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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春風沉醉 第86章 她摟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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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對方說完,霍北堯問:“姓吳的女人和胭胭認識?”

“是的,霍總。吳眉和林小姐是小學同學,後來兩人上了不同的中學,就失去了聯係。不久前通過同學聚會重新聯係上了,事發前兩人見過一次麵,地點在一家高檔美容spa會所。”

霍北堯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查吳眉和林胭胭的賬戶以及通話記錄,查清楚後向我彙報。”

“好的,霍總。”

掛掉電話,霍北堯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薄唇勾起抹淡淡的輕嘲。

明知那個女人是個喂不熟的,他還割了肉上趕著去喂。

罷了,權當贖罪吧。

向死去的南嫿贖罪。

幾分鐘後,有人敲門。

霍北堯站起來去開門。

門外站著個保鏢模樣的人,手裡拎著三個超大的包裝袋。

一袋是他今天去公司要穿的正裝,一袋是三人份的早餐,還有一袋是他讓保鏢一早去商場買的女式衣服。

霍北堯隻接過兩袋,他要穿的正裝和早餐,剩下的一袋,吩咐保鏢:“扔了。”

聲音雖淡,卻透著寒意,讓人倍覺壓迫。

保鏢以為是自己事情辦得不好,心裡一緊,戰戰兢兢應道:“好的霍總。”

把早餐遞給盛川,霍北堯回客臥換衣服。

換上襯衫和長褲,他慢條斯理地扣好鑽石袖釦,俯身,去床頭櫃上拿表。

百達翡麗白金男式腕錶旁,放著一根絲質發帶。

純黑色的,質地飄逸柔軟,很簡單的樣式,隻在尾端繡了一個小小的字母h,嫿的英文首字母。

是那個女人的。

霍北堯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淡淡的譏誚。

看到林墨白來接她,那麼迫不及待地跟他走,連發帶都忘記拿了。

修長手指捏起那根發帶,他朝垃圾桶走過去,剛要扔掉,手指鬆開一半,又緩緩合攏,握緊。

一時竟分不清這根發帶是沈南嫿的,還是南嫿的。

南嫿生前也愛用這種純黑色的絲質發帶。

她也有一頭漆黑濃密緞子似的烏黑長發。

他記得他手指撫過她發絲的柔軟觸感,記得她發間的香氣,那樣沁人心脾。

他心臟傳來針紮般的刺痛。

微微閉了閉眸子,霍北堯把發帶放進西裝褲兜裡。

等再出來,他西裝嚴整,氣質矜貴,儼然雜誌首頁的財經钜子,渾身透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眼神也帶著壓迫人的淩厲感。

盛川已經把早餐全部開啟,招呼他:“這麼多我吃不了,你坐下來一起吃。”

“九點有個會要開,來不及了,走了。”麵無表情地說完,霍北堯邁開長腿,凜步離開。

等門關上,盛川搖了搖頭,輕輕歎息了一聲。

在商場上叱吒風雲、一呼百應的男人,從來都是無往而不勝,卻拿不下區區一個女人。

嘴上不說,他內心一定很挫敗吧?

來到霍氏集團,開會,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

繁瑣冗長的會議,長達兩個小時。

結束後,休息五分鐘,霍北堯離開集團,去旗下分公司視察。

密密麻麻的行程一個接一個。

他忙得像一隻旋轉的陀螺。

他喜歡這樣忙碌,忙起來,就沒有時間去思念南嫿,不想她,心便不會痛。

直到夜晚九點,霍北堯結束一天的行程。

闔目坐在車裡,夜色勾勒出的線條鋒利又性感。

手指搭放在黑色西裝褲上,修長白皙,骨節分明。

司機把車子開得快而穩,朝思南公館開去。

當年,他和南嫿買這套彆墅作為家,完全是因為地段好,風景漂亮,背山靠海,沒想到一語成畿,真的成了“思南”公館。

思南。

思念南嫿。

車子駛至一半,手機響了。

霍北堯垂眸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林胭胭打來的。

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蹙,按了接通。

手機裡傳來一道蒼啞焦急的女聲,“霍先生,我是照顧林小姐的保姆殷嫂。她在浴室摔倒了,額頭碰到了浴缸邊沿,額頭磕出血了,您能來一趟嗎?”

霍北堯眸色暗了暗,“叫救護車了嗎?”

“林小姐不想去醫院。”

“知道了。”

掛電話後,他給盛川打電話。

盛川下手術台沒多久,剛喘口氣,接了電話問:“有事?”

“帶著醫藥箱去一趟碧海灣。”

“誰受傷了?”

“林胭胭,額頭磕破了。”

“好,半個小時後到。”

半個小時後,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碧海灣。

裝修豪華的歐式彆墅,金碧輝煌,燈光璀璨,卻沒有人氣。

一進屋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來到客臥。

林胭胭躺在奢華的歐式大床上,臉色蒼白,額頭的傷口鮮血淋漓,新鮮的血汩汩地往外流著,都流到了枕頭上,淡綠色的枕頭一塊殷紅色的血斑。

看著那刺眼的傷口,霍北堯眉頭蹙起,問:“怎麼不止血?”

林胭胭手指抓著床單,淚眼汪汪,楚楚可憐地說:“我怕弄不好,傷口會感染發炎,發炎了會留疤,我不想變醜。”

“彆墅沿街就有診所,打120,十分鐘救護車就能到。”

林胭胭抽噎了一下,垂下眼簾,悲悲慼慼地說:“我想等北堯哥來了,一起去,你不在我身邊,我害怕。”

霍北堯抬手揉了揉眉心,深邃的眉眼看不出真實情緒,對盛川說:“給她處理傷口吧。”

“好嘞。”

盛川開啟醫藥箱,取出醫療工具和消毒藥水、酒精棉,熟練地給她額頭傷口消毒、上藥。

林胭胭五官疼得皺成一團,眼淚嘩嘩地流下來,嘴裡不停地嬌聲喊著:“疼,疼,盛川哥,你輕點,好疼。”

不知怎麼的,霍北堯腦海裡浮現出,昨晚盛川給沈南嫿取腳底玻璃渣的畫麵來。

那麼疼,疼得牙齒咬得咯咯響,可她一滴眼淚都沒流,一聲疼都沒喊。

那個女人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連疼都不怕?

處理完後,盛川把所有的東西放回醫藥箱,說:“走了。”

候在一旁的殷嫂忙說:“盛醫生,我去送送你。”

臥室裡隻剩了林胭胭和霍北堯。

黑壓壓的沉默,把偌大的房間塞得滿滿的。

林胭胭皺起眉頭,看著長身玉立站在床邊的霍北堯,可憐巴巴地請求:“北堯哥,你能坐下來陪我一會兒嗎?”

“我站著也可以陪。”霍北堯不動聲色地說。

“看在六年前你生病,我衣不解帶照顧你的份上,你就陪我一會兒嘛,我又不會吃了你。”林胭胭眼淚含在眼圈裡,扁著嘴又要哭。

霍北堯眸眼沉沉,沉默一會,俯身在床邊坐下。

林胭胭忽然坐起來,撲到他懷裡,細長的手臂緊緊摟住他的腰,藤蔓一般摟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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