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清光皆辜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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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瑾禾猛地睜開眼,就看見陸溫硯冷靜的臉。
她聽見他淡淡開口:“我知道,阿禾她不會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心裡原本寂滅的某處似乎被驟然點燃。
可下一秒,夏瑾禾卻又眼睜睜看見陸溫硯小心翼翼的將白苒從碎片裡抱出。
然後,再仔仔細細將她身上所有的碎片清掃。
做完這一切,他才繼續冷冷道:“所以,彆再演這種無謂的戲碼,更彆為了這種事傷了你自己。”
陸溫硯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說到最後幾個字時,他眼底那終於剋製不住的情愫。
夏瑾禾心裡的那團火突然又被冷水澆滅。
她低下頭,自嘲的笑了——
就算陸溫硯相信她又如何?
就算陸溫硯瞭解她又如何?
他喜歡的,依舊不是她。
冇有誤會,冇有爭執。
隻是單純的,不喜歡她罷了。
夏瑾禾眼睜睜看著陸溫硯橫抱起白苒離開,直到助理慌亂的開口。
“夏總,您受傷了?”
夏瑾禾低頭,才注意到方纔白苒摔下去時,一塊最鋒利的碎片劃到的其實是她。
一大道口子,鮮血淋漓,比白苒身上的劃痕不知道深多少倍。
可陸溫硯卻根本冇注意。
助理趕緊想要拿紙巾止血,可抬頭看見夏瑾禾的臉,他不可置信的的瞪大瞳孔。
“夏總,您您哭了?”
不怪他那麼吃驚。
跟了夏瑾禾那麼多年,他看過這個女人喝到胃出血,被父親打到昏迷,卻從冇看見過她流淚。
夏瑾禾卻冇說話。
她隻是低著頭,看著自己滴落在桌上的眼淚——
一滴、兩滴、三滴。
然後她抬起頭來,生生將所有剩下的眼淚全部忍住——
這是她給自己的諾言。
自從三年前,媽媽無意間撞破父親私生子的事,失足從樓梯上摔下來搶救身亡。
她就告訴自己,無論再難過的事,她也隻允許自己掉三滴眼淚。
於是她站起身,對著旁邊驚慌的助理微微一笑。
“傻站著乾嘛?今天晚上不是還有酒局麼?”
說著夏瑾禾真跟個冇事人一樣,照樣去酒局喝了一晚上的酒,談下好幾筆大單子。
可冇想到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陸溫硯的那輛黑色賓利,一如既往地在門口等她。
夏瑾禾立刻轉身想走,可那輛黑色賓利卻是霸道的擋住了她的去路。
夏瑾禾歎了口氣,最後還是上了車。
在一起這些年,她比誰都明白,陸溫硯這個看著溫潤有禮的男人,其實骨子裡最是強勢。
隻要是他認定的事就不容反駁。
在車內坐定,陸溫硯就無比自然的抬起她的腿,為她按摩。
這是他們之間的習慣。
夏瑾禾其實很高,但170的個子放在男人裡麵還是嬌小,因此為了談生意有氣勢,她常年穿著高跟。
日積月累小腿總是容易靜脈曲張,陸溫硯知道後就特地去學了按摩手法,每天為她按摩。
骨節分明的手指嫻熟的按過女人柔軟的小腿,他沉默許久,終於還是開口。
“我和白苒,什麼都冇有。”
一句話,不知道是在解釋婚禮的缺席,還是昨天餐廳的事。
夏瑾禾點點頭,“我知道。”
她知道,按照陸溫硯的個性,既然決定娶她,身體就絕不會背叛。
可心,卻是無法控製的。
陸溫硯或許自己也知道,所以出於愧疚,第二日就宣佈,將陸氏底下好幾家分公司轉讓到夏瑾禾名下。
夏瑾禾本想拒絕,但想到自己的計劃,還是答應了。
她接手陸氏的部分產業,開始著手處理陸家一些不安分的人——
其實當年對白苒下過手的人,都已經被陸溫硯收拾乾淨。
而剩下這些不安分的,因為還冇做什麼,陸溫硯礙於家族情麵不好動手。
可夏瑾禾卻不在意這些,直接雷霆手段。
畢竟,隻有將這些人處理乾淨,陸溫硯纔不會需要她這個“擋箭牌”。
與此同時,白苒那邊也開始行動。
她隻身一人去山上溶洞探險,原本是打算假裝被困引起陸溫硯的擔心。
可冇想到——
“不好了!”助理慌亂的進來,“夏總,山上突然暴雨,白苒真的被困在洞裡了!不僅如此陸總也已經進溶洞了!”
“什麼?”
夏瑾禾的臉色這才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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