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於十七歲那年夏天 1
-
凶手在我家床底塞了一具屍體。
我蜷縮在屍體旁邊,隔著一層薄薄的床墊,默默感受著凶手的一舉一動。
他不知道的是,衣櫃旁的那個28寸行李箱裡,還安靜地躺著另一具。
我叫蘇晴,一家設計公司的普通職員。
上週末,我和老公顧城親熱時,不小心把我最喜歡的一枚珍珠耳釘掉在了床底下。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意義非凡。
今天出差回來,趁著家裡冇人,我便鑽進去找。
正當我摸到那冰涼的金屬,準備爬出來時,門外響起了一道嬌媚又熟悉的聲音。
「顧城,你老婆不會突然殺回來吧?」
「放心,她去鄰市出差,今晚就我們倆。」
聽到鑰匙插入鎖孔的「哢噠」聲,我心臟一緊,立刻像受驚的貓一樣縮回床底最深處。
門被關上,兩道淩亂的腳步聲在玄關處糾纏。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清脆又急促,隨即停下。
「彆換鞋了,」我丈夫顧城的聲音帶著一絲喘息,「一會兒踩在我身上。走,去床上,「那裡更刺激。」」
我緊緊咬住下唇,雙手撐著冰冷的地板,小心翼翼地向床底左側挪動。這個角度,正好能將整個臥室儘收眼底。
我看見我的丈夫顧城,和住在我們樓上的美女鄰居林蔓,像兩隻發情的野獸,從玄關、沙發,一路撕扯糾纏到我們的婚床上。
床墊隨著他們的動作劇烈下陷,又猛地回彈。
我怕手機鈴聲會打擾到他們的“雅興”,下意識地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就在我準備拍下視頻,發訊息狠狠羞辱顧城時,他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如殺豬般的慘叫。
我起初還以為是男人極致的歡愉,直到顧城的身體像一個破麻袋般被狠狠踹下床。
一把水果刀深深地插在他的胸口,鮮血迅速染紅了他白色的襯衫。他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躺在地上,眼睛瞪得滾圓,直勾勾地看向我藏身的方向。
那一刻,我下意識攥緊了手裡的珍珠耳釘。
但我恐懼的並非眼前的凶殺,而是另一件事——就在上週末,和我在同一張床上翻雲覆雨的,是我包養的年輕大學生,陸澤。顧城胸口插著的那把刀,正是我上週特意買來給他削水果的。
我的第一反應是報警,但理智瞬間將我拉回。
棘手的是,衣櫃旁邊那個28寸的行李箱裡,還有一具屍體。
一旦報警,我和林蔓,誰都彆想乾淨地走出去。
就在我天人交戰之際,顧城的屍體突然“動”了。我驚恐地抬頭,發現是林蔓正用床單綁住他的頭,奮力地往衛生間的方向拖拽。血跡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同時,我聽到她在低聲打著電話:「沉死了,還不快點下來幫忙。」
她還有幫手?看來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謀殺。
我的目光死死盯住大門,然而,腳步聲卻意外地從陽台傳來。
那聲音很奇怪,像是有人穿著防滑的鞋子,踩在牆壁的管道上,一步步往下。我悄悄扭頭,看到黑暗中,陽台的窗戶被人從外麵撬開了一條縫。
很快,一個戴著口罩、手套、鞋套的男人,從廚房外的消防通道翻了進來,動作矯健又熟練。
男人摘下口罩,林蔓確認了一眼,便讓他進屋。
因為角度問題,我隻能看到他穿著一件格紋襯衫和牛仔褲,像個普通的程式員。
可當他轉過身,藉著月光,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是許峰,林蔓的狂熱追求者。我經常看到他捧著一大束玫瑰,像個忠誠的衛兵一樣,在我們單元樓下等她回家。
林蔓對他似乎並不抗拒,很自然地接過了他遞來的另一副手套和鞋套。
正當我拚命回憶,顧城最近的生意場上是否得罪過什麼狠角色時,許峰開口了。
「都解決了?」
林蔓搖了搖頭,聲音冰冷:「「冇,先解決了一個。」」
他們的對話讓我如墜冰窟,汗毛倒豎。
什麼叫「都」?什麼又叫「先解決了一個」?難道……他們已經發現我了?我不敢再往下想,隻覺得床底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