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美，讓人迷戀是正常的 156

    成為你，然後搶走你的一切40

賞花宴設在曲水亭，正是太子請帖中提及的地方。各種名貴的花卉爭奇鬥豔，眾人皆衣著華貴，一派風流。

江令慈同樣穿著一身華服，跟著江弦進入這熟悉的地方。

可是，她預想中的矚目並未到來。反倒是江弦一出現，立刻引來一片低呼與關切。

“令慈妹妹！”

幾位貴女迅速圍上，挽住江弦的手臂，目光憐惜，

“你怎的又瘦了？是在為…那事心煩？”

“那女人說什麼自己纔是江令慈，快把我笑掉大牙了！”

“快彆理會那些風言風語，辱沒了你的身份。”

她們簇擁著她，如同眾星拱月，徹底隔絕了身後那麵色蒼白的“正主”。

終於有一個小姐注意到了她，搗了搗身旁的人，

“這位……怕不就是侯府二小姐？”

“二”字被咬得格外重。

眾人的視線也隨著她的話落到江令慈身上，他們的眼神不再是曾經的欣賞，全都變成了厭惡。

就在這時，入口處一陣輕微的騷動。

太子殿下也到場了。

江令慈心臟狂跳，沒有心思再管這些貴女，幾乎是本能地想要迎上去。

彆人如果認不出來她，那聰慧至極的紀亭林一定可以。

然而，太子目光掃過全場，最終精準地落在了被圍住的江弦身上。

他快步走去，竟是完全沒注意到一旁的她。

更讓江令慈難以置信的是，太子停在江弦麵前，眉眼間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小心翼翼？

“聽聞你昨日又受了驚嚇？”

他聲音壓得低，卻足夠清晰，“是孤疏忽…可還安好？”

那語氣裡的嗬護和歉意，濃得幾乎化不開。太子何曾對她如此低聲下氣、溫言細語過？他對她的“好”，從來都帶著儲君恩賜的優越感。

這巨大的落差讓她窒息。

更刺眼的還在後麵。

她瞥見黎燼站在一株玉蘭樹下，目光直視這邊，手中無意識地將一片花瓣撚得粉碎，明顯的焦躁狀態，這是她曾經從未見過的。

不遠處，謝燭也時不時望向江弦，但謹守禮數並未做什麼出格之事，隻是眼裡滿是擔憂和保護欲。

這三個曾被她視作囊中之物的男人，此刻所有的注意力，竟全被那個竊賊奪走。

曾幾何時，她纔是所有宴會的中心！

這時，眾人已經三三兩兩紮堆賞花交談了，偶然還能聽見八卦的低語，

“真沒想到侯府兩個小姐確實挺像的……”

“但令慈要好看得多……”

“那瘋子，是如何能大言不慚編造出自己纔是令慈這等荒謬的謊話？”

……

此時的江令慈，有著超乎尋常的冷靜。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像之前那樣那聲宣泄，隻怕會再度引起眾人反感，無一人會再相信她。

況且，即使那女人重生又如何？至少這輩子發生的事情，是她真實經曆過，也是真實存在的。

想通這些，江令慈朝著紀亭林和江弦的方向走去，

“殿下，”

她的聲音不再嘶吼，是壓抑著的平靜，

“前年萬壽節宮宴，臣女不慎將酒灑在殿下的袖口上。殿下當時並未責怪，反而寬慰臣女，說‘無妨，不礙事’。此事僅有殿下近侍內監舒晉在場。殿下可還記得？”

她語速平穩，目光直視太子，每一個細節都具體得令人無法忽視：時間、地點、物品、對話、旁證。

紀亭林的身形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眼裡浮現出震驚。

這件事，太過私密，絕非外人能探知。

然而，就在這極其短暫的凝滯之後，他的目光下意識地飄向了旁邊的江弦。他看到江弦因為這番對話而微微蹙起的眉頭，神色不安和委屈。

幾乎是本能，紀亭林的臉色迅速沉了下來，那絲震驚被徹底壓入眼底，

“荒謬！舒晉早就因過失被逐出宮闈，你從何處聽來這些胡言亂語，竟敢在此構陷孤？”

他不僅否認，甚至立刻找了個完美的理由切斷查證的可能。

江令慈心底已經有些慌亂，這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她立刻轉向不遠處的黎燼，她對他有一箭之恩！

“世子，”她聲音提高了一些，確保周圍的人能聽見，

江令慈抬手，指尖顫抖著扯下領口的一角，隱約露出一道舊疤，形狀特殊，絕非尋常劃傷。

“去年秋狩，西山密林，叛軍餘孽那支箭，原本是射向你後心的。”

她看到黎燼清冷的瞳孔猛地一縮，視線牢牢釘在她的傷痕上。

“是我推開了你。”

她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砸在他心上，

“世子，你當時親口對我說‘黎某感激不儘
’！你忘了？！”

“世子！您看清楚！我纔是……”

黎燼的指尖微微蜷縮，麵上卻看不出絲毫波瀾。電光火石之間，有什麼東西已經破土而出。

他隱秘和紀亭林對上了視線。

“這位江小姐，令慈捨身救我，是全京城都知曉的事情。”

他語氣平淡，彷彿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隻不過，那是發生在秋狩以後了。”

紀亭林這時也上前一步，擋在了江弦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