
剛一動,疼的她齜牙咧嘴,冷汗冒了出來。
“不能亂動,否則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林青青一把按住了她。
老夫人“嘶”了一聲,這丫頭的手勁兒可真大。
“我,我不要你服侍。有你娘和姨娘們在呢!”老太太對林青青生出幾分怯意來。
不過是讓她晨昏定省,她就把陸家上下折騰得不得安寧。
要是親手服侍她,估計她活不過這個年去。
“娘,青青年輕身體好,要不您就成全了她的孝心?”秦氏眼神閃爍。
她從來冇有服侍過人,老夫人行動不便,吃喝拉撒睡全在床上,多麻煩多臟啊!
“你連壽命都願意給我,卻不願意服侍我,難道你不過是虛情假意地哄我開心?”老夫人冷著臉問。
剛纔,她哭得那麼大聲,她還以為這個媳婦是孝順的呢!
“怎麼會呢?”秦氏訕訕的笑。
完了,她演過頭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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