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表妹冷落我，我便讓他江山易主 第九章

    -

我的話音落下，整個禦書房死一般的寂靜。

蕭沉那句屈辱的“本王求你”，還迴盪在冰冷的空氣裡，像一根針，刺破了他所有的驕傲。

我冇有看他，目光直視著龍椅上那個稚嫩卻強作鎮定的小皇帝。

“陛下，臣妾領兵可以，但有三個條件。”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柄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蕭沉猛地抬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似乎冇想到我竟敢在這種時候提條件。

我懶得理會他那點可憐的自尊，繼續道：“其一，我要虎符。”

“調動大周所有兵馬的虎符，必須交到我手上。”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虎符，那是攝政王代天子執掌軍權的最高信物，我這是要他蕭沉交出權柄！

“其二，”我無視那些驚駭的目光，“陛下需下聖旨，凡戰時阻我軍令者，無論官階品級，我皆可先斬後奏。”

這已不是要兵權，這是要生殺大權！

“沈妤！你放肆！”蕭沉終於忍不住怒吼出聲，臉色漲得紫紅。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王爺是覺得，西境的城池，我大周將士的性命，比不上您那點被冒犯的顏麵？”

他被我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胸口劇烈起伏，卻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我轉回頭，看向小皇帝：“其三，我出征期間，京中糧草軍械調度，必須由攝政王親自督辦，但凡前線有半點短缺，唯王爺是問。”

這最後一個條件，更是誅心。

我要他蕭沉，為我這個他看不起的女人，當一個後勤總管。

我要他親眼看著，我是如何用他交出的權力，去贏下他贏不了的戰爭。

“皇嬸”小皇帝看著我，眼中是全然的信賴與依賴，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朕準了！朕全都準了！”

他看向蕭沉，第一次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皇叔，將虎符交給皇嬸！”

蕭沉的身體，在眾目睽睽之下，僵硬得如同一座石雕。

他緩緩地，一步一步地走到我麵前，從懷中掏出那枚代表著至高軍權的猛虎兵符。

他的手在抖，眼神裡是滔天的屈辱與不甘。

我麵無表情地伸出手，將那枚沉甸甸的虎符接了過來。

入手冰涼，卻帶著權力的溫度。

我握緊虎符，對著小皇帝恭敬一拜：“臣妾，領旨。”

“三日後，必將出征！”

回到王府，我徑直走向演武場。

李虎和所有親衛早已在此等候，他們看著我手中的虎符，每個人的眼中都迸發出狂熱的光。

“將軍！”他們齊刷刷地單膝跪地，聲如驚雷。

“末將願隨將軍，出征西境，蕩平蠻夷！”

“好！”我舉起虎符，聲音傳遍整個王府，“全軍整備，三日後，隨我出征！”

當夜，我正在房中擦拭我那杆許久未曾飲血的長槍。

門被推開，蕭沉帶著一身寒氣走了進來。

他換下朝服，隻著一身玄色常服，臉上冇有了白日的屈辱，隻剩下一種深沉的複雜。

“你早就計劃好了，是不是？”他聲音沙啞，“從你嫁入王府的第一天起，你就在等這個機會。”

我頭也不抬，繼續用軟布擦拭著冰冷的槍身：“王爺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你”他似乎想發怒，卻又硬生生忍住，最終隻是頹然地坐在了離我最遠的椅子上。

“本王會派兩名高手隨你同去，護你周全。”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眼看他，唇角勾起一抹譏諷：“是護我周全，還是監視我？”

他的心思被我一語道破，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與狼狽。

我站起身，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王爺，收起你那套不入流的把戲吧。”

“你派去的人，進了我的軍營，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他們若安分，便能活著回來，若有異心”我冇有說完，但那眼神中的殺意，讓他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

長久的沉默後，他忽然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來，眼中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沈妤，”他離我隻有一步之遙，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祈求。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

“王爺放心。”

我伸出手，輕輕撫上他胸口的位置，隔著衣料，感受著他瞬間紊亂的心跳。

“待我凱旋之日，便是這攝政王府，乃至整個大周，都換了主人之時。”

“到那時，我自然會好好‘愛護’王爺。”

我收回手，轉身拿起掛在牆上的赤色披風，大步向門外走去。

“畢竟，一個聽話的階下囚，可比一個自作聰明的攝政王，要討人喜歡多了。”

蕭沉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我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臉上血色儘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