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山與海 第148章 酒吧
謝海征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燒到了什麼地步,整個生病的過程他居然都已經記不清楚了,隱約間他隻記得賀青山來來回回的身影。
等他再次醒來時床邊空蕩蕩的,自己的額頭還放著毛巾,他伸手探了探發現還是暖的,人應該剛離開不久。
謝海征長舒一口氣,但現在還是很無力,頭還是暈乎乎的。他看了一眼窗外,大雪仍然下著。
“哢嚓”,伴隨著門鎖轉動的聲音,沉穩的腳步聲傳入謝海征的耳朵,他微微看向聲音的來源。
賀青山穿著大衣,身上還有雪,看樣子是剛從外麵回來。
“你醒了?還難受嗎?”賀青山快步上前,他先摸了摸謝海征的臉,然後纔拿開毛巾撫摸謝海征的額頭。
冰涼的手放在臉上很舒服,謝海征本能地將臉貼近賀青山的手心。
“難受。”謝海征啞聲說著,此刻喉嚨格外乾燥,說出的話既虛弱又沙啞。
賀青山從不遠處的桌子上倒好了一杯水走了回來,他扶著人靠坐在床頭。
謝海征此刻渾身無力,哪怕靠在床頭也讓他感覺不舒服,整個人就像是脫水的魚,感覺要死要活的。
“喝點水。”賀青山將杯子遞到謝海征的嘴邊。
看著水謝海征像是久旱逢甘霖,一喝就是一大口,下一秒又悲劇了,喉嚨一癢頓時一咳,他忍著將水吐出去的衝突一口嚥了下去。
緊接著謝海征整個人就像是發動機一樣抖了起來,然後猛烈地開始咳嗽。
賀青山連忙給他拍著後背:“我又不搶你的水喝,慢點喝我會倒掉嗎?”
賀青山是真的被謝海征調教的沒脾氣了,一邊拍一邊將水拿來給謝海征順氣。
謝海征是真的沒脾氣了,沒想到喝一口水居然都差點嗆死,在看一邊為了照顧自己都沒時間休息的賀青山,頓時他又感到很愧疚。
“青山你累了的話就先休息一下,我一個大男人的哪有那麼脆弱需要你一直照顧?”
“彆嘴硬了,要死要活的樣子,我是生怕下一秒你就掛了。”
說著賀青山拉起被子把謝海征包裹的嚴嚴實實,像是一個蠶蛹一樣。
謝海征哼唧一聲側過臉:“你就這麼在乎我嗎?”
賀青山眯起眼睛,心想這又是什麼新操作,難不成謝海征又想玩些新奇花樣?
“如果我不在乎你那為什麼還要同意做你的男朋友?”賀青山毫不客氣將問題拋了回去。
謝海征隨口便說:“因為你在乎我!”
賀青山:……
原來你知道啊?不會真的燒糊塗了吧?想著賀青山又摸向謝海征的額頭,溫度不算很高已經降下來了很多,看氣色已經不錯了。
“傻了吧唧的,餓不餓?還想喝水嗎?”賀青山揉了揉謝海征的腦袋,還是那麼紮人,不過是賀青山摸過最好也是最標準的頭骨了。
“再喝幾口,你要給我做飯吃嗎?”
賀青山端來水:“哪次不是我做飯?難道您下過廚?”
進廚房就跟搞爆破一樣,除了切切菜剝大蒜之外其餘沒有任何價值。
“忘了,我夢見我給你做了一頓大餐你誇我來著。”
“喲,有做飯過程嗎?”
“大手一揮它們就飄到餐桌上了,你嘗一口說好吃到要爆炸,誇我是世界第一廚子。”
賀青山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做這個夢的前提是對自己進不了廚房的不甘還是白日夢?
謝海征喝完水就拉了拉賀青山的袖子:“賀哥哥~你打算給我做什麼好吃的?我肚子好餓。”
賀青山耳朵泛起了紅:“彆喊了,給你煮粥喝。”
謝海征十分得意的笑著,賀青山把剛買回來的退燒貼給謝海征貼好後就快步離開了,就像是落荒而逃般。
不就一聲哥哥嗎?賀青山就那麼喜歡聽?難不成戳中了他的隱藏癖好了?
賀青山不知道謝海征正盤算著一肚子壞水,他換下大衣就跑進廚房開始忙活。
丁晨走過來問:“你現在就做飯嗎?”
“嗯,他剛醒,肚子餓了。”賀青山一邊回著話隨即推開廚房的門走了進去,很快裡麵就傳來了淘米聲。
丁晨看著這跟家庭煮夫般的賀青山不語,這樣強悍的一個人現在居然在廚房用那寒涼刺骨的水淘米,那一雙作為狙擊手最為寶貴的東西居然這麼糟蹋。
丁晨很是不理解,都說愛情使人盲目,但是愛情真有這麼好嗎?
看賀青山已經沉浸在廚房裡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剛走到大門口迎麵而來的就是宛若冰刃的寒風,吹得臉生疼。
看了一眼時間丁晨還是決定出門走走,待在彆墅裡也是無聊,莫恒跟彭唯一玩遊戲玩的忘乎所以,賀青山做飯完全空不出時間……
拿了把傘丁晨便走了出去,路上有鏟雪的人清理過了一次,但是雪一直在下,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重新鋪了一層。
大雪讓原本熱鬨的城市都冷清了不少,但作為常年在社會邊緣摸爬滾打的丁晨來說,他知道一處地方永遠應該都是熱鬨的。
在複雜的街區裡東拐西拐很快丁晨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是一家地下酒吧,大冷天的喝一杯暖暖身子也不錯。
進入酒店丁晨就直接走到櫃台前敲了敲桌麵:“來一杯威士忌。”
櫃台前是一個清秀的姑娘,她看到丁晨就那麼隨意的進來頓時身子僵了僵,他推了推丁晨的手臂小聲催促著。
“先生,我們這裡要歇業了,暫,暫時不營業,如果可以您可以改天再來。”
小姑娘顫著聲說,同時推搡丁晨的力氣也大了很多,彷彿要將人直接推出去。
丁晨看了一眼屋內跟深處,那裡坐著一群人,他們手裡拿著酒喝得臉紅脖子粗,裸露的麵板上紋著各種圖案。
“為什麼?不是還有人嗎?”丁晨很是直白,現在他是想喝一杯酒暖暖身子。
“不是的先生,他們,他們不是客人。”
姑娘剛說完那頭瞬間破空飛來一個反射著光的物件,伴隨著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緊接著的就是那姑孃的尖叫。
“先生你快走,他們會打人的!”
丁晨剛想走,他不打算惹麻煩,然而門忽然就關上了,整個小店都暗了下來。
“小夥子大冷天的居然跑來喝酒,快過年了,一定累死累活存了不少錢吧。”人群中一個人站了起來,紋身紋了半邊臉,看著很是臟。
“沒存錢……能放我走嗎?”丁晨摸著頭為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