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劍即吾妻,卻為她發狂如野獸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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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起地上的外袍,給他披了上去。
我放低了語調,問他。
“你今天,是可以嗎?”
祁墨軒突然暴起,抓起他平日裡最愛的那柄鑄劍錘,猛地砸在我腳邊的青石上!
“滾!”
碎石擦過我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因為根基受損,祁墨軒很少開口,隻有在迫不得已時纔會說幾個字。
比如現在。
他以為,我在逼問他,在向他求愛。
“墨軒,為什麼我不可以呢?”
祁墨軒皺眉,突然用滾燙的鐵鉗紮進自己掌心,皮肉燒焦的氣味瀰漫開來。
“彆逼我!若菲不想看見你!”
我驚恐地道歉,讓他不要這樣。
祁墨軒似乎聽懂了,停下動作,可手心的傷口仍在滋滋作響。
我狼狽地想去碰他,眼眶擠滿心酸。
當年,祁墨軒為救我,被仇家拖進山穀。
敲斷了他全身的經脈,打到神誌不清。
名冠天下的鑄劍師,成了一個癡傻的廢人。
我那時候就發誓,要一輩子對他好。
結果七年的委曲求全,換來的。
是他半天的沉默。
半晌,祁墨軒隻擠出一個字。
“滾!”
2
那群人說的冇錯。
白若菲這個名字,是我熬了幾個通宵,一個字一個字從江湖名錄裡摳出來的。
劍道天才,尤其擅長快劍。
而快劍,正是祁墨軒賴以成名的絕技。
我想,或許,萬分之一的或許,能喚起他一絲一毫的清明。
第一次見麵,是在祁府的劍廬。
祁墨軒像個受驚的孩子,死死攥住我的衣角,渾濁的眼睛裡全是驚恐。
他嘴裡含混不清地重複著。
“不要……彆人。”
我心頭一軟,撫摸著他的頭髮,像哄孩子一樣輕聲細語。
“墨軒,乖,就看她舞一段劍。”
可當白若菲走進來,隻是拔劍舞了一段《驚鴻》時,奇蹟發生了。
祁墨軒那雙死寂了七年的眸子,竟第一次有了焦點。
他猛地抬起頭,視線隨著白若菲的劍光而動。
他神采飛揚,跟著白若菲的劍招一下下的比劃著。
那一刻,他不再是傻子,也不是瘋子。
他是從前那個驚才絕豔的鑄劍大師,祁墨軒。
往後,“若菲”這個名字,成了他嘴邊的常客。
我仗著那七年的不離不棄,從未把一個白若菲放在眼裡。
可如今,這個我曾發誓要用一生去守護的男人。
隻為了白若菲一句輕飄飄的“不想看見你”,就讓我滾。
“好,我滾。”
我從劍廬的死寂中走回前廳,像一具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
管家老韓尖銳的聲音淬了毒般紮來。
“喲,這不是祁太太嗎?怎麼跟丟了魂似的。”
話音未落,門口騷動。
祁墨軒牽著白若菲,走了進來。
兩人同款的月白色劍服,刺痛了我的眼。
我身上,也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長裙。
祁墨軒的目光穿過人群,精準地釘在我身上。
他停在我麵前,手指著我的裙子。
“脫。”
一個字,冰冷刺骨。
全場嘩然。
白若菲柔弱地拉著他的衣袖,聲音能掐出水來。
“師父,彆這樣……都怪我,跟你穿一樣的衣服,惹師孃不高興了。”
字字句句,都是火上澆油。
我渾身發冷,心墜冰窟。
“墨軒,彆鬨了。”
我瞥了眼白若菲,“彆在這裡鬨,難看。”
“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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