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他對自己的愛始終沒變過 002
裴翊宸撩起衣擺,將人按了下去,仰頭喘著粗氣道。
“等我晚上來解開……陪她過了生辰,就去找你。”
刺眼的畫麵,猶如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相愛七年,喬槐夢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竟成了裴翊宸跟彆的女人口中的“她”。
喬槐夢唇瓣快要咬出血,猛地起身帶翻了旁邊的小凳。
幾乎同一時間,隔壁房間一陣兵荒馬亂。
喬槐夢才走出門,就見裴翊宸衣袍皺巴巴地從隔壁房間跑出來。
四目相對,裴翊宸愣了一瞬,鎮定地整了整衣袍,朝她歉意地笑了笑。
“菀菀,我本想換身衣服去煮麵,一聽你這邊有動靜,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跑出來了!”
男人脖頸間新添的紅痕,衣袍上可疑的水漬,刺得喬槐夢眼眶發澀。
他麵不改色地說謊,還以為她不知道一牆之隔的房間發生了什麼。
係統冷冰冰地提醒響起。
【宿主,目前謊言累計值93次。你用積分兌換的七日生命,一旦戳破愛人謊言,就會加速你身體的死亡。】
昨夜,她心疾發作去世,用所有積分跟係統兌換了七日生命。
隻要這七日內,裴翊宸的謊言次數沒有累積到99次,她就能活下來。
儘管係統測算她的存活率不足10%,可她依然希望自己能活得久點,再想多陪陪腹中的孩子。
喬槐夢顫著手覆在隆起的腹部上,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翻湧的情緒。
“我累了,去歇息了。”
裴翊宸一把拉住她,神色有幾分討好,眼底滿滿祈求和期待。
“菀菀,你生辰宴,我忙公務,是我不對!看在夫君為你親自做花燈的份上,去看看好不好?”
她沒來得及拒絕,就被裴翊宸牽著往院子裡走,一眼便看到了那盞仕女畫花燈。
她在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或嬌羞或靈動或恬靜,每一筆都完美複刻了她的神韻。
隻有一笑一顰深深刻在畫者腦中,才能把人畫得如此傳神。
她本該高興的,可她清楚地知道,那親自執筆畫她的人早就變了心。
冷風過眼,喬槐夢目光凝在奢華的花燈上,眼眶忍不住泛了紅。
裴翊宸從懷中掏出一支鑲嵌紅寶石的花簪,深邃的眸子裡是星星點點的情意。
“菀菀,我特意為你挑的生辰禮,喜歡吧?”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戴在發間。
這時,一道嬌軟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聽聞侯爺又親自給弟妹做了花燈,我來瞧瞧看,還請弟妹不要介意。”
謝海棠抬步走近,披風下一身掐腰的粉色薄紗裙,襯得胸脯豐盈又白皙。
廊燈照在她的紅寶石頭麵上,刺得喬槐夢心臟生疼。
那頭麵花樣何其眼熟,與自己發間的那枚花簪幾乎無二。
係統再次出聲。
【裴翊宸花了萬兩給謝海棠做紅寶石頭麵,花簪有瑕疵,是謝海棠嫌棄不要的,他纔拿來給你。】
喬槐夢腦袋一陣嗡嗡響,拔下花簪細看,眸色倏地一頓。
寶石上清晰的劃痕,彷彿一隻巨手揪住了她的心口,用力到她呼吸都不順暢。
曾經說生生世世愛她的男人,竟然麵不改色地一次又一次用謊言騙她。
甚至,就連送她的禮物也不再是獨一份,還是彆人嫌棄不要的。
喬槐夢喉間發澀,不想折磨自己,抬腳要走。
裴翊宸視線才從謝海棠身上收回來,見喬槐夢要走。
他一把拉住她,眼裡一如既往的深情。
“菀菀,你忘了?我們還沒許願呢。”
他鬆開喬槐夢的手,轉頭看著美輪美奐的花燈,閉上眼輕聲呢喃道。
“願我們生生世世不分離。”
他深情的承諾,清晰地回蕩在耳畔。
喬槐夢轉過頭,也閉上眼,虔誠許願。
裴翊宸,願我們生生世世不再見。
再睜眼時,喬槐夢就見謝海棠緊挨在裴翊宸身側,寬大的衣袖下,兩人十指緊握。
裴翊宸,你許下的我們……
到底是我和你?
還是你和謝海棠?
喬槐夢抓著發簪的手用力幾分,不過片刻,掌心就被硌得通紅,眼尾爬上濕意。
裴翊宸瞧見喬槐夢泛紅的眼眶,心疼地奔上前,緊緊握著她的手。
“菀菀,你怎麼了?”
喬槐夢清淩淩的眸子看了過去,聲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裴翊宸,你還愛我嗎?”
裴翊宸嘴角揚起,指了指腰間的香囊。
“當然!菀菀親手繡的香囊,我天天都戴著!我的心隻裝得下你,其他女人都彆想靠近我!”
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喬槐夢卻好似沒聽到,視線一錯不錯地凝在他腰帶係著的香囊上。
她一針一線繡的鴛鴦戲水,栩栩如生。
可在那一對嬉鬨的鴛鴦上,新添了一對繡工粗糙的比翼鳥。
謝海棠繡的比翼鳥懸在她親手繡的鴛鴦上,似無聲利刃,將她的幸福一刀一刀捅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