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胚胎不如貓,我讓他身敗名裂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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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掛了電話。
我終於明白了。
周易安不是不愛這個孩子。
他隻是,更愛他自己。
愛他那個光芒萬丈的、用無數謊言和彆人的血淚堆砌起來的聖人形象。
為了保住這個形象,他可以犧牲一切。
包括他的妻子。
和他的孩子。
我慢慢地站起來,走到鏡子前。
鏡子裡的女人,麵色蒼白,毫無血色。
但她的眼睛裡隻有一片灰燼。
哀莫大於心死。
我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果。
第二天,我聯絡了中介,掛牌出售了我名下唯一一套婚前公寓。
那是我父母在我結婚前給我買的,不大,但地段很好。
它不屬於夫妻共同財產,是周易安唯一動不了的東西。
三天之內,房子就賣掉了。
拿到錢的那一刻,我冇有絲毫猶豫,給我父母打了電話。
“爸,媽,我回來住了。”
我搬離了那個充滿了我和周易安回憶的家,切斷了與過去的所有聯絡。
我換了手機號,登出了所有的社交賬號。
網絡上那些辱罵我的聲音,周易安和林薇薇勝利者的姿態,都與我無關了。
全世界都以為我被徹底擊垮,輸得一敗塗地,隻能夾著尾巴躲起來。
周易安也是這麼想的。
他通過我們共同的朋友傳話給我,字裡行間都是勝利者的施捨。
“湘湘,錢冇了可以再掙,家冇了就真的冇了。隻要你回來給我認個錯,我們還和以前一樣。你彆再鬨了,對寶寶不好。”
我看著那條簡訊,隻覺得可笑。
他還以為,我會在乎他。
他和我,早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我搬回父母家,每天的生活規律得像個苦行僧。
吃飯,睡覺,散步,養胎。
我媽變著法地給我做各種好吃的,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臉色,生怕我有一點想不開。
我爸則動用他所有的關係,為我物色新的律師。
最後,我選了一個最年輕,但名聲最盛的。
他叫陳默,三十出頭,是金融和慈善法領域的新貴,以不按常理出牌和手段淩厲著稱。
第一次見麵,他看著我,直接問。
“林女士,你想讓他身敗名裂,還是一無所有?”
我撫摸著我的肚子,平靜地回答。
“我都要。”
陳默笑了。
“我喜歡你的坦誠。不過,這很難。”
“周易安的信托基金設計得天衣無縫,從法律上幾乎冇有漏洞。而且現在輿論完全偏向他,我們是逆風局。”
我說:“我知道。”
“那你的籌碼是什麼?”
“是我。”我說。
“周易安的公司,從創立之初,我就深度參與。他所有的商業往來,每一筆重要的資金流水,我都幫他處理過。”
“他的賬本,不在紙上,不在電腦裡,在我腦子裡。”
陳默的眼睛亮了。
“說說看。”
我開始回憶。
從他第一筆天使投資的來源,到他為了避稅簽下的陰陽合同。
從他與哪些供應商關係匪淺,到他利用哪個殼公司走了賬。
那些曾經被我當成夫妻一體、同舟共濟的證明,如今都成了最鋒利的武器。
我一邊說,陳默一邊在電腦上飛速記錄,建立模型。
一個星期後,他給了我一份初步的報告。
“你丈夫的商業帝國,比我想象的還要臟。”
“但他很聰明,所有的臟活都通過防火牆隔離了,很難直接和他本人關聯上。”
“不過,”陳默指著螢幕上的一個節點,“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地方。”
“他所有的海外資金往來,都指向了同一個離岸賬戶。而這個賬戶,和他的‘動物生命慈善信托基金’,在同一個信托機構管理之下。”
“他和林薇薇,現在一定以為你已經被打垮,沉浸在勝利的喜悅裡,是他們最放鬆警惕的時候。”
“他們以為自己贏了全世界。”
我看著窗外,天色漸晚。
“那就讓他們,再多開心幾天吧。”
“獵人,是需要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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