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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45章 黑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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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宣稱,遲早要坐上掌教的位置,說張狂和李靖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張揚說到這兒,故意頓住,臉上露出一副左右為難的神情,壓低聲音道,“他還說……說古雲堂堂主的侄子古小雲,在他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三番五次求著換地,全被他駁了回去,如今那古小雲,就跟田裡缺水的玉米苗似的,蔫得抬不起頭來。”

這話像一把淬了火的錐子,精準紮在古小雲的痛處。他本就因靈泉地的事窩著火,此刻聽聞秦浩軒竟敢如此編排自己,那張胖臉“唰”地一下從白轉紅,又從紅漲成青紫,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手裡攥著的灌靈玉瓶“哢”地裂開一道縫。

“放屁!”古小雲猛地一拍旁邊的石桌,桌上的靈草盆栽震得跳了跳,“那黃口小兒也配?!我古小雲何時求過他換地?他算個什麼東西,也敢編排我!”

張揚見他怒目圓睜,呼吸都粗了幾分,心裡暗暗點頭,麵上卻慌忙勸道:“師兄息怒,許是我聽錯了……隻是這話傳得有鼻子有眼,聽著實在氣人。”

古小雲哪裡還按捺得住,一把抓過旁邊的佩劍,劍柄被他捏得咯吱響:“我去會會那秦浩軒!倒要看看他有幾斤幾兩,敢這般辱我!”說罷,帶著一身火氣,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那背影瞧著,竟比平日裡挺拔了幾分。

張揚望著他的背影,眼底掠過一絲算計得逞的微光,隨即又換上擔憂的神色,對著旁人歎道:“唉,這可如何是好,怕是要鬨起來了……”

古小雲臉上怒意翻湧,眼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瞌睡送枕頭,來得正好!他早瞧著秦浩軒那塊靈泉地眼熱,偏那小子油鹽不進,正愁沒由頭找茬,張揚這番話,不就是現成的藉口?

他猛地一拍石桌,桌上的靈玉鎮紙被震得跳起,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刻意做足的怒火:“你這話當真?他秦浩軒真敢這般狂妄?”

張揚忙不迭點頭,語氣懇切又帶著點諂媚:“古師兄您想,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編排您啊!您可是長老親侄,往後我還得靠您提攜呢,哪敢說半句虛言?方纔我聽得真真的,他說您……說您連跟他提換地的資格都沒有,還說您那幾株靈草,養得連凡圃裡的雜草都不如!”

“豈有此理!”古小雲“怒”喝一聲,一掌拍在旁邊的樹乾上,震得幾片枯葉簌簌落下。他心裡卻樂開了花:好,好得很!有了這話,待會兒就算把事情鬨大,執法堂問起來,便說是聽了旁人傳話,一時動怒失了分寸——張揚這小子,倒成了個完美的擋箭牌。

“走!”古小雲一把抄起牆角的長鞭,鞭梢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我倒要去問問秦浩軒,他是長了幾個腦袋,敢這般辱我!”說罷,帶著一身“怒火”大步流星往外走,背影瞧著氣勢洶洶,實則每一步都踩得穩穩當當,心裡早已盤算好如何占儘便宜。

張揚望著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陰惻的笑——秦浩軒啊秦浩軒,這古小雲最是護短記仇,你就等著挨鞭子吧!

“那混賬東西!竟敢說我像田裡蔫了的玉米苗?我讓他蔫!讓他徹底蔫掉!”古小雲的怒吼在田埂間炸開,他紅著眼,把怒氣全撒在了自己田裡的靈藥上——那些精心培育的靈草被他一把折斷,根莖斷裂的脆響裡,每一下都像是在抽打“秦浩軒”。

十幾株靈藥歪倒在泥土裡,翠綠的葉片很快失去光澤。等他氣喘籲籲停下手,才“猛然”看清自己做了什麼,頓時心疼得五官都擰到一起,怒火比剛才更盛:“該死的秦浩軒!都是因為你,我才毀了這麼多心血!”他一腳踹在田壟上,泥土飛濺,“今晚就去找他換地!他要是敢說半個不字,我連夜把他田裡的玉米苗全刨了!”

張揚跟在旁邊,適時露出委屈又憤怒的表情:“秦浩軒太過分了,毀他玉米苗都算輕的!就憑他背後那麼汙衊您,換他的地都是便宜他,這才能讓大家知道您的名聲不是他能玷汙的!”

“哼,還用你說!”古小雲冷哼一聲,眼底閃過勢在必得的冷光,攥緊的拳頭青筋暴起。

“那小弟就在這兒等古師兄的好訊息,您肯定能為我們出這口氣!”張揚躬身應著,看著古小雲怒氣衝衝離去的背影,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冷笑。

他心裡盤算著:古小雲雖然資質平平,性子又衝動,但仙苗境七葉的實力擺在那兒,還有他叔叔那位長老當靠山,對付一個秦浩軒,足夠了。到時候秦浩軒吃了虧,古小雲占了地,而他,隻需要站在旁邊看戲就好。

古小雲一行人剛要動身,就見秦浩軒帶著兩人迎麵走來。他肩上搭著水桶,手裡還拎著個瓢,想來是打算澆完水再去挑水——看那架勢,明天徐羽那口大缸填滿後,他是真打算安心去禁閉室待著了。

“秦小子!”古小雲見了他,怒火“噌”地就竄了上來,幾步衝過去,一把揪住秦浩軒的衣領。他臉上的橫肉因為憤怒而抖個不停,眼神像要吃人:“老子再問最後一次,這塊地你換是不換!”

秦浩軒被揪得一個趔趄,手裡的瓢“哐當”掉在地上。他本就憋著股勁,被這麼一揪,火氣也上來了,猛地甩開古小雲的手,領口被扯得歪歪扭扭:“不換!我說了八百遍不換!”他胸膛劇烈起伏著,眼裡冒著火,“彆說是你,就是你叔叔古雲子來了,老子也不換!”

旁邊的徐羽趕緊撿起地上的瓢,想勸又不敢,隻在一旁急得直跺腳。秦浩軒種的那片靈田長勢最好,尤其是中間那幾株紫葉靈參,葉脈裡都透著寶光,誰看了不眼熱?可他護得緊,彆說換地,平時旁人多瞅兩眼都能被他瞪回去。

古小雲被他懟得臉都青了,咬牙道:“你以為老子稀罕?告訴你,這地你今兒個換也得換,不換也得換!”說著就去推秦浩軒的肩膀,想硬搶的架勢畢露。

“你動一下試試!”秦浩軒梗著脖子,攥緊了拳頭,指節都捏白了,“這地是我爺爺傳下來的,你敢動一根草,我跟你拚命!”

“好你個忘恩負義的王八犢子!敢直呼我叔叔名諱,眼裡還有沒有尊卑!”古小雲怒目圓睜,揚起的拳頭帶著風聲就往秦浩軒臉上砸去,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今天非得讓你知道尊師重道四個字怎麼寫!”

秦浩軒梗著脖子迎上去,眼底的倔勁絲毫不輸,正要抬手格擋,徐羽卻像陣風似的竄到兩人中間。她沒說話,隻抬眼瞪著古小雲,那雙平時總帶著溫軟的眸子此刻像淬了冰,火苗在眼底突突地跳,硬生生把古小雲的拳頭給逼在了半空。

古小雲的拳頭離徐羽的臉隻剩寸許,指風都掃到她額前的碎發了——可當看清擋在前麵的是徐羽,他渾身的戾氣像被紮破的氣球般泄了大半。這一拳要是落下去,彆說打在“無上紫種”身上,就是蹭破點皮,宗門裡那些把徐羽當眼珠子疼的長老們,能把他扒層皮扔去喂靈犬!

他猛地收力,拳頭在半空硬生生頓住,手背青筋暴起,看得出來收得有多勉強。“你……”他咬著牙,氣鼓鼓地收回手,狠狠瞪了秦浩軒一眼,終究沒再動手,隻是胸口還在劇烈起伏,顯然憋著股沒處撒的火。

“沒種的東西!一動手就躲女人身後,我看你還是滾回孃胎喝奶去吧!這點膽子也敢來修仙?”古小雲不敢碰徐羽,嘴上的刀子卻淬了毒似的往秦浩軒身上紮。

周圍來田裡忙活的人越聚越多,指指點點的目光像針似的紮過來。古小雲見狀更來勁了,唾沫星子橫飛:“吃軟飯的貨!靠著女人撐腰算什麼本事?靈泉地給你這種孬種簡直浪費!”他身後的小弟也跟著鬨笑起鬨,“就是!沒見過這麼窩囊的,修為再高也是個縮頭烏龜!”

秦浩軒攥緊的拳頭指節泛白,目光死死盯著古小雲身後的張揚——從一開始就瞧見他了,那副憋著笑的得意樣,傻子都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這火八成就是他挑起來的,就等著看自己當眾出醜。

人群外傳來動靜,張狂和李靖也圍了過來。張揚這才慢悠悠走上前,假模假樣地拍了拍古小雲的胳膊:“古師兄消消氣,跟個吃軟飯的置氣犯不著。要不,讓我跟他說兩句?”他說話時眼尾掃過秦浩軒,那抹藏不住的幸災樂禍,像在說“看你這次怎麼收場”。

秦浩軒喉結滾動了一下,視線從張揚臉上移開,落在擋在身前的徐羽身上——她後背挺得筆直,明明身形單薄,卻像一堵撞不塌的牆。他深吸一口氣,抬手輕輕按在徐羽肩上,聲音不高卻很清晰:“讓開,徐師妹。”

周圍的議論聲突然靜了靜,連古小雲的罵聲都頓了頓。所有人都瞧著秦浩軒,想看他這“軟飯男”要怎麼接招。

張揚往前挪了幾步,卻始終與秦浩軒保持著安全距離——畢竟對方連仙苗境五葉強者都能撼動,他可不敢造次。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揚得老高,像是生怕周圍人聽不清:“秦浩軒,我師尊古堂主待你不薄吧?悉心指點你的修為,才讓你一個弱種在二十天內就順利紮根,換作旁人,哪有這等機緣?按理說,你該感恩戴德纔是。”

他頓了頓,眼角掃過周圍聚攏的人群,話鋒一轉:“不過我師尊心胸寬廣,從不在意這些小節,就愛提點你們這些底子薄的,好讓你們在門派裡能有個立足之地。可你呢?”他猛地提高聲調,“古小雲師兄是我師尊的親侄子,眼下要培育一批靈藥,一等靈地靈氣不足,想跟你換靈泉地種一年,你三番五次推拒不說,今天還跟古師兄起了衝突——秦浩軒,你這般行事,對得起我師尊的栽培嗎?”

這番話顛倒黑白,把古小雲強取豪奪的行徑包裝成“合情合理的調配”,又將秦浩軒塑造成忘恩負義之輩,聽得古小雲眉開眼笑,立刻大聲附和:“沒錯!張揚師弟說得半點不假!”

秦浩軒的臉色一寸寸沉了下去,周身的靈力都因怒火而微微波動,若不是身旁的慕容超死死拽著他的胳膊,他早已衝上去揮拳相向。

徐羽卻比秦浩軒先開了口,她冷冷剜了張揚一眼,目光隨即落在古小雲那張泛著油光的胖臉上,語氣冰得像淬了寒:“鬨夠了就滾開,彆擋著我們乾活。”

一句話,沒有多餘的情緒,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氣勢,讓喧鬨的場麵瞬間靜了靜。古小雲臉上的得意僵了一瞬,像是沒料到這個看似溫和的女子竟有這般冷冽的氣場。

徐羽雖是無上紫種,此刻卻還在仙根境的紮根期,根基尚淺。古小雲則是仙苗境七葉強者,後台更是硬得嚇人。被一個剛紮根的小姑娘當眾冷言相對,周遭又圍著這麼多弟子,古小雲那張老臉哪裡掛得住?他猛地轉頭,惡狠狠瞪向秦浩軒,聲音都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我最後問你一次,這地,你換還是不換!”

秦浩軒的目光卻沒落在他身上,隻死死鎖著張揚。那眼神像淬了冰,看得張揚心裡發毛,不由自主往後縮了縮,下意識躲到古小雲身後,幾乎要把半個身子藏起來。

見狀,秦浩軒忽然低低笑了兩聲:“嗬嗬……”

這笑聲裡裹著的嘲諷,像無形的巴掌,狠狠扇在古小雲臉上。他頓時炸了,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豁出去似的放話:“好!好得很!你秦浩軒有種!這地你不換是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塊地裡能長出什麼名堂來!若是結不出像樣的靈植,我古小雲當場把這地裡的土都生吃了!”

秦浩軒鼻腔裡發出一聲嗤笑,臉色驟然沉了下來,那雙眸子深不見底,盯著古小雲一字一句道:“古小雲,你聽著。我這塊地要是有半分差池——當日我收拾那些仙葉境師兄的手段,到你這兒,加一百倍。”

話音落下,周遭的空氣彷彿都凝住了。古小雲被他眼中的冷厲驚得心頭一跳,竟一時語塞,說不出半個字來。

夜黑得像潑了墨,濃得化不開的霧氣纏著田埂,連蟲鳴都壓得低低的,透著幾分詭秘。

幾道黑影貓著腰,打著火把在田埂上踉蹌前行,火光在霧氣裡搖搖晃晃,映出他們鬼祟的模樣。領頭的是個矮胖黑影,正是古小雲,他嫌田埂硌腳,低罵一聲:“媽的,這破路怎麼走!”說著,抬腳就往旁邊的玉米地闖。

“老大說得是!”身後幾個小弟立刻附和,跟著他踩進田裡,腳下的玉米苗被碾得劈啪作響,翠綠的葉片在火把光裡打著旋兒倒下,留下一片狼藉。他們卻毫不在意,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蹚,火把的光掃過之處,能看到被踩斷的莖稈和散落的嫩葉,觸目驚心。

“老大,”一個瘦高黑影湊到古小雲身邊,獻媚道,“秦浩軒那靈泉地的玉米苗長得最旺,待會咱們不僅要毀了他的,要不要連徐羽和慕容超的也捎帶手收拾了?尤其是徐羽那娘們,上次在堂口跟您嗆聲,早就該教訓教訓了!”

“啪!”古小雲反手就給了他一腦瓢,聲音壓得又狠又低:“你他媽活膩歪了?徐羽和慕容超的地動一根苗試試!”他眼神在霧氣裡泛著冷光,“秦浩軒是秦浩軒,他們是他們,分不清輕重的東西!真動了那兩人的地,彆說門派裡的長老饒不了咱們,就是老子,也得扒了你的皮!”

瘦高黑影被打得一個趔趄,忙不迭點頭:“是是是!老大說得是!小弟糊塗,這就記牢了!”

火把的光繼續往前挪動,古小雲帶著人在玉米地裡橫衝直撞,留下一路狼藉的腳印和折斷的幼苗。夜霧裡,隻有他們壓抑的笑罵聲和玉米苗被踩碎的脆響,在寂靜的田野裡格外刺耳——這場藏在夜色裡的報複,才剛剛開始。

古小雲被秦浩軒當眾拒還反被警告時,那股火氣就沒下去過。夜裡躺在床榻上,越想越窩火——他古小雲是誰?仙苗境七葉的修士,古雲堂主的親侄子,在太初教裡誰敢不給幾分麵子?偏偏栽在一個剛入門的凡夫俗子手裡,傳出去怕是要被同輩笑掉大牙。

“最強弱種?”他捏著被角冷笑,指節泛白,“一個沒背景沒實力的愣頭青,也配占著靈泉地?”那片靈泉地的靈氣濃度,比他現在的修行地高出三成,他眼饞了快半個月,秦浩軒憑什麼捷足先登?

再說了,就算毀了那片玉米苗,頂多被叔叔古雲堂主臭罵兩句——畢竟是親侄子,還能真罰多狠?可要是咽不下這口氣,往後誰都敢騎到他頭上。他猛地坐起身,油燈的光在他臉上投下陰鷙的影子:“秦浩軒,你不讓我舒坦,你也彆想好過。”

夜漏三刻,古小雲揣著把斷靈鏟,身影如狸貓般竄出房門。月光下,他眼底的戾氣幾乎要溢位來——今晚非要讓那片靈泉地變成荒地不可,看秦浩軒還怎麼在他麵前硬氣!

火把的光在黑夜裡明明滅滅,映著古小雲猙獰的笑。

他帶來的幾個跟班手腳麻利,半人高的玉米苗在他們手裡像枯草般脆弱,被連根拔起時帶起串串濕泥,隨即“哢嚓”一聲被攔腰折斷。秦浩軒親手栽下的苗,親手澆的水,眼看再過半月就能收成,此刻卻在泥濘裡橫七豎八地躺著,葉片蔫軟地捲成一團,斷口處還在滲著清汁,像無聲的哭嚎。

古小雲叉著腰站在田埂上,腳下踩著根被踩爛的玉米稈,聽著周圍“劈啪”的折裂聲,心裡那股鬱氣總算散了大半。他想象著明天秦浩軒來看地時的模樣——怕是會當場愣住,然後蹲在地裡紅著眼圈,想罵人卻找不著主,隻能對著滿地狼藉直跺腳,那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樣子,想想就解氣。

“走了。”他揮揮手,拍了拍手上的泥,嘴角揚得老高,“明兒等著看好戲。”

夜風卷著玉米葉的腥氣吹過,火把的影子在他臉上晃,那笑容裡滿是得意,彷彿已經看到秦浩軒哭喪著臉來求他的場景。他轉身往回走,腳步輕快,隻覺得今晚定能睡個安穩覺,連夢裡都該是秦浩軒認輸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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