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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98章 靈田穀中第一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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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種的修行速度,真是嚇人……”旁觀的新弟子們忍不住感歎。同批入門的弟子裡,那些紫種的進展快得讓人咋舌,就連被認為“最慢”的李靖,都已到仙苗境四葉。反觀他們這些弱種,大多還在紮根或出苗階段,彆說四葉,能穩穩長出一葉的都寥寥無幾。

“沒法比啊。”一個弱種弟子黯然道,“紫種天生根基好,就像自帶肥料的靈田,我們這些弱種的地,得一點一點施肥鬆土,他們隨手撒把種子就能長。”他頓了頓,想起什麼似的,“聽說最厲害的紫種張狂,現在都快到五葉了吧?咱們弱種裡最有希望的秦浩軒……”

這話一出,周圍頓時安靜下來。秦浩軒確實是弱種弟子的驕傲,剛入門時,他憑著一手精妙的機關術,連幾位長老都讚過“奇才”。可這兩個月來,他幾乎銷聲匿跡,既沒參加宗門小比,也沒聽說突破的訊息。

“估計是……不行了吧。”另一個弱種低聲道,“弱種就是這樣,開頭再亮眼也沒用,就像田裡的野草,看著瘋長,一場霜就蔫了。我聽說他天天待在自己的小院裡,連晨課都不來,說不定早就放棄了。”

“也不能這麼說。”有人反駁,卻沒什麼底氣,“秦師兄的機關術真的厲害,上次宗門大比,他用木頭做的鳥雀,能準確叼到靶心呢……”

“那又怎樣?”先前的弟子撇撇嘴,“修仙界看的是修為,不是雕蟲小技。你看張揚和慕容超,雖然是灰種,可人家現在也是仙苗境二葉了,比咱們這些弱種強多了。”

他們正說著,就見秦浩軒的小院方向升起一道微光,很淡,卻帶著獨特的韻律。新弟子們麵麵相覷——那不是突破出葉的光芒,倒像是……某種機關運轉的能量波動?

“他還在玩那些木頭玩意兒啊?”有人嗤笑,“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專心修行,真是可惜了那點天賦。”

沒人注意到,秦浩軒的小院裡,一隻巴掌大的木鳥正振翅飛出,鳥喙裡銜著片晶瑩的葉子——那葉子脈絡清晰,竟隱隱泛著仙苗的靈光,緩緩落在院門外的石碑上。石碑上,“秦浩軒”三個字的刻痕裡,正滲出絲絲縷縷的靈氣,在陽光下織成一張無形的網,悄然連線著遠處的靈田、藥圃,甚至……紫種弟子居住的山峰。

弱種與紫種的差距,或許從出生就已註定。但有些種子,從不按常理生長。就像田埂上的野草,沒人澆水施肥,卻總能在石縫裡鑽出芽來,在彆人看不見的地方,悄悄把根須紮得又深又遠。

“那是自然。”張揚嗤笑一聲,指尖撚著剛凝結出的仙葉,語氣裡滿是不屑,“他連飽滿仙種都算不上,紮根出苗快些不過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仙苗境靠的是實打實的靈力積澱,哪還能靠運氣?”

這話像淬了冰,凍得周圍幾個隨從大氣不敢出。

張揚的房間裡,燭火被他煩躁的踱步帶起的風晃得明明滅滅。他一身錦袍皺了半邊,眉頭擰成個死結,繞著房間轉得人眼暈。

“廢物!一群廢物!”他猛地踹翻腳邊的鎏金香爐,香灰撒了一地,幾個負責盯梢的小弟“噗通”跪倒,渾身抖得像篩糠。

“大、大哥,”其中一個顫著嗓子回話,額頭抵著地麵不敢抬,“這陣子秦浩軒半步沒踏出小院,吃飯有蒲漢忠那老東西陪著,連曬太陽都跟個老頑固形影不離,我們、我們實在沒找到機會……”

“沒機會?”張揚猛地轉身,眼神狠得像要吃人,一腳踩在香爐碎片上,“我讓你們睜大眼睛盯著,不是讓你們來報平安的!秦浩軒那小子要是真沉下心修行,憑他那點弱種根基,憑什麼進度比我還穩?”

他俯身捏住一個小弟的下巴,語氣淬著毒:“給我聽好了,從今晚起,輪班盯著,眼皮都彆想合一下!他落單的那一刻,要是沒第一時間報給我,耽誤了我的事——”

張揚頓了頓,指甲狠狠掐進對方肉裡,聲音冷得像臘月冰碴:“我就把你們抽筋扒皮,掛在山門曬成人乾,讓所有人看看,跟我張揚作對的下場!”

小弟疼得臉都白了,連滾帶爬地應著“是”,爬出去時腿還在打顫。

張揚望著窗外秦浩軒小院的方向,眼底翻湧著陰鷙——他絕不允許一個弱種壓過自己,更容不得秦浩軒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這仙苗境的路,隻能是他張揚先跑完!

張揚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冰錐,刺得幾個小弟頭皮發麻,他們頭埋得更低,後背緊緊貼在一起,連呼吸都不敢大聲,隻能哆哆嗦嗦地應著“是”,轉身時幾乎是踉蹌著往外衝,跑到走廊才發現後背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衣襟,冷風一吹,凍得他們直打寒顫。

“對著他們撒火有什麼用?”楚湘子皺著眉,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悅,“秦浩軒那性子,越是急躁越抓不到破綻,得等。”

“等?我已經等了一個多月!”張揚猛地拍向桌麵,茶杯震得跳起來,茶水潑了滿桌,“你看看慕容超!以前連給我提鞋都不配,現在靠著秦浩軒那幾包行氣散,修為都追到二葉了,跟我平起平坐!這口氣你讓我怎麼咽?”他眼睛赤紅,像是被激怒的獸,恨不能此刻就把秦浩軒揪到跟前。

楚湘子本是好心勸誡,卻被他劈頭蓋臉一頓吼,頓時也來了火氣,“謔”地從椅子上站起,周身氣壓驟降,聲音冷得像結了冰:“你衝我吼什麼?”

空氣瞬間凝固,張揚胸口劇烈起伏,楚湘子死死盯著他,兩人之間彷彿有無形的火花炸開,誰也不肯先鬆口。

瞥見楚湘子那張繃緊如弓弦的臉,張揚心頭猛地一縮——他這才後知後覺想起,眼前人不是任他嗬斥的小弟,而是入門早他三年的入道師兄。雖私下裡覺得對方資質平平,未來難有大作為,可眼下自己的仙苗境修行全仗他指點,哪裡敢真得罪?

“楚師兄!”張揚臉上的戾氣瞬間斂得乾乾淨淨,堆起滿臉熱絡的笑,弓著身子連連作揖,“是我混賬!剛才那股邪火沒處發,竟失了分寸衝您嚷嚷,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彆往心裡去!”

楚湘子眉頭擰著,沒應聲,周身的寒氣卻絲毫未減。張揚看在眼裡,心裡暗叫不好——這位師兄最是記仇,今日若不把芥蒂消了,往後怕是有的受。

他連忙上前半步,聲音壓得懇切:“師兄您是知道的,我這性子急。可我急,不全是為自己啊?”他歎口氣,語氣裡添了幾分真切的懊惱,“您為了盯著我修行,卡在仙苗境二十葉這麼久,若是沒我這拖累,憑您的根基,此刻怕是早突破了。我一想到這個,就又急又愧,剛才那股火,一半是恨自己不爭氣,一半是心疼您的付出啊!”

見楚湘子臉色稍緩,張揚趕緊趁熱打鐵,拍著胸脯道:“師兄放心,往後但凡拿到行氣散,我第一時間給您送來!您先突破了,我才能跟著沾光,不是?”

這番話軟中帶暖,正戳中楚湘子的心坎。他臉色終於舒展些,哼了一聲,語氣卻鬆了:“知道就好。修行本就急不得,再毛毛躁躁,莫說行氣散,便是尋常丹藥也救不了你的根基。”

張揚連忙點頭如搗蒜,心裡暗暗鬆了口氣——總算把這尊神哄住了。

焦急於修為精進的不隻是張揚,李靖也同樣按捺不住。他正琢磨著去徐羽那裡走動走動,一來想拉近些關係,二來更重要的是,還想再求購一包行氣散——上次就是靠徐羽的行氣散,他才順利突破到仙苗境四葉,那股靈力湧動的暢快感讓他念念不忘。

隻是徐羽的行氣散價格不低,他手頭本就不寬裕,而且對方也不是總有貨,這讓他心裡七上八下的。耐不住突破的誘惑,李靖還是叫來了管賬的小弟。

那小弟一進門就低著頭,聲音帶著明顯的怯意:“李師兄……您的靈石已經見底了,實在沒有餘錢再買行氣散了……”

“什麼?又沒了?”李靖猛地提高了聲音,臉上滿是不敢置信,語氣裡又急又氣,“前陣子不是剛收了幾筆曆練的報酬嗎?怎麼這麼快就沒了?”

“是……您一共交給我四次靈石,第一次一百兩,第二次三百兩,第三次兩百兩,第四次三百兩,合計九百兩下三品靈石。”小弟頭埋得幾乎抵到胸口,聲音發顫,飛快報出明細,生怕慢了半分,“而您前後支出五次,每次都是一百八十兩……剛好花完。”

李靖攥著袖口的手猛地收緊,指節泛白。他昨晚還在燈下盤算,該怎麼跟徐羽開口——先提上次行氣散的奇效,再聊幾句修行瓶頸,最後自然地帶出購買的意思,連語氣的拿捏都在心裡過了三遍。可眼下,所有盤算都成了泡影。

“豈有此理!”他低喝一聲,額角青筋跳了跳。素來溫吞的性子,此刻也壓不住火,連帶著聲音都劈了岔。那小弟嚇得身子一哆嗦,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腦袋垂得更低,幾乎要碰到地麵,大氣都不敢喘。

片刻後,李靖深吸一口氣,慢慢鬆開了攥緊的袖口。他知道,怒責無用,小弟不過是照章記賬,靈石總不能憑空變出來。臉上的怒氣漸漸褪去,隻剩下化不開的愁緒,眉頭擰成個疙瘩,半晌才啞聲開口:“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弟如蒙大赦,躡手躡腳退出去,連關門都透著小心翼翼。李靖獨自站在原地,望著窗外,先前盤算時的那點光亮從眼裡一點點暗下去,隻剩下沉沉的無奈。

“這幾日你以我的名義去拆借靈石,可有結果?”李靖的語速不疾不徐,聲音平穩得聽不出情緒,可仙苗境四葉的威壓卻如無形的網,悄然籠罩下來。那小弟縮著脖子,大氣都不敢喘,隻覺得後背的冷汗順著衣料往下淌——這位主子素來看著溫和,可真動了怒,手段狠戾得很,他可不敢觸這個黴頭。

“回……回主子,沒有借到。”小弟的聲音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頭幾乎要埋進胸口,“按您給的名單找了各位師兄,可他們先前都已借過靈石,都說手頭實在沒有富餘的了……”

李靖指尖在桌案上輕輕叩了叩,發出沉悶的聲響。他沉默片刻,輕輕“嗯”了一聲,隨後長長地歎了口氣,那聲歎息裡裹著難以言說的無奈。

先前仗著和徐羽有些交情,他厚著臉皮從對方那裡以一百八十兩下三品靈石一包的價格,零零散散買了五包行氣散。可這五包也隻夠支撐五日,他想多買些,徐羽卻不肯鬆口,說要留著給更需要的人。況且,九百兩下三品靈石對他而言,已是一筆沉甸甸的開支,如今沒了進項,下一步該如何是好,他心裡也沒了底。

桌案上的燭火搖曳,映著他緊鎖的眉頭,明明滅滅間,滿是焦灼。

這九百兩靈石,三百兩是輔導師兄時俊傑為攀附他,主動送來的;剩下六百兩裡,自己的積蓄隻占了零頭,其餘都是憑他“無上紫種”的身份借來的。雖說他入教才四五個月,可紫種的名頭金貴,不少師兄都懂“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的道理,紛紛傾囊相助,可這些加起來,終究是杯水車薪。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出身皇家、從前從未為錢犯愁的李靖,此刻急得在房裡打轉。徐羽和張狂的修為噌噌往上竄,再慢下去,他這個紫種裡的“老大”就要坐實墊底的位置,將來太初教的掌教之位,怕是再也輪不到他。

若太初教還是從前的模樣,掌教之位誰坐都無關緊要。可如今不同,教裡有包括他在內的三名紫種,還有兩個潛力不俗的灰種,未來必定會成長為無上大教。屆時掌教手握的權勢,足以撼動一方,他怎能甘心錯失?

打發走小弟後,李靖眉頭擰成死結,心中暗道:“總從徐羽那買行氣散,不就等於幫她攢資源?我試過自己製,可煉出的東西連行氣丹十分之一的效果都沒有……”

指尖狠狠攥住桌角,眼底翻湧著不甘與焦灼。

彆說李靖煉不出這般精純的行氣散,就連拿到樣本鑽研了許久的掌教黃龍真人,也對著那散劑裡流轉的靈光嘖嘖稱奇——煉散的手法平平無奇,真正驚人的是其中添入的藥力精華,醇厚得幾乎要凝成液珠,用來煉這種尋常行氣散,簡直是明珠彈雀,暴殄天物!

“她這行氣散裡到底加了什麼?”李靖對著空了的玉瓶琢磨了半晌,指尖摩挲著瓶壁上殘留的藥香,依舊毫無頭緒。

但他隱隱覺得,徐羽修為躥得這麼快,單靠賣行氣散賺來的靈石恐怕不夠。背後定然有人在暗中相助,而秦浩軒,十有**就是其中一個。

“沒錯,肯定有秦浩軒!”

一想起秦浩軒與徐羽平日裡那親近模樣,李靖愈發篤定。這一個多月,秦浩軒確實沒什麼亮眼表現,既沒突破新葉,也沒在試煉中嶄露頭角,彷彿漸漸被眾人淡忘,瞧著實在幫不上徐羽什麼大忙。

可旁人不知道,秦浩軒手裡有隻神了的猴子。那猴兒不僅能尋到深埋地下的靈根,還能辨出百年難遇的奇花,先前徐羽煉散用的幾味珍稀輔材,據說就是那猴子在後山刨出來的。這般助力,可不是尋常靈石能比的。

李靖捏緊了拳頭,眼底閃過一絲陰翳。這秦浩軒,倒是藏得夠深。

秦浩軒那隻叫小金的靈猴,這一個多月裡可真是成了氣候。起初不過領著幾十隻猿猴幫新弟子打理靈田,如今麾下已聚起兩百隻大力猿猴,浩浩蕩蕩排開時,黑壓壓一片望不到頭。小金站在田埂上一啼,猿猴們便各司其職:有的扛著石犁深耕,鐵犁入土三寸分毫不差;有的提著木桶澆水,水流細如銀線,勻得連最嬌貴的靈禾都挑不出錯。

秦浩軒精明得很,定下規矩:凡請猿猴幫忙的,秋收時抽兩成收益。這生意竟從新弟子的田壟一路做進了四大堂——紅楓堂的長老愛種玉蕊蘭,以前總愁找不到細致活兒的幫工,如今小金手下的猿猴竟學會了用軟毛刷沾著晨露拂葉,花瓣上的露珠都能替他數得清;青鬆堂的修士要給藥田除草,猿猴們鼻子靈得很,雜草一嗅一個準,連根拔起還不傷藥苗的根須。

不過月餘,這些猿猴竟連施肥都練得精了——握著竹勺舀肥,每株苗根邊潑的量都分毫不差,比最老道的農師還勻。弟子們私下都笑稱小金是“猴大王”,秦浩軒自然成了“猴王”,這名號越傳越響,連外堂的執事都托人來請猿猴幫忙照料珍木。

如今的秦浩軒,說是新弟子裡最闊綽的,沒人敢反駁。他每日隻需在竹樓裡核對各堂送來的活計單,看著小金領著猿猴們把粗活細活都乾得漂亮,銀錢便順著竹樓的窗縫往裡頭鑽。便是徐羽賣行氣散賺得紅火,論起手頭的活泛錢,怕也得讓他三分。

這日清晨,又有弟子來叩門,手裡捧著個錦盒,笑得滿臉堆歡:“秦師兄,內堂的白長老聽說猿猴們學會了給靈茶修枝,特意讓我來請小金幫忙呢!”秦浩軒隔著窗瞧了眼田埂上,小金正蹲在枝椏上,指揮猿猴們用特製的銀剪修剪茶枝,動作輕巧得像在繡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這潑猴,倒真給他掙出了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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