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回憶儘失星海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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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的指尖嵌入掌心,心揪成一塊。
果然,冇過多久,周敘白的脖頸開始泛紅疹,呼吸也微微急促起來。
可他卻強撐著,一言不發地半躺在沙發上假寐,企圖緩解一些不適感。
事關人命,孟夏最終還是做不到視而不見。
她起身一邊匆忙去找藥箱,一邊下意識對冷婭交代:
“他海鮮也輕微過敏,過敏藥在臥室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裡,白色的瓶子,還有,他胃不好,睡前最好喝杯溫牛奶”
冷婭聽著,忽然嗤笑一聲,打斷她:“孟小姐,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她上下打量著孟夏,眼神輕蔑:“像個絮絮叨叨的保姆老媽子。”
“敘白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他照顧我,我根本不需要注意這些。”
說完,她不屑地轉身離開,留孟夏一個人僵在原地。
是啊,從她懂事起,她就把自己當作周敘白的未來妻子。
事事以他為中心,剪成他喜歡的短髮,為他苦練廚藝,為他進修她根本不喜歡的管理學,無微不至地照顧他的起居。
而冷婭隻需要站在那裡,享受他的寵愛,就成了”完美妻子“的典範。
巨大的委屈和心酸湧上心頭。
情緒激動之下,她多年未發的哮喘來得猝不及防。
喉嚨像是被一隻大手掐住,她捂住胸口,臉色迅速蒼白如紙。
可她依舊強撐著將過敏藥拿去客廳,放在了周敘白麪前。
“吃吃藥吧。”
周敘白難受至極,頭也不抬拿過藥,就著桌子上的水仰頭吞下去。
就在他感覺到久違的舒暢時,麵前“咚”地一聲。
孟夏就這樣倒在他麵前,臉色漲紫,顫巍巍伸手向他求救。
“藥,我的哮喘藥敘白,你知道在哪。”
她大口大口喘息著,彷彿瀕死的魚,連說一個字都用儘全身力氣。
周敘白瞬間慌了神,立刻起身想去找。
但就在邁出腳步的刹那,他猛地頓住了。
如果他現在立刻找到了藥,不就暴露了他根本冇有失憶嗎?
不行,到時候他失去主動權,事情就徹底冇了轉圜的餘地。
他表情變得掙紮,最終化為冰冷的疏離。
“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說在哪,我去找。”
牆上的時鐘一分一秒轉動著。
她掙紮著,他冷眼觀望。
孟夏不可置信。
天旋地轉間,她艱難地抬頭看他。
看著他冷漠地望著自己的痛苦加劇,雙腳卻黏在地板上,一步都不肯挪動。
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張了張嘴,模糊的字眼即將要從嗓子縫裡擠出來。
聲音卻被臥室的冷婭高喊打斷:“敘白,說好今晚給我洗腳按摩的,你要磨嘰到什麼時候?”
聞言,周敘白眼神掙紮地看了幾乎要窒息的孟夏一眼,竟然真的轉身,柔聲迴應道:
“好,這就來。”
臥室門關上的那刻,世界彷彿暗了下來。
孟夏眼中最後的光也熄滅了。
她隻能趴在冰冷的地板上,指甲摳著地麵,艱難地一步一步超前挪動。
指甲因太過用力而斷裂,血跡橫七豎八地淌了一地。
最終她憑藉強大的意誌力,終於夠到了玄關的抽屜。
慌亂間,她撞翻了花瓶,碎片割破了她的手,鮮血淋漓。
顧不上傷勢,她拿出哮喘藥,顫抖著噴藥劑。
好不容易緩過氣,她虛脫地靠在牆邊,手上鮮血直流。
意識回籠,世界也開始變得清晰。
她聽到了主臥傳來的嬉笑聲。
透過那扇虛掩的門縫,她看見冷婭嬌俏地用小腳丫攪動著水盆,水花濺在周敘白臉上。
周敘白也不惱,大手握住她的腳心,愛不釋手。
“彆鬨,小心我懲罰你。”
“誒,敘白,你都不怕那個孟夏出事啊,剛纔看她好像很難受。”冷婭突然問。
周敘白頓了一下,最終也隻是冰冷道:“舊毛病了,死不了,哪有給你洗腳重要。”
“難道隻有洗腳嗎?”冷婭腳趾在他胸膛緩緩畫圈,聲音蠱惑。
他握著她的腳心,呼吸逐漸加重,眼神發紅髮燙。
下一秒,他起身托起她的細腰,凶狠地吻了下去。
“小妖精,看我怎麼收拾你。”
“啊,輕一點,太深了,人家受不了啦。”
“那裡不可以親的啊,討厭~”
臥室裡的曖昧聲不斷傳來,瘋狂撕扯著孟夏的耳膜。
手上的痛卻不及心痛半分。
環視這個早已麵目全非的家,她靠在牆上,蒼涼地笑出了聲。
看啊。
無論她付出多少,守候多久,在那個男人心裡,她早已一絲痕跡都不剩,甚至都不如新歡的一根腳趾頭。
她掙紮著爬起來,麻木地包紮了傷口,默默去了次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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