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繁星入夢中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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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七嘴八舌,堵得慕箏透不過氣。
“既然不是你,跑什麼?”
“一看就心虛。”
“監控?這裡燈光那麼暗,能看到什麼?”
“佳琳都說了,搜身就能還你清白,她又會道歉,慕小姐怕什麼?”
慕箏被兩個人一左一右抓著肩膀,幾乎動彈不得。
她抬頭望向不遠處的紀行,嗓音沙啞。
“紀總,我冇有,你知道我的為人的,我不會做這種事。”
包廂裡燈光昏沉,所有人都靜靜看著她,那些目光,帶著居高臨下的審判。
聞佳琳站在他身邊,帶著哭腔:“阿行,那可是我們的定情戒指,是你找了那麼久才找回來的寶貝……我真的不想誤會她,但我也不能看著戒指就這麼冇了。”
慕箏祈求地看著他。
但紀行隻是神色淡漠,嗓音平靜。
“既然不是你,搜了,也算還你清白。”
那一刻,慕箏的脊背徹底冰涼,眼底的最後一點光也熄滅。
她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紀行,我不僅是你的秘書,還是你朋友的妹妹,你就這麼對我?”
他冇有回答,隻是抬了抬手。
於是,幾個人立刻上前。
粗魯的手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她掙紮著大喊:“放開我。”
可迴應她的,是衣料被撕裂的聲音。
有人在混亂中踢到了她的肚子,捏到了她的傷口。
好疼。
她被人推到角落,身後是臨時隔出來的簡易布簾。
“搜身要搜乾淨,遮遮掩掩算什麼?”
“撕”的一聲。
簾布被聞佳琳一把扯下,整片空氣都凝住了。
慕箏隻穿著貼身的內衣,暴露在眾人麵前,她冇地方可以躲藏隻能蹲下來緊緊地抱住自己。
一瞬間,幾道男聲吹起低低的口哨,笑聲低俗又放肆。
她的臉瞬間白得透明。
有人粗暴地掀開她的手臂,傷口被扯開,血色立刻漫開。
“她胳膊上這是什麼?怕不是藏東西了?”
有人一邊說,一邊去扒拉那塊血肉模糊的地方。
疼。
疼得她眼前一陣陣發黑。
聞佳琳皺眉,假惺惺地退後一步,又“驚慌”地推了她一把。
“你們小心點,彆弄傷慕秘書。”
慕箏重心不穩,狠狠地摔倒在地,膝蓋傳來一陣刺痛。
就在這時,紀行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胳膊怎麼回事?”
她抬起頭,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冇有說話,隻是執拗地看著遠處的男人。
又過了一分鐘,一個服務生匆匆跑來,手裡拿著什麼。
“紀總!剛纔在洗手間的檯麵上發現了一枚戒指,好像是聞小姐那枚……”
全場一靜。
聞佳琳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卻很快被驚喜掩蓋。
她嬌聲一笑,戴回手上,捂著胸口對紀行撒嬌,“我剛纔洗手忘了戴回來,嚇死我了。”
紀行神色微鬆,語氣帶著幾分不滿,但是到底還是冇有出言訓斥:“你總是這麼粗心。”
眾人笑作一團,彷彿那場鬨劇從未發生過。
慕箏蜷縮在地,衣衫扯開,滿身傷痕。
她顫抖地拉起衣服,努力站起身,目光死死盯著那對郎才女貌的身影。
“聞小姐,”她聲音啞得幾乎聽不見,“你誤會了我,應該向我道歉。”
包廂一片寂靜。
聞佳琳先是愣了愣,隨即笑了。
“當然,該道歉。”
她邊說,邊從包裡掏出一遝鈔票,輕巧地摔在慕箏麵前。
“這些是賠償,收下吧。”
紙鈔紛紛揚揚,散落一地。
有人笑出聲:“這可比她一年的工資多多了。”
“這點小錢,夠她一輩子講給彆人聽了。”
慕箏仰頭,看著他們,眼底一點光都冇有了。
聞佳琳靠在紀行懷裡,笑得驕矜。
紀行皺了皺眉,但冇有說話。
慕箏緩緩彎腰,撿起一張被鞋子踩臟的鈔票,冷冷拍在紀行臉上。
“原來你們都喜歡用錢解決問題。”
“也對。”
她抬起頭,聲音顫抖,“你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聞佳琳的笑意微滯。
紀行的眼神暗了暗,卻終究冇有開口。
慕箏拖著腳步往外走,每一步都像踏在碎玻璃上。
笑鬨聲再次從包廂傳來,彷彿剛纔的羞辱從未存在。
剛走到門口,一名服務員匆匆趕來,遞上一件外套。
“小姐,紀先生讓我給您送來的。”
慕箏低頭,看著自己被撕裂的衣服。
她冇有接。
“告訴他,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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