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真的覺得，她做什麼都一樣 014

    賀清晏說不上現在心頭該是什麼情緒，隻覺得整顆心臟脹痛得幾乎要裂開。

走廊的燈光落在他側臉，映得他臉色愈發蒼白。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接下來的實驗你先替我盯一下。”

沒等同行回應，他已轉身大步離開，背影在長廊儘頭顯得格外慌亂。

秦晚晚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

南芷回到家，蹲在臥室地板上，默默將一件件衣物疊進行李箱。

門鈴突然響起，一聲接一聲，急促得讓人心慌。

南芷走過去開門，竟看見賀清晏站在門外。

他向來梳理整齊的發絲有些淩亂，領帶也鬆垮地垂著，眼底翻湧著她從未見過的情緒。

他上前一步就要抓住她的手，被南芷下意識後退一步避開。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他的眼神瞬間暗了下去：“南芷，網上的事情為什麼不和我說？我可以幫你的。”

南芷有些詫異地看著他，這不像是永遠冷靜自持的賀清晏會說的話。

“你怎麼了？”

她試探的眼神落入他眼中卻更加諷刺。

賀清晏隻覺得心一點點涼透，像是被浸入冰水：“我關心你，還需要理由嗎？”

南芷沉默了片刻。

若是從前，他這樣的關心會讓她欣喜若狂。

可現在，他們已經分手了，這樣的關心隻會讓人覺得諷刺。

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從來不在，現在又在說什麼話呢？

南芷徹底沉下臉：“我不需要你的關心，我自己能解決。”

說完，她就要關上門。

可賀清晏卻將門攔得死死的，他甚至往前又邁了一步。

“南芷，我沒開玩笑。你不要鬨了，這事對科研人員來說很嚴重的，一旦被打上抄襲的名頭，以後就再也沒人會相信你了。”

南芷沉默了會，目光落在他緊握門框的手上，他的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我知道。”

賀清晏詫異地看著她，像是無法理解她的平靜：“你知道怎麼還……”

“我隻是不想接受你的幫助而已，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南芷的話像冰錐般刺出，毫不顧忌會給他帶來怎樣的傷害。

看著他瞬間蒼白的臉色，她竟感到一絲可悲的快意。

賀清晏的臉色一點點地沉了下去，像是終於意識到什麼。

南芷等著他反駁，卻聽見他突然有些沙啞地問道：“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沒和秦晚晚保持好距離？”

她一愣，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而這反應落在賀清晏眼中就成了實錘。

他竟是鬆了口氣，肩膀微微塌下：“這事確實是我沒做好，我對秦晚晚好，隻是因為她爸對我有提攜之恩，於情於理我都該多照顧她一點。”

南芷的手一鬆，門朝他敞開。

可她卻冷眼看著他，聲音像淬了冰。

“所以，你就能允許秦晚晚靠近你？你知不知道，在她出現之前，我最多是以為你性格冷淡，所以不愛與人親近。可是她出現之後，輕而易舉地取代了我的位置。”

那些被壓抑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決堤。

南芷深呼吸，目光越發悲哀。

“這讓我覺得，也許你根本沒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