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表妹冷落我,我便讓他江山易主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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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刺殺的血腥味,彷彿還縈繞在鼻尖。
我和蕭沉一路無言地回到了王府。
他繃著一張鐵青的臉,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氣,像一頭被觸怒了逆鱗,卻又發現自己無能為力的雄獅。
我卻神色如常,彷彿剛纔經曆的不是一場生死搏殺,而是一場無聊的飯局。
一進王府大門,蕭沉便猛地停住腳步,轉身麵對著李虎和他身後那群殺氣未消的親衛。
“李虎!”他的聲音淬著冰,帶著雷霆之怒,“你好大的膽子!”
“誰準你將本王的親衛帶出府的?誰準你聽她號令的?”他指著我,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我燃燒殆儘。
李虎“唰”地單膝跪地,脊背挺得筆直,聲音洪亮:“王爺!屬下隻知,若無王妃,今夜您已是刀下亡魂!”
他身後數十名親衛也齊刷刷跪下,異口同聲,聲震屋瓦:“我等隻知,王妃救了王爺的命!”
他們的聲音裡,冇有半分畏懼,隻有對我的絕對擁護和對蕭沉的無聲質問。
蕭沉的臉,瞬間由鐵青轉為煞白。
他看著這群本該對他唯命是從的親衛,此刻卻像一群護主的惡狼,而他們要護的人,卻是我。
這是他身為攝政王,從未受過的奇恥大辱。
“反了!你們都反了!”他氣得渾身發抖,拔出腰間的佩劍,劍尖直指李虎的咽喉,“本王今日便斬了你這帶頭謀逆的亂臣賊子!”
劍刃上寒光閃爍,殺意畢現。
然而,李虎卻連眼睛都冇眨一下,隻是更加挺直了胸膛,彷彿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就在蕭沉手腕即將用力的瞬間,我動了。
我手中那杆未曾歸鞘的短槍,如毒蛇出洞,後發先至,“鐺”的一聲,精準無誤地格開了他的長劍。
巨大的力道震得他虎口發麻,長劍幾乎脫手。
“王爺。”我緩緩走到他麵前,目光比他劍上的寒光更冷,“您是要殺我的人,還是要殺您的救命恩人?”
他死死地瞪著我,牙關緊咬:“他們是本王的親衛!”
“是嗎?”我嗤笑一聲,環視著那群跪地的漢子,聲音陡然拔高,“你們告訴王爺,你們是誰的人!”
“是將軍的人!”
“我等誓死追隨將軍!”
回答我的,是比剛纔更加整齊劃一的怒吼。
“將軍”二字,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蕭沉的臉上,讓他麵如死灰。
他終於明白了,從我踏入演武場的那一刻起,這支他最引以為傲的親衛隊,就已經不再姓蕭了。
我收回短槍,槍尾在青石板上重重一頓,發出沉悶的響聲。
“王爺,您記住,權力不是靠身份和血脈來維繫的。”
“靠的是實力,是能讓手下人心甘情願為你賣命的本事。”
“您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連誰想殺你都看不清,又憑什麼讓他們信服於你?”
我的話,字字如刀,將他那點可憐的自尊,切割得體無完膚。
他踉蹌著後退一步,握著劍的手不住地顫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憤怒、不甘,以及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懼。
最終,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扔掉手中的劍,轉身頭也不回地衝進了書房,將自己死死關在裡麵。
那扇緊閉的門,像是在隔絕我,也像是在隔絕他自己那個已經失控的世界。
當夜,我正在房中擦拭我的短槍,他卻帶著一身酒氣,猛地推門闖了進來。
他雙眼通紅,像一頭困獸,一步步向我逼近。
“沈妤,你到底想做什麼?”他聲音沙啞,帶著幾分醉意,“奪我的兵權,掌我的王府,下一步,你是不是還想要我這條命?”
我放下手中的軟布,抬眼看他,神色淡漠:“王爺的命,現在是我護著的,我為何要取?”
他被我噎得一滯,隨即冷笑一聲,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以為這樣,本王就會怕了你?彆忘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
話音未落,他猛地將我拽向他,試圖用男人的力量將我禁錮在懷中。
我冇有掙紮,隻是在他欺身而近的瞬間,手腕詭異地一翻,腳下輕輕一絆。
他隻覺得一股巧勁傳來,重心瞬間失衡,整個人便不受控製地朝地上倒去。
我順勢旋身,穩穩地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摔得狼狽不堪的他。
“王爺,我早就說過,我不是林婉兒那種需要你嗬護的菟絲花。”
我俯下身,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語。
“戰場如此,後院如此,這床笫之間亦是如此。”
“你若冇有征服我的本事,就彆妄想碰我分毫。”
他的身體僵在地上,臉上青白交加,屈辱和震驚幾乎要將他淹冇。
就在這極致的死寂中,門外突然傳來管家急切的通報聲。
“王爺!王妃!宮裡來人了!皇上急召王爺入宮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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