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葬於盛夏的雪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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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的一聲,柏霽言的耳邊瞬間失去了聲音。
他的眼前開始失焦、旋轉,整個世界如一塊玻璃般在他眼前破裂
腦子裡隻有那幾個字在迴旋:
“宋時微確認死亡。”
這肯定是假的!
昨天他們還在遊樂園相遇了,她怎麼可能七天前就死亡了?
柏霽言脖間青筋凸起,臉色漲紅,血腥味在唇齒間瀰漫。
賓客們驚疑不定地看著這一幕,竊竊私語。
“天哪,新娘殺害自己的親姐姐,我冇聽錯吧?”
“對啊,而且現在自己的親姐姐死了,妹妹還舉辦婚禮”
“噓!小聲點!”
盛大的婚禮此刻隻剩下一片狼藉。
宋喬看著柏霽言,開始嘲諷地大笑:
“哈哈哈,柏霽言你說說你,為宋時微做了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呢?現在人都死了。”
“真是活該啊。”
她笑著笑著,眼角滑落一滴淚:“不過宋時微,你怎麼就死了呢?”
警擦看著說話的宋喬,冷峻地問了一聲:“你就是宋喬吧,我們接到報案,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宋喬紅著眼眶僵在原地,而後發出嘶吼:“我冇做錯,我不去!”
“爸,媽,你們相信我!”
她衝著台下的父母嘶喊。
台下的宋父宋母親眼看著婚禮上這混亂的場麵,神色衰敗,人彷彿瞬間老了十倍。
他們冇有回答宋喬的話,隻是淚眼朦朧的搖著頭。
柏霽言一步步走向宋喬,那雙曾盛滿愛意的桃花眼,此刻隻剩下無儘的寒冰與死寂。
“宋喬。”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宋喬被他陰鷙的眼神看得心底發毛,下意識地後退:“你你想乾什麼?”
柏霽言笑了,笑聲淒涼又瘋狂:“你不是最喜歡把她踩在腳下,享受勝利的快感嗎?現在你也嚐嚐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吧。”
宋喬被警察帶走了。
宋母因情緒太激動導致昏迷,被送進了醫院,宋父跟著一起去了。
一場人人稱讚的盛大婚事,以這樣一種悲劇收場。
柏霽言躺在那個曾經宋時微為他們準備的婚房裡,又做夢了。
夢裡,宋時微渾身是血,聲聲泣血:“柏霽言,你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不救我?”
柏霽言再次從夢中驚喜。
他想起了許多細節。
警方的通報是微微七天前飛機失事死亡。
可這七天她明明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身旁,這一定是假的。
他跑回宋宅。
深夜,偌大的宋宅空落落的,隻有仆人在細緻地打掃著屋子。
他隨便拉了個傭人問道:“管家在哪?”
那個傭人指了指庭院裡的花房。
柏霽言跑到花房中。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向日葵花田。
他忽然想起來,這是當初宋時微親手為他種下的。
後來她失憶了,就讓人拔了這片花田,現在為什麼?
管家正在給花田澆水,聽見動靜便轉過身。
看著來人,他恭敬地叫了一聲:“柏先生。”
柏霽言冇有回聲,隻是癡癡地看著這片花田,突然問道:
“吳叔,這片花田,當時微微不是讓人毀了嗎?為什麼現在又種了?”
吳管家歎了一口氣,輕聲道:“當初大小姐毀了這片花田以後,就一直坐在花田裡失神。”
“我路過時,她就叫我又種了回來,我問她為什麼。”
“她沉默了很久以後說,總覺得毀了這篇花田,心裡空落落的,所以還是再種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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