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浴缸裡的魚[先婚後愛] 第49章 束縛 晶瑩剔透的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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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縛
晶瑩剔透的銀絲。
遊夏在心裡把屈曆洲罵透了。
她的雙腕被攥在屈曆洲的左手裡,
嘗試抽拽幾次都冇能掙脫,口中淩厲卻隻敢壓低聲音:“放開我屈曆洲,我們不能缺席太久。”
男人隔著一層裙襯,
悠悠在杯沿撫摸的手冇有停止,
反而還惡意地戳了戳杯子,
冇有反駁她,
而是更為殘忍地告訴她:“是啊。那你就快一點,
幫我添滿它。”
他歪著腦袋,
好像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我已經喝掉半杯了夏夏,
可以用你這裡續杯的,對吧?”
看似隻是在說茶水的事,
卻字字關於她的水。他每多說一句,
遊夏的臉就更紅一分。
“誰教你這麼說話的?”她斥問的話語有避重就輕的嫌疑。
無暇怪罪屈曆洲的過火,因為最奇怪的,
是她自己。
明明可以直接鬆開腿,彆按他的要求夾著杯子,
讓杯子摔在地上,
摔碎,多麼簡單就可以破局。
她為什麼不自覺地在配合著他。這樣欲拒還迎,
真討厭……
“嘖,
怎麼這樣看著我,夏夏。”屈曆洲若有所覺,從她的裙襬再次探進去,
指紋劃蹭過水滑的肌膚,
一點點推進向上,搓撚過她溫軟的腿。
他忽然笑了下,“原來是冇幫你打開水龍頭。”
外頭走廊裡,
屈戎的呼喚聲已經極為抵近,足以辨認到他正在門口徘徊。
“哥嫂,你們在裡麵嗎?”
彷彿可以預見下一秒,他就會推門進來。
屈曆洲充耳未聞,姿態放鬆地靠坐在太師椅,西裝外套敞開,領口鬆解兩粒鈕釦,露出清白工整的鎖骨。
“抱歉夏夏,一時疏忽,忘了。”親和溫暖的語調,像是真心道歉,像是在說些安慰人的話,
可對應的動作,是用長指一勾,將她底層貼身的小布料向側邊剝開。她裙底不為人所見的飽滿,觸遇到冷空氣,狠狠遭受刺激地收縮了下。
剝露出她,就是他所說的打開,“水源開關”。
她呼吸一滯,下意識想要後退,手腕卻被他抓著,牢牢固定在原地。
垂落的裙襬委頓疊掛在他的臂彎。如果隻從後麵看,會讓人看不清楚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彷彿隻是遊夏站在屈曆洲麵前,進行簡單的交談而已。
他的觸碰刻意放緩,拆解描摹一件不能得見真容的藝術品那般,又如同在審判她難耐羞臊的反應。
摸到底下泛起的潮意,屈曆洲才顯得滿意:“夏夏,你說它為什麼還不出水,是不是需要我修理一下。”
一句接一句羞恥的話,冇完冇了。
好在屈戎推門的聲音,在走廊對麵的會客室響起。
在緊張的間隙讓她短暫鬆了口氣。
屈曆洲欣賞著她的表情,笑問:“害怕被髮現?”
遊夏抿唇,倔強地彆開臉,“閉嘴!”
她站在他麵前,脊背挺得筆直,一麵縱容著他,一麵也帶著自己的小脾氣。
像學生時期被老師罰站。薄玉色光線從側麵打照過來,將她睫毛陰影投映在羞赧發紅的麵頰,她的唇,她的睫,都在發顫。
屈曆洲眸光至暗,惡劣心起,很想折了她這點脆弱的傲氣。
攥住她雙腕的那隻手驟然一扯,將她拽得身體弓蜷著趴下來。
遊夏險些失重,低彎著腰在屈曆洲大腿上方,掌根撐在雕花木扶手上才勉強穩住身子。
在這驚惶的過程裡,她夾在腿間的瓷盞飽受震盪,溢位茶水,淋在他掌心被接了滿手。
“怕的話,就儘快滿足我。”他的指腹粗略抹過她弱點中心的脈搏,感受那裡急促的跳動,眼底晦暗閃爍,淌露愉悅。
“屈曆洲,你彆,彆這樣。”她的嗓音瀕臨崩潰,又軟,又沙啞,呼吸亂得不成樣子,喘得連她自己都快不認識了。
分明嘴上是推拒,可是偏偏,她有反應。
屈曆洲抽出探索的那隻手,“不喜歡?”
“那你自己來,我等著。”
**的指尖撫觸在她盈盈的細腰上,亦輕亦重地勾勒她的腰線,又輾轉環繞,探上的她纖薄背部的脊溝。
指節偶爾劃過裙身精妙的鏤空細節,皮膚就會驟然傳來他手上冰涼的觸感。
裙子布料在他掌心皺成一團,她也在撩撥的撫摸下,被他涼感的手點燃成火簇。
如意地在她身上擦淨手指上的水,屈曆洲漫不經心單手摸出煙盒,腕骨線條淩然清晰,長指夾撚一支菸銜入薄唇,冇點燃,隻是不疾不徐地觀看她羞憤到全身燙紅
他另隻手也冇在空閒著。
依舊在攥住她撐在扶手的手腕,令她無助,令她空虛發燙,卻不能上手排解。
門外,屈戎找人的動靜還在持續,似乎已經冇什麼耐心了,正把走廊的門一扇扇推開。
遊夏不由地又緊張起來。
可屈曆洲這個架勢,輕易是不會放過她。
囁嚅好一會兒,她聲音小得像蚊子:“是你要玩這個的,你得幫我。”
還不如快點討他開心,早點結束這種懲罰。
“嘶…”屈曆洲勾唇若有所思,“夏夏聲音好小,聽不見。”
“屈曆洲你幫我!”感受到自己越來越冇招數,她有點著急。
男人百無聊賴地又將香菸從唇間取下,修長指節舒展,隨意地揚手丟在一邊,笑而不答,就是裝作冇聽見。
遊夏冇辦法,隻好用委屈的嗓音嚶聲叫他:“老公……”
“嗯?”他即刻給以迴應。
“幫幫我。”她重複。
“想讓老公怎麼幫你?”他問著,手卻輕車熟路再次輕撩起她的裙襬。
遊夏倒抽一口冷氣,即便做足了準備,還是猛地躬繃起腰,指甲死死扣住雕花木椅的紋理。
“是這樣嗎?”他手指帶著薄繭,像某種外表溫柔的刑具,毫不留情地欺負著她。
她冇想到這種彎腰撐住的姿勢,會這樣方便屈曆洲的動作。她有點後悔了。
她如同落入他的夜幕,露水就是在委屈又迷亂的心情裡開始降落。
“不說話?”他忽爾加重力道,指腹重重碾上珍珠。
遊夏猛然崩潰地塌下腰,額頭磕在他肩上抵住聊以支撐,整個人開始重重抖晃。
屈曆洲的低語糜潰致幻,“看反應,應該就是這樣冇錯。”
她腰肢在他的掌控下像塊瀕碎的玉,咬唇悶喘:“……王八蛋。”
“這麼凶啊。”他嗤笑,腕骨驟然發力。
男性荷爾蒙的冷調香味噴在她汗濕的鬢角,用調笑地語氣激她:“繼續凶,夏夏,我喜歡你凶我。”
精準按在最裡處,就輕易令她潰不成軍,她喉間流瀉出幾許嗚咽,如此誠實又生動地反饋出他的技巧高超,追索的意圖比抗拒更多。冇有一點骨氣。
不知是痛還是委屈的眼淚滑落下來,暈濕他雪色的襯衫:“屈曆洲……你…變態……”
腿抖得受不住,毅力潰散,隻能靠內扣膝蓋維持挾夾杯盞的動作,裡麵清香芬芳的茶湯隨她激顫,水麵晃盪出不平靜的波瀾。
“對,就是這樣。”男人在貪享她的羞惱,在渴望她更多地情感攻擊,
“罵我,夏夏。”
他仍冇停下惡劣的勾撓,用力點按防守薄弱的點,骨節彎曲出棱角,女性柔軟被他堅硬有力的長指襯托,極致鮮明的反差造就出無與倫比的張力。
她控製不了腰臀在他掌心急迫地扭動,彷彿兩股相悖的力在體內撕扯,令她產生一種,或許自己的體溫會將這杯茶重新燒開的錯覺。
就算屈曆洲在蓄意討罵,她也罵不出來了。
嘴裡隻剩下可憐楚楚的壓抑碎音,曖昧光暈裡,她睫毛上凝起的水汽格外清晰,掛下淚滴淅瀝如小雨。
他啞聲給她一句不算安慰的安慰:“夏夏,省點力氣,這裡比眼睛哭得更厲害。”
她驚怒地瞪他一眼,張嘴一口咬在他肩膀,惹來他震顫地輕笑。
男人像是得到某種鼓舞,手腕提速破開層層關卡,冇有道理可講地在內裡探索討伐。
喉結不自覺滾動,感受她那裡下意識追咬的不俗力度。
她嗓子眼裡擠出的低泣也尖細起來,額頭汗漬黏膩,落在耳裡的某種窸窣響動也黏,響亮又羞恥,逐漸攀升至無以複加的熱潮。
進入臨界的那一秒,眼前彷彿陷入無儘漆黑,腦袋裡卻炸湧致盲的白光。
他在她未完的韻律裡毫不留情地抽手。
下一瞬,薄瓷小盞裡滴答注入熱水的聲音響起。
不需要眼見為實,就能知道杯盞裡濺落出怎樣的浪濤。
他順手把杯子取下來,蓋碗杯沿還在她水漉漉的唇上重重颳了一下,促狹地戲笑:“彆浪費。”
“唔!”滾燙唇肉被涼的杯子一冰,還冇完全平複的遊夏又是一息破音的喘,腿軟地跌坐在他腿上。
——“你們躲這兒乾嘛,吃飯啊!”屈戎找人都找得有些惱火了。
當他推開門,眼前畫麵溫馨甜蜜,再正常不過:
嫂子低著頭坐在他哥懷裡。他哥抱著人,還悠閒自若撚著隻茶杯,喉結滑滾,仰頭將茶水喝儘。
/
“屈曆洲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遊夏還記得隨屈曆洲返回宴席的路途中,她惡狠狠地撂下這句警告。
當時屈曆洲怎麼說的來著?
“我等著,最好是足夠痛的代價。”
他說這句話時,一點都不怕她,溫潤笑臉要多可惡有多可惡!
還好她今天早有計劃。
散席已經是深夜,不出意外地,她和屈曆洲在唐文婧的建議下,留在【芳名園】過夜。
這次不同於上一次,芳名園比原來的婚房大得多,也有好幾個大房間,他們不需要再被迫擠一間臥房。
但是遊夏的心境同樣今非昔比,她又開始暗自埋怨房子太大,她想和屈曆洲一起睡覺的計劃也許會被打亂。
她在一樓的浴室洗過澡後,停留在衣帽間晃悠。
屈曆洲此時在樓上房間中的浴室裡洗漱。
那杯“茶水”之後,屈曆洲真的被哄好了嗎?他會跟她一樣期待後續嗎?
他會主動提出一起睡嗎?
就算屈曆洲不主動,遊夏知道自己可以直接霸王硬上弓,趁他睡覺時鑽到他床上,再生米煮成熟飯,他肯定不會有意見……但這樣的話,體驗感可能會大打折扣。
不行,萬一屈曆洲今晚冇心思了,洗完澡直接鎖房門睡覺,她的計劃就泡湯了。
她可是做好決定了,誰都不能阻止她。
想到這裡,她趕忙衝進男士衣帽間的皮帶架上,隨手挑一根結實的,扥了兩下試試韌性,然後就往樓上跑,打算開始實行計劃。
主臥裡,浴室水聲停止,遊夏躲在門旁,貓著腰壓低身子守株待兔。
門從裡麵打開,屈曆洲滿身濕光,伴著蒸騰縈繞的霧氣走出來,還未曾看見人,就先看見門外地上投落的一塊淺影。
“夏夏,洗完了?”他髮梢的水順沿鎖骨滴落,淺笑著拆穿她的躲藏,“我以為你還要在下麵玩一會兒。”
遊夏悄咪咪從牆邊探頭,一下子險些親上他光裸漂亮的冷白腹肌。
她嚇到後,是直勾勾盯著發呆,眼神不自覺向下劃去。
屈曆洲腰間鬆垮地圍著條浴巾,全身彌散著氤氳乾淨清晰的溫暖味道。
要不……直接扒掉算了。
不行,還不到時候,她的力氣不如他,萬一他反抗,計劃就泡湯了。
為了掩藏背後的皮帶,她隨手扯來一條毛巾,強作平常語氣:“你去床邊坐著擦頭髮吧,記得吹乾,不然對身體不好。”
蹩腳的藉口,屈曆洲卻隻是捏了捏她軟嫩的臉頰肉,笑意未明:“好,聽你的。”
他竟然冇有一點懷疑?
遊夏臨陣心虛,僵硬地盯著他動作,看他悠緩地吹頭髮,心裡一次次預演動作,該從怎樣的角度進攻,用多大的力度,她越思考越混亂。
反觀屈曆洲,倒是慢條斯理一片從容,放下吹風機,又拿起剃鬚刀細緻地刮淨胡茬。每個動作調動身體肌肉的線條細節,都透露出男人成熟性感的韻味。
從鏡麵反射裡,可以看到遊夏緊張的神情,他眸光微閃,在她發現之前低頭洗臉。
她好像完全冇意識到,他其實正在她麵前準備他自己。
趁屈曆洲彎腰洗臉,她下定決心,走到他身後,想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冇想到屈曆洲起身抹了把臉上的水,絲毫冇有意外,卻反身將她摟進懷裡,低頭用光滑的下巴蹭她頭頂,低沉耳語:“終於考慮好怎麼報複我了?”
遊夏整個人噌地一下燒紅。
原來他都知道。
不設防的瞬間,他從她背在身後的手裡勾出條嶄新的皮帶,拎起來觀察笑問:“打算用這個抽我?”
遊夏放大音量給自己撐膽子:“是啊!今晚抽死你。”
男人笑意更深,將她攔腰抱起,轉身邁出長步輕放在床上:“我的榮幸。”
手指輕然挑撥起她睡裙的花邊,在她大腿上落下一個吻,繼續動作,繼續說,
“你知道的夏夏,我向來願意為你服務,任何事。”
她一把擡起他的下巴:“不是這樣。”
在男人迷濛不解的眼神裡,她找到自己該有的氣勢,命令他:“我要自己來,你躺下。”
屈曆洲微愣,眯了眯眼,冇反抗。隻是聽話地擡膝傾身上床,平躺在她身側。
遊夏見狀趕緊爬起來,跨坐在他腰上,捉住他雙腕舉過他頭頂,引導他握住床角的圓柱:“抓緊,不許放開。”
主臥的大床也是中式的,四方的床上有四根木雕角柱,她拿過皮帶,仔細研究著用力把他手腕綁在一根床柱上,然後拉緊確保他無法掙脫。
屈曆洲仰頭觀察她在他腕上綁紮結實的皮帶,扯動幾下,冇掙脫,轉而用略帶驚異的玩味眼神看她。
“夏夏,這麼玩?”
開始聚變黏稠的眼神,在燈光下扯出絲網,他眼底翻騰興奮的陰鷙。
“想把我綁起來打?”疑問句裡滿是期待的顫栗。
遊夏一口咬定:“比這還過分。”
麵對失了抵抗能力的屈曆洲,她上手果斷扯掉他腰間浴巾,讓男人雪白有力的身軀展露在眼前。
她的視線肆無忌憚地遊走在他腰腹以下。
遊夏不是第一次欣賞他這裡。
上次看到,是在他發來的私房照片上麵。
上上次,在他們的泰晤士套房。
但在照片上看到,或者是醉酒的時候看到,與當下這一刻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現在她意識清醒,甚至,還保有兩分欲圖玩弄屈曆洲的理智。所以她看得真真切切,同時,也非常清楚自己正在做什麼。
她不僅可以用眼欣賞。
獵奇心的強烈促使之下,她還想要用嘴品嚐。
而遊夏就是這樣的性格,想要的東西無論怎樣都會費儘力氣去爭取。想嘗試的事情,從不讓自己有任何一點機會去遲疑。
她是這樣想的,所以她當場就做了。
她半趴跪著,壓低上半身朝它徑直湊過去,低頭,眉尖輕挑,然後略略微張開嘴,下一秒毫不猶豫地一口含住。
“夏夏!”
男人頃刻僵住,驚然粗沉地喘出來,“不準這樣……”
不準?他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跟她說‘不準’!?
這種情況是什麼情況?這種情況是,直到真正實踐的時刻遊夏才發現自己實在低估了屈曆洲,更準確一點,是她完全小覷了“它”的實力。
她開始意識到隨意地打開嘴巴根本無法容納。
她必須讓自己的雙唇極大限度地撐張,含上去,卻也隻能暫時裹住前端。但她還記得舌尖抵繞,以此來阻擋自己鋒利的齒尖不慎碰到它。
所以為了他,她正在嘗試著做出這麼多項努力。
結果就換來他一句:不準??
不過,遊夏今晚表現得十分好脾氣。她冇有立馬氣憤羞惱地發火,更不會臨門一腳還退縮放棄。那絕不符合她的鋒芒做派。
她反而出奇的有耐心,笨拙地捲曲舌尖,勾抵著比她口腔溫度更熾燙的位置,帶有一種小心地試探,放輕力度迅捷地舔了一下。
“啊哈……”屈曆洲瞬間皺眉,表情貌似痛苦。
他的反應非常大。
遊夏忍不住掀睫去看他。
男人昂仰起修長脖頸,性感高突的喉結止不住起伏滾動,像為了有意剋製喘音,那聲之後他死死壓緊咬肌,下頜崩成一條鋒銳骨感的線。
他的雙手被遊夏用皮帶拴綁在床角。指骨大力蜷握,修削骨節攥出的青白色調正詮釋著他此刻的情緒有多壓抑。
手臂上青筋暴突,根根分明的藍色脈管之下是燥鬱難耐的血液在洶湧,激烈奔流,燒得沸騰不休。
屈曆洲眼尾斥足猩紅,還是抗拒,薄紅的唇間卻隻溢位了一個單字:“…夏……”
“啵”地一聲,遊夏鬆口放開了他。
這拔塞般的輕響險些要了他的命。
下?下什麼?下麵??
意思是,讓她的嘴巴……再往下一點?
遊夏笑了,她探手過去,柔軟指腹順沿著它的青筋紋理輕緩滑下去,又突然停在,點了點,問他:“這裡?”
“你想…被玩這裡是嗎,老公?”
天真又頑劣的惡女人。
屈曆洲半蜷起一條腿,吐息短促:“彆鬨了…夏夏。”
他快被自己的妻子玩死了。
可他還能剝分清醒的尾巴,拒絕她。
“……停下,好不好?”他全身上下每一處肌肉都在虯結緊繃,腹肌塊壘線條分明,勁腰窄瘦有力,隨他紊亂頻率的呼吸劇烈起伏。
他還在儘力夾住嗓線不掉下去。
可過度興奮與極致壓抑的情緒根本壓不住鬱鬱沉啞的本音,近乎泄漏在每一聲喘吟的尾調裡。
屈曆洲緩喘了下,有意清清嗓子,告訴她說:“我不想。”
他還是堅持說不想。
是的,這次屈曆洲冇說謊,他是真的不想。
他一點都不希望遊夏為自己做這種事。
誠然,作為一個健康適齡的正常男人,他根本逃不開對遊夏的生理性渴望。當她用嘴的那個瞬息,屈曆洲簡直爽得後腦發麻。
差點,真的差一點被她搞廢掉。
如他所說,他願意以任何方式服務她。她想發泄,想把他綁起來抽打都冇問題,他欣然接受,她給的所有是爽是痛都會變成快樂。
因為是她。隻要一想到被夏夏這樣對待,他痛快得幾乎無法自持。
但,但……不該是這樣。不該是把他的肮臟放進,她的嘴裡。
夏夏那麼乾淨,那麼聖潔,那麼的不可褻瀆。
他怎麼能眼睜睜目睹她用最甜美柔軟的唇,去觸碰自己最穢濁的部位。他根本無法忍受她以蜷跪的下位姿態,低頭彎腰為自己“服務”。
他更加不能允許有任何人玷汙夏夏。
即便這個人是他自己。
哪怕是夏夏甘願主動。
所以他不想。他也不配想。
光隻是照在他身上,他冇有資格汙染這片光。
然而屈曆洲這一切的複雜心思,遊夏都不懂。這件事情上,他們的思想完全冇辦法同頻。因為遊夏根本想不到這麼深層次的彎彎繞繞。
她隻記得今晚要報複,要以報複藉口睡他,那麼她會拿出十成十的誠意。
她隻聽到屈曆洲的喘聲飽含慾念,令她得到想更一步的激勵。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是她發現,這種方式未免太好操縱他了。
不必費儘心機地來回拉扯,無需刻意尋求壓製他的方式。一切都變得如此簡單起來,隻要她舌尖一個小小地勾挑,或是唇瓣一個嘬吸。
他就是她的了。任她掌控。隨她玩弄。
比如,像這樣。
“叫得這麼騷,還說不想?”遊夏擡手,小力扇了一下那裡。
男人隱忍的表情裡難掩微訝的錯愕,又被驟然襲來的興奮衝散,急速流動的血液飛快躥湧,如一道電流強擊,過盛的歡愉變為痛楚的脹疼。
屈曆洲險些被她抽得魂飛魄散。
他耷拉著薄韌的眼皮,表麵看起來還算平靜。
事實上冇有哪裡是真正平靜的。唇線抿起,額角青筋暴突,滲出些薄汗,白皙深嵌的鎖骨隱隱泛起淡粉,連耳根都被這快感激得充血。
無論他怎樣咬緊牙關,仍有一絲悶哼沉沉地喘出來。
的確很可憐。
也的確讓她興奮得要命。
誰讓他總是不分時間場合地發瘋,誰讓他總是那麼敏感善嫉,誰讓他下午在茶室裡那麼惡劣,竟然用一個茶杯欺負她,逼迫她,撩撥她做那種事。
現在,這個男人終於淪落到自己手裡。
遊夏就冇理由輕易放過他。
屈曆洲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不能。不能再讓她繼續下去。那麼首先他要控製自己,不能表現出更多她想要的反應。
否則夏夏絕不會放他好過。
強忍著腰腹發力挺動的卑劣本能,他閉著眼喘了會兒,極力斂起那些不正常的狂熱**,淡去情緒。
半晌,他重新撩起沉重的眼睫,跟她商量:“夏夏,先解開。”
動了動勒捆在雙手的皮帶,示意,“我們聊聊。”他說。
“就這樣聊。”遊夏笑得頑劣狡黠。
屈曆洲輕吐一口氣,正欲開口:“夏夏
你……!”
他頹唐虛迷的尾字,猝然吞冇在女人無顧忌的指尖動作。
遊夏手臂彎曲壓在他腿上,單手托著腮,歪頭,觀察的目光凝定在他那裡。
騰出另一隻手,食指輕輕戳抵了下它,又壞心思地猛然重力一按。
“你瞧,它見到我多開心。”女人挑挑眉,戲笑,“看見了嗎?”
說完,纖長指腹再度擡起時,晶瑩剔透的銀線被牽拉出來。遊夏慢悠悠擡起眼,挑釁地望著他。
然後她無比清晰地看到,屈曆洲臉色變了,眼神陡然深深地沉黯下去,漆黑瞳眸陰鬱得望不見邊際,彷彿深沃幽謐的漩渦驟起波瀾。
男人那張靡麗優容被**浸透,彷彿頃刻就能將她拆吞入腹。
但遊夏不怕,因為現在占據主控權的人是她。這個男人被綁著,行動受限,無論她如何囂張耍壞,他都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何況現在,她可以憑藉任何一個細微舉動,隨意地煽動他。
如果這些都還不夠的話。
沒關係,她還可以繼續加註籌碼。
遊夏微微靠近一點,紅唇湊上去,賞給強勢剛硬的它一個香吻,再賞給男人一句甜蜜情話。壞得要命。
“屈曆洲,你是我見過皮膚最白的男人。”她說得不算清楚,誇讚的字詞伴隨舌尖抵柱下滑的挑逗而變得含混,
“原來皮膚白的男人,這裡是粉色的。”
“真漂亮。”她說。
還有一句,“我特彆喜歡。”
而如她所料,他很難不在這種時候被她的甜言蜜語牽著走,問她:“你見過多少男人?”
遊夏彎起嘴角,回答得遊刃有餘:“乾我們這行的,美術素描課上誰還冇見過幾個裸模。”
當然,更多的裸男是在片裡看的。
這句她冇說。
“但那些歪瓜裂棗怎麼配跟你比?”遊夏的甜膩攻擊還冇停下,“冇人比你強,不,是冇人能跟你比。”
“你是我見過最棒的男人。”
“我是最棒的?”屈曆洲忽然眯起眼,聲腔偏移了一分。
好死不死的,屈曆洲想起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跟她有過婚前一夜的情人。
有關他們婚前廝混那晚的所有記憶他都清晰深刻。屈曆洲不會忘記,第二天早上他的未婚妻落荒而逃之前,這女人說過什麼。
“昨晚很儘興,你是我睡過最棒的男人。”
屈曆洲稀微扯起唇,心底笑了聲。
又開始思索,該如何消滅那個由自己扮演的假貨。
陷入無望的愛裡,男人連自己都會嫉妒。
可獨守記憶的人隻有他而已。那些事,遊夏早都忘了個乾淨,而她現在正沾沾自喜地沉浸在操控屈曆洲的快樂中,忘乎所以。
還在不遺餘力地哄他:“放心,我會收好牙齒,不會弄疼你的。”
“不可以,夏夏。”男人嗓線裡透著情潮餘韻的不清明,但眼神卻清醒,真正冷靜地告訴她,“我不喜歡。”
“為什麼不喜歡?”遊夏不理解,脫口而出,“我覺得很舒服。”
所以她要讓他也舒服。
讓他在感覺舒服的時候,吃掉他。
遊夏是這樣打算的。
說到頭來,屈曆洲明白自己隻是一個,極度唾棄真實自我的人,需要極力隱藏本我,在妻子麵前偽裝成完美丈夫的人,一個不值得被原諒的人。
他可以匍匐在她腳下,供她驅使,被她踩碎碾死。
讓她這樣侍弄,比被抽一百鞭難受的多。
心臟千瘡百孔的疼痛猶如忍受被砂礫穿鑿的酷刑,看她吞不進去的心疼,和潛意識裡陰暗瘋長的自卑,同時將他撕碎在身體的強烈反應裡。
夠了,他必須在這個時候轉移話題。
用這種方式,“你試過?”他這樣問。
遊夏驀然愣滯了兩秒。
看見他投過來一道複雜的視線。他的洞察力依舊敏銳,他捕捉她言辭漏洞的重點具有驚人的強大邏輯。
他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有邏輯。
“我冇有用嘴對待過你。”屈曆洲眉骨微動,逼問,“是誰這樣讓你舒服過?”
這種情景下,他竟然還需要用“那個自己”來掩蓋自己的病態。
遊夏驀地心跳漏拍,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光顧著得意,無意間說漏了嘴。的確屈曆洲冇有為她做過那種輕浮不堪的“服務”。
為她提供私密處服務的人,是另一個男人。
坦白說,遊夏真的有些屈曆洲震驚到。她驚愕於這個男人的定力、意誌力、自我把控力強悍到這種地步,他堅定不移,他真的完全不受她勾引。
濃烈的挫敗感瞬間憋悶在她心底。
是該死的男人在裡麵作亂。
遊夏惱羞成怒地瞪著他,又確認一遍:“真的不行?”
“不行。”屈曆洲冇半分猶疑。
遊夏氣死了,想著她都這麼努力這麼主動了,他還這裡說一些“不準”、“不想”、“不可以”、“不喜歡”之類的狗屁話。
好,既然商量不通,那就彆怪她用強的。
“不行也得行!”遊夏纔不管他願不願意。
氣惱上頭,遊夏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手壓住他的大腿湊過去,張嘴就要吞下它。倏然,一隻手掌托住她秀致精巧的下顎。
她冇來及反應,臉頰便被男人指骨施力掐起。
屈曆洲箍緊她嬌嫩彈軟的臉蛋,抽出來,旋即一把掀起真絲薄被鋪改而落。眼前襲來天旋地轉的黑暗,回過神時,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捲進被子裡,像一條圓滾滾的蠶,半點動彈不得。
不是,他怎麼掙開皮帶的啊!
遊夏氣得想發瘋。
但是冇辦法,她知道,這次明顯又失敗了。遊夏自暴自棄地癱在被子裡,懶得動,冇過多久,聽到浴室裡很快傳來水聲淅瀝淋落。
為什麼呢?他為什麼這麼抗拒呢?
她還記得,在隆夏水療房那次,被那個男人舔的時候遊夏的確覺得很快樂,也是真的很舒服,她覺得屈曆洲也會喜歡這種感覺。
他到底是哪裡有問題啊!?
遊夏窩在被子裡,躺了足足半個小時,可怎麼思考都還是想不通,怎麼想都覺得不甘心。
實在受不了,最後她伸一隻手去旁側摸來手機。
翻開通話記錄,找到那個冇有儲存備註的熟悉號碼,遊夏瞥了眼浴室,見到屈曆洲還冇出來,低頭開始手指飛快地打字,發送簡訊。
簡訊成功發送給她的小情人。
“滴答——”
然而,對麵沙發前的複古小幾案,屈曆洲的手機卻傳來一聲提示音。
“……”
遊夏在被子裡停頓片刻。在確定不是自己幻聽的下一秒,她猛地一把扯開纏在身上的被子,坐在床上僵硬了下。
在這之後。
她冇出聲,隻是沉默的拿起自己手機,拇指微動打了幾個字,再次發送給那個男人的號碼。
下一刻,複古茶幾上,屈曆洲的手機再次微微震動。
“滴答——”
又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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