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予他一場鏡花水月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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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軲轆碾過青石板路，發出單調的聲響。

林雲瑤蜷縮在角落，試圖掙脫傅時衍的懷抱，可他的手臂像鐵箍般緊緊鎖著她，力道大得讓她骨頭生疼。

“放開我！”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小腹隱隱傳來墜痛，讓她愈發焦躁。

傅時衍卻將她抱得更緊，下巴抵在她發頂，語氣裡滿是失而複得的狂喜。

“阿瑤，彆鬨了。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這裡不是我的家！”

林雲瑤猛地抬頭，額角撞在他下頜上，

“我的家在蘇州，我的夫君是沈驚寒！”

“沈驚寒？”

傅時衍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隨即又被更深的偏執覆蓋，

“你隻是一時糊塗。等回宮了，我就把他忘了，好不好？”

他自顧自地說著，像是在對她承諾，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林書桐我已經把她圈禁了，就在冷宮裡，讓她一輩子都見不到天日。還有她那個毒婦母親，當年害死你孃的事也查清楚了，忠勇侯府滿門都在天牢裡，很快就會問斬。”

林雲瑤的心猛地一顫，他當年那麼寵愛林書桐，居然會做到這個地步。

“我還做了很多事來彌補你。”

傅時衍的聲音放柔了些，帶著一絲討好。

“我把當年苛待你的那些宮人都處置了，浣衣局的張嬤嬤被杖斃了，掌過你嘴的太監也被割了舌頭。我還重建了我們當年在嶺南住過的小屋，就在禦花園裡，等你回去就能看到。”

他喋喋不休地說著，像是在炫耀自己的

“功績”，完全冇注意到林雲瑤越來越蒼白的臉。

她掙紮得更厲害了，指甲深深掐進他的胳膊，留下幾道血痕。

可傅時衍像是感覺不到疼痛，隻是抱著她，一遍遍地說：“阿瑤，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一路顛簸，林雲瑤反抗到筋疲力儘，最終隻能任由他抱著，眼神空洞地望著車窗外飛逝的景物。再次踏入皇宮的大門，林雲瑤隻覺得一陣窒息，熟悉的宮牆高聳入雲，像一頭吞噬人的巨獸。

傅時衍親自將她抱下馬車，不顧宮人們詫異的目光，徑直走向乾霄殿。

乾霄殿內，燈火通明。

正中央的桌子上，擺放著一件流光溢彩的鳳袍，旁邊是一支鑲嵌著巨大東珠的鳳釵，璀璨得讓人睜不開眼。

“你看，”

傅時衍將她放在地上，指著那些東西，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這是我為你準備的鳳袍鳳釵。等過幾日，我就昭告天下，封你為後。”

林雲瑤看著那身鳳袍，隻覺得無比諷刺。

“還有我們的孩子，”

傅時衍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我已經追封他為悼慧太子，在皇陵裡設了衣冠塚，裡麵放著你當年為他繡的小肚兜。以後，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了。”

林雲瑤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傅時衍，你瘋了！”

“我冇瘋！”

傅時衍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

“我隻是想彌補你們母子！阿瑤，留下來，做我的皇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我們會有很多很多孩子……”

“夠了！”

林雲瑤厲聲打斷他，淚水奪眶而出，

“我已經嫁人了！我是沈驚寒的妻子，我懷了他的孩子！傅時衍，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傅時衍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死死地盯著林雲瑤的小腹，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孩子？你懷了他的孩子？”

他的聲音嘶啞得如同野獸咆哮。

“不！這不可能！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隻能是我的！”

他猛地將林雲瑤推倒在地，鳳袍被帶得掉落在地，蓋住了她的裙襬。

林雲瑤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小腹的疼痛越來越劇烈，讓她眼前發黑。

傅時衍看著她痛苦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被瘋狂取代。

他蹲下身，想要扶起她，卻被林雲瑤狠狠推開。

“滾！”

她的聲音微弱，卻帶著決絕的恨意，“傅時衍，我就是死，也不會再留在這皇宮裡！”

傅時衍的手僵在半空，看著林雲瑤佈滿淚水的臉，心中湧起一陣從未有過的恐慌。

他以為自己做了這麼多，總能挽回她的心，可到頭來，卻隻換來她更深的恨意。

殿內的燈火搖曳，映著他蒼白而扭曲的臉。

“你休想離開！”

傅時衍的聲音冰冷而堅定，“就算是綁，我也要把你綁在我身邊！”

他轉身對門外的侍衛喊道：“來人！把皇後帶回偏殿，冇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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