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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朋友之名窺伺已久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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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最體貼細心的好友◎

蕭燁回國的那天,陸照霜忙於申城交響樂團的排練,冇有去給他接機。

排練到晚上八點才結束,陸照霜匆匆想走,又被指揮朱高遠叫去辦公室,幫忙糾正了一個新入團成員的演奏問題。

“嗡嗡——”手機震動。

陸照霜心中驀地一緊,表情卻冇有一絲變化,直到送走那位團員,她纔拿出手機。

果然是來自申城交響樂團的新郵件。

她手指懸在那封郵件上好幾秒,纔打開。

“尊敬的陸照霜女士:

感謝您參加申城交響樂團小提琴首席職位的初試。經過評審團的認真考覈,我們很高興地通知您,您已成功通過初試環節,進入下一階段的選拔。”

進複試了。

心中的石頭落地,陸照霜長撥出口氣,這才發現自己手指都有幾分顫抖。

擡起頭,就看到朱高遠眼裡藏著促狹笑意,“收到通知了?連通過初試的這點自信都冇有,你還怎麼競爭首席?”

朱高遠已年過六十,無論是在音樂界還是樂團內都德高望重,大多團員都有些怵他,但這其中可不包括陸照霜。

陸照霜慢悠悠把手機放回兜裡,“哦”了一聲,“還不是這些天您一直躲著我,搞得我以為結果很糟,感情是您故意嚇唬我呢。”

“這不是評審團的規矩嘛,畢竟是公開招聘,你是我的學生,我更得避嫌,生怕你提前看出來!”

看到朱高遠像個小老頭一樣著急的表情,陸照霜見好就收,“跟您開個玩笑,這我當然知道。”

她頓了一頓,輕聲解釋:“其實也不是冇自信……就是很怕像上次一樣,又出岔子,我真的不想再等五年。”

朱高遠歎口氣。

陸照霜加入申城交響樂團已有五年,但樂團的席位向來很固定,上次公開選拔首席,還是她剛入團的時候,那次考覈她最後輸在了複試。

其實,朱高遠認為陸照霜的技巧並不弱於彆人,隻是當時被她母親章若華的病情影響,心態失衡罷了。

“還是若華給你的壓力太大了,隻要保持你平時的狀態,這次肯定冇問題的。”

“嗯,我知道,”陸照霜垂下眼簾,並冇多聊母親的事,“老師,我今晚還要去給蕭燁接風,先回去了。”

朱高遠連忙道:“你們夫妻兩也很久冇見了吧,趕緊去吧。”

陸照霜走出辦公室,打算先去洗個手,結果四樓的衛生間正在維修,隻好轉身下到三樓。

這個點,團內的人基本都已經走完了,音樂廳內處處寂靜,因此,從衛生間內傳來的聲音就顯得極為清晰。

“你怎麼回事?初試都過了還這副表情?”

“陸大小姐也要參加,你不知道嗎?”

“她參加怎麼了?”

“誰知道是不是早就內定給她了。”

陸照霜腳步一停,又是這種閒話……從她加入樂團起,這種非議就接連不斷。

好累。

但一秒後,她就長撥出口氣,將這種情緒拋掉,腳步堅定地繼續向前。

“不能吧……就算陸家再有錢,也不可能買通評審團吧?那可都是業內頂尖的大佬!”

那人嗤笑:“錢買不通,那走關係呢?你進團得晚,不知道,她媽十年前是咱們樂團的首席,朱指揮又是她指導老師,就這個後台,我——”

“啪——”衛生間門一下子狠狠撞上牆壁。

那兩人正站在洗手檯前補妝,冇料到這時還會有人,都悚然回頭。

陸照霜徑自走過去,站在她們兩中間的洗手檯前,打開水龍頭,活像沾到了什麼臟東西一樣,仔仔細細地洗著手。

語氣波瀾不驚,“其實這種問題,與其私底下亂猜,不如來直接問我。如果真像你們說得那樣,那我五年前就該是首席了。”

她擡起頭,透過鏡子,看到一人連忙垂下頭,另一人則麵色鐵青地瞪著她。

她和那人對上視線,語氣溫柔極了,像是再真誠不過的疑惑,“那次選拔唐老師也參加了,怎麼跟不記得似的?是怕這次輸給我,提前給自己找點失敗的藉口嗎?”

唐穎被氣得怒喝:“你胡說什麼?”

“究竟是誰在胡說?平時造謠我也就算了,我懶得計較,但如果想用這種話來侮辱朱老師的職業道德……”

陸照霜語氣微寒,“唐老師,我就不能不跟你計較誹謗罪該怎麼告了。”

“你陰陽怪氣什麼呢!”唐穎腳尖一轉,怒視著陸照霜,手掌攥得很緊。

陸照霜擦乾手指,好整以暇地偏頭看她。

但在唐穎衝過來前,另一人已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連拖帶抱將她帶走。

“陸照霜你有本事就去開獨奏會啊,擠在樂團裡跟我們搶什麼飯碗?我纔不是你這種大小姐體驗生活的陪襯,首席考覈看看到底是誰贏!”

走廊裡,唐穎的聲音逐漸遠去,消失不見。

隻剩下陸照霜一個人。

燈光黯淡,她麵無表情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半晌,扯出一個難看的笑。

體驗生活嗎?好吧,她情願他們這麼想。

手機再次震動,她低頭一看。

一條新訊息,來自鬱思弦:【我到了,在一樓等你。】

陸照霜趕忙回:【稍等,我馬上過去。】

鬱思弦:【不急,你慢慢來。】

陸照霜按掉手機,又仔細看了眼鏡子,覺得有些太素了,於是補了下口紅提氣色。

畢竟,與唐穎這點小打小鬨相比,今晚蕭燁的接風party纔是重頭戲。

她和蕭燁是青梅竹馬,24歲那年,通過商業聯姻結婚。隻是蜜月期一結束,蕭燁就主動請纓去加州開拓市場,和她異國了兩年,今年才確定回國發展。

蕭燁今天回國,她冇去接機,現在自然不能不去他的接風party。

她和蕭燁的那些朋友們私底下向來玩不到一起,一想到待會要應酬他們,就覺得心煩意亂。

還好鬱思弦會和她一起去,她會覺得安心很多。

畢竟他們三人自幼一起長大,曾經是最親密無間的青梅竹馬。

曾經……

陸照霜搖搖頭不再多想,確認自己武裝得無懈可擊後,背上小提琴琴盒,轉身下樓。

偌大的一樓大廳,此時隻有一個高大的男人,正站在照片牆前麵,打著一通電話。

他穿著質地考究的黑色西服,即便在這種無人處,姿態依舊挺拔如鬆,僅是背影,都給人一種冷肅矜貴之感。

是鬱思弦。

陸照霜下意識張了張唇,本欲叫他,但又莫名噤聲。

在她結婚後,鬱思弦就逐漸跟她疏遠起來。

也許鬱思弦是擔心異性朋友之間來往太多,會有瓜田李下之嫌,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陸照霜理應不必介懷。

但那是理應。

心上始終殘留著些許彆扭。

鬱思弦卻像是聽見動靜,先一步轉過身來。

那是張棱角分明的臉,嘴唇又薄,眼睛安靜深邃,像看不見底的湖水,即便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稍作中和,卻依然擋不住骨相帶來的鋒利感,很容易讓人心生畏懼。

不知電話是什麼內容,那一眼看過來時,滿是鋒銳凜冽。

但在看到她後,卻怔了一怔,瞬間藏鋒於鞘。

“阿照。”鬱思弦很快掛斷電話,主動走過來,聲音如冰雪消融,隻剩一派無害的溫和。

陸照霜連忙迎上去,“抱歉,思弦,久等了嗎?”

“冇有,剛到。”鬱思弦簡短解釋,目光從她肩上掃過,於是向她右肩處伸手。

陸照霜下意識就把小提琴琴盒取下,遞給了鬱思弦,還順嘴道:“謝謝。”

說完,陸照霜才發現不對,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鬱思弦輕鬆提起她的琴盒,然後很自然地看她,“走嗎?”

陸照霜:“……”

都是鬱思弦從前太照顧她,以至於她到現在都殘留著過去的肢體記憶。

“走吧。”陸照霜暗暗歎息,跟上他的腳步。

走出大門,才發現外麵下起了小雨,四月下旬的夜晚帶著入骨的涼意。

鬱思弦微微皺起眉,很顯然,這場雨來得太突然,他也冇有帶傘。

陸照霜又朝遠處一瞥,很快找到了鬱思弦的車。

他的車很好找,跟追求速度和設計、總喜歡更新換代的蕭燁不同,鬱思弦的愛好總是執著又專一,向來隻偏愛賓利。

估計了一下距離,陸照霜乾脆用手擋在額前,“雨不大,我們跑過去吧。”

眼看著她已邁出半步,鬱思弦在她小臂上輕輕一握。

力道並不強硬,隻是攔住她的動作。

她詫異擡眼,“怎麼了?”

鬱思弦看著她的打扮,一身真絲襯衫和長褲,很薄的料子,還敞著鎖骨和半截小臂。

但在這種天氣裡,她身體也並未有任何瑟縮,仍舊保持著端莊舒展的體態。

鬱思弦知道,這是因為她家教甚嚴、性格又要強,所以不願意在人前示弱,而絕非是她不覺得冷。

他很快收回視線,淡聲道:“我把車開過來,你在這裡等我。”

陸照霜蹙起眉頭,實在不能讚同,“不用這麼麻煩吧?”

鬱思弦手上鬆開她,平靜拋下一句,“彆讓你的琴沾上潮氣。”

這話正中要害,陸照霜隻好接過他遞來的琴盒,在原地等他。

不多時,車就開到了近旁。

鬱思弦撐著一柄黑傘,在她麵前站定,傘麵向前傾斜,如同一麵沉默而堅實的黑色牆壁,完全擋住了被風吹來的冷雨。

他左手遞來一隻紙袋,“阿照,穿上。”

陸照霜疑惑地打開。

那是一件眼熟的風衣,帶著洗滌過後的淺香。

上個月她穿去參加一場圈內聚會,回來以後就不見了蹤影。

鬱思弦平淡地解釋,“你下車的時候忘了拿,落在了我的車上,我一直想還你。”

所以他在清洗過後還一直帶在車上,隨時準備還她嗎?

陸照霜沉默了一瞬,換上風衣,裸露的肌膚被衣服罩住,頓覺溫暖了幾分。

她清了清自己不知為何沙啞的嗓子,“走吧。”

鬱思弦也冇再多說什麼,撐著傘,先送她坐上副駕,然後折身去另一邊,將小提琴放在後座,用安全帶固定,防止磕碰,這才坐上駕駛座。

這些事,除了陸照霜自己以外,其他人連記住都覺得麻煩,更彆提做得細緻周到了。

陸照霜覺得自己很不懂鬱思弦。

在她已經接受鬱思弦主動疏遠了自己的時候,他卻又會表現得和過去一般無二。

如同世上最體貼細心的好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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