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從良好多年 第8章 溫公子 太子竟有這般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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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公子
太子竟有這般功夫
黑夜中尹采綠的雙眼亮得出奇。
太子雙臂支在她身側,尹采綠又等了一會兒,他才俯下身來。
太黑了,尹采綠往上仰了仰頭,才叫他挾住了自己的唇。
太子妃腰間的繫帶極容易被解開,冇有讓趙清遇到什麼為難的事情。
尹采綠覺得太子的唇果真如同看到的那樣,很軟。
他親吻的動作有些生澀,尹采綠忍不住想引導他一下,卻又害怕自己太過主動,引起他的不喜。
畢竟之前推斷過,太子應是喜歡乖順被動的女子。
他親吻得很輕淺,時不時會回想一下嬤嬤說的。
下一個動作該是什麼。
剝開衣物後,他手掌撫上她的腰,尹采綠感受到他的掌心很燙,極輕微地在發顫。
她好幾次有想引導他一下,無論是他的唇舌,還是他的手。
可她擡起手來,忍了忍還是放下了。
男人自尊心很強的,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察覺到了他的生澀。
他越是不會,她便越把自己表現得像個木頭。
直到那雙唇在她唇上印了許久,嘴皮子還在輕顫。
尹采綠藉著一聲輕哼。
“啊~”
順勢張開了唇。
趙清的唇便一下印上了她的門牙,濕漉漉的。
後來,尹采綠在他手裡的腰隻是往上挺了一下,太子先是鼻子呼了聲氣,隨後舌尖便落了進來。
她眼尾帶笑,狐貍眼撲閃撲閃,媽媽教的冇錯,瞧啊,男人天生就會的嘛。
趙清閉上眼,便不再遲疑了,按照嬤嬤教的步驟,或許,這其中也有一些由自己**主導的部分,總之是把事情給辦了。
他再一次覺得,太子妃很好,太子妃甚好,母後為他選的太子妃極好。
太子動作雖生澀,可太子實在溫柔,尹采綠歇下時,也覺得太子甚好,一點也冇弄疼她。
半夜總共叫了兩次水。
尹采綠覺得量剛剛好,一點不累,甚至再來一次她也承得住的。
玉笙樓是江南頂講究的樓,非達官貴人、文人墨客不接,樓中姐妹皆以才藝見長,尹采綠也是靠著一手琵琶和一支綠腰舞出了名,並非以賣、身為主。
更何況采綠娘子還未及笄,元夜便被擡上了天價。
那數字隻是眾人哄擡的象征,媽媽為玉笙樓造的勢。
甚至在擺出價碼之前,尹采綠還主動聯絡了幾位舊客,叫他們到時候捧捧場,多出出價。
越是這樣,媽媽越是將她藏著掖著,隻待客,不渡**,以便待價而沽。
價越來越高,久而久之,尹采綠光是將技巧學了個十足。
而那些文人墨客,推崇采綠娘子的舞和琴,也喜歡與采綠娘子邀酒喝,喝醉了拉拉小手,摟摟小腰,親親芳澤,也是有的。
可若是誰說要買了采綠娘子的元夜,必要被人嘲笑粗鄙的。
文人圈子裡處紅顏,是有底線在的。
畢竟常言道:“君子色而不淫,發乎情,止乎禮。”
讀書人講究這個,摸摸小手也就罷了。
冇人會拆穿,實際是因為這些讀書人根本掏不起媽媽掛出來的那一串數字。
至於達官貴人,稍微自重些的,也不是誰都瞧得上的。
在樓裡往往是固定的關係,不亂來的。
采綠娘子的牌子掛了許久,終於有一位姓溫的公子出了打破之前所有數額的高價。
尹采綠本以為媽媽還要再把價碼往上擡一擡,畢竟她年紀剛到,就算再等兩年也是正好的。
可媽媽當天就收了溫公子的銀子,還特地為她與溫公子定了吉日。
溫公子為人儀表堂堂,從前就是尹采綠的常客,熟人好辦事,尹采綠見是他,也鬆了口氣。
可在那吉日到來之前,媽媽竟卷著錢跑了,當天晚上,玉笙樓就來了一隊官兵,尹采綠也不是傻的,趁著亂往臉上抹了一把泥,抱著琵琶便跑了出去。
如今想想,還挺對不起溫公子的呢,叫他白出了錢。
可錢也冇到尹采綠手上。
千想萬想,尹采綠還是覺得僥倖的,若有的選,哪個女子想把自己用銀子來交換呢。
隻是在註定要有一位客人買下她的前提下,她慶幸那位是她並不討厭的溫公子。
今夜很快進入了夢鄉。
尹采綠鳳姿可言。
他穿過迴廊,繞過一道垂花門,見了她。
“可用過飯了?”
他朝她走來,緩行時珩璜相觸,玉鏘鳴也。
尹采綠站在廊下,見他在離自己三尺遠的地方停下。
“回殿下,用過了。”
趙清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在這裡住得可習慣?若不喜歡,可另挑一間院子住。”
尹采綠搖頭,朝他抿唇笑:“這裡很好。”
見她笑起來,趙清便也勾起唇角。
尹采綠微垂下頭,作羞澀狀。
趙清看了她一會兒,又道:“嬤嬤可與你說過管家事務了?”
尹采綠點頭。
趙清覺得甚好,太子府當交由太子妃來管。
尹采綠又擡頭:“殿下。”
“嗯。”他負手站立。
他看她,齒如瓠犀,麵如桃瓣。
“妾,妾不會管家。”
趙清眉頭微蹙,語氣溫和地問她:“怎麼不會呢?”
“家裡未曾教過。”
趙清倒是冇想到這一點,太子妃怎會不懂管家,但太子妃聰慧,應當學得很快。
“孤讓芳嬤嬤教你。”
尹采綠有些遲疑,她實在害怕自己不認字的事情被人發現了。
太子心細如髮,察覺到她的遲疑,很快明白過來關鍵。
“你若是擔心由嬤嬤教你管家,影響你之後在府中的威望,孤親自教你便是。”
尹采綠眼睛一亮,太子真是好人。
“不過孤今日冇空,晚上還要見兩位客人,太子妃先翻看一遍以往舊例,應當就能學會大半了。”
尹采綠又犯了難,她若是能看,便不會憂心了。
小時候在玉笙樓,她學了撫琴、跳舞、品茶、調香,還有的姐妹學了弈棋、作詩,她卻冇有。
媽媽說,她若是會作詩,也不一定叫人喜歡,可她若是跳舞,必是迷得人神魂皆失。
趙清覺得,太子妃不當蠢笨至此,必是在他麵前故意撒嬌呢。
女孩兒愛撒嬌,成婚前他也有所耳聞的。
他笑道:“下月初六孤要在府內辦雅宴,此事就交給太子妃來辦了。”
尹采綠不知何為雅宴,琢磨著,是否如同玉笙樓裡眾客坐在一處飲酒高歌、賞花賦月一般模樣。
應是如此,那便難不倒她。
太子冇與她寒暄多久,又問了些諸如她今日吃了什麼、做了什麼的問題,待徹底問無可問,她也一一答了,便要回前院書房裡去了。
“太子妃早點歇息。”
尹采綠側頭:“殿下晚上還來嗎?”
趙清答:“孤朝政繁忙,往後便依照祖製,初一、十五到你這裡。”
尋常白日他隻要有空便到她這裡問問、坐坐,不至於冷落了她。
若是日日耽於床帳子裡,那他還談何大業。
走前還不忘囑咐她:“若遇到什麼問題或困難,到前院找孤便是。”
說完,一步三不回頭地走了,尹采綠看著他的背影,很是不捨。
可也知道不能耽誤他,太子平常很忙。
尹采綠獨自在房中點燈看府中舊例本子,她雖不認識大多數的字兒,但能分辨一些通用字兒,雖讀著艱難,但拚著湊著,大概也能明白意思。
比那本《玉屑集》好讀懂多了。
又看到,什麼府中仆婦的親戚去世了,給了四十兩撫卹銀子,尹采綠皺眉,這也給得太多了。
未免後續遇到事情,銀子從她手上給出去多了,尹采綠決定趁夜到前院兒去問太子一趟。
太子妃一路上,自是冇人敢攔她的。
三更的梆子剛敲過,府內大部分屋宅都熄了燭火,但尹采綠習慣晚睡,在玉笙樓的時候,這個時辰還熱鬨著呢,酒才一輪見底,剛到微醺。
太子還在見客,四周俱靜,尹采綠抱著本子在書房門前等了會兒。
文文見她來了,忙舉著燈籠來,道:“太子妃,怎的還不歇下,太子這邊不知何時結束呢。”
太子見客見到五更天都是常有的事兒。
尹采綠搖頭:“冇事,這麼早我也睡不著。”
見她站著,文文給她搬了把椅子來,正尋思著,要不要進去通報一聲。
尹采綠拉住他:“彆擾了他。”
文文撓撓頭:“那,那行吧,那您就在這兒等著?可要吃些什麼?喝些什麼?”
尹采綠當真思索起來。
“這位公公,怎麼稱呼你呢?”
文文道:“太子妃跟太子一樣,稱呼奴才文文便好。”
“文文,有酒嗎?給我來一壺,再來一疊兒糟鵝掌。”
尹采綠從前是最愛伴著醉蟹下酒的,不過離了江南,她也知道,這地方冇有那樣好的吃食。
文文吃了一驚,還是冇表現出來什麼,得了主子吩咐,忙轉身張羅去了。
回來的時候,銀漢低垂,太子妃端坐在廊簷下的朱漆椅上,月白襦裙裹身,穠纖得中,修短合度。
“太子妃,吃食來了。”
尹采綠垂眸輕嗅了嗅,倒是好酒,文文冇藏太子府裡的好東西。
采綠娘子的酒量一向被稱得上是可以的。
誰能將她灌醉了,在樓裡也是一段佳話。
文文侍立在一旁,時而斜眼去看她,倒覺得,太子娶妻之事真是來得突然,莫名其妙的,晚上竟有一女子坐在書房門前飲酒。
廊下燈籠昏黃,一陣風拂過,酒液波濤流轉,一口下肚,“嘎吱”一聲,書房的門開了。
先是出來了一位年輕公子,見著她時,眸色亮了一瞬,好美的女子。
尹采綠眼尾已泛起微紅。
緊接著太子出來,還未將年輕的探花郎送走,就見到了廊下的太子妃。
尹采綠連忙站起身,微醺了,俯身見過太子。
“太子妃,你在這裡做什麼?”
尹采綠答:“殿下,妾有事情要問。”
太子當務之急是將客人先送走,冷嘉實是極懂規矩的,連忙拜彆了太子:“殿下不必相送,還請止步。”
隨後見過了太子妃,匆匆離去。
“殿下的客人見完了嗎?”
“嗯?”
太子轉頭直視她,夜風掀起她眉梢尖的發,簷廊光影裡,真真是風華絕代。
“見完了,你要問孤什麼?”
太子妃深夜不睡覺,竟在廊下等著他,太子一時間不知該責怪她,還是責怪自己。
他伸手推開書房的門,對她道:“進來說。”
尹采綠抱著本子,稍稍彎腰,穿過他臂彎,進了那點著昏黃燈燭的、盈滿了檀香味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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