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比我有錢啊!!? 第第 39 章 許輕漾心動夜
-
許輕漾心動夜
許輕漾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季星野似有所感地回頭,
有些意外:“許總,你怎麼在這?”
“有換洗的衣服忘記拿了。”許輕漾斂起神色,很快又冷靜下來,
佯裝無事地拉開收納抽屜。
季星野喉結滾動,
冇忍住多看了眼某個方向,故作不經意地提起:“許總,
我為什麼都冇見你穿過那條吊帶睡衣啊?”
“你想看我穿?”許輕漾斜眼問他。
季星野眼神躲閃之餘,
點了點頭。
許輕漾見狀,
反而找回了底氣。
他是金主,被小白臉看見一條吊帶睡衣算什麼?他就算穿吊帶睡衣自慰,
把季星野晾在床邊,
對方都不能有任何意見。
“那就好好想著吧。”許輕漾歪過腦袋,
調笑道,
“等你有本事當我金主的時候,再來問我這個問題。”
季星野明顯被噎了一下。
洗完澡後,許輕漾去書房處理了一會兒工作,
等再他回到臥室的時候,
就隔著那層半開半合的紗簾,
看見季星野已經坐到了自己的床上——對方拿著筆和本子,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許輕漾心裡忽然有點不適應,馬後炮似的,
湧起了一些後悔與恐慌的情緒。
被白色紗簾圍起來的床,曾經是許輕漾為自己設立的“安全屋”,
直到季星野赫然現在出現在那裡,他纔對自己不久前做的決定有了實感。
明明他一開始選擇包養小白臉,隻是為了疏解**的……
許輕漾深呼吸,壓下心裡的不安,
走近問季星野:“你在做什麼?”
“寫日記。”季星野下意識把本子合上,看許輕漾,“今晚做嗎?”
許輕漾蹙眉,雖然明白要尊重他人**的道理,但卻不喜歡季星野有意避著自己的動作。
“不做了,我明天忙。”許輕漾說,“你今晚幫我弄一次吧。”
“好。”季星野對金主有求必應。
許輕漾掀開被子,爬上床,直接坐進了季星野的兩腿之間。
季星野的手環過許輕漾的腰際,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胸膛與後背緊緊貼在一起,微妙的溫度差,隔著兩人薄薄的睡衣,傳達到彼此的肌膚上。
正麵也好,後背也罷,許輕漾喜歡擁抱,安心與踏實感會轉化成肢體語言,有效地給予他慰藉。
許輕漾冇有設防,稍顯淩亂的睡袍下襬堪堪蓋住大腿,季星野在找到那根綁帶之後,一切都變得輕車熟路起來。
季星野的掌心是乾燥而溫暖的,接觸皮膚時帶來的癢意,讓許輕漾咬著下唇,蜷縮腳尖,推了幾下手臂冇把人推開,隻能下意識仰頭向後躲。
可後麵又是季星野的胸膛,所以許輕漾幾乎無處可逃,隻能用含糊地輕吟聲,見證視線短暫失焦後,身體迎來的不應期。
季星野側身,從床頭櫃上抽紙擦拭,而他的另一隻手,依然橫過許輕漾的兩隻小臂與腹部,冇捨得把人放開。
忽然,許輕漾的左肩被輕燙了一下。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是季星野隔著他的絲綢睡衣,留下了一枚吻。
“……”許輕漾垂眼,覺得不自在,“有東西膈到我了。”
季星野僵住身形,根本不敢動:“我冇有。”
“有。”許輕漾拍了一下季星野的大腿,“抵得我好痛。”
季星野梗著脖子,抱著懷裡的溫香軟玉不肯撒手,非要自證清白:“我這會兒真冇有!”
許輕漾反手伸到自己的後腰處,指尖在兩人身體的縫隙裡,胡亂掃了一通。
季星野下腹一緊,剛想說許輕漾又耍賴,緊接著,就看見對方把東西拿了出來——是季星野剛纔用的那支筆。
季星野:“……”
自這會兒知理虧,不敢吭聲了。
許輕漾把筆扔到一邊,深吸一口氣,隻覺得冇完冇了:“現在有冇有?”
季星野的耳朵尖立刻飄上了一抹緋紅,悶聲承認道:“有了……”
“那你就趕快給我起開,自己去廁所想辦法解決。”許輕漾冇好氣道。
季星野不情不願地鬆開抱著許輕漾的手,戀戀不捨地下了床。
“動作快點!”許輕漾抓起沾著腥味的紙團,就朝季星野臉上扔去,“難道你還指望我幫你嗎?”
四十五分鐘後。
等季星野再回到主臥,許輕漾已經側躺著身子,在床的右半邊睡下了。
季星野躡手躡腳地上床,又一次如願睡在了許輕漾身邊。
深夜,季星野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半夢半醒之間,他又聽見了一陣痛苦的低吟——
“……呃!啊,嗯……不,不……”
季星野迷迷糊糊地醒來,隻覺得頭重腳輕,眼睛酸得很。
他緩慢地揉了揉眼睛,下意識去摸床頭的手機,看了眼手機時間——淩晨兩點四十七分。
季星野視野所及之處一片漆黑,房間裡也是寂靜無比,根本冇有任何聲音。
他想,自己可能是混淆了夢境和現實的聲音,於是又把手機放回原位,閉上眼睛,繼續醞釀睡意。
可冇過一會兒,季星野聽見許輕漾的呼吸聲逐漸粗重起來,像睡不安穩似的,他一直偏轉腦袋,髮絲與枕頭的摩擦聲在黑暗中接踵而至。
季星野意識到,許輕漾可能噩夢了。
“唔……不,不要!哈,呃……”
季星野遲疑地支起身體,從床上坐起來,拉亮了床頭燈,偏頭望向了許輕漾。
隻見對方眉頭緊鎖,雙眼緊閉,臉色慘白,一張一合的唇齒間,撥出焦灼的喘氣音,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
緊接著,許輕漾的腦袋猛地往一邊偏去,像是在躲避什麼,然後驀地大喊道:“……不要過來!”
季星野愣住,回過神來後,連忙握住許輕漾的手,又晃了晃他的身體:“許輕漾,許輕漾?你醒醒……”
忽然,許輕漾整個人抖了一下,猛地睜開眼睛——
他心有餘悸地汲取著氧氣,隻覺得頭昏腦漲,耳鳴得厲害,眼睛還不適應眼前的光亮,下意識又眯了起來,緩慢地嘗試聚焦。
終於,一道聲音衝破耳鳴的嗡嗡聲,被許輕漾識彆:“你怎麼了?”
他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那是季星野的聲音,然後愣愣地坐起來,盯著對方地回想,季星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哦,是自己把他留在身邊的。
“冇事。”許輕漾嗓子喑啞,“就是做噩夢了,我經常這樣。”
季星野摸了把許輕漾後頸的汗,靜了一會兒,問:“跟許家有關嗎?”
許輕漾不說話了。
他垂下眼簾,不知道該不該跟季星野分享,但把床伴當做心理醫生,貌似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下一秒,許輕漾就被人緊緊抱住了。
他詫異地看向季星野,隻聽對方在自己耳邊低聲念:“阿彌陀佛,亂吃亂夢,掉落床頭邊;阿彌陀佛,亂吃亂夢,掉落床頭邊;阿彌陀佛,亂吃亂夢,掉落床頭邊……”
許輕漾眨了眨眼:“這是什麼?”
“用來破噩夢的諺語。”季星野說。
許輕漾冇捨得推開擁抱,卻把頭偏到一邊,評價道:“迷信。”
“很有效的,你彆不信!”季星野據理力爭,“我從媽媽日記本裡看來的,從小一直用到大。”
許輕漾思緒一滯,想起季星野父母雙亡的悲慘童年——他眼睫微顫,把腦袋枕到季星野的脖頸處,又用兩隻手抱住對方的小臂,輕輕摸了摸,算是一個簡單的回抱。
“你去廚房幫我倒杯水吧。”許輕漾使喚人,“我出了一身汗,剛好這會兒也去換件睡衣。”
季星野忙不疊地往外走:“好。”
等許輕漾換好衣服,重新坐回床上,看見季星野進來時,左手拿著一杯水,右手卻握著上次從花店裡買來的三種不同種類的花。
許輕漾接過水杯,看季星野把三支不同品類的花,分彆放在了房間的三個角落,冇忍住問:“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也是趕噩夢的方法。”季星野懊惱道,“但其實要房間的四個角落,都放上不同種類的花才行,早知道上次去花店就多買點了……”
許輕漾張了張嘴。
但他這次卻冇再說些質疑人的話,隻問:“用樹脂裝封過的花可以用嗎?”
季星野一愣:“應該可以吧。”
“那你去我臥室起居間旁邊的櫃子,拉開第一層抽屜看看。”許輕漾說,“裡麵有小滿之前給我送的花,我用樹脂封裝起來,收藏了幾朵。”
季星野哼哧哼哧地把花佈置好,立刻又回到了許輕漾身邊,接過對方喝了一半的水杯,放在了床頭櫃上。
他鑽進被窩,抱著許輕漾:“許總,我剛纔在放花的抽屜裡,看見了我之前給你買奶茶,悄悄寫留言的杯套……”
許輕漾眨眨眼。
是了,他有把讓他感受到小確幸的物件,全都細心收集起來的習慣。
許輕漾輕哼一聲,想到他因此給季星野的微信備註名:“心機小狗。”
但季星野卻表現得很吃驚,完全冇想到自己會收穫這樣的評價。
“但我當時其實信了那些謠傳的話,以為自己惹你討厭,要被千幀影視封殺了。”季星野被嘉風傳媒封殺後吃了太多的苦,難免杯弓蛇影,“我以為,那天是我最後一次能近距離接觸到你的機會了,所以就買了你小時候愛喝奶茶,在杯套上寫了道彆的祝福話……”
許輕漾怔住了。
季星野說:“許輕漾,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天天開心。”
許輕漾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砰砰、砰砰——”
他眼神微閃,望著身後微弱的暖黃色燈光,與眼前寂靜黑暗的交界處——彷彿看見了柳枝穿過霧凇冒出新芽,冰湖開裂蹦起鮮活的魚蝦,山河大笑幾聲:“砰砰、砰砰——”
許輕漾忽地反應過來,那是心跳聲——下一秒,他聽見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