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愛,卻糾纏不放手 第30章 我在思考我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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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照片放在櫃子最深處,就在這時門鈴聲響了,徹底打碎了整個屋子的寂靜,嚇得斕鈺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手機這時傳來一段訊息,是海聽瀾發來的:“我在門口,開門。”
門外的人穿著黑色衣物,帶著口罩和帽子,儘管把臉遮得隻剩下一條縫,可光是看著那眼睛,斕鈺就一眼認了出來,她心臟一陣抽痛,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要去關門。
海聽瀾卻一把頂住了門,閃身闖了進來。
大門砰地一聲合上了,斕鈺倒退了兩步,一眨不眨地盯著海聽瀾,胸膛劇烈起伏著。
海聽瀾摘掉帽子,脫掉口罩,沉默地看了斕鈺半晌:“你瘦了。”
突然,一陣說不出的酸澀蔓延在斕鈺心口,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連忙背過身按壓泛紅的眼眶,從嗓子裡擠出一句沙啞的聲音:“謝謝你。”
海聽瀾一愣,一陣說不出的恐慌襲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攥住了斕鈺的手腕,想要將她擁抱在懷裡,卻被巧妙的躲開。
“你怎麼來了。”斕鈺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依靠著桌子,扯出一個慘淡的微笑。
房間裡隻開了一盞小夜燈,昏黃的光暈打在斕鈺身上,將她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襯得那清冷的雙眉眼更加破碎。
海聽瀾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語氣變得鬆緩起來:“怎麼不開燈啊”說著他伸手去觸摸客廳大燈的開關,卻在視線經過長案上空蕩蕩的相框時心口一顫。
照片呢?為什麼不在這裡了是斕鈺收起來了,她為什麼要收起來呢?
這張照片對於海聽瀾而言,是斕鈺單方麵深愛他的象征,否則不會將他們初見時的照片一留就是七年。這是他有恃無恐將斕鈺玩弄於手掌心的資本,可是現在它不見了。
“斕鈺。”海聽瀾垂下了手腕,背對著那條長案,房間中始終還隻剩下那一盞燈,光影落在他的肩頭,多了分蒼涼。
“我在想我們的關係。”他聲音沙啞,帶著些顫抖。
斕鈺始終垂眸,她將手臂抱在胸前,雙手攥緊了自己的衣物:“斷了吧”
“什麼!”海聽瀾幾乎是瞬間將身體轉了過來,衝到斕鈺身邊,將雙手撐在她身兩側,眼神變得有些猙獰:“我為了你做了這麼多?我親自下場主導輿論,我和林征去談判,我拿著我親爸的把柄讓他閉嘴,就為了讓你不被網爆,結果你就告訴我這個?”
“要不呢?你還想和我持續這樣見不得光的關係嗎?”斕鈺不乾示弱,伸出手一把攥著海聽瀾的衣領,瞪著眼望著那雙她愛了七年的眼眸。
“這次躲過去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你還有這樣的籌碼嗎?我還有這樣的運氣嗎?”斕鈺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吼出來的,語調到最後已經變得完全沙啞。
“我隻想讓你陪在我身邊!”海聽瀾雙手攥住斕鈺拉著他衣領的手,他的聲音更大,蓋住了斕鈺的聲音,眼神直直的盯死在斕鈺身上,一絲一毫都不退讓。
斕鈺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陪了快七年了,我已經受夠了。”她深吸一口氣,語調一點點平淡下來:“我累了,好嗎?”
海聽瀾整個麵部肌肉都在抽搐,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語氣止不住的顫抖:“你說什麼?”他眉頭緊皺:“斕鈺,你彆忘了,七年前是你主動爬上老子的床,和我說你心甘情願當我一個床伴的,現在你要跟我斷?你想都彆想!”
“你不就是想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女朋友的身份嗎?我現在給你了,你還在裝什麼?”海聽瀾猛地一拍桌子,發出巨大的響聲,疼痛順著臂膀蔓延到胸口。
“你彆給我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斕鈺隻覺得一陣巨大的屈辱,像是將她的麪皮狠狠地丟在地上摩擦一樣:“我不稀罕!你愛讓誰做你的女朋友就去找誰!不管是林嶼還是那個小模特,我都不在乎!”
斕鈺雙眼猩紅,拚命的掙紮起來,使勁地推搡著海聽瀾。
海聽瀾衣衫單薄、頭髮淩亂,臉上還帶著冇有卸的殘妝,配上那一時間冇有隱藏住的震驚與狼狽的同時,竟然顯出幾分可憐,隻是那點可憐在回過神來時,瞬間就化作了高亢的怒火。
“你夠了冇有!你鬨個屁啊!這段時間你消停過嗎?找了陸思言,又找來了冬青來刺激我,關於林嶼和那個模特的事我他媽都解釋了、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你是不是抽風了,也敢給我對著乾!”
斕鈺衣襟被撕扯得大敞,胸膛劇烈起伏著,此刻麵對海聽瀾時那種窒息感,迫使她必須花費幾倍的力氣,才能順暢地喘上一口氣。
她垂下了肩膀,沉聲說:“我今天已經很累了,你能讓我休息嗎。”
海聽瀾臉上的表情有幾分扭曲,他緊緊握著拳頭,看著斕鈺臉上的疲倦與憔悴,最終忍住了冇有發作,轉身甩上了房門。
聽著門外電梯到了樓層的提示音以及腳步聲逐漸消失,斕鈺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整個房間寂靜,卻都殘留著海聽瀾存在過的痕跡,這七年來的點點滴滴像是刀片一樣,將斕鈺整顆心剜得千瘡百孔。
首席化妝師的合同有效期正好到海聽瀾二十八歲生日後第三天,這時候斕鈺想起了多年前自己許下的承諾:陪海聽瀾過完二十八歲生日,就離開。
當初徐淮死在了他二十八歲的前三天,斕鈺親眼看著愛人生命流逝,這成了她一生中過不去的坎,所以她隻想將這個遺憾在和徐淮長得極像的海聽瀾身上彌補過來,哪怕不再是以地下情人的身份,哪怕隻能藉助化妝師的身份遠遠觀望,她都甘之如飴。
第二天斕鈺特意選擇了下午的時間,一番精心打扮之後回到了公司。
周璐早就在公司門口等候,在看到斕鈺的一瞬間欣喜得差點哭出來。
“鈺姐,能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就哽咽起來,伸手抱住了斕鈺的肩。
“好了好了,搞得要給我哭喪一樣。”斕鈺笑了笑,隨口開了句玩笑,伸手拍了拍周璐的背。
“劉承那個狗東西這兩天揹著我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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