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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紀元:道起鴻蒙 第123章 心思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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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長老話音剛落,庭中瞬間爆發出一片倒吸冷氣的驚呼聲。

“五兩下二品靈石!那可是抵得上五百兩下三品靈石啊!”有人忍不住失聲喊道,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要知道,即便是像羅金花這樣頗受堂主看重的弟子,五百兩下三品靈石也得攢上三四年才能存下,這幾乎是普通弟子小半生的積蓄。

“胡戈這真是撿著天大的便宜了!”“是啊,半路接手帶張狂,不過三個月,就拿到彆人三年都賺不到的數,這簡直是暴富!”議論聲像潮水般湧來,每個弟子看胡戈的眼神都充滿了豔羨,連空氣裡都飄著幾分酸意。

胡戈的臉漲得通紅,激動得手腳都有些發軟,他幾乎是飄著走上前的。接過楚長老遞來的玉盒,入手溫潤,裡麵五顆鴿子蛋大小的下二品靈石散發著瑩潤光澤,精純的靈氣透過玉盒都能感覺到。他緊緊攥著玉盒,指節都泛了白,心裡頭像是揣了隻小兔子,砰砰直跳——這三個月的辛苦,值了!這可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財富!

楚長老等胡戈退下,又拿起名冊,清了清嗓子繼續喊道:“百花堂羅金花,指導徐羽,由出苗境至仙苗境八葉,獎勵四兩下二品靈石!”

人群中立刻又響起一陣讚歎聲。羅金花臉上笑開了花,快步上前,對著楚長老盈盈一禮,接過裝有四顆下二品靈石的玉盒。雖比胡戈少了一顆,但其價值也足夠驚人,她眉眼間的喜氣藏都藏不住,對著周圍道賀的同門連連點頭,腳步輕快地退到一旁,低頭看著玉盒裡的靈石,嘴角的笑意就沒下去過。

庭中的氣氛越發熱烈,每個弟子都卯足了勁盯著名冊,既期待聽到自己的名字,又好奇下一個幸運兒會是誰,連風吹過都帶著股雀躍的味道。

“碧竹堂時俊傑,指導李靖,由出苗境晉至仙苗境五葉——獎勵二兩下二品靈石,另加五十兩下三品靈石!”楚長老唸到李靖的名字時,嘴角幾不可察地抽了一下。想當初,李靖可是三名紫種裡最被看好的,如今卻是修為最弱的一個,實在讓人唏噓。

接著,他翻了一頁名冊,繼續朗聲道:“古雲堂楚湘子,指導張揚,由出苗境晉至仙苗境四葉——獎勵二兩下二品靈石!”

“古雲堂許皓,指導慕容超,由出苗境晉至仙苗境四葉——獎勵二兩下二品靈石!”

“夏雲堂劉安,指導許毅,由出苗境晉至仙苗境一葉——獎勵五十兩下三品靈石!”

“碧竹堂狄傑,指導常安,由出苗境晉至仙苗境一葉——獎勵五十兩下三品靈石!”

每唸到一個名字,庭中便安靜幾分,靈石的獎勵聲在空氣中蕩開,既像是對進步的肯定,又藏著幾分對落差的感慨,連周遭的風都似乎放緩了腳步,靜靜聽著這份修行路上的起落。

楚長老臉上的滿意尚未完全斂去,指尖撚著那份記錄著弟子進度的名冊,目光掃過階下眾人,正要開口。忽聞一聲清朗的嗓音破開沉寂:“楚長老,請等等。”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秦浩軒站在人群中,身形挺拔,臉上不見絲毫怯色。楚長老眉頭微蹙,方纔宣佈仙苗境獎勵時的和煦蕩然無存,眼底掠過一絲冷意——方纔九長老就在側席,這秦浩軒竟在此刻出聲,分明是當眾添亂。他沉下臉,聲音裡帶著壓抑的不悅:“何事?”

周遭瞬間靜了下來,空氣彷彿凝住。出苗境與紮根境的弟子們紛紛抬眼,看向秦浩軒的目光裡多了幾分幸災樂禍——楚長老在教中素來威嚴,最忌這般當眾拂逆,這秦浩軒怕是要栽個大跟頭了。誰不知道他素日裡愛較真,今日竟敢在這種場合打斷長老訓話,不是自討苦吃麼?

秦浩軒卻似未察周遭的暗流,隻定定望著楚長老,語氣平靜如常:“弟子有一事不明,想向長老請教。”

秦浩軒恍若未聞,朗聲道:“楚長老,我也出葉了。”話音落,他不再掩飾體內湧動的氣息,一股清淺卻真切的靈力毫無顧忌地彌散開來。

“仙苗境一葉?”楚長老先是一怔,眼中滿是錯愕。在他印象裡,秦浩軒雖道心尚可,卻性子執拗,常因分不清主次而本末倒置,加之根基偏弱,按理說,三個月入仙道期間想出葉,幾乎是天方夜譚,怎會如此快便有了突破?

楚長老身後的九長老卻瞬間眼睛一亮,不等多言,一道靈力已如探尺般精準鎖定秦浩軒。秦浩軒隻覺一股無可匹敵的威壓撲麵而來,周遭氣流彷彿瞬間凝固,四肢百骸都似被無形的枷鎖捆住,連呼吸都變得滯澀,幾乎要窒息。緊接著,一道溫和卻不容抗拒的靈力探入體內,細細感知——待確認那真切的“一葉”氣息後,靈力便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這短短三息,於秦浩軒而言卻漫長得像熬過了三年。他猛地長籲一口氣,額角已沁出薄汗,方纔那股被牢牢鎖定的壓迫感,讓他真切體會到了修為差距的分量。

九長老撚著胡須,目光在秦浩軒身上轉了又轉,像是在欣賞一件稀奇物件,語氣裡帶著幾分玩味,像是跟楚長老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弱種,仙苗境一葉……一個弱種入門六個月就出葉,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他這話一出,周圍原本就安靜的氛圍愈發沉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秦浩軒身上,有好奇,有質疑,還有幾分難以掩飾的輕視。畢竟在太初教,弱種弟子向來是邊緣群體,能修成仙苗境已屬不易,六個月出葉,簡直聞所未聞。

楚長老卻像是沒聽到九長老的感慨,朗聲道:“自然堂葉一鳴,指導秦浩軒,由出苗境至仙苗境一葉,按規矩,獎勵五十兩下三品靈石。”

葉一鳴是個身形敦厚的中年修士,聽到自己的名字,連忙上前一步,對著楚長老拱手行禮,臉上難掩激動之色。五十兩下三品靈石,對他這個自然堂的普通弟子而言,已是一筆钜款。他接過靈石,又轉向秦浩軒,客氣地說了句“恭喜”,才喜滋滋地退到一旁。

九長老聽到楚長老的話,臉上再度閃過一絲驚詫。他原以為這弱種弟子是誤打誤撞,或是得了什麼奇遇,沒想到竟是在自然堂的指導下出葉,還重新整理了太初教弱種出葉的最快紀錄。他不禁又多看了秦浩軒一眼,這一次,目光裡少了幾分探究,多了幾分審視。

那目光銳利如刀,彷彿要直透秦浩軒的內心深處,將他從裡到外看個通透。秦浩軒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卻強撐著沒有移開目光,挺直了脊背,坦然迎了上去。他知道,從今天起,自己再也不是那個可以被隨意忽視的弱種弟子了。

秦浩軒出葉的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瞬間傳遍了整個太初教。弟子們炸開了鍋,紛紛湧到練武場附近,遠遠地望著秦浩軒,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那就是秦浩軒?聽說他是弱種?”

“是啊,我還聽說他入門才六個月,這就出葉了?假的吧?”

“弱種怎麼可能這麼快出葉,該不會是用了什麼禁術吧?”

質疑聲、驚歎聲、議論聲交織在一起,秦浩軒站在風口浪尖,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他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裡,卻始終沒有辯解一句。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隻有用實力證明自己,才能堵住這些悠悠之口。

楚長老看著場中混亂的局麵,眉頭微蹙,卻也沒再多說什麼。規矩就是規矩,既然秦浩軒達到了獎勵標準,他自然不會吝嗇。至於其他弟子的議論,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雜音罷了。

九長老收回目光,走到楚長老身邊,低聲道:“這秦浩軒,倒是個可塑之才,就是出身……”他沒再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弱種的身份,始終是秦浩軒身上的一塊短板。

楚長老淡淡道:“出身無法選擇,但道心可以修煉。隻要他能一直走下去,弱種又如何?”

九長老不置可否,隻是笑了笑:“希望他能撐住吧。太初教的路,可不好走。”

秦浩軒自然聽不到兩位長老的對話,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五十兩下三品靈石上。這筆靈石對他而言,不僅是獎勵,更是一種肯定。他小心翼翼地將靈石收好,心裡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弱種也能逆天改命,也能站在太初教的頂端!

練武場周圍的議論聲漸漸平息,但弟子們看向秦浩軒的眼神,卻依舊複雜。秦浩軒知道,這隻是開始,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麵。但他不怕,因為他的道心,早已在一次次的磨礪中,變得無比堅定。

眾人心中疑竇叢生——他們清楚記得,秦浩軒的入道師兄蒲漢忠離世時,他分明尚未突破仙苗境。原以為蒲漢忠的死會重挫他的心境,彆說半年,恐怕一年都難出第一片仙葉,沒承想他竟在此時突破,還是在師兄剛逝的節點!

“你們還不知道?”幾個早已知情的弟子忍不住開口,“秦師兄三天前就出葉了!”

“三天前?”有人驚呼,“那不正是蒲漢忠師兄過世那天?”

“天啊,他真是弱種?”驚歎聲此起彼伏,“瞧他和蒲師兄那般親近,原以為他定會心神大亂,沒承想當天就出葉……這份道心,何等堅固!”

“許是悲痛催生出的力量吧?”

“得了吧!”立刻有人反駁,語氣帶著幾分不屑,“哪是什麼悲痛,分明是靠徐羽的行氣散堆出來的!聽說他天天吃,這般揮霍,也隻有他能如此奢侈了!”

議論聲像潮水般湧來,有驚歎,有揣測,也有不加掩飾的質疑。秦浩軒立在原地,聽著這些或褒或貶的聲音,指尖微微收緊——他知道,此刻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唯有讓道心更穩、修為更進,才能讓這些聲音漸漸平息。

“不管怎麼說,秦師兄真是咱們弱種的臉麵!”弟子們越說越激動,“誰能想到,弱種資質入門才半年就出葉,還能斬仙苗境十二葉修士——這哪是驚喜,簡直是傳奇!”

人群裡,徐羽站在角落,望著被議論的秦浩軒,眼底漾著溫柔笑意。旁人都道秦浩軒的進益是靠她的行氣散,隻有她知道,那些看似尋常的藥散,每一味藥材都是秦浩軒親手甄選,每一次配比都藏著他的心思。連自己如今仙苗境八葉的修為,何嘗不是靠著他一次次無私分享的心得與靈材?這份默契,無需言說,隻在相視一笑間瞭然。

另一邊,幾位特殊仙種弟子神色各異。慕容超指尖撚著自己瑩潤的仙葉,瞥了眼秦浩軒那片被議論為“無脈”的仙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過是片沒靈脈的葉子,縱是出葉早,又能走多遠?在他看來,這般資質,終究難成大器,實在犯不著太過在意。

議論聲中,秦浩軒隻是安靜立著,指尖輕輕撫過自己那片被稱作“最爛”的仙葉。於他而言,旁人的驚歎或輕視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終於在這片葉子上,觸控到了屬於自己的道——哪怕起步再弱,隻要往前走,就不算輸。

李靖望著秦浩軒的方向,臉上堆著恰到好處的恭喜笑容,眼底深處卻翻湧著難以言說的複雜滋味。

一個弱種,剛痛失情同手足的入道師兄,竟能在這般境地突破至仙苗境一葉?反觀自己,身為無上紫種,卻卡在仙苗境五葉巔峰動彈不得。更讓他顏麵無光的是,秦浩軒早在出苗境時,就曾斬殺過仙苗境十二葉的修士,那份實戰之力,遠非自己能及——他捫心自問,即便拚儘全力,也絕非秦浩軒的對手。這般落差,像根細刺紮在心頭,又悶又澀。

新弟子前列,張狂身姿挺拔,麵上波瀾不驚,彷彿秦浩軒出葉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可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誰也猜不透藏著多少考量。他比誰都清楚秦浩軒的韌性,這株看似不起眼的弱苗,破土時便帶著股狠勁,如今抽枝展葉,不過是時間問題。

人群另一側,張揚死死盯著秦浩軒,眼神淬著冰碴子,滿是殺意卻又透著幾分憋屈。上次他暗中向監妖處舉報,本以為能將這弱種徹底踩死,沒承想竟被師父古雲子強行保了出來,還嚴詞告誡他不準再動秦浩軒的念頭。

“不就是有徐羽和璿璣子撐腰麼?”張揚在心裡咬牙,暗自盤算,“徐羽雖是無上紫種,可根基未穩;璿璣子壽元將儘,又能護他幾時?”他盯著秦浩軒的身影,眼中閃過貪婪——連弱種都能借行氣散快速出葉,若自己能拿到徐羽的秘方,何愁趕不上那些頂尖紫種?“水府裡暫不動你,可若落到我手裡……定要將你綁了,好好敲徐羽一筆行氣散!”

這些心思在他腦中翻湧,麵上卻不敢顯露半分。古雲子的警告猶在耳畔,他暫時還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將這股怨毒壓在心底,等著他日尋個機會,將秦浩軒攥在掌心。

而被眾人或明或暗注視著的秦浩軒,彷彿對周遭的暗流毫無察覺。他指尖輕輕拂過剛凝聚的仙葉,感受著那縷新生的靈力,眼神平靜得像一汪深潭。

旁人的豔羨、不甘、算計,於他而言,不過是修行路上的雜音。失去入道師兄的痛,突破境界的喜,都化作了此刻更堅定的道心——他要走的路還長,眼下這點進益,遠遠不夠。

楚長老將秦浩軒出葉的獎勵點驗清楚,鄭重地遞給葉一鳴。那五十顆下三品靈石裝在一個巴掌大的錦袋裡,沉甸甸的,泛著溫潤的光澤。

葉一鳴握著錦袋,指尖微微發緊,轉身走向秦浩軒。他站定在對方麵前,將錦袋遞過去,聲音低沉而懇切:“這五十顆靈石,本該是漢忠的。”提到“漢忠”二字,他喉結滾動了一下,“他不在了,我不能拿他的東西。”

秦浩軒望著他,沒有伸手去接。少年清澈的眼眸像浸在溪水裡的黑曜石,此刻正一眨不眨地凝望著葉一鳴,帶著幾分執拗,幾分認真:“葉師兄,蒲師兄留信給我,他說自然堂的每一個師兄弟,都是我的親人。”他頓了頓,輕聲問,“那我想知道,你有沒有把我和蒲師兄,當作一家人?”

葉一鳴一怔,隨即毫不猶豫地點頭,語氣堅定:“當然是一家人。”

秦浩軒笑了,眉眼彎成了月牙,像卸下了什麼重擔。他抬手,輕輕將葉一鳴遞來的錦袋推了回去,認真道:“所以,這些靈石全是你的。”

葉一鳴還要再說什麼,卻被秦浩軒眼中的澄澈打動。那眼神裡沒有絲毫作假,隻有對“家人”二字的篤定。他終究是歎了口氣,收回了手,將錦袋握緊。或許,這也是漢忠願意看到的——他們這些師兄弟,能像一家人一樣,彼此扶持著走下去。

葉一鳴握著錦袋的手微微一僵,他著實沒料到秦浩軒態度這般堅決。五十兩下三品靈石,於自己而言是一年的辛苦所得,於剛入門的秦浩軒更是雪中炭火般的助力。他忍不住又勸:“秦師弟,這五十兩靈石對你修行助益極大,你剛入道,正是需要資源的時候……”

話未說完,已被秦浩軒一臉正色地打斷:“葉師兄,你我既已認作一家人,便休要再提轉贈之事!這是門派給入道師兄的規製獎勵,蒲師兄不在了,是他托你照拂我,你便是我的入道師兄,這份獎勵理應由你收下。若你執意推讓,反倒顯得生分,是不將我與蒲師兄當自家人了!”

秦浩軒語氣雖溫和,眼神卻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執拗。葉一鳴望著他清亮的眸子,那裡麵映著坦蕩與真誠,終是歎了口氣,不再推辭,將沉甸甸的錦袋揣入懷中,掌心能感受到靈石溫潤的觸感與分量。“既如此,師兄便卻之不恭了。”他拍了拍秦浩軒的肩,“往後修行上有任何難處,或是缺了什麼物件,儘管來找我,萬莫客氣。”

秦浩軒這才展顏一笑,點了點頭,沒再多言。

恰在此時,不遠處的徐羽與羅金花也正為一袋靈石互相推讓著,身影與這邊相映,倒成了自然堂一道溫和的景緻。

羅金花望著掌心四顆瑩潤的下二品靈石,心中暗自思忖:徐羽畢竟是無上紫種,若非她資質絕佳,彆說三個月修至仙苗境八葉,恐怕就算師父親自帶入道,也難有這般進益。這四兩下二品靈石,說是獎勵自己,實則全憑徐羽的天賦,自己受之有愧。更何況,若是表現得這般貪財,惹得徐羽心裡不快,那纔是因小失大。

“徐師妹,這些靈石是你勤奮修練的結果。”羅金花將靈石推到徐羽麵前,語氣誠懇,“門派雖獎勵給我,但本該屬於你。而且,也是你天生紫種的緣故,換作我指導旁人,就算竭儘心力,也不可能讓他在三個月內達到仙苗境八葉。”

徐羽臉上漾著盈盈笑意,又將靈石推了回去:“羅師姐,四兩下二品靈石雖然不少,但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你忘了我賣的行氣散?一顆都能賣兩百兩下三品靈石呢。”她眨了眨眼,語氣輕快,“而且你教了我這麼多修仙知識,這些都是你應得的,快收下吧。”

羅金花看著她澄澈的眼眸,裡麵滿是真誠,眼眶微微一熱,不再矯情,將靈石揣入了懷裡,輕聲道:“那我便收下了,多謝師妹。”

另一邊,張狂望著胡戈手中的五兩下二品靈石,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這五兩靈石,你準備怎麼分?”

胡戈正沉浸在喜悅中,聞言一愣,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靈石袋,有些不安地看向張狂。他知道,張狂這話看似隨意,實則暗藏機鋒——這五兩靈石,可沒那麼好拿。

胡戈心頭掠過一絲不快,指尖下意識攥緊了靈石袋——張狂這語氣,倒像是在處置自己的東西。但念頭剛起,便被他強行按了下去:張狂可是無上紫種,三個月從出苗境衝到仙苗境十葉,這等進境簡直是天方夜譚,往後前途不可限量,犯不著為這點靈石結下嫌隙。

他臉上迅速堆起笑意,語氣透著幾分恭順:“師弟說了算,全聽你的。”

張狂這才微微頷首,陰鬱的臉上沒半分波瀾,彷彿隻是在說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你先收著,等出了水府,咱們再分。”

胡戈忙不迭點頭應下,心裡暗暗盤算:看他這態度,總不至於一分不給。哪怕隻分到一兩下二品靈石,這三個月的辛苦也算沒白費,足夠換兩包上好的行氣散了。

另一邊,時俊傑從石階上走下來,手裡托著個小布袋,徑直遞給李靖。袋口鬆開時,露出裡麵兩兩下二品靈石,還有五十兩下三品靈石,在微光裡泛著溫潤的光。

“拿著。”時俊傑語氣平淡,像在遞一塊尋常石子,“這些於我無用,你倒能換包行氣散,加緊修煉纔是正經。”

李靖望著那袋靈石,又看看時俊傑清瘦卻挺拔的背影,喉頭動了動,終究隻道了聲“謝師兄”,握緊布袋的手微微發顫——他知道,這哪裡是“無用”,分明是師兄省下來的修行資源,特意留給他的。

李靖臉上綻開一抹真切的笑,望著時俊傑,語氣裡滿是篤定:“時師兄這份情,李靖記下了。日後若真能有出頭之日,必不忘今日相助之恩。”

時俊傑聞言滿意頷首,指尖撚著袖角暗自思忖:這二百五十兩下三品靈石花得值!能與李靖這般根骨奇佳的弟子結下善緣,日後他若真能在仙途上走遠,自己這份投資便是穩賺不賠。更何況,若將此事稟明師尊,說自己為碧竹堂吸納良才,師尊多半會雙倍補償,說不定還能得些額外賞賜。

另一側,張揚望著三名紫種弟子分靈石的身影,眼底掠過一絲豔羨,卻很快按捺下去。他清楚自己並非無上紫種,想在仙門立足,隻能廣結善緣、拉幫結派。目光一轉,落在身旁的楚湘子身上,一個念頭悄然成型。

他快步上前,語氣懇切,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懊惱:“楚師兄,這三個月來,您耽擱自身修行,手把手教我修仙法門,授我良多,這份恩情,張揚沒齒難忘。隻可惜……”他故意頓住,重重歎了口氣,眼底浮起幾分失落,“弟子如今身無長物,連份像樣的謝禮都拿不出,實在愧對師兄的悉心教導。”

話未說完,卻已將感激與無奈表露得淋漓儘致,既捧了楚湘子,又不著痕跡地埋下了“日後必報答”的伏筆。

楚湘子目光一緊,下意識攥緊了袖中的靈石袋,警惕地看向張揚。他知道自己雖得師父偏愛,卻終究比不得張揚這等灰種受宗門重視——若是張揚也開口要分靈石,為了日後在門派裡的立足,他怕是隻能忍痛割讓。

張揚將他眼底的戒備儘收眼底,心中暗笑,麵上卻愈發義憤填膺:“張狂與李靖何等過分!仗著身負無上紫種,竟連入道師兄三個月血汗換來的辛苦費都敢染指,簡直是視門規於無物,忘恩負義!”他拍著胸口,語氣鏗鏘,“楚師兄放心,我張揚絕非那等小人!這些靈石,本就該是你的,儘管安心收下!”

楚湘子見他說得慷慨激昂,眉宇間的怒意不似作偽,攥著靈石袋的手指緩緩鬆開。也是,張揚雖出身灰種,行事卻向來磊落,方纔倒是自己多心了。他順水推舟,將靈石袋往袖中塞得更緊些,頷首道:“既如此,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張揚望著他坦然收下靈石的模樣,眼底掠過一絲得色,嘴上卻仍不饒人:“這纔像樣!往後若再遇那等巧取豪奪之輩,楚師兄儘管與我說,我定要在長老麵前替你討個公道!”

楚湘子敷衍地點點頭,轉身便要走,卻被張揚叫住。

“楚師兄留步,”張揚話鋒一轉,語氣添了幾分懇切,“方纔聽聞你在修煉‘凝氣訣’時遇了瓶頸?我這裡恰好有份祖傳的心得,或許能幫上忙,你若不嫌棄……”

楚湘子腳步一頓,回頭看他,眼中已沒了方纔的警惕,多了幾分探究。這張揚,倒也不是全然隻顧著爭利。

慕容超的入道師兄許皓,見羅金花主動分出靈石討好徐羽,心思也活絡起來。他瞧著慕容超雖隻是灰種,卻肯下苦功,入仙道三月便修至仙苗境四葉,是塊可塑之才。若能拉攏他加入古雲堂,堂主定然會對自己另眼相看,這可是樁穩賺不賠的買賣。

許皓當即取出自己的靈石袋,作勢要往慕容超手裡塞:“慕容師弟,你我同門一場,這靈石你且收下,權當是師兄的一點心意。”

慕容超卻抬手擋住,語氣懇切得不帶半分虛飾:“許師兄快收回。”他微微垂眸,眼底帶著幾分自愧,“師弟隻恨自己資質愚鈍,枉費師兄三個月悉心指導,卻隻練到仙苗境四葉。如今師兄還要將辛苦得來的靈石分我,這讓我往後如何立足,如何麵對旁人?”

他出身將相之家,自幼耳濡目染,一番話說得既有禮數又顯真誠,反倒讓許皓心頭一暖,暗讚這孩子品行端正。

“慕容師弟言重了。”許皓收起靈石袋,目光愈發溫和,“入仙道三月轉瞬即逝,你我暫要分彆。但師弟若肯加入我古雲堂,往後修仙路遠,你我兄弟也好相互照應。日後師弟有任何難處,儘管找我,師兄定不推辭!”

慕容超聞言,鄭重頷首,雖未明說是否加入,語氣卻格外恭敬:“那便先謝過許師兄了。”

許皓見他不卑不亢,更覺這灰種是塊璞玉,心裡的招攬之意愈發堅定——這般好苗子,說什麼也得拉進古雲堂。

幾名特殊仙種弟子敲定了靈石的歸屬後,楚長老便將其餘弟子的晉級獎勵一一交到他們的入道師兄手中。至於那兩位飽滿仙種弟子,以及其他弱種弟子,平日裡能巴結上入道師兄已是求之不得,此刻更不敢提什麼瓜分靈石的話,隻乖乖領了自己的份例,垂手侍立一旁。

獎勵分發完畢,楚長老清了清嗓子,朗聲道:“肅靜——下麵,請九長老訓話。”

話音落下,原本略帶嘈雜的堂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弟子都收斂起神色,目光齊刷刷投向主位方向,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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